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公子出來倒垃圾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似乎靈魂被抽空了一樣的洪維維。
就像一個氣泡一樣讓人不敢靠近,似乎輕輕一觸碰,就會煙消雲散。
可是,腳步還是止不住的往前走去,邊走邊醞釀著怎麽開口,想要用以往調笑的口吻,但嗓子似乎被膠水黏住了一般,直走到她的麵前,終究還是吐不出一個字。
半晌,蹲下,仰頭看著洪維維,討好的笑道:“這美女是誰呢?嘖嘖,瞧這小動作擺的,多有範兒啊!”誇一個女人是美女,心情應該會好點吧?
洪維維依舊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從渙散漸漸聚焦,然後定格在他的臉上,臉部的肌肉抖動著,嘴角似乎想要努力上揚,卻依舊是個難看的倒弧,就像一尾永遠打不開的羽屏,淺淺的法令紋裏似乎有深不見底的哀愁。
看著這樣一個笑得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沈公子意識到洪媽也許得了很嚴重的病,然後嘴角誇張的弧度慢慢鬆散下來,帶著絲試探的口吻問道:“沒事吧?”
洪維維抖著腿狀似不要緊道:“嗨,常規病,胃癌,做個小手術就會好了吧。”
明明是陳述句,卻偏偏帶著疑問的口吻,沈公子忙點頭:“嗯嗯,很快就會好的,說不定就是誤診呢?現在醫生注重效率忽略質量,經常發生誤診的事情的,我看阿姨氣色挺好的,咱換家醫院再看看?”
話音剛落,正等著她回答,身後響起一個大鬆一口氣的聲音:“洪維維原來你在這裏啊?我找了你半天了!你別聽那個老頭子瞎說!他對每個病人家屬都說‘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就快幫她實現了吧’,所以你別當真!”
洪維維抬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沈公子抬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王澤一愣,暗說難道已經當真了?“你們不會已經當真了吧?”
洪維維猛的站起,衝到王澤麵前,語氣森森道:“我警告你,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我媽真的沒事?!”
王澤抓狂地撓了撓板寸,你說這怎麽就說不清楚呢?“我說的是,最後一句你別當真,阿姨的病是真的到了胃癌晚期,但做了手術,如果成功的話效果還是不錯的!所以不要絕望,也不要放棄。”
洪維維理解了半天才算明白過來,王澤的話說了跟沒說差不了多少,就跟你餓得要死,撿到一個蛋糕盒,一個人跟你說裏麵什麽都沒了,你就等著餓死吧,正絕望著呢,另一個人卻告訴你,哎,還有點兒呢,你一個激動打開了,結果發現裏麵就是一丁丁點的歲末,塞牙縫都不夠,鬱悶?抓狂?更加絕望?不……你已經學會淡定,不過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我想那個告訴你還有點兒的人會死的很慘,很慘……
沈公子在一旁也是緊張了半天,結果聽完王澤的話見洪維維又要心如死灰的慘模樣了,立馬起身笑道:“哎,聽到沒聽到沒,這大夫說阿姨隻要手術成功就好了!”
洪維維眼神微亮,問道:“那……手術成功率多少?”
王澤眉毛微挑,如實回答:“不高,兩三成的幾率。”
沈公子一聽,暗道:壞了!麵上卻笑嘻嘻地衝洪維維講:“嗨!這大夫太年輕,沒啥經驗,他說的當不得真。”
洪維維這回是真的感覺自己回到現實中來了,之前的飄渺恍惚感不複存在,但心情仿佛被悶在高壓鍋裏燉過一般,很是低落。
她知道沈公子是在安慰她,於是感激的笑笑:“行了!我自有打算,你在我媽麵前別說我已經知道了,她既然瞞著我,就讓她以為我還不知道好了,聽見沒?不然小心你的狗嘴!”
沈公子皮笑肉不笑,你說這女人都到了這份上了,怎麽還能這麽凶悍呢?!
倆人正要進病房,走了兩步發現王澤還跟在他們屁股後麵,洪維維不解其意,於是客氣道:“王大夫,謝謝你的照顧。”
結果,王澤眉峰一抖,一副“你太讓我失望”的表情,洪維維茫然的看著他,半晌才聽他說:“老同學你真是好記性啊!我王澤啊?你不記得啦?就是那個……那個……”想了半天似乎沒什麽特別提起的事情,一拍腦袋靈光一閃,“就是那個初中追過你的王澤啊?”
洪維維愣住,難怪這名字有點兒耳熟,難怪這兩根濃濃的就像蠟筆小新的眉毛有點眼熟,原來是他啊……
不過,現在的她是真的沒多大心思去享受老同學重逢的喜悅,於是隻是淡淡的笑說:“好巧好巧,沒想到你做了醫生啊?真是了不起!嗬嗬!”
王澤爽朗一笑,“嗨!這不還在別人手底下看人眼色過日子麽?”頓了頓似乎也發覺這時候談同學情誼不太合適,於是壓低了聲音道,“阿姨的事情你別擔心,老頭子雖然愛嚇人,不過是這方麵的權威,所以你盡管放心,有什麽事情直接來找我,都是老同學,千萬別客氣!”
洪維維笑著道了謝,然後目送走了王澤,才轉身進了病房。卻見沈公子拿著一根香蕉用刀戳成了馬蜂窩,這人跟香蕉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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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夭夭的確是故意讓王澤同學出現的,嘿嘿,讓沈公子同學緊張一下也是必要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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