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活著。”青禾檢查了一下,鬆了一口氣,若不是劉家公子大意使然,恐怕張三女兒就真活不成了。
“我們不能讓她暴屍荒野。”
宋墨說道,露出一絲難得的嚴肅,“我們趕緊把她帶回去。”
沈清秋歎了口氣,他們合力將女子抬上車,宋墨再次扮演起救援者的角色,隨著夜色下的馬蹄聲,他們迅速地消失在寂靜的夜幕中。
亂葬崗隻剩下微風起伏間的沉默。
宋墨小心翼翼地將女子帶到醫館。
夜色蒼茫,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隻有偶爾傳來的狗吠聲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宋墨推開醫館的門,一股濃烈的草藥味撲鼻而來,大夫抬起頭,看向宋墨,眼中透出詢問。
“請幫我救治這位姑娘,她受了嚴重的傷,”宋墨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他從懷中取出一袋銀兩,遞到大夫手中,“這些銀兩請你收著,同時也請為我們保密。”
當他看到宋墨堅定的神情,以及懷中沉甸甸的銀袋,點了點頭。
“你放心,我會盡力,。”
隨即微微皺眉地說道:“這一晚上,你倒是挺忙,連著帶來兩個病患,還一個比一個嚴重。”
青禾看向大夫:“不該打聽的就不要打聽,對你沒有好處,把人治好就行。”
大夫指引宋墨將女子輕輕放到**,便開始查看她的傷勢。
隨著一夜無眠的等待,天色漸漸亮了。
宋墨一直守候在外,沒有合眼。
他的思緒仍停留在昨晚的亂葬崗,劉家公子的冷酷無情讓他厭惡,而眼前受傷女子的無辜則令他感到焦慮。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善良的本性,更因為他意識到,劉家背後的陰謀似乎比他想象中要複雜得多。
第二天一早,宋墨正準備出門,就有一個被派來的信使敲門而入,將一封密信交到他手中。
他快速展開信紙,便迅速將信息納入腦中。
劉家之所以如此富有,是因為私下經營著多個青樓和賭坊,甚至還與地方雲州牧勾結,掠奪百姓的財產。
“這消息太讓人震驚了,”
沈清秋在屋內聽完,皺起眉頭來,“我們要把這些線索傳給陳相。”
“沒錯”
宋墨收起信紙,目光堅定,“隻是劉家勢力盤根錯節,必須小心行事。”
沈清秋深吸一口氣,她很清楚,麵對這樣複雜的局勢,他們需要的不僅是勇氣,還有細致周密的籌謀。
宋墨微微轉身,目光再次落向醫館內的兩位女子,心中希望這位無辜的受害者能安然無恙。
隨後,宋墨和沈清秋,青禾迅速走出醫館,青禾一路無言,步行緩慢。
沈清秋問向青禾:“想什麽呢?”
青禾看向沈清秋,心中似乎在醞釀著該怎麽說。
“小姐。”她終於開口,聲音中有些猶豫,“關於之前提到的軍餉丟失的事情,您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可疑嗎?雲州牧拒不告知任何細節,會不會與雲州牧和劉家有什麽關聯?”
宋墨看著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青禾,你說得很有道理。”
他頓了頓,思緒在腦海中快速整理著線索,“我們無法排除這種可能。劉家本就與地方官員有來往,再加上他們私下的勾結,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
沈清秋點了點頭,目光堅定地看向宋墨,“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宋墨沉吟片刻,然後說道:“我想,我們有必要親自去看看軍餉消失的地方。隻有這樣,才能理清其中的脈絡。”
沈清秋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決心的光芒,“好,我們一同前去。”
青禾則微微皺眉,心裏有一絲不安,卻沒有表露出來,隻是暗自下定決心將主子安全放在第一位。
不久後,三人決定出發。他們騎馬穿過幽靜的小巷,遠離京城的喧囂,沿著青石路一路向東。
天空中朵朵浮雲掠過,微風吹拂著他們的臉頰。
宋墨在前,沈清秋和青禾緊隨其後,他們的心跳隨著馬蹄聲的節奏不由自主地加快。
到了目的地,站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三人環顧四周。
宋墨指著前方的一方小土丘,“據說,這裏就是軍餉消失的地方。”
沈清秋點頭,環顧四周的環境,臉色凝重。
“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麽特殊之處,但我總覺得周圍安靜得有些不自然。”
青禾也四下打量,輕聲說道:“或許正因為這裏太普通,才容易讓人放鬆警惕。”
宋墨心中盤算著,他們隻不過是來探查情況,不能過多打草驚蛇。
他們在周圍小心翼翼地觀察,希望能夠找到一些異常之處。
不久,宋墨在附近的一棵古樹旁蹲下,指著地上的一行模糊的車轍印跡,“看,似乎有大車經過的痕跡。”
沈清秋俯下身,仔細觀看,“車轍印順著這條小路延伸,不知通往何處。”
“或許,我們可以順著印跡一路追查下去。”
宋墨提議道,“但若真有可疑人物,恐怕他們早就隱藏了蹤跡。”
青禾則搖了搖頭,“或許我們應該先回去,從長計議。若是真的與劉家有關,這件事情不能輕舉妄動。”
宋墨和沈清秋交換了一個眼神。
她輕輕點頭,說道:“青禾說得對,光憑這些是不能貿然行動的。”
“好吧,我們暫時先回去,等我查明更多相關信息,再製定下一步計劃。
”宋墨做出決定,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無奈。
三人重新上馬,準備返回。
在回去的路上,馬蹄聲輕輕地在草地上敲出節奏,柔和了三人心中的那份焦急。
宋墨沉思了一會兒,才轉頭問青禾:“離匈奴的地界不遠吧?”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一絲探尋。
青禾抬眼望了望前方,指了指不遠處的山坡,“翻過前麵的山坡,便是匈奴地界。”
她的話語裏帶著一絲謹慎,一雙眼睛警覺地掃視著四周。
沈清秋微微側過身子,目光在宋墨和青禾之間遊移,“宋墨,你是不是懷疑這件事情和匈奴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