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竟然是這樣的菜肴。果然夠特色,簡直是聞所未聞!
佟永北、郝鎮等一眾高官雖然絕對算得上見多識廣,但也不由驚得目瞪口呆。
郝鎮豎起大拇指,道:“好,那我就來嚐一口奶酒,看看與馬奶酒比較起來,有沒有些獨特的風味!”
呂振親自揭開其中一個托盤上的輕紗,上麵擺著兩個奶脂白玉瓶和幾個玉石製作的精致杯子。他取過其中一個瓶子,在白玉杯中傾入奶酒。酒液清亮透明,剛剛傾出,一股淡淡的芬芳便撲鼻而來,夾雜著一股辛辣的氣息。
郝鎮取過杯子飲了一口,不禁讚道:“好酒!味道不錯啊,芳香可口,有一股溫煦的意蘊。度數也不低,酒氣直透肺腑,全身都沸騰了!”
呂振道:“大約五十八度左右,其實我們摻雜了頭釀的純穀酒,這樣的話味道更加醇正。奶酒稍稍腥了些,所以我們又加上了食用香精,蓋住腥味。不過這人奶酒相對馬奶酒來說。味道香很多,也甜很多。”
郝鎮品嚐一口,點頭道:“不錯,馬奶酒更辣,刺喉嚨,有種野性難馴的感覺。這酒香甜很多,畢竟是這些嬌滴滴的少*婦產出來的嘛!哈哈!”
眾獠聞言也相繼大笑起來,而那些站成一排的少*婦們則不由自主地路出羞愧屈辱之色。但她們根本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否則不但自身生命得不到保障,甚至會危及家人!
落入金凱迪這個不見天日的魔窟,這些嬌弱的女性誠然慘不堪言。
隨即這些畜生們又品嚐了用人奶製作的酸奶、奶飲料、奶幹、奶渣、奶嚼口、奶皮子、奶豆腐等,一一讚不絕口。
金智平點頭笑道:“相對東瀛人傳來的女體盛,這個才更具我們國家的特色。呂振老弟,這些乳娘,我們是不是可以帶到房間去獨自享用呢?”
呂振淫笑道:“自然可以。我知道金主任是熟女控,才上這道特色菜嘛!”
眾獠再次惡魔般暴笑起來。
郝鎮道:“金主任,小心你的老寒腰啊!明天人大可是有一場重要會議,要是起不了床,誰去為我們刁難市政府那群下賤胚子?嗬嗬!”
金智平得意地笑道:“那是,對付市政府那群人我們人大最拿手。白書記走以後,人大主任職位空缺,我暫時主持工作,所謂有權不用枉做官,過期作廢!”
佟永北一麵飲酒,一麵點頭道:“是嘛!不過,老金同誌你在工作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策略。萬事盡量望政策靠!啊,現在政府方麵辦事違反政策,打擦邊球的事情很多嘛,不是沒有辮子我們揪嘛!那好,我們就好好揪揪!啊,隻要我們立足於政策,按程序辦事,揪他們的辮子,理所當然嘛!”
金智平道嘿嘿笑道:“佟書記你放心,我老金別的不會,揪辮子功夫絕對一流。我們人大也是按章辦事嘛,人民選我們幹什麽的?不就是為了讓我們監督市政府那幫為非作歹的家夥?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紅薯!”
眾獠更是暴笑。
徐元沛、華農義走過來,揪住金智平道:“老金,你要揪市政府的辮子也就罷了,你自吹自擂,標榜自己還是算了,你幹嘛要冤枉我們市政府所有人都是為非作歹的家夥?壞人是那一小撮嘛,群眾還是好的嘛!”
趙昭平也笑道:“老金,你在人大混這麽多年,是越來越精於官麵文章了。一番話是冠冕堂皇啊,那現在幹什麽準備抱著個乳娘回房呢?”
金智平一本正經地說:“昭平同誌,甘甜的乳汁撫育著每一個人成長,你怎麽能用如此淫邪的目光看待乳娘?乳娘都是母親,而母親是神聖的。我準備和這位美麗的母親交流一番,探討一下人生的秘密嘛!”
