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平靜,但眉宇間的憂慮清晰可見。

“是啊,”

宋墨點頭,“隻是一種可能性,但也值得我們去探查。畢竟,匈奴一直對我大炎虎視眈眈,若是軍餉落入他們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他的話沒有多餘的情緒,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青禾想了想,微微皺眉,“雖說匈奴是我們要防備的對手,但現在連證據也沒有,輕舉妄動恐怕不行。”

她轉向沈清秋,做出提醒。

沈清秋輕輕歎了口氣,“宋墨說得沒錯,但青禾也有道理。我們必須穩重行事,否則反而會打草驚蛇。”

她深知自己身處皇權邊緣的尷尬,隻能小心翼翼。

三人就這樣邊討論,邊繼續前行。

“等回到城中,我會聯係首領讓他想辦法打聽打聽,也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宋墨的決定讓他的聲音顯得沉穩而果斷。

沈清秋點了點頭,目光投向遠方,輕聲說道:“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青禾點頭附和,“是啊,不能輕敵。”

三人來到一處稍稍凹下的地勢,決定暫作休息。

火堆旁,跳躍的火光映照著他們的麵龐,令人略感溫暖。

宋墨看了看沈清秋,她正若有所思地望著火光。

隨即開口:“押送的軍餉與人全無消息,靜悄悄地消失了,恐怕不是普通盜匪能做到的。”

他的聲音堅定,卻也藏著些許無奈。

沈清秋微微點頭,“如果真是匈奴的話,他們又是如何知道我們押送的時間和路線的?”

她的語氣中透出深切的懷疑與不解,“難不成是有人泄露?”

青禾不由自主地向四周環顧了一圈,聲音有些不安:“若真是有叛徒,那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會更加艱難,甚至隨時可能暴露。”

宋墨沉思片刻,緩緩說道:“也有可能不是匈奴,目前這一切也隻是我能想到的可能性,具體還是要找到一些線索才行。”

沈清秋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心中旋即生出一絲警惕。

她對宋墨產生了更深的信任,直覺告訴她,這個年輕學士的判斷力絕非尋常。

“你有什麽計劃嗎?”青禾用期盼的眼神望著宋墨。

宋墨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無論如何,必須先找到任何可能的線索,這樣才能判斷事情的真實意圖。”

宋墨看了看青禾,又望向沈清秋,認真地說:“我們一定要小心,不給敵人留下任何把柄。”

三人回到醫館詢問了兩位女子的情況,得知最遲明日便可清醒後離開。

宋墨、沈清秋和青禾三人走在街道上。

“雲州牧模棱兩可的態度,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先找家客棧,別住在他那裏了。”

宋墨提議道。

夜幕降臨,三人順利找到了一家名為“怡然居”的客棧落腳。

簡單用過晚飯後,他們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宋墨準備整理思緒,尋找新的線索,突然,一聲輕微的敲門聲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宋墨站起身,借著燈光透過門縫,發現一封信靜悄悄地躺在那裏。

他沒有猶豫,輕輕推開了門,撿起那封信。

信封簡單無華,除去一點點折痕,幾乎看不出它在匆忙傳遞的痕跡。

宋墨打開信封,裏麵所寫讓他大吃一驚。那是陳相通過渠道送來的情報,揭露了雲州牧與當地首富張家勾結匈奴私轉軍餉的陰謀。

信中言簡意賅,卻包含了不容忽視的信息:“當地雲州牧與首富張家合謀匈奴,轉移軍餉。如能獲得交代,即刻行動。”

宋墨心裏一震,情勢複雜的線索竟然在此時浮出水麵。

他立刻明白,這件事情可能比此前想象的更加棘手。

與此同時,他也感受到陳中書對於自己的信任和期許——這也是他脫離安遠侯府後,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重視。

宋墨決定立即行動。

經過片刻思索,他決定還是先把情況告訴沈清秋和青禾。

不久後,三人坐在沈清秋的房間裏,燈光搖曳,影子在牆上輕輕晃動。

沈清秋認真地讀完了信,抬起頭來,神情凝重:“如此說來,我們必須趕在他們將所有財物轉移前采取措施。”

“不錯。”

宋墨點了點頭,“我們得盡快確定雲州牧和張家的位置,並趁機行動。”

青禾插話,眼神堅定:“我們這就去探查,查清楚他們的動向。”

宋墨回應了一聲,內心思考著如何布局,如何不打草驚蛇。

沈清秋看著他,心中竟升起些許安慰。“有什麽需要我們配合的,盡管說。”

“首先,我們得確保信息的準確性。”

宋墨緩緩說道,“沈清秋,你若方便,可以派些人手去探聽詳情,尤其是確認張家與雲州牧之間的聯係。”

沈清秋點頭,她立刻想到了可靠的探子,心裏已有安排。

宋墨的計劃條理清晰,沈清秋與青禾相視一笑,感覺到了掌控局麵的信心與勇氣。

次日清晨,宋墨剛醒來,就聽到有人輕輕敲門。

“宋墨,是我,青禾。”

宋墨迅速整理衣衫,打開門時,青禾已站在門口,一臉急切。

“宋公子,我得到消息,雲州牧與張家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異動。”

青禾開門見山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欣慰。

宋墨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他們並未察覺到我們的動靜。現在正是出手的好時機。”

青禾應聲附和:“那我們現在就分頭行動吧,沈姑娘已經備好兵馬,隻待您的指令。”

宋墨微微一笑,麵帶慎重:“好,你和清秋一同領兵前往張府,記得小心為上。”

青禾鄭重地點頭,快步離開。

與此同時,沈清秋已在院中策馬整裝,看到青禾快步走來,她揚了揚下巴示意青禾上前,兩人交換了眼神,心領神會。

"這女帝令牌你拿好,一會兒隨時準備出示。"

沈清秋輕聲說道,言辭堅定卻不失溫柔。

她們帶領的隊伍在晨光中向張府疾行而去,沿途煙塵微微升騰,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