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若不是你輕信了你那位幕僚的話，也不會弄到今天這個地步，如果你肯穩紮穩打就像王玨平那樣，被嘉獎的人就該是你了。”
郭子淵驚訝，“王玨平被嘉獎了？憑什麽？”
他餘光配了一眼裴秀，氣憤的說道：“被嘉獎的人不應該是你嗎？”
呦呦呦，都這樣了，還想著挑撥離間呢。
“這也沒什麽，他做的本來就好，朝廷嘉獎他也是應該，我雖然把互市做的不錯，可是教化問題卻一直是個弊端，朝廷嘉獎了他也是正常的，或許下次就該輪到我了。”
郭子淵搖頭，“這可未必呀，我聽說梁王打算叫聶泓宇代替我的位置，你也知道聶泓宇和林國公與梁王的關係，這以後被嘉獎的人肯定也是他呀。”
“說的倒也是，不過我也不圖這嘉獎什麽的，說起嘉獎來，我還挺為你不值得的，如果沒有這次的事情，估計這次嘉獎的人就該是你了，怎麽也落不到王玨平的頭上。”
裴秀說起了風涼話，“王玨平比你還晚到東宮，你給太子立下汗馬功勞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裏呢，結果現在卻騎在了你的頭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郭子淵心裏戚戚焉。
當初王玨平是太子點名要到東宮的，那個時候的太子態度十分的強硬，就連郭子淵一時間也不敢對王玨平出手。
不但如此還要扶持他，讓太子知道他是一個能夠容得下人的。
可是誰能夠想到王玨平竟然慢慢的超過了他，不但得到了太子的信任，在梁王與陛下麵前都很能夠說得上話。
如果不是他家裏妹妹的事情連累了他的名聲，隻怕他早就超越自己了。
不過說起來，他和王玨平的相處也算是比較和睦，在東宮的時候王玨平也曾經幫助他解決過不少的麻煩，況且太子身邊不可能隻有他一個人，與其讓別人上位不如和王玨平一起聯手，起碼他沒有世家大族的背景。
結果到頭來他出了事，王玨平對他不管不顧。
反倒是裴秀對他不離不棄。
早知如此，當初他就不應該扶持王玨平，哪怕是拚著得罪太子，也要將他打壓到泥裏。
王玨平哪裏知道郭子淵心中所想，他現在正忙著善後。
東北府有很多事情沒來得及推廣，聶泓宇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王玨平也算有經驗，就臨時被梁王抓過來當免費義工了。
本以為做得好，能夠幫郭子淵減刑法，沒想到背地裏竟然是這麽想他的。
王玨平突然想要撂挑子不幹了。
不過他並沒有完全喪失理智，裴秀故意將這些話轉告給他，不過就是想要借刀殺人。
之前郭子淵裝可憐，把他耍得團團轉，還險些被當了槍使，他自己沒有辦法明著報複，就想著找人替他出這口氣，也真是夠惡毒的。
王玨平冷靜後笑著說道：“郭大人受了挫折一時間想差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你我身為他的同僚雖然不能幫他，但起碼也能夠幫他分擔一些責任，你就別抱怨了，況且往日裏你和郭大人的交情不是很好嗎？你實在不該將這番話告訴我，郭大人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埋怨你的。”
挑撥離間誰不會啊！
想讓我出頭門都沒有，別說是門了，連窗戶都沒有。
裴秀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這還是他認識的王玨平嗎？
“你是認真的？”還不會是帶了人皮麵具的假人吧。
“當然了。”
裴秀見王玨平一臉的認真，說謊話都不臉紅，內心佩服極了。
至此他也算是徹底也裝不下去了。
“行了，你就別在這裏演戲了，我知道你心裏肯定也抱怨他，他到現在還覺得這一切都是別人的錯，甚至話裏話外還責怪王爺，責怪王妃，責怪你我。”
“……”王玨平猜到了，郭子淵一向心高氣傲，怎麽可能承認自己錯了呢？
“一開始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他是一個好人，現在越看越覺得他最大惡極，你說當初太子怎麽會選擇他做東宮的首官呢？”
王玨平：“因為他是太子伴讀。”
說到這裏，裴秀突然按湊上前來壓低了聲音，“怪不得在原著小說裏太子會失敗呢，身邊有這樣的一個人，怎麽可能不失敗？”
王玨平把他推到了一邊：“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你少來了，我不信你不知道，你要是不知道那天就不會幫著林敏兒圓謊了。”
以為誰看不出來呢？
王玨平轉移話題：“說起來這次的事情對郭子淵打擊不小，不過我覺得以他家的能力，最後應該不會有事的，頂多是被降級，眼下太子生氣，但畢竟有多年的情誼，日後沒準會再次用他，說不定大家在官場上還能遇到，得罪了他，你我怕是都不會好過，不如賣他一個人情，將來大家還可以相安無事，總好過針鋒相對。”
裴秀就是氣不過：“我就是生氣，他把我們耍的團團轉，把我們當成傻子，背地裏卻搞笑動作，你說他是大家族裏培養出來的，可是怎麽這麽貪心呀？”
大家族不都是很有錢的嗎，怎麽會有人這麽貪心。
好像貪的沒邊了。
“他雖然是嫡出，卻不是大房，大家族裏資源也是有限的，這些隻是我們看到的，背地裏不知道有多少。”
王玨平突然愁眉緊鎖，郭子淵代表太子，他在梁王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如此的貪婪，那在東宮的時候隻不定貪了多少。
一旦被人查出來，隻怕太子也逃不了罪責。
要不要寫信提醒一下太子？
裴秀輕哼一聲，“我可不管他是什麽嫡出還是庶出，我隻知道他這一次犯了大錯，險些將整個東京建設的計劃毀於一旦，想要完全脫離罪責根本不可能。”
除非朝廷裏的那些人都眼瞎了。
不過據他所知，太子不是一個眼瞎心盲之人。
郭子淵的好日子應該到頭了，可惜王玨平不肯跟他站在一起，否則隻要王玨平偷偷的給太子寫一封信，那郭子淵十有八九活不了。
裴秀突然看著王玨平，“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溫柔了，看上去都不像你了，曾姑娘一來你的脾氣秉性倒是改變了，我記得以往你的脾氣也不像這麽平靜，要是以往有人做了這麽準備的事，你比誰都著急。”
王玨平決口不承認：“光是著急有什麽用，事情還是要一件一件的做，再著急，事情一時半刻也解決不了，我勸你不如靜下心來，坐等朝廷的處置。”
“我倒是也想靜下心來，可是這不是沒時間嗎？郭子淵犯了錯，結果要我們幫他善後，你說這是什麽事兒？稍後我還要去一趟軍營。”
之前圍攻府衙的那些人都被梁王扔到軍營裏去了，一方麵是擔心他們的匪氣出來，會繼續犯上作亂，另外一方麵也算是懲罰，給朝廷一個交代。
對付這些人，軍營上下沒有一個人有經驗，算來算去隻有他了，能夠管理得了整個山寨，對付這些滿身匪氣的人應該也有本事。
所以接下來裴秀可有的煩了。
裴秀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他明明是過來挑撥離間的，怎麽最後反而被他給說服了？
就在這時，裴秀突然看到王玨平桌子上有一套水洗。
“這套水洗？”
“是不是覺得上麵的圖案很特殊，這套水洗是夏正陽送給梁王妃的梁王妃又轉贈給了我。”
“為什麽沒我的份兒？”
王玨平就問道，“你平日裏寫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