如此光明正大的色狼,聯想到他平日在主席台主持會議時威嚴、正直的模樣,眾獠不由失笑起來……
◇◇◇◇
當眾色狼正在金凱迪狂歡,折磨那些可憐女人為樂的時候,白妃櫻卻在酒吧裏買醉。一杯杯的烈酒灌入喉中,胃部如火在繚繞般難受。
“滾!”毫不客氣地將一個試圖過來搭訕的家夥趕走。
這裏是所謂的白領聚集地,這些家夥在各自的崗位裏勉強有些地位,因為自我感覺極其良好,認為自己共和國的精英,是華夏的棟梁,所以華夏的美女應該任由彼等褻玩。故而,這些生活無目標的家夥浪蕩在這裏,試圖勾搭上一個絕色美女,滿足自己的生理和心理欲望。
雖然和北宮靈雨比較有相當差距,但白妃櫻依然是第一等美女,故而當她進入酒吧時,這些無聊、空虛的蒼蠅便纏繞過來,在周圍“嗡嗡”亂叫,煩不勝煩。
“你不能再喝了。”
自在湖酒吧的老板梁宛若走了過來,給她遞上一杯酒,酒中摻雜的冰水已經將酒精含量衝得很淡,“白小姐,等會我送你去北宮莊園。”
“莊園?我……呃,我去哪裏幹嘛?”白妃櫻皺眉痛苦地問道。
梁宛若淡淡道:“剛才我已經給你朋友北宮小姐打了電話。她聽到你喝醉了,很著急。可能,她會過來……或讓人過來接你。”
“我不去!”白妃櫻憨態畢露地揮手道,“去哪裏……有什麽用?他不……不要我的,我是多餘的人……你說咱們女人,沒、沒男人能過嗎?”
“能過。”梁宛若苦笑搖頭,這又是一個墮入羅網的癡心女子。那個大山一般的男人,簡直就像綻開的巨大羅網,讓這些絕色美女一個個陷進去。
“有,有男人糾纏你沒有?”白妃櫻嗬嗬傻笑著問,再次舉起酒杯,相當困難地滯澀地將酒液傾入咽喉中,品味著酒醉的快意。
梁宛若麵容微微一變,歎道:“有,怎麽可能沒有?這個世界,蒼蠅蚊子都可能缺,就是不缺男人。他們自我感覺良好,占有欲強,自以為是。這輩子,我吃男人的虧夠多了,再也不想陷進去了!”
白妃櫻呆呆地凝視著梁宛若,忽然道:“梁、梁姐,你真的很美。都有十七八歲女兒了,你還能這麽美……我、我真的很羨慕你呢!”
白妃櫻此言並不虛假,梁宛若誠然是熟婦中的經典。她和白妃櫻坐在一起,二女言笑晏晏,不知將多少男人的目光牢牢勾住,甚至帶女朋友過來的在和女友言談時也不由自主地心不在焉,氣得女友大施辣手!
“都黃臉婆了,還美什麽美啊!”梁宛若臉頰微微染上紅霞,淡淡一笑道,“對了白小姐,你剛剛出院不久。真的不能再喝了!”
說著她握住白妃櫻的手腕,製止了她再次要酒的欲望。
“我、我不怕這裏痛……隻怕這裏痛!”女人確實有些醉,捧著自己發育良好的酥胸,迷離的眼神溢滿悲傷和淒涼,如午夜凋謝的曇花,白色的花朵隨著清涼的夜風飄拂在黑夜之中。
“白小姐,實話說,你愛公孫羽哪一點?”梁宛若心中一歎,低聲問道。
“愛……哪一點?”白妃櫻遲鈍地茫然思索片刻,道:“都……都愛,愛他的相貌,愛他的氣息,還有……還有他的習慣,他愛的人,我也可以愛屋及烏……梁姐,你、你說我是不是一個笨蛋,大笨蛋?”
梁宛若苦笑搖頭道:“你不是笨,是癡。”
白妃櫻聽懂了:“嗯,不是笨蛋,是白癡……”
梁宛若連忙道:“不是,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是癡情……”
“你、你不用解釋,我……我聽懂了。”白妃櫻傻傻地笑著,一向端莊、冷靜、自信的她,今晚幼稚、脆弱、不自信起來。感情,誠然能讓人變化得完全不像他(或她)自己。
“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我、我聽懂了!我、我真的很白癡,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女人癡癡地傻笑著,再次舉手要酒,但手被梁宛若堅決無比地按下去,她甚至朝吧台服務生搖手示意不要送酒過來。
“幹嘛啊,不做生意的嘛?”白妃櫻傻傻地問。
梁宛若正色問道:“白小姐,你當我是朋友嗎?”
