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意被他這幅小模樣弄的心軟,抬手指了指他的額頭:“我看你要是感冒了喝苦藥的時候怎麽辦。”
葉言末最怕喝藥了,連藥這個字也不愛聽。他皺著小臉:“好妻主~快別說了。”
兩個人在京城沒待今天就收到了葉母的信,那時謝知意還在考試,葉言末便自己回了信。
四月,會試放榜。
大黃色的杏榜上整整鋪了一麵牆,墨筆大寫的名字高掛在上麵。
這一次是謝知意和葉言末一起去看的。兩人提前到了地方,搶了個好位置。
謝知意將人護在臂彎,注意著他不被人撞到。
葉言末下意識咬著手指頭,往上看。
“妻主,中了!你快看!”葉言末歡喜的一把抓住謝知意橫在他身前的手臂。
“好。”謝知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黃榜正中第一個名字正是她謝知意。
看榜的學子們有的欣喜若狂有的垂頭喪氣,也有幾個議論紛紛。
“這個謝知意不知是誰,竟是今年的會元。”
“從未聽說過,若能得見真人,必要結交一番才好。”
那兩人就在葉言末前麵說話,葉言末聽了個一清二楚,笑著看向謝知意。
見身邊人這樣開心,謝知意麵上帶著笑:“既然中了,那妻主請你去吃京城酒樓好不好?”
來了這麽久,兩個人還沒去過酒樓呢!
“好啊。”
葉言末歡田喜地的去街邊找了個攤子,寫了封信讓小青寄給葉母葉父。
京城內最大的酒樓要比百花城的豪華的多,裏麵花樣也多。
一樓除了飯桌酒桌外還有歌舞絲竹,二樓以上則是給出的起錢的達官貴人準備的包房。隨著樓層越高價格也越高。
“末末,嚐一嚐,看看與百花城的有什麽不同。”謝知意將桌上的雞腿扯了一隻給他。
葉言末視線還在窗外,聞言轉頭接過。
二樓包間的窗戶可以將一樓看的一清二楚,葉言末剛剛正是看著那些新奇的歌舞看的入迷。
見葉言末一邊臉鼓起跟隻倉鼠一樣蠕動腮幫子,謝知意拿酒杯的手一頓,眼裏噙著笑意。
“末末,慢點吃。”
“妻主,這個與咱們百花城的醉雞味道一模一樣哎,那個掌櫃真沒騙人。”
謝知意一邊答他的話一邊給他添了一杯杏花茶,謝知意看著他喝了兩口,唇上泛著水光,心思微動。
“站住!你個小賤人!”
突然樓下傳來一聲怒罵,卻逐漸被周圍的人聲蓋了過去。
由於兩人離謝知意和葉言末的位置有些近,所以她們將這聲音聽了個正著。
“你給我過來。”
一副打手打扮的女人凶神惡煞的扯著一個男子上了樓,那男子身形單薄,卻頗有幾分顏色。
“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不能去,我是好人家的兒子怎可……”
“閉嘴,少跟老娘裝。”那女人根本不聽,滿臉怒火的一個巴掌打在男人楚楚可憐的臉上:“你爹拿了我的錢,你今晚就是我的,什麽東西還敢跑?我打死你。”
說著她就又要動手。
葉言末看的清楚,這是要強搶民男啊!
他猛的站起身,從包間出去。快到謝知意都沒來得及阻止。
“住手!”葉言末一聲清喝。
女人抬眼望去,見是一個比手下這男子還要美的美人,瞬間丟下他,上前。
“美人兒,找姐姐有事?”
葉言末厭惡的皺起眉頭:“你為何欺負他。”
那女人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男人,冷笑:“他爹拿了我的錢,把他租給我了。”
“荒唐!這可是一個人。”
那男人臉頰紅腫,額頭上也有青塊,漏出來的胳膊上甚至有鞭痕。
“嘁!小公子是第一次出門吧?”女人搓搓手,對葉言末猥瑣的笑:“不如姐姐帶你去萬花樓感受一下京城的樂趣。”
葉言末不知萬花樓是哪,但卻能從眼前人表情中看出一二。
說著那女人就要來扯葉言末,葉言末當即一腳踹在女人胸口。他這一腳用了些力氣,直接將女人踹倒在了樓梯上。
女人一把抓住扶梯,站起身,惱羞成怒的抬步上來要對葉言末動手。
剛剛葉言末完全靠的是出其不意,此時見她發了火有些害怕的後退了兩步,靠上了一個溫熱的胸膛。
“妻主!”葉言末回頭見是謝知意,忙跑上去:“這個人她……”
“沒事。”謝知意將他護在身後,一腳將女人踹下了樓梯。
女人一路滾下去,引起了一陣嘩然。
她是萬花樓的打手,其實不敢惹上麵的貴人,但剛剛見葉言末美色,鬼迷心竅想揩揩油。
此時見謝知意居高臨下,神色淡漠的看著她,深怕她是哪家貴族小姐,站起身灰溜溜的走了。
見人走了,葉言末彎了彎眉,剛想對謝知意說什麽,便聽剛剛被欺負的男子上前跪在了謝知意麵前。
“多謝貴人救命之恩。”
分明是葉言末先出的手,但他卻謝謝知意,謝知意眼中劃過一抹暗色。
“不用,你快去來吧。”葉言末沒覺出什麽不對。
男子卻膝行了兩步,一把抓住謝知意的衣擺:“小人名叫安然,是良家男兒。我願留在恩人身邊做牛做馬報答恩人,求恩人收留。”
葉言末被略過,又聽見他這麽說,臉上一片空白,緩緩抬頭看向謝知意。
誰料謝知意卻沒看他,低著頭看著攥著自己衣擺的那雙手。
“好啊。”
她露出抹笑,將衣擺扯回來轉身上了樓。
安然便跟著她上去,反倒是葉言末有些無措的站在原地,不知她為何突然就不理自己了。
以為是自己想多了,葉言末也上去。
包間內,謝知意慵懶的靠坐在窗前,安然正在替她斟酒。
謝知意沒喝,她明日還有正事要做。
葉言末“噔噔噔”跑過去,坐在她對麵,深怕被安然搶了位置一樣。
安然低著頭跪坐在一邊,見兩人不說話,他主動開口。
“恩人,你不是京城人士吧?”
謝知意抬眼看了他一眼,低低“嗯”了一聲。
安然便像是打開話匣子一樣,給她介紹京城裏的各處。
謝知意心思根本不在這,看著對麵坐立不安,幾次想開口卻沒機會的葉言末,有些無奈。
“行了。”
安然聲音一頓。
“你太吵了,出去伺候。”
這是完全將他當做了一個下人。
“妻主,你生我氣了嗎?”葉言末小心翼翼的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問。
謝知意笑了一聲:“哪敢啊!我們少爺多厲害,孤身一人就敢對人動手,那一腳踹的可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