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見過君後殿下!”
葉言末的貼身陪嫁流夏跪在地下,剛剛那小宮侍見他來了,微微一俯身後悄無身息的退了下去。
“起來吧。”
流夏這才起身,幾步來到葉言末身旁,伺候他洗漱。
未央宮內,葉言末正要準備用早膳,便聽外間有人高聲道:“陛下駕到——”
大殿內外,宮人跪了一地。葉言末迎上前去,也要作禮便被人一把扶起。
“都起來吧!”
帝王似乎心情很好,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拉著她的君後往殿內走去。
見桌上吃食尚未動過,謝知意拉著人坐下。
“君後還沒用過早膳?正好朕也未用,便跟君後一起吧!”
葉言末一怔,隻道:“是。”
揮退了宮人,謝知意這才鬆了口氣。這皇帝演的是真累啊!
早膳是她一早吩咐人做的,都是葉言末愛吃的口味。將每道菜都給人夾了一遍,謝知意這才心滿意足的開始吃飯。
一片,葉言末看著眼前尖尖一碗,有些頭疼。
努力吃了一半,葉言末放下筷子,看向早就吃好等他的人,無奈道。
“陛下,臣侍吃飽了。”
聞言,謝知意“哦”了一聲繼續盯著他看,心道:不愧是她的末末,連吃飯都這麽好看。
葉言末,葉丞相嫡長子,京城第一公子,樣樣第一,可不是連吃飯都好看麽!
葉言末沒想到她是這個反應,想到母親說的,狠了狠心又吃了一點才放下筷子,哭喪著臉。
“陛下,臣侍真的吃不下了。”
他隻以為女帝是在為難自己,完全沒有想到謝知意是沉迷美色,根本沒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
見君後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謝知意這才反應過來,不自然的輕咳一聲,道:“既然君後吃好了,那不如陪朕去禦花園走走?”
禦花園內,女帝牽著君後的手走在前麵,眾多宮人跟在後麵,離了一段距離。
“末末,你看這個,這叫比壽石。據說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謝知意指著一塊怪石介紹給葉言末。那怪石長相奇特,由幾塊奇形怪狀的石頭堆疊,經過長時間的風吹日曬而成。乍看上去突兀嶙峋,氣勢不凡。
“陛下,不可偏聽偏信。這應當隻是一塊普通石頭。”
謝知意被人戳破了,尷尬的單手成拳咳嗽幾聲:她當然知道,但這偌大一個禦花園,除了石頭就是石頭,她這不是沒話在找話嘛。
葉言末說完了話,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忙告罪。
“陛下息怒,臣侍逾矩了。”
謝知意不在意這些,將人拉近,溫聲道:“末末如何與朕這般見外。君後,吾夫也。末末不用這麽小心。”
話雖這麽說,葉言末卻不敢輕信,卻也沒有反駁,溫順點頭:“是。”
謝知意拉著人繼續往前走,轉過一處拐角,便見古柏參天,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點綴在園內。
園中牡丹開的正盛,謝知意心中一動,摘下一朵彎腰,輕輕簪在葉言末發冠旁。
水紅色的牡丹花雍容華貴,襯得葉言末唇紅齒白,越加美豔。
謝知意瞧著人,不由自主的露出個笑,低聲打趣:“當真是,人比花嬌!”
葉言末羞紅了臉,低著頭咬著唇瓣不肯看她一眼。
陛下簡直胡鬧,後麵還有那麽多宮人跟著呢!
見人羞惱的不理自己,謝知意上手將他圈進懷裏。葉言末骨架小,輕輕鬆鬆被抱住。
“生氣了?”謝知意故作無辜:“可是朕是在誇末末啊!”
“陛下~”葉言末推了推她:“您靠的太近了。”
“近麽?朕怎麽覺得還不夠。”
抱著他的人身體滾燙,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耳邊,燒紅了他的脖頸。
昨夜陛下也是這般抱著他,一遍又一遍的叫著他的名字……
兩個人正在一起咬耳朵,便聽有人朝這邊過來。
葉言末忙用了些力氣,從謝知意懷裏“掙脫”。
“臣侍參見陛下!”
來人身著亮紫色宮裝,滿頭珠翠叮當作響。
謝知意不自覺的皺眉,眼裏的厭惡擋都擋不住:這人便是淑君寧和安。
見謝知意久久的不發話,四周寂靜一片。
直到寧和安嬌聲打破這份安靜:“陛下?”
謝知意煩他的很,這段時日他沒少遣人打聽自己行蹤,禦書房外日日都有他的求見聲。
今日她是臨時興起才帶葉言末來的禦花園,竟這麽巧就遇上了他?謝知意涼涼的看了眼身後跟著的人。
“放肆!”女帝怒斥,身上那股威壓自然而然的釋放出來:“君後在此,淑君是眼瞎不成?”
寧和安半月未見女帝,沒想到再見竟是這樣一副場景。不甘願的看了眼葉言末,低著頭跪著。
“臣侍見過君後殿下!”
見葉言末點頭,謝知意才隨意揮了揮手示意他起來。
寧和安由小侍柳兒扶著起身,見謝知意無視了他,隻專心跟君後說話,一時有些嫉妒。
他經營了許久才得女帝寵愛,雖暫未侍寢但他的寵也是眾人可見的。憑什麽葉言末一進宮就能得陛下招幸。
“君後殿下好福氣,從前這禦花園可是沒有這些奇花異草的。”寧和安上前站在謝知意另一邊。
“這些都是陛下後來派人種的,這個時節剛好開花,殿下您可是趕上了。”寧和安一向受寵,說起話來也帶了幾分隨意。
見沒人說話,他朝柳兒遞了個眼神,柳兒頷首,輕聲道:“這花還是陛下專門為小主種的呢!”
聞言,原本無視他的謝知意身體微僵。手中的柔軟被人抽走,葉言末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收回手。
“陛下,臣侍身體不適,便先告退了。”
恭敬行禮後,葉言末轉身離開了禦花園。
謝知意剛想跟著走,就被人拽住了衣擺。
“陛下~”寧和安軟聲撒嬌:“殿下身體不適,不如今晚便來臣侍的寢宮吧!”
謝知意心中一陣惡寒,一把甩開他的手。
“荒唐!寧靜心就是這麽教兒子的?淑君當真是好規矩。”
見謝知意發怒,寧和安噤了聲,他身後的柳兒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陛下暴虐,他可不想丟了小命。
“來人!”
遠處的雲麓姑姑忙跑上前,跪倒在地。
“淑君寧氏言行有失,驕縱無禮,故降為貴侍,即日起禁足容華店,無詔不得出。”
“陛下!”寧和安不可置信的抓住謝知意玄色衣袍的一角:“臣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