白妃櫻認真地點頭。
梁宛若正色道:“那好,聽我一聲勸,我們現在起來,去北宮莊園,不用人家來接。酒喝多了很不好受,更何況你的胃不好。才剛剛動的手術。”
白妃櫻一怔,搖頭:“不要去,不要去……去了看到他和她們親熱,心、心就像被割一樣,好痛!不去,不去的!”
梁宛若無奈了,道:“那好,咱們不去莊園。那,我們去我家好不好?我家小爽去英國留學了,她的床沒人睡,正好留你一宿。放心,我家小爽的房間我給收拾得很幹淨,睡起來很舒服的!”
“小爽?她……她也喜歡公孫羽……嗬嗬,她也喜歡!”白妃櫻傻笑道。
梁宛若臉色登時大變:“白小姐,你……你說小爽喜歡公孫羽?”
白妃櫻點頭說:“喜、喜歡!她們都喜歡!小爽、朱……呃,若蘭、還有那個小琪、小喬……嗬嗬,她們都喜歡他,他是萬人迷呢,我的男人,我喜歡他,可他是萬人迷,梁姐!”
梁宛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如果不是這時候發生一件事情的話,或許他會立即打電話給女兒求證。
酒吧裏來了一群梁宛若不希望看到的人。其實。她主要是不希望看到其中領頭的那個肥頭大耳、洋洋自得,張著酒氣熏天的大嘴到處胡吹海侃的一個。
看到這些人,她的臉色不由變了,倏地低下頭來。白妃櫻由於背對著門口,故而並沒看到這些嗎,醉醺醺的她依然莫名其妙地笑著。
這群人的氣質與酒吧的氛圍顯然迥異。首先從年齡來說,來酒吧消費的主體是25-35歲的白領,而這些人幾乎都在40歲以上,頭頂光禿禿的甚至占一半;其次,白領的氣質或儒雅,或精明,或摩登,而這些人一個個昂著腦袋,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顯然是官場人物,甚至來頭不小。
這群家夥當中,正廳兩名、副廳五名,如果換做是在某個地級市,就他們便足可翻雲覆雨、地動山搖了!
一群人坐下後,酒吧的小妹上前詢問,為首的胖子傲然一笑。揮手道:“你沒有資格和我說話,讓你們老板娘來!”
酒吧小妹一怔,道:“對不起。我們老板娘今天不在,那個……”
“什麽不在,睜眼說瞎話嗎?那邊坐著的不是?”胖子冷笑起來,胡蘿卜般的手指點著酒吧小妹的鼻子,陰狠地說:“你去和梁宛若說,如果她三分鍾之內不過來陪我們的話,這家酒吧立馬給老子關門!”
“去啊,還呆在這裏幹什麽?”另外一個為虎作倀的家夥喝道,“我們易局在東海可是響當當的人物,他要關你這家酒吧的門,還不易於反掌?”
“那是,那是!”另外幾個連忙附和起來,傲然自得。
酒吧小妹很無奈地朝梁宛若這邊走來,而梁宛若的滿口銀牙差點沒咬碎。
市工商局局長易顥哲,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可謂是一個夢魘。
作為東海市工商局的一把手,他可謂手握大權。而且易顥哲的堂叔副市長易忠雲正好是主管工商行政、金融,這對普通中小企業主來說,簡直是掐住了他們的脖子。融資是中小企業的老大難問題,如果銀行不予借貸,而工商部門明查暗卡,經營絕對會無法維持下去。
生死予奪,這四個字幾乎可以形容易顥哲與梁宛若經營的酒吧之間的關係。
自從07年在一次酒會上遇見後,易顥哲這頭蒼蠅被梁宛若這朵盛開的百合花所吸引。在打探到她的情況後,這頭蒼蠅開始了曠日持久的糾纏。
威逼、利誘,甚至意圖強暴!
