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要建造造紙坊的話,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辦成的事情,趙思彤目前隻有一個想法,其他的地點工匠都沒有準備好,但是她覺得隻要林敏兒沒有問題,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殊不知趙思彤後腳一走,轉眼林敏兒就開始籌備在陰淳城開設造紙坊。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呂雲龍在陰淳城發現了一座石墨礦,石墨正是這座鉛筆的主要原料,而林敏兒手中的工匠目前已經完全掌握了製造鉛筆的工藝。

林敏兒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所以她打算多開設兩家鉛筆製造坊,隻是沒有想到趙思彤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想要開一家造紙坊。

這也讓林敏兒看到了新的商機。

鉛筆的產量一開始還不錯,可是人們終究用慣了毛筆,覺得鉛筆寫字不入流,很多文人雅士開始集體抵製,想要扭轉這種局麵,那就必須有新的推銷方式。

趙思彤想要建設造紙坊,生產的無非就是劣等紙,而劣等紙的用途遠遠比不上優等紙和宣紙,但是如果搭配著鉛筆來售賣的話,買的人一定會很多,並且還能夠大大的擴大鉛筆的知名度,對於林敏兒來說是好事。

當然對趙思彤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有了事情忙,林敏兒就將唐晚晚小朋友拋到了一邊,當然也不是完全的放在一邊不離,每天晚上還是照常陪伴女兒講故事入睡的。

而唐晚晚小朋友也習慣了,爹爹和娘親要努力掙錢,這樣她才能夠吃上好吃的,穿著漂亮裙子,這些都是用錢來換來的,所以她很理解父母在外麵為她掙錢的這種行為,每次都表示會乖乖聽話,可是轉眼間就惹禍。

這天,唐晚晚再一次把漂亮的裙子弄上了泥點子,前來尋找的花嬤嬤見狀眼睛瞪了起來。

唐晚晚一時心虛,不忘露出燦爛的笑容,花嬤嬤險些沒繃住,但好在多年在後宮生活,早就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

唐晚晚見狀這招沒有用,很誠懇地上前認錯,對這花嬤嬤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唐晚晚撒嬌著說道:“花嬤嬤,花嬤嬤晚晚知道錯了,晚晚以後不會再弄髒衣服了。”

說話的語氣和表情上一點兒都不值得人相信。

花嬤嬤沒好氣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小公主每次都這麽說,可每次都把衣服弄髒,這衣服可是用上等的絲綢做的,洗起來相當的麻煩,你可是公主,怎麽能夠學外麵的小孩子丟泥巴呢?若是讓王爺和王妃娘娘知道,肯定要罰你。”

唐晚晚人小鬼大的說:“花嬤嬤不說,他們就不知道了。”

“……”

花嬤嬤對唐晚晚是徹底的沒有辦法,帶她回去換了新的衣服。

而另外一邊,裴智傑再次哇哇大哭的跑了回來。

伺候的嬤嬤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每次兩個孩子聚在一起,肯定是他們家的小少爺哭著回來。

嬤嬤駕輕就熟地給裴智傑換了新衣服,換了新衣服的裴智傑立刻把他和唐晚晚之前丟泥巴的事情給拋到了腦後,正好小丫鬟端著一盤子炸牛奶走了進來。

裴智傑立刻大手一揮,讓下人帶上炸牛奶,要一起去找唐晚晚。

嬤嬤對糊裏糊塗的小少爺也生不起來氣,隻讓丫鬟一路跟著,千萬別出什麽意外才好

事實上兩個院子距離的很近,幾個呼吸差不多就到了。

裴智傑跑到了林敏兒他們居住的院子,可是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唐晚晚,不由得越走越偏,轉眼間竟然到了廚房邊上的一間房裏。

房外有很多人把守著,時常跟在唐晚晚身邊的三月四月姐姐都在裏麵,似乎是發現有人靠近,她們轉過頭來,看到是裴智傑,先是一愣,隨即又連忙按住了嘴巴,示意他不要開口說話。

