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伸著小手不斷的朝時柒叫:“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時柒攥著心口的衣襟,跟著哭。

“周易楊,你們一家人到底想幹什麽?你們還是人嗎?”

周易楊死皺著眉頭,狠下了心,“你們這是哭鬧什麽?”

“我媽就是想抱抱孩子而已。”

時柒怒視著他。

“周易楊,你王八蛋,你還在睜著眼跟我胡說八道,這僅僅隻是想抱抱孩子?”

“你沒看見她不願意?”時柒憤怒吼道。

周易楊本來是想跟她們好好談一談的。

可是看到妻女二人,竟然對他這樣的恐懼隔閡。

讓他的心態一下子就崩了。

尤其是,在聽到時柒說這樣的話的時候。

他眼眸赤紅,語重氣怒。

“時柒你什麽意思?”

“她不願意?”

“她為什麽不願意?”

“我是她爸爸!她有什麽不願意的!”

“難道夜承瀚在這裏,她就願意了?”

聽到周易楊這番話,時柒才真正明白過來。

他隻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心中的妒忌之意大發,就將這所有的錯推到她們母女身上。

時柒死死咬著的唇瓣,口中已經微微有些鐵鏽腥味兒。

胸腔裏的怒火升騰,她好恨自己。

“周易楊!到底想要怎麽樣?”

時柒小巧的鼻翼噴著氣,用盡最後的耐力憤怒的問著。

周易楊看著時柒的眼神,像隻烈性的狼。

“小柒,別鬧了,回來吧!”

“爸爸公司的情況是不是很不好?”

“我是真沒有想到你會有這個勇氣,連公司都想跟我們脫離。”

“我現在才明白,原來我是被騙了。”

周易楊一字一句的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看向時柒的眼神之中那強烈的不甘。

他的偏執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周易楊從來都不是那麽一個好對付的人。

時柒明明早就知道的結果,還是低估了他。

被他們一家如此糾纏!

時柒看了看四周有些偏僻的地方,保安都沒有過來巡視。

片刻忖度後,她隻能先穩住這母子兩人。

“好了,周易楊,不要在這鬧了。”

“有什麽事情我們好好商量。”

“讓媛媛先跟我們回家,這是我們周家的血脈,怎麽就不能回周家了!”李芳叫囂著說。

一想著他們可能會對媛媛做的事情,時柒當即大吼就拒絕道:“不行,不可能!”

“我絕對不能讓媛媛單獨跟你們回去。”

“時柒,就算是從法律層麵上來講,你也沒有拒絕的資格,你給我聽清楚了,媛媛是我們周家的人。”

李芳瞪大了眼睛,抱著媛媛不鬆口。

由於她用的力氣太大,把媛媛勒得很痛。

孩子還在哇哇的哭。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時柒再也不能讓媛媛受到他們一丁點的傷害。

她眼看著跟李芳講不通,便轉頭去盯著周易楊哀求。

“周易楊,看在那是我們女兒的份上,你聽我的好不好?”

“我不能讓媛媛跟你們走,不可以,不可以!”

時柒純美的小臉上,淚眼婆娑,哭紅了眼睛,看起來楚楚憐人。

周易楊便有那麽一瞬間的錯愕,被時柒抱著的手臂都僵住了,心中開始猶豫了起來。

可是李芳還在一旁大叫著。

“易楊,少聽這個女人在那繼續蠱惑你。”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媛媛就應該回我們周家的。”

周易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眼底變得陰暗。

他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能輕易甩開時柒的拖拽。

“時柒,你聽到了,媛媛是我們共同的孩子,我有資格這麽做。”

周易楊的話,像一擊重錘,狠狠的敲在時柒頭頂。

時柒還想溫和的一步步的跟他們解決這些事情。

可他們的心,卻是狠的多!

他們似乎是察覺到了事態的不對,便開始付諸行動,狠心拆散他們母女。

時柒定定的看著這一切。

仿佛又回到了曾經那種絕望的感覺。

可這一次!

她不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

“時小姐,你怎麽了?”

尺秦的聲音傳來。

好在夜雨時有先見之明,讓尺秦跟著他們。

“尺秦!快把媛媛給搶過來。”

尺秦還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夜辰,小小的身子火箭一樣衝了上去。

他抱住李芳的大腿就咬了一大口。

李芳大叫一聲,下意識的甩腿。

但是小家夥抱的太緊,一下子沒甩開。

李芳揪著夜辰的耳朵,就要大罵起來。

被周易楊攔住。

“媽,你在幹什麽?”

那可是夜承瀚的外甥啊。

李芳大聲嚎叫著罵道:“這個小兔崽子咬我咬的好痛啊!”

“易楊,你趕緊把他給我弄開。”

最後李芳實在受不住了,一把推了夜辰的小肩膀一下。

小家夥猝不及防的,被這一把推的,摔倒在了地上。

尺秦趕緊彎腰去扶。

“小少爺,你沒事吧?”

再看夜辰的臉色。

那小小的臉上,此時已經猙獰憤怒到如同一個小凶獸一般,怒視著還在抓著媛媛的李芳。

媛媛看著夜辰,急得直哭,小嘴裏還不斷喊著辰辰哥哥。

這一聲聲的叫喊,令夜辰死死攥緊了拳頭,十分罕見的開口哭道:“媛媛!”

尺秦驚異地看著自家小少爺。

因為自打這個孩子到夜家以來,大家都說他是個沒有感情的木頭娃娃,也從來都沒有人見他哭過。

這是頭一次!

他有如此濃烈的感情哭訴大喊。

尺秦趕緊把孩子扶起來,交給時柒照顧。

他雄壯高大的身子,一站在李芳麵前就有十足的壓迫感。

“你們好大的狗膽!我們少爺也是你們隨便能推的!”

“放開媛媛小姐!”

李芳被尺秦的氣勢嚇到,驚懼的轉頭去看兒子。

周易楊攬在母親身前,皺著眉道:“這是我們自家的事,跟你無關。”

尺秦本就長得冷酷滿,是煞氣。

凶惡起來更是猶如凶神惡煞。

他一把揪住周易楊的領帶將他拉起。

尺秦周身惡寒道:“周先生,我再說一遍,把媛媛小姐放開。”

這種頂級保鏢的氣勢,那可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似乎像是剛從什麽戰場上下來的煞神。

周易楊緊鎖眉頭,無奈軟和語氣。

“行了行了,媽,把媛媛放下。”

“今天也不過是來看看孩子,何必鬧得這麽難看,時柒,你說呢?”

跟他們家這種人不便再多糾纏。

可是時柒心中的怨恨,絕不是今天能解的。

她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