易顥哲所有的手腕都使出來了。萬幸的是。梁宛若十分聰明,手腕也相當高超。威逼,她便使出柔婉手段,以言語擠兌,甚至托關係說情,幾次讓易顥哲不得不放過她;利誘,她淡然以對,毫不動心;至於意圖強暴的那次,如果不是機緣巧合被賓館服務生撞破,或許她已經墮入噩夢中。
最近一年多,梁宛若結識了北宮靈雨,這讓易顥哲的機會又少了很多。在融資方麵,由於有了大集團的支持,梁宛若再也無須看他的臉色。
有一次,他使出明查暗卡的手段,北宮靈雨甚至直接將電話打到他的手機去,詢問事情的經過,暗暗規勸易顥哲不要繼續糾纏梁宛若!
這讓易顥哲憤怒之極,感覺到自己被赤裸裸地剝了麵子。
但對北宮靈雨,他卻不敢有任何冒犯,畢竟她可是市長的座上嘉賓。而且和市政府幾名副市長、政府秘書長關係十分密切,他這個正廳級還不夠看。
在那次之後,他不得不收斂了很多。但最近,他覺得機會來了。原因很簡單,肖係正在拉攏地方係,而他也是拉攏的對象之一,這一個多月他多次和市政府幾位高官一起打成一片,大家稱兄道弟,可謂親厚。
易顥哲的膽子粗豪起來,自以為已經可以在東海橫著走!
今天這個家夥多灌了幾杯馬尿,於是興奮之下,便帶著同僚和朋友,非得讓他們見識一下自己看中的女人,讓他們鑒賞一下東海商界著名的夜百合。
梁宛若強忍著怒火,帶著小妹走了過去,微微鞠躬道:“各位領導,歡迎你們光臨小店。請問,你們喝什麽酒?”
“老板娘,你們這裏什麽酒最好啊?”其中一人色迷迷地盯著佳人問道。
梁宛若淡淡道:“看您想喝什麽類型的酒水。紅酒、啤酒、雞尾酒,還是……”
“有沒有二鍋頭?給我來一瓶!”一個禿頭的家夥叫道。這些家夥在灌多了馬尿後,一個個放得很開,簡直如一群不入流的混混。
梁宛若麵容微微一滯,道:“對不起,小店不提供白酒。”
那家夥扯開領帶,在桌子上一拍道:“二鍋頭都沒有,叫什麽酒吧?”
梁宛若的俏臉微微一沉,隨即淡淡道:“各位領導能來小店是給我麵子。這樣吧,今天我請客,酒水隨便點!”
“什麽意思?難道我們喝不起嗎?”那家夥冷笑著站起來。“易局,你這位紅顏知己很看不起人啊!我賈修全在東海灘也算得上是一號響當當的人物吧,今天竟然在這個小酒吧被人鄙視了!”
易顥哲裝模作樣地將那家夥拉著坐下,道:“老賈,別激動,宛若老板還不認識你嘛!坐下,坐下,咱們好好說話嘛!宛若,這位是市質量技術監督局的賈書記,今天第一次見麵,你可得好好敬幾杯哦?”
梁宛若黑眸中閃過一抹怒火,你當我是酒吧陪酒女郎呢?
但為了求個平安,她勉強笑道:“賈書記能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今天我請客是應該的,你們這些貴賓,我平日請都請不到!”
“宛若老板的話,爽快,不愧是東海商界著名的夜百合!”賈修全一拍大腿道,“怎麽,不坐下來嗎?宛若老板,你這樣就生分了哦?聽說你和易局可是有好幾年的交情了!”
梁宛若臉色微微一變,澀笑道:“那個,我那邊有個朋友得招待。我會敬各位領導幾杯。坐就不必了。”
此時幾位酒吧小妹端著洋酒過來。賈修全接過瓶子連續將杯子倒滿,色迷迷地看了白妃櫻的背影一眼,道:“宛若老板,你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不如,讓她過來和我們一起喝一杯?嗬嗬,說不定我們之間很有緣分呢!”
梁宛若臉色一板道:“對不起,我這位朋友今天心情不好,請賈書記不要開玩笑。這杯我先幹為敬!”
