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徹用方巾細細給秦清裕擦拭。

細軟的巾帕在趾間縫隙裏,緩慢摩挲,揉搓,秦清裕的臉也不受控製地越來越燙,發出細細不可聞的哼唧。

楚徹心裏覺得好笑。

這才哪到哪。

你想叫我給你洗腳,那你就好好享受。

指尖和腳趾的觸碰,不間隔任何一塊布料,如同一個個細細密密的吻,輕輕吸吮她的玉足,讓她身體隱隱顫栗,不受控製地顫抖,夾緊腿,玉頰麵紅耳赤。

“夠了!”

秦清裕抬手就要掄起巴掌,通紅著臉,羞憤的喊。

強烈的羞辱和陌生的舒爽感,混合在一起,折磨的她情緒忽上忽下,有一種被人洞察看透的羞恥感。

楚徹有預感似的敏捷避開,他十分順從,果真後退半步站起,不再伺候沐足。

他溫熱的手離開後,秦清裕又覺得忽然間缺少了些什麽,心裏原本羞恥的情緒,轉而變成空落落的悵然若失。

這股矛盾的心情,讓她更挫敗。

她扇臉沒打到,居然又被男寵擺了一道?他贏了。

厲國使臣進入殿內,帶入進獻來的十名厲國男色。

使臣大都督和十名男寵剛抬腳進殿,看見的就是這幅沐足畫麵,令人血脈賁張。

年輕人長身而立,氣質清雋端正,正在托著女帝的玉足,細細膩膩研磨擦拭,仔細到不放過任何一個縫隙。

十名男寵驚訝地瞪大眼。

哥,不是前輩。

你真給女人洗腳?

這錢真是活該你賺。

你犧牲太大了。

緊接著,女帝勃然大怒抬手扇了一巴掌。那巴掌幾乎要碰到他臉,被他提前躲過。

每個男寵心中更震駭。

哥,你這敏捷的速度,是被扇了多少巴掌?挨了多少打才練出來的本能反應速度?

哥,你過得是什麽生不如死的日子啊。

這錢,就該你賺!

楚徹並沒有直接告退。

你想扇我?

就這麽簡單能放過你?

可得報複回來。

他一把握住秦清裕淩空打來的巴掌,捏住玉手,輕輕放在他俊美的臉上,那雙看狗都深情的眸子,近距離溫柔望著她,讓她怦然心動。

他低沉的嗓音,沙啞蠱人,如同以美色蠱惑人心的妖孽。

“陛下,打人手也會疼。”

“陛下的手疼,臣會心疼。”

他輕輕吸吮她的手指,親密的舉動,讓她心中小鹿砰砰狂跳,呼吸急促,略有些口幹舌燥,玉頰也麵紅耳赤。

忽然,楚徹猝不及防咬上一口,正中秦清裕虎口。

這一口咬得是真疼,秦清裕立馬飆出眼淚,疼痛讓她彎曲身子,眼淚也都是真心實意。

“大膽楚十七!你幹什麽!”

楚徹立馬在指尖重新落下溫柔細密的吻,好像之前的冒犯不存在,他嗓音也變得更低啞**。

“陛下,書契裏有寫,打人不打臉。陛下是忘了,該罰。”

“罰什麽好。”

秦清裕的指尖本就很敏感,細密的親吻讓她渾身發軟,失去力氣。痛覺剛開始讓她疼痛,但疼痛很快轉而變成更敏感的神經觸覺,讓前者的親吻感知越發敏感。

罰……罰什麽好。

想要罰……懲罰……

她呼吸變得很快,身子也不受控製地軟下來。

使臣大都督,和十名男寵看得震驚瞪大眼。

天子惱怒成這樣,他都還能麵不改色給天子順毛?

這不亞於摸老虎屁股。

哥!這做麵首的錢,就該你賺啊!

你不賺錢,誰賺錢?

使臣團的到來,打擾了秦清裕的興致。

秦清裕揮了揮手,穿戴整齊後高坐在禦座上,又恢複麵容清冷高貴,四平八穩的帝王威嚴。

北慶國侍女,宦官們目光掃過來人。

厲國帶來的十名男寵,確實各有各的風姿,有的高大硬朗,有的翩翩溫潤,有的俊美有才,還有得擅琴,擅棋藝,可謂是極品中的極品。

他們替女帝廣尋麵首,見多識廣,都忍不住眼前為之一亮。

秦清裕嗓音清冷明麗,從容不迫道。

“厲國的陳大都督,貴國國君的書信,朕已經閱畢。”

“以十位男色,換取朕座下一名男寵,嗬,貴國國君倒是慷慨大方。”

王公公聽出女帝言語中的不悅,低頭不語。

使臣大都督朗聲道。

“我國國君願與北慶交好,世代合作商業往來,也促進男風和諧,故送來十位有才學的男子,望陛下滿意。”

秦清裕秀眉挑起,帶著挑釁,冷笑道。

“想讓朕滿意?怕你們厲茂貞打得不是讓朕滿意的心思,而是看中朕麵前的楚郎君。”

“商業結盟是假,厲茂貞想要奪人才是真。”

使臣團汗如雨下。

他們沒想到被全九州傳為廢物的國君,居然有如此洞察力。

看來,傳聞中,北宋國君是個追高僧的戀愛腦廢物,每天吃喝混著等死,這條傳聞不可信。

他們想來也是。

如果北慶長公主當真是廢物,又怎能繼承先帝之位,守住國門?

能在九州戰亂年代,守國門,保祖宗基業,守護百姓安寧,本就非易事。

秦清裕直接笑出聲,眼神裏全是抑製不住的嘲諷。

“厲茂貞想要借通商之名,送十個厲國眼線進朕朝堂?她算盤打得挺美!”

“你們可以回去了,告訴厲茂貞,想要找朕商談,除非她親自來。你們這些小兵,不配與朕商談!”

“滾蛋!”

狂妄的話,讓使臣團陳大都督氣得胡須揚起。

他擔任使節半輩子,從未見過如此不知禮數,如此狂妄的君王。

簡直是,豈有此理!

他心裏再憤怒,咬牙切齒,表麵也不得不維持禮節,客氣道。

“我朝天子說了,若是陛下期望會麵詳談,她明日會在中立區與陛下見麵,坐下商議商隊聯盟一事,還請陛下赴約。”

“在下告退。”

厲國使臣,連帶著十名男寵,忍著內心的屈辱,一一退下。

……

秦清裕望向殿門外等候的楚徹。

她鳳眸微微眯起。

能讓厲國天子親自會麵,也要討要回去的年輕人,會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男寵嗎?

一個可能的人名,在她腦海中猛然炸開,讓她紅唇微微翕動,幾乎呼之欲出。

楚徹?

楚十七……

十年前厲國國土麵積極小,在九州各國僅能排到第十七位,後來群雄逐鹿,厲國從第十七位的國土麵積,一路征戰,殺到三大國之一。

秦清裕心中冷笑。

楚,十七。

楚郎君,你的提示如此簡單扼要,幾乎沒有用心掩藏。

朕這都沒將你發現,你背地裏怕是在笑話朕有眼無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