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站在一旁,局促地等待著,她能感受到陛下日漸沉重的呼吸。
過了一會兒,沈清秋將卷軸合上,緊握在手中,目光如電:“這果然不是偶然。宋天臨,他早就生了反心。”
“陛下,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辦?”青禾關切地問道,眼中寫滿了擔憂。
沈清秋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宋天臨府上看似忠心,實則暗藏禍心。此事必須慎重對待。青禾,你得繼續保持警覺,確保宮中的安全。”
“請陛下放心,這些天,我會加強對宮中動向的監視。”青禾堅定地點頭。
沉思了片刻,沈清秋像是做出了決定一般,輕聲對青禾道:“把宋墨召來,我有些事情要吩咐他。”
不久,宋墨便來到了昭陽殿,他察覺到女帝眉目間的凝重,微微一怔:“陛下,是有急事要交代嗎?”
沈清秋盯著他,目光堅定:“宋墨,我需要你幫我再查查安遠侯府的情況。宋天臨,他絕非我們所見的那般忠誠。”
宋墨一愣,隨即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點點頭,語氣不無感慨:“陛下,若真是如此,那我會盡我所能,調查清楚。”
沈清秋心裏略感安慰,她知道有宋墨在身邊溝通和協助,這事務的複雜程度似乎少了幾分壓力:“好,我相信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宋墨輕輕歎氣:“陛下放心,我會小心行事。”他心中默默發誓,無論這條道路多麽凶險,都不會讓沈清秋再受到半分威脅。
宋墨站在曾經熟悉的安遠侯府門前,心中五味雜陳。
雖這座宅院對他來說從沒有過溫暖,但這院子裏人們也曾其樂融融,熱鬧非凡,可現如今卻變得冷冷清清,煙消雲散。
大門外,大炎士兵筆直站立,麵無表情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他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朝帶隊的士兵點頭致意:“各位辛苦了。按陛下吩咐,我需要對府邸進行徹底搜查。”
帶隊的士兵立即表示配合,幾名士兵迅速跟隨在宋墨身後,進入了侯府。
進入府內,往日的輝煌似乎被掩蓋在一層冷清中,回憶泛起,他甚至能聽見自己曾與安遠侯互相爭執的聲音。
然而,現在不是沉浸在過往的時刻。
宋墨打起精神,帶著士兵開始細致地檢查每個房間。
他不停地思索,在這樣一座大宅子裏,要是有什麽秘密到底會將它放在何處。
突然,從後院傳來士兵的喊聲:“發現了!發現暗室的入口!”
宋墨心頭一緊,加快腳步趕到後院。
士兵們已經圍在一處石板前,有個士兵指著地上的痕跡說道:“這裏的泥土看著比周圍的要鬆散許多,我們檢查了一下,這石板底下可能藏著東西。”
“打開看看。”宋墨果斷下令。
經過一番努力,士兵們終於撬開了石板,露出一個漆黑的入口。
沒有人知道下麵會有什麽,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好奇與擔憂。
舉著火把,士兵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入口,宋墨緊隨其後。
暗室裏潮濕而陰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牆壁上的火把逐漸點燃,照亮了這個神秘的空間。
宋墨環視四周,發現角落裏堆放著許多木箱和幾卷竹簡。
他示意士兵打開箱子,塵土飛揚,蓋著的布被掀起,露出滿滿的金銀珠寶。
“這些東西……”一個士兵輕聲感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看來這就是傳聞中安遠侯私藏的財富。”宋墨眉頭微皺,心中卻警覺起來。
這些財富從何而來?
用於何處?
更讓宋墨警覺的是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竹簡。
在士兵的幫助下,他仔細翻看著簡上的內容。
每一個字、每一個句子,仿佛都在訴說關於宋天臨未被發覺的隱秘和計劃。
正當他全神貫注地研讀時,一名士兵忽然開口:“世子爺,外麵有個地牢,我們也發現了新的線索。”
這句話讓宋墨心裏的疑問變得更加複雜。
宋天臨究竟在計劃什麽?
他對皇權的覬覦達到了何種程度?
“繼續查探,務必小心,”宋墨叮囑道。
他知道,越是在這樣的時刻,越不能輕易掉以輕心。
懷著滿腹的疑問與不安,宋墨決定徹查到底。
他必須將所有隱藏的威脅一一找出,揪出幕後的黑手,還這片土地以真正的安寧。
皇宮的清晨,陽光透過窗欞,斜斜地灑在寬廣的殿堂上。
宋墨踏著穩健的步伐走進內殿,心中思緒萬千。
他知道,今天需要麵見的是大炎女帝沈清秋,將那個神秘暗室所發現的秘密悉數告知於她。
“宋墨來了,請坐。”沈清秋的聲音一如既往地鎮定,麵上雖然淡然,但眼中透露出的關切宋墨並未錯過。
坐下之後,宋墨開口便直切主題,“陛下,關於安遠侯府之事,我有重要情報需要稟報。”
女帝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與此同時,一位婢女手捧茶盤走來,似乎是要為宋墨和女帝奉茶。
就在茶盞掠過宋墨的眼前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名貌不驚人的婢女突然動作迅猛,一聲厲喝響起,掌中赫然多了一把匕首,直逼向沈清秋。
場麵驟然變得危急,宋墨來不及多想,出於本能,猛然躍起,撲到了沈清秋身前。
在沈清秋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用身體擋下了那宛如毒蛇般冷厲的一擊。
刹那間,痛楚侵襲全身,鮮血隨即染紅了宋墨的衣襟。
四周的侍衛們這才如夢初醒,迅速而有序地將那名行刺的婢女按住,四散檢查是否還有其他危險。
“宋墨!”沈清秋驚呼,臉色驟變,趕忙扶住他。
“快,傳太醫!”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再也無法維持方才的冷靜。
宋墨抬手示意自己尚且無礙,強忍著疼痛擠出一個微笑,“陛下無恙,便是我最大的幸運。”
“是本宮太大意了。”沈清秋的目光裏滿是懊悔與愧疚,她迅速甩開了任何不必要的儀態,儼然隻是一位擔心友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