說著她舉起酒杯一飲,動作十分豪爽。配合著她的傲世身姿,動人的之極。梁宛若是一個獨特的女人,雖然年過三旬。雖然有了一個十幾歲的女兒,但擁有著熟婦風姿的她,綿軟纖細的腰肢卻充滿了少女般的活力。
如此佳人,實在是難尋難覓,非怪易顥哲念念不忘,幾年來一直處心積慮的意圖將她霸占,摘取這朵東海商界著名的夜百合。
一眾色狼酒後無德,一個個死死地盯著絕色佳人不放,灼灼的目光簡直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讓梁宛若羞赧不已雪白的粉頰升騰上一抹淡淡胭脂紅,更添幾分豔麗之色。萬幸她多年曆練,倒還能對付這樣的場麵。
微微鞠躬後,她便待先行離去。不料,易顥哲竟然在她手腕上一拉,猝不及防的絕色女人失足跌坐在肥胖的醜陋男人身上,嚇得尖叫起來。
男人哈哈大笑,伸手攔在她那活力十足的小蠻腰上,隔著衣服微微摩擦,感受著她那滑膩的肌膚,道:“宛若,這麽著急走幹嘛?你那個朋友叫過來嘛!我們這裏這麽多人,多一個美女陪陪不好嗎?”
梁宛若驚慌失措,不斷掙紮,但這個胖大的家夥力氣不小,雙手如鐵箍般匝住她的纖腰,怎麽也無法掙脫!
突然有人在易顥哲肩膀上輕輕一拍,冷冷道:“易局,你是讓我過來陪你們喝酒嗎?”
聲音如銀鈴般動聽,易顥哲一喜,連連點頭道:“好好!快坐!”
然而當他轉頭看到來人時,臉色卻大變,驚得呆了,不由自主地鬆開抱著梁宛若的胳膊。梁宛若乘機跳了起來,倏地躲到白妃櫻的身後。
在父親的嚴格要求下,白妃櫻是一個極其低調的人,東海政界她認識的人不多,不過隻要有分量的她還是大多見過。畢竟那些人曾經去過她家。接受白路強的耳提麵命。
易顥哲曾經陪同堂叔易忠雲去過,見過她一麵,而後來在某個場合二人也見過,所以他清楚眼前這個女人意味著什麽,臉色登時青了。
但跟隨他而來的那群不入流的家夥,包括市質量技術監督局黨委書記賈修全,他們根本就沒有資格見白妃櫻的麵,所以有眼不識泰山,一個個嬉笑著胡說八道起來:
“小美眉,是不是看我們易局高大威猛,多才多金,所以芳心大動啊?”
“美女,喝一杯吧?我們這裏可都是多金多才的人,隨便選一個也沒錯!選我怎麽樣?我可是新聞出版局的負責人,保你出書成名,易於反掌!”
“美女,坐嘛!易局可是有人了,我們這邊可都是鑽石王老五!”
白妃櫻笑了,笑得很嫵媚,笑得很甜,但眼楮卻極冷,冷得就像南極的萬載玄冰。忽然,她上前一步,抓住酒桌上的台布,猛力一掀!
所有酒水都飛了起來,潑灑得這群渣滓頭臉一塌糊塗!
其中幾個脾氣燥的便怒了,竟然妄圖跳起來打白妃櫻,但這時一個如大山般的身影忽然橫亙在她身前。
“滾!”那人大手一揮,兩名腐敗分子便飛了出去!
“是你!?”白妃櫻盯著來人驚喜不定。一是簡直差點暈厥過去!
這時驚呆了的易顥哲終於醒悟過來,攔著那夥暴怒中的家夥,顫聲道:“那個,誤會,大水衝了龍王廟,大家都是誤會!”
賈修全憤怒地取出手機撥打號碼,叫道:“媽的,誤會個屁!老子在東海灘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老易,今天你別勸我,我非得找人來將這幾個人拷到局子裏去,好好反省一下!”
易顥哲一驚,連忙按住賈修全的手。賈修全怒道:“老易,你泡妞是重要,可兄弟們的臉麵更重要!我一個正廳,也屬於高幹層麵吧?今天在這個小陰溝竟然被人侮辱了,如果不出口氣,以後在東海灘還混個屁混!”
