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一把拽住她:“哎,別急啊!這個點出租車司機都交接班吃飯去了,你能攔到麽?”
“我爸來了,還不定惹出什麽烏龍呢,能不急麽?就是搶劫我也得劫輛車啊!”
沈公子見她是真的著急,急忙道:“你站在這裏別動,我去找車!”
沒一會兒,真的有一輛黑色四個圈停在了她的麵前,沈公子衝她按按喇叭,示意她上車,洪維維坐進去後納悶道:“這你的車?從哪兒搞來的?不是真搶的吧?”
沈公子邊調頭邊答:“我可是良民一個,你別汙蔑我,正好想起一個朋友在這附近上班,就問他把車接來用用。”
洪維維“哦”了一聲,對於他的人脈之廣,她已經不再詫異了,於是道:“人民路,抓緊的!”
車子便飛馳般往人民路駛去。
到了人民路後,由於不知道是在哪個交界,隻能慢慢滑行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最後終於在一個人群流動較慢,圍觀民眾較多的地方找到了洪爸爸。
一襲長衫青衣,一副圓框眼睛,納底布鞋,背著一個用上一代織布機手織出來的藍格子棉布包裹,若不是旁邊圍著一堆衣著時尚的人,洪維維真以為自己到了民國時代,看到了民國知識分子,又或者叫做——憤青。
此刻的洪爸爸正神情到位,聲音飽滿,興致高昂的朗誦著《將進酒》,激動處,更是手舞足蹈,搖頭晃腦:“……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鏗鏘蹦出,圍觀者爆發出一片叫好聲。
沈公子把車靠邊停好,卻不敢熄火,這裏是步行街,根本沒有停車位,他戲謔道:“嘿!洪爸爸不錯啊,老當益壯、魅力無限嘛!”
洪維維瞪了他一眼,砰的開門下車,然後擠進人群,拉著洪爸就走。
身後那堆圍觀群眾唏噓著直喊再來一首再來一首,把洪爸爸樂得,眉毛眼睛全擠一塊兒去了!還不停的回頭揮手示意。
直到車子駛出了老遠,還在往後頭瞅,邊瞅邊感歎:“沒想到啊,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對古文化還是那麽的熱情啊!”
沈公子輕笑出聲,洪維維滿臉黑線。
“哎,洪子,讓你媽別整太多吃的,嗬嗬,聽到我來她一定高興壞了吧?你瞅瞅,你瞅瞅,你媽能離得了我嗎?算啦,男人嘛,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兒郎!我就服個軟道個歉,這也沒什麽嘛!”說了半晌見洪維維沒回應她,轉頭衝開車的沈公子道,“小夥子,你說是嗎?”
沈公子忙點頭應和:“叔叔,您說的太對了!”
洪爸爸“嗬嗬”笑著,突然想起這小夥子他不認識啊,忙問道:“哎,洪子,這位是?”
“哦,這是我單位同事,叫沈公子。”
“哦哦~~同事是吧?沈公子,這名字不錯啊……公子公子,富貴有足啊!就是人不要浮誇就好了,你說叔叔說的對不?”
沈公子又是連忙點頭應和:“就是就是,叔叔學識真廣,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以後得多加強文學素養,靜心養氣,決不能浮誇了!”
洪爸爸很是滿意他的回答,抬抬眼鏡不住的笑著點頭,把他從上打量到下,突然問道:“哎,小夥子,冒昧問一聲,你是生相是?”
“哦,叔叔,我80年的。”
“哦哦,屬猴的,不錯不錯!很不錯啊!”
洪維維在一旁黑線,估摸著老爸是在研究生成八字易經之類的玩意兒,不過她卻在愁,老爸出其不意的來了,老媽的事情要怎麽瞞?
她本來想著是等再次確診後,並且有了治療方案後再跟老爸說的,這樣的話不至於這麽打擊,可是現在,她算是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
不管如何,先瞞上兩天吧!
想到這裏,偷偷發了條消息給單安然,讓她跟洪媽通個氣,就說洪媽暫時住在單安然家,要是他不相信,平常也可以打個電話什麽的,不至於穿幫露餡。
到了住處,洪維維讓沈公子在車裏等一下,然後把洪爸送到屋裏安頓好了,才下來。
一坐進車裏,就如倒豆子般急道:“沈公子,我媽這事兒你先別跟我爸提起,錢的事情先謝謝你了,還有件事要麻煩你,麻煩你催催卓一辰,我知道你倆人脈廣,務必盡快找一個權威,我想給我媽再檢查一下,有了確定的治療方案再給我爸說,不然我怕他接受不了。”
沈公子點頭稱是,對她拍拍胸脯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嘴巴縫得緊緊的,不泄露一星半點,你先上去陪叔叔吧,我回頭把車還了,哦,順便說一句,我請了一個月假,所以,有啥事你隨便吩咐。”
洪維維愣神,這廝也請假了?轉而又嗤笑道:“切!你跟廠長有裙帶關係吧?估計你請一年假都不會有人說你!行,那我就隨意使喚你了!到時候可別叫苦叫累啊?”
“Yes,madam!”
看著沈公子驅車離開的背影,洪維維有點兒恍惚,為什麽送她回來的不是高勝寒呢?為什麽這個時候在她身邊的不是高勝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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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說: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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