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兒肯定裴文文是有心之人故意安排到裴秀身邊的。
手握緊了椅子扶手,林敏兒說道:“花嬤嬤,我知道您是從宮中出來的,**人有自己的一套手段,既然裴文文有問題,你就不要對她太客氣了。”
花嬤嬤麵露為難之色,林敏兒想了想:“我會給你調遣幾個人保護你,你們也要在暗中觀察,看看她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花嬤嬤鬆了一口氣,鄭重的點頭,“是。”
今日,梁王回來得有些晚了,主要是因為軍營距離陰淳城有一段距離,裴秀這段時間主要忙著的事,政績上的事情很少去軍營,這也導致軍營裏的士兵過於懶散。
梁王走了一圈,所以才弄得這麽晚才回來。
林敏兒並沒有拿裴文文這樣的小事來煩他,夫妻兩個一起給孩子換了一身衣服洗了個澡,等到唐晚晚昏昏欲睡,兩人才將孩子交給下人照顧。
“棉花紡織廠的位置已經選好了,在這之前我還打算在陰淳城造一座磚廠。”
棉花紡織廠的位置距離城門比較遠,城內唯一一家磚廠在城東,和棉花紡織廠正好是在兩個相對的方向,為了節省人力物力,也算是造福百姓,修建磚廠勢在必行。
關於這方麵的事情,梁王一貫是相信林敏兒的,隻是不想她太懆勞了。
“我知道你有本事,你說的話也都是為了百姓,為了整個東京好,不過凡事也不可太過於親力親為,有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給手底下的人去做。”
林敏兒明白梁王是在心疼自己,“我也沒有親力親為,不過閑著也是閑著,總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不然的話人閑著會閑出毛病來的。”
梁王覺得她一堆歪理,別人家的夫人閑下來有一大堆消遣的事情可以做,可是她閑下來就想著賺錢。
有時間可以多多陪伴著女兒。
不過梁王又一想,以她的性格,萬一女兒潛移默化受了影響可就不好了。
所以還是賺錢比較好。
林敏兒根本不知道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梁王已經想了這麽多,她心裏合計著要再幹點什麽。
棉花紡織廠有了初步的模型,王鵬隻要照著做,十有八九不會出問題,另外牧場也籌備的差不多了,開荒種田也都提升了進程。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林敏兒心念一動提筆給京城的母親寫了一封信,慫恿夏正陽帶著工匠來東京發展,她會竭盡全力的支持。
“你想要在東京這裏修建瓷窯?”梁王詫異的問道。
夏家的瓷窯上麵有雕刻的鏤空工藝,雖然瓶子很精美,很受上流人士的追捧,可是對於東京來說喜歡鏤空瓷的人家卻很少。
他們更喜歡的是整隻的瓷瓶,比較實用,如果讓夏正陽來東京開瓷窯的話怕是會賠的血本無歸。
況且雖然東京與外界的商道開通,但是路途卻有些遙遠,即便是在商道,中間也難保會有一些坑坑窪窪的地方,從這裏製作鏤空瓷再運出去,成本上也會大大提高。
林敏兒故意賣了一個關子,“你放心吧,夏正陽來東京做生意絕對不會賠了的。”
梁王笑著搖頭,他關注的又不是這個。
“本王當然知道你做生意很少有賠的時候,不過你讓夏正陽來東京了,隻是為了修建瓷窯的話,本王覺得沒有什麽必要,畢竟東京雖然在發展,但是想要讓這裏的人過上富足小康的生活,還是需要個幾年的。”
梁王覺得隻有人過上了好日子,手中有閑錢了,才會想要購置一些奢侈品。
以現在東京百姓的生活水平還遠遠達不到,就算是零星有幾個,但是也不可能買的太多。
“誰說我讓夏正陽過來就隻是為了修建瓷窯了。”林敏兒像泥鰍一樣勾住了他的脖子:“放心吧,我這麽做肯定有我的用途的,而且誰都不會做賠本生意的。”
林敏兒突然看向了梁王,“我怎麽覺得你今天有些不太對呢,為什麽三番五次的阻止夏正陽來東京發展,這中間有什麽目的?”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女人的直覺真的太準了。
梁王低頭避開了她的視線,“本王不過是隨口一提罷了,你若是不高興的話,本王以後不說就是了。”
林敏兒心裏也古怪著,難道真的隻是她多疑了?
思前想後,林敏兒也想不出來梁王阻止夏正陽來東京發展的理由,那有可能就是自己想多了,想錯了吧。
林敏兒抱住了他,撒嬌:“梁王哥哥你別生氣,我不過就是隨口一提罷了,我怎麽會懷疑你呢?”
梁王喝下了林敏兒倒的茶,內心卻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就在不久之前,梁王得到了朝廷傳過來的折子,皇帝附帶了幾句悄悄話。
方芳被揭穿了,可是人卻不見了。
經過刑部的仵作驗屍,死的人根本就不是方芳,而是另外一名女子的假扮的。
真正的方芳將從林國公的書房找到的書信交給了她的主子,皇帝寫信的時候,朝中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攻堅林國公,目前林國公在朝堂上的處境並不好。
當然皇帝也表示一且都隻是暫時的,他和林國公都想要將人找出來,可對方藏得太深了,想要引出來需要時間和時機,在這之前,林國公怕是要受一些委屈。
梁王不想林敏兒為此擔心。
如果夏正陽來了,林敏兒就勢必會知道京城的情況,以她的性子很有可能會做點什麽?
林敏兒找夏正陽過來,不是為了開建瓷窯,而是想要開一家玻璃廠。
東京有很多高品質的水果滯銷,都是因為路途遙遠食物沒有辦法運送出去,做成果幹,又有些虧本,時間還長,所以她打算做成水果罐頭。
一來保存的時間長,二來價格也可以提上去,這三來自然也可以幫一幫自家人。
夏家目前的處境不是很好,聽說有幾家瓷窯場模仿了夏家做出來的瓷窯圖案,目前夏家的瓷窯提不上價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做瓷窯的人越來越多,如果固步自封的話,遲早會被人超越。
與其被人超越,不如另辟蹊徑,目前沒有人能夠生產出玻璃,一旦做出來,玻璃一定會吸引大批的商家來到東京。
同時也會給夏家的生意開辟一條新的出路。
夫妻兩個各懷心事的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花嬤嬤一瘸一拐的出現在了林敏兒的麵前。
林敏兒驚訝的瞪圓了眼睛,連忙將她攙扶著坐下:“花嬤嬤,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裴文文傷了你?”
花嬤嬤擺了擺手,“梁王妃,此事和裴文文沒有關係,是我今早出門的時候,一不小心滑倒摔到了腿沒什麽大礙的。”
好端端的怎麽會滑倒摔到了腿呢?
林敏兒試探性的看向了六月。
六月也跟著點頭,“早上出門的時候門口多了一灘油,別說是花嬤嬤,就連我們幾個也險些摔倒。”
林敏兒更加奇怪了,“好端端的這地上哪兒來的油啊?是不是有人故意放的,是有人想要傷害你們?”
六月說:“倒也不一定,早上我去問過了,說是昨天夜裏換油燈的夥計一不小心撒了一些油,不光是我們的院子有,其他的房間也零星的發現了一點,而且他是我們從東京帶過來的下人,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可能就是一個巧合。”
真的隻是巧合嗎?
林敏兒擔心自家帶過來的人有問題,再三詢問,還將負責掌燈的下人叫了過來,意外的是他們的口供都是一致的,也就是說真的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