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洪爸正在攛掇他的包裹,洪維維以為是換洗衣服什麽的,邊換鞋邊道:“爸,看你衣服好像沒帶幾件,明天帶你去買吧?”
“不用不用,我帶了替換的衣服,城裏的衣服我看不慣,還是裁縫店裏做的衣服穿出來舒服、好看!”
等她再抬頭,發現,那個包裹裏除了一件衣服外,竟然還有筆墨紙硯,當然,這些都不足以令人張嘴訝異,最最囧囧有神的是包裹裏竟然還有一盞煤油燈?!
“老爸,你帶煤油燈來做什麽?”
“寫字的時候還是點著煤油燈有感覺啊,現在買不到煤油了,用食用油兌水,也好使的,嗬嗬!”
洪維維無語至極,她覺得老爸恨不得睡的床都是雕花紅木的,“可是,老爸,這裏不像自己家造的房子,這裏是居民小區,物業,哦,就相當於村長,是不允許用蠟燭一類的玩意兒的,生怕起了火災。咱還是安全為重,您就熬上幾天,就著日光燈寫字不行麽?”
“洪子啊,你這進了城,思想腐化了不少啊!你吃飯要頓頓吃吧?這寫字是精神食糧啊,也要頓頓吃的!你放心,肯定不會著火的!”收拾完了,看看手上跟了他幾十年的腕表,問道,“哎,洪子,你媽這買菜去了?怎麽還不回來啊?午飯隨便弄弄得了,讓她給打半斤好酒就行!”
洪維維一愣,暗罵自己怎麽把這事兒給忘記了,忙道:“哦,爸,我忘記跟你說了,單安然她家裏人出差去了,她又發燒了,所以老媽照顧她去了,這兩天就不回來住了。說一會兒給你打電話。”
洪爸爸臉馬上垮下來了,反手放在背後在屋裏邁著八字腳踱著步:“洪子,你跟爸說實話,桂花是不是還在鬧別扭呢?”
洪維維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她真的是去照顧單安然去了,要不是您來了,我這會兒也在小然她家呢!要真還在鬧別扭,能給你打電話麽?”
洪爸爸想了想,覺得也對,臉上重新掛了笑意,側著脖子試探道:“哎,洪子,你跟爸說說,你媽這幾天有沒有念叨我?”
洪維維忍俊不禁,自己老爸真是死鴨子嘴硬,明明是想老媽了,非得搞得跟領導視察似的,麵上卻是配合至極:“哎喲,老爸,你都不知道,您瞅瞅,有沒有發現我這耳朵長了一層厚厚的繭子?那都是被老媽念叨的。燒一條魚吧,要說一句:嗯,這魚老洪愛吃;米飯做硬了吧,來一句:嗯,這米飯太硬,老洪吃不了,嘖嘖,我跟您說,你要再不來啊,估計老媽也得回去找你了!”
洪爸嘴角漸漸咧開,越聽越高興,最後爽朗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就說嘛,你媽能離得了我?行了行了,家裏有啥吃啥吧!晚上我跟你去看看小然,這孩子怎麽身體還這麽弱不禁風的!”
洪維維心裏一急,卻也不能表現在麵上,要是她死活不讓洪爸去,以洪爸那多心的性格,指不定誤會到那條路上去呢!
於是點點頭,“晚上再說吧,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老爸,家裏還有一瓶黃酒,您先將就一下,我給你煮餃子,晚上咱再整好吃的,行不?”
“行!兒子說啥就是啥!”洪爸樂顛顛的拿出折扇,猛的打開,然後哼起了蘇三起解,“蘇三離了洪洞縣,將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言我心好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就說蘇三把命斷,來生變犬馬我當報還……”
洪維維笑得有些勉強,看著高興的老爸,聽著老爸一如往昔般的叫自己兒子,往常這時候,洪媽總會來一句:“死老頭子!都怪你兒子兒子的叫,你看咱閨女現在像啥樣子?”罵雖罵,卻會在洪爸唱京劇的時候淺淺淡淡的和上幾句。
而此刻,洪媽應該還在滿目蒼白的醫院裏躺著吧?
視線一片迷蒙,這升騰的水蒸氣還真是厲害……
晚上,在洪媽的電話過後,洪爸終究還是沒去看單安然,安安心心的在飯桌上擺上文房四寶,寫完一副字,得意洋洋的衝洪維維道:“看看,老爸的字比起之前如何?”
洪維維心不在此,自然是敷衍了事般的掃了一眼,隨口稱讚道:“更有力道了,火候更到位了。”
好在洪爸因何妻女重逢的喜悅沒有在意,隻是沉浸在了自己寫的字裏:“這是你媽最喜歡的一首詩,‘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幾時已,但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哈哈,這副就算送給你媽吧,老婆子一定樂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嗬嗬嗬嗬!等你結婚,老爸給你寫副大的!”說到得意處,又哼起了小調。
洪維維在一旁陪著,手裏卻緊緊拽著手機,麵上帶笑,心卻揪在一起。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消息,來自小**,“報告:晚上這裏多了兩男人,什麽力氣活都由他們幹了,確切的說,是由沈同學幹了,俺家這位負責聯係的專家也到位了,從美國趕回來,後天能到,洪媽現在十分興奮的和俺們打撲克,乃放心吧!”
剛看完,又是一條消息,來自小**:“嘿嘿~俺忽然發現,沈同學熱心的有點過頭嘛!哦嗬嗬嗬!好好陪著洪爸,一切安好!”
洪維維看著消息,就好像看見了他們四個正在打撲克,然後還要故意讓著洪媽,忍不住輕扯了個上揚的弧度,心裏卻罵道:這死妮子!這時候還有閑心搞緋聞玩八卦!真是貨真價實的八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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