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戰場的硝煙味漸漸消散,營地內的氣氛卻依舊緊張而忙碌。
宋墨醒來,昨夜的思索使他愈發堅定。
天邊才微微泛起魚肚白,他便已開始執筆,將心中所慮,以文書形式詳細寫下。
他明白,戰爭的形勢瞬息萬變,必須讓陳中書掌握全局,部署調動兵力才不至於失誤。
“務必盡快將此信交給陳中書大人。”
宋墨將信封遞給前來聽命的傳令兵,言語中盡是狠厲與決絕。
傳令兵領命,立刻跨馬飛馳而去。
與此同時,青禾也完成了寫給沈清秋的密信。
她心無旁騖,手握信封,朝營地邊緣的信使跑去。
“快些,天亮之前務必送到沈姑娘手中。”
她目送信使離開,心中暗暗祈願此信能為沈清秋帶去穩定人心的消息。
戰火雖熄,但危機四伏,宋墨心知不能有絲毫懈怠。
正思忖間,屬下急步入帳,“宋指揮使,營外有一自稱首領的人尋您。”他心頭一震,瞬間意識到事關重大。
宋墨快步走向營門,邊走邊回頭吩咐:“快將人帶進來。”
帳外晨曦初露,露珠在林間葉上閃閃發光。
一名騎在駿馬上的男人正微微拱手,靜待宋墨出營。
那人一襲藍衣,透著一股不羈之氣,眼神中卻滿是誠摯。
“宋公子,多日不見。”首領率先打破沉寂,聲音清朗中帶著幾分頗為熟稔的友好。
宋墨認出他,鬆了口氣,朝他點了點頭,以示友好。“薛首領,久違了。”
宋墨朝首領走去,語氣中難掩欣慰。
兩人互相致意,仿若多年摯友重逢。
親切寒暄後,宇文卓的神情漸漸嚴肅起來:“宋公子。我來此,是因為女帝陛下將我封為千夫長,讓我來協助你。”
宋墨一聽心裏便知道這一定是沈清秋在女帝麵前提起。
“這麽一來,我以後便要改口不能再叫你統領了。”
“哈哈哈,可不是,我將我山頭上的手下都帶了來,包括一些金銀財寶,你這邊肯定都用得上,”
“用得上,用得上,我這就安排人帶你們熟悉一下。”
這時,一個士兵帶著一封信走了進來。
“宋指揮使,這有一封沒署名的信。”
宋墨打開看,這封信乃是匈奴三皇子所寫。
信上所示,宇文卓在太子軍隊裏有自己的親信,有消息透露出來,匈奴的援軍意圖不善,大哥正在策劃反撲,提醒宋墨多加注意。
宋墨臉色微沉,迅速在腦海中整理思緒。
他將視線投向遠方,目光銳利如劍,卻忽覺不遠處的馬開始狂躁起來。
環視四周,隻見幾簇黑影宛如奔騰的潮水,自不遠處的穀地迅速向營地湧來。
宋墨目光微斂,迅速下令:“警戒!準備抽調兵力,前往山穀支援李將軍。”
士兵們接令,立刻進入備戰狀態。
戰鼓聲起,如雷鳴般回**在整個山穀間,預示著又一場無可避免的大戰即將來臨。
宋墨飛快地策馬而行,帶領著一道洪流似的軍隊直撲山穀。
他心中滿是緊迫感,李暢那邊兵力不足,必須盡快支援。
山穀的戰況已然激烈,刀槍相接的聲音在耳中轟鳴。
隨著接近戰場,宋墨心中仿佛被點燃了一團烈火,這場戰鬥,隻許勝,不許敗。
當他們抵達時,果然如預料般,一片混戰。
李暢正與匈奴士兵糾纏,看到宋墨帶著軍隊到來,心頭一陣振奮。
但此時,危機四伏,李暢身後有一個匈奴兵悄然逼近,手中的刀閃著寒光,赫然直逼他的後背。
宋墨心頭一驚,幾乎是下意識中,狠狠踢了一腳馬肚子,直衝上去。
“李將軍,小心!”宋墨大喊,提醒著李暢,同時他已經拔出了寶劍。
隨著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宋墨準確無誤地擋住了那致命一擊。
敵人微微愣神,宋墨沒有任何猶豫,一劍斬下,將其終結。
李暢這才驚覺,連聲道謝,臉上寫滿了後怕。
“謝謝宋指揮及時趕到,”李暢喘息著,語氣中滿是感激,“看來這些匈奴人確實有備而來。”
“是啊,他們不簡單。我們得小心應對。”
宋墨拍了拍李暢的肩膀,神色凝重,“沒想到駐紮在這一帶的援軍這麽快就過來,看來他們是誌在必得。”
“我們得嚴陣以待,”李暢點頭,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宋墨望向周圍混亂的戰場,皺了皺眉。
雖然來了增援,但敵人的數量顯然多於預計。
宋墨深吸一口氣,迅速敲定了新的戰術。
“傳令下去,全力收縮陣型,集中攻擊敵方的左翼,”宋墨果斷下令。
在他的指揮下,整支軍隊頓時如同一個整體,在山穀狹窄的地形中展現出驚人的力量。
戰鬥在山穀中爆發的愈發激烈,此起彼伏的喊殺聲中,士兵們心無旁騖地執行著命令。
宋墨一直騎在馬上,觀察四周,注意不放過任何敵人能夠突破的漏洞。
每一名士兵的性命,他都不想輕易放棄。
大約半個時辰後,敵方的攻擊明顯減弱,顯然沒有料到大炎軍如此迅速反擊。
李暢這時騰出空來,回頭喊道:“宋指揮,當斷則斷,我看如今時機差不多了。”
宋墨點點頭,已經有了決斷:“讓他們嚐嚐我們的厲害吧!”隨著命令下去,後續繼續湧入的部隊將匈奴兵完全包圍,在內外夾擊之下,匈奴軍隊逐漸開始陷入慌亂。
遠處的敵軍已經開始潰散,宋墨趁勝追擊,勢不可擋。
一旁的李暢望著宋墨運籌帷幄,心中不由得讚歎:“宋公子果然非同凡響,難怪陛下那麽看重你。”
即使這樣,匈奴士兵也趁機跑掉不少,隻留下幾名重傷的敵人留在原地。
夜幕降臨,容城街頭寂靜無聲,隻偶爾傳來夜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隱約的月光灑在石板路上,映出斑駁的搖曳陰影。
匈奴人的陰謀正在這片寂靜中緩緩醞釀,而城中駐守的將領李清並未察覺到這危險的逼近。
李清依舊沉浸在勝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