裴智傑雖然年紀小,但是卻很有危機感,三月姐姐和四月姐姐如此的謹慎的模樣,肯定是梁王和梁王妃在裏麵,想了想,他決定還是先回家吧。

可惜沒走兩步,梁王就看到了裴智傑,對於這個隻比女兒小幾天的小孩子,他一點兒都沒有手下留情。

他們上午用泥巴丟的,滿院子都是害的工匠還要去房頂上擦拭瓦片,想到這些,梁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罰了兩個孩子在院子裏麵紮馬步。

裴智傑倒是沒有哭,隻是等到紮起了馬步才回想起來,他是為什麽來的來著?

又為什麽要紮馬步呢?

等他看向一旁的唐晚晚,瞬間男友力爆棚,他是陪著晚晚姐姐一起的,他不能光看著晚晚姐姐一個人受罰,要跟她同甘共苦才行。

裴智傑一點都沒有被懲罰的自覺,他衝著拿糕點的丫鬟招了招手。

丫鬟不明所以蹲下了身子,裴智傑卻快速的拿過了一塊新鮮出爐的炸牛奶遞給了唐晚晚。

唐晚晚左右看了看,這時,負責看守他們的陳默忍著笑望向天空。

唐晚晚嘿嘿一笑,快速的接過了炸牛奶,又趁著陳默看向其他地方的時候,吃了起來。

“真好吃,比上次的還要甜呢!”

唐晚晚懂事之後,特別喜歡吃甜食,林敏兒擔心她小小年紀,牙齒會壞掉,所以每日都嚴格把控她吃糖的次數。

裴智傑高興的眯了眯眼,“你要是喜歡,回頭我再讓廚房做就是了。”

見裴智傑如此的客氣,還陪著自己一起罰站唐晚晚心裏也有點不好意思,心裏想著下次再打架的時候多讓讓他。

花嬤嬤看著院子裏的兩個孩子,忍不住看了一眼遠處的陳默,壓根就不像是看管的樣子,倒像是出來曬太陽了。

那麽問題來了,王爺以前那麽的疼愛公主,怎麽這一次竟然狠心的要罰公主紮馬步,女孩子紮馬步傳出去像什麽樣子,還不如罰抄抄寫寫,做點女工針織,花嬤嬤覺得這才是正經事。

還不等花嬤嬤進去,就聽到梁王在和呂雲龍說:“本王這麽做也是為了她好。”

花嬤嬤頓住了腳步,忍不住想,王爺這麽做怎麽能夠是為福安公主好?

呂雲龍卻笑了起來。

“王爺今日是不是被那個平凡的夫妻,還有他們的女兒給影響到了?”

梁王沒說話,呂雲龍又繼續說道:“王爺其實福安公主和小婦人的情況是不一樣的,小婦人沒有兄長,家裏隻有一對兒年邁的父母,因為父母年紀大了,家裏又沒有兄長弟弟撐腰,所以嫁到婆家之後被婆家欺負了三年。”

“可是福安公主不一樣,她是陛下親自封的公主,再說王爺和王妃又不會隻要這麽一個孩子,換句話說就算隻有福安公主這麽一個孩子,將來的駙馬又真的能夠欺負得了她嗎?”

呂雲龍覺得以後天底下最不能惹的就是福安公主了。

話雖然這麽說,可是梁王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嫁了人之後,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隱忍,甚至是被人打了都不能還手,反而要感謝對方,想想心裏就憋著一股火。

他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將來被人打,要打也是他女兒動手打別人,所以梁王下定了決心打算要教唐晚晚學功夫,這學功夫自然要先從紮馬步開始了。

呂雲龍見梁王聽不下去,於是並不借著這個話題往下談。

而是說起了關於朝廷對於各地方兵馬駐紮的換防政策,這個政策對東京來說影響頗大,原本是三個府衙駐守著三支軍隊,如今卻將三個府衙之下設立三個縣衙,每個縣衙都要駐紮著不同的兵馬,如此一來就將兵權給分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