不過半月時間各地爭相貼出告示,南巡隊伍回京的時候周遭最多的就是對此的議論聲,

“這是真的啊?”

“誰知道呢?”

……

豐州曾經和念念的老伯聽著周圍眾人的解釋,和在豐州試驗若是可以整個大齊都將推廣的根據今年具體收入繳納賦役的告示老淚縱橫,

不知道怎的就想起了前幾個月碰到的那個小娃娃最後說的讓他等著,這莫不是真是那小女娃娃和陛下說的?

想到這裏拿老伯又搖了搖頭,他想什麽呢?怕是公主也沒有這樣的本事吧?

……

南巡的隊伍浩浩湯湯的終於於一月初到了京城,期間路過荊州柔妃的大兄長也跟著來了京城,

去的時候念念還很興奮,可如今離了皇城幾近五個月念念也是真的想皇城裏的一切了,

“大哥哥!念念想你遼!”

看著領著宮裏眾人等著濮陽淵等回宮的濮陽珩念念飛撲過去被濮陽珩穩穩接住,

“大哥哥也想念念,”濮陽珩顛了顛念念,“念念都長高了不少。”

“嘿嘿,念念給大哥哥帶了好多好多東西哦!”念念摟著濮陽珩的脖子雀躍道,

到了禦書房濮陽珩和濮陽淵回稟南巡以來京城裏的事情,念念在地毯上坐下兩條小腿兒往前一伸,小順子帶著兩個小太監搬進來了個大木箱子,念念掀開清點要送給他大哥哥的東西,

“回稟父皇,南巡期間各地送往京城奏折共二百封有餘,部分兒臣已代為處理剩下的還需父皇決斷,所支出銀兩三萬兩,一萬兩用於益州河渠,一萬五千兩用於……”

濮陽淵聽著濮陽珩挑著重要的事一一回稟滿意的點了點頭,能獨自撐著京城這麽久,是個有能力的,

“此次處理的不錯,來年春闈竇章主理,你和沈驚鶴也跟著一起吧。”

“兒臣領命!”濮陽珩拱手行禮道。

“行了,”濮陽淵揮揮手,“你皇妹也想你了,帶著你皇妹下去吧。”

“是!”

濮陽珩轉身卻一時沒看到人,地毯上的木箱子裏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聲,濮陽珩上前一看,念念把箱子裏的東西左推推右推推,給中間兒推出個空坐在裏邊兒了,

“大哥哥!”念念看到濮陽珩過來小胳膊往旁邊兒一摟抱了一懷各地搜羅來的各色小玩意兒向上舉著給濮陽珩,

濮陽珩伸手接過比量了比量木箱的高度,“念念是怎麽進去的?”

念念撐著箱子站起來,“念念給大哥哥看看!”

說著兩手攀著大木箱的邊緣一條腿先上去,小身子一用力把自己整個兒帶上去,又撅著屁股往下爬,最終以一個屁股蹲兒結尾,

濮陽珩忙上去把人兒接著,“也不怕摔疼了。”

念念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才不會,念念肉肉可多遼!”

濮陽珩哭笑不得,抱著念念往外走去,“那念念養肉肉也不能這樣用,”

“箱子!念念的大箱子!都是念念挑的給大哥哥的禮物!太沉遼信鴿送不了。”

“有順喜帶人搬著呢。”

濮陽淵看著二人走遠對旁邊兒候著的德安道,“把即墨瑾叫來。”

“是,”德安忙到了晦暝軒,即墨瑾已經坐在殿門兒前等著了。

“有勞公公跑著一趟了,”

德安看著眼前年齡不大偏偏給人感覺老成的即墨瑾笑嗬嗬回道,“瑾公子說笑了,既然公子已經知道陛下召見了,那麽就請吧!”

即墨瑾點點頭“淩一,把我內殿的那幾個小瓶子帶著,”說完抬步往外走去。

“是,”淩一點頭,把即墨瑾說的東西拿了快步跟上。

“臣,拜見陛下,”即墨瑾到了殿內恭敬行禮道。

濮陽淵沒叫起看著殿內明麵兒上行事作風乖覺偏偏又向什麽都知道的即墨瑾開口道,“徐駱的眼是你的手筆吧。”

即墨瑾聽著這肯定的語句笑笑,“臣以為陛下會問別的。”

濮陽淵手中茶盞砸下不偏不倚的落在即墨瑾身前,飛濺起的碎瓷片兒貼著即墨瑾的臉頰而過留下了道血痕,

“朕沒問你還敢提!敢借著念念的手來點朕,朕記得當時說過,你若是敢有半點兒對念念不好的心思,朕不介意把你斬了送回西夏!”

即墨瑾擦了擦臉上的血痕,“若是不借著小殿下的九連環一用陛下怕是連聽臣說完的耐心都沒有,況且,臣,敬著小殿下呢!”

那麽個單純的護著他的小姑娘他還不想毀了……

“嗬!”濮陽淵冷嗤一聲,“朕還真得讚一句西夏的人果真好手筆,說說吧,你想如何?”

“陛下不是已經知道臣的意思了嗎?那天下的藩王正如那九連環一樣,陛下要麽握著他們的軟肋逐一解開,要麽幹脆大破大立!”

即墨瑾笑笑繼續道,“臣有一個不收他們的封地卻能讓這天下的藩王如同這破碎的九連環一樣,再也難以聯合的法子,”

濮陽淵看著即墨瑾,西夏這是放虎歸山啊,在人生地不熟的大齊能在短時間內就打聽出他最近所憂心之事,

敢拿碎的九連環暗示他有法子,用念念開始舍不得的心態點他剛登基的時候因著外患不亦再挑起內憂沒一開始就清了藩王,

在九連環上留下裂痕就是念念那日不摔那九連環也玩兒不了多久來告訴他這藩王早晚都得清,

全程沒露麵兒卻又什麽都和他說了,不得不說,他有些期待即墨瑾和西夏對上時西夏眾人的表情……

“說說吧,什麽法子?”

即墨瑾一叩首道,“陛下藩王多是不降爵世襲,且早早就定下了嫡子為世子,其餘的兒子要麽不敢爭,要麽也隻敢在私底下爭爭,如此亂的太慢了,”

即墨瑾抬頭直視濮陽淵,“陛下不若下道旨意,世襲權可均分到藩王所有子嗣手上,給其餘的子嗣一個名正言順爭的理由,如此封地代代分裂,想全都聯合起來難如登天,自然也就不成氣候了。”

濮陽淵頓頓,看著底下的即墨瑾讚道,

“不錯,是個好法子,不過,朕很好奇,你如此幫著大齊,所求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