而兩個挨打的更是爬起來正待破口大罵,忽然那張沾滿酒水桌布飛過來,將那兩個家夥包裹在內,隨即公孫羽身後的王傑、章程竄了過去,將桌布一裹。抬起來往遠處一丟,摔了兩個渣滓慘叫不已。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簡直是無法無天!我要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賈修全氣得全身顫抖,而這群渣滓也一個個嗷嗷直叫。這裏至少都是正處級以上的幹部,幾時被人這樣侮辱過?
易顥哲見紙已經包不住火,連忙拉住賈修全,在他耳邊嘀咕幾句。賈修全聞言登時全身猛地一抖,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盯著白妃櫻,結結巴巴道:“她,她……”
“不管是誰,今天膽敢搞我們,我們要搞死她!”
一個還是不知情的家夥囂張地怒吼道,“易局、賈書記,如果你們叫不到人的話,我叫!媽的,我章得標在社會上還是有些兄弟的,在東海灘白道黑道,老子都不是吃素的!”
易顥哲轉頭怒喝道:“叫個屁叫,我都說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大家都是自己人,叫什麽叫啊?都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
“易局你什麽意思?”那個方頭方腦的矮胖子怒道,“兄弟們今天受這樣的奇恥大辱,就這樣算了?以後我們還混什麽混!”
易顥哲見這個家夥還不懂板(注),竟然說起什麽混不混,又是白道黑道的,不由怒道:“什麽混不混的,啊?我們都是GCD員,都是國家幹部。要是下到地方。就是主政一方的大員!啊,怎麽這麽沒覺悟呢?”
(附注:不懂板,鄂南方言,大致為不明事理、不通世故之意。口口相傳,是民間使用頻率頗高的流行詞匯之一。)
矮胖子章得標瞠目結舌地看著前後判若兩人的易顥哲,一時悟不過來。這個家夥在官場素來被稱作兩百五,完全是靠其兄長、東海大地產商章得權通過權錢交易才能爬到現在的位置。
“易局,你……你今天怎麽啦?難道你還真的怕這幾個男女?”矮胖子詫異地叫道,“我出麵好了!媽的,我和市公安局程局長關係很鐵,我打電話!”
“你……你簡直是混賬!”易顥哲終於忍不住怒罵出來。
之前氣勢洶洶的賈修全也拉拉矮胖子的衣袖。矮胖子果然不愧是兩百五,竟然耍渾起來:“易局、賈書記,你們能忍,老子不能忍!老子雖然混了個正處,但老子還真不在乎!今天老子不整死這幾個狗男女,老子……”
“你是誰的老子?啊!”
忽然一人在幾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寒聲問道。
“高……高秘書長?”所有人頓時驚得呆了,就連兩百五也嚇得臉都青了,酒意也消散得無影無蹤。
市政府秘書長高猛盯著這群家夥,伸手點道:“你們,你們一個個還像GCD員嗎?啊!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混,黑道白道,打擊報複。整人,啊!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高秘書長!我……我們有些喝多了!嗬嗬,對不起!”
易顥哲自恃昨天還曾經和高猛一起坐著喝酒,加之他在市政府也勉強有些臉麵,畢竟身為正廳,堂叔是副市長,於是過來圓場子。
詎料高猛根本不給他麵子,冷冷道:“易局,今天是以你為首的吧?”
易顥哲眼皮一跳,支支吾吾道:“是,那個……我們慶祝誰,對,是小方的生日,所以喝幾杯過來的,喝醉了胡說八道,請秘書長見諒!”
“今天我也不多說,在場的人一個個將姓名和職務報上來。你!”高猛指著矮胖子道,“就是你,你叫什麽?”
矮胖子雖然之前極其囂張,但此刻卻被高猛的氣勢徹底壓住,唯唯諾諾地低聲道:“我……我……對不起,秘書長,我、我喝醉了!”
“我問你姓名!”高猛沉聲喝道。
“章得標……我哥哥是章得權……”矮胖子低聲道。
“章得權是嗎?”高猛冷笑道,“很好嘛,他的弟弟很給他撐麵子嘛!小劉,過來記住這些人的姓名和職務!”
一個瘦個子青年從他身後走出來,取出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
“秘書長,真的要記?”易顥哲臉色大變。
高猛淡淡道:“怎麽,易局。難道我高猛說話就是放屁?要不,我現在就給易副市長打個電話,給他提提你的事情,讓他來處理?”
易顥哲心中凜然。雖然易忠雲是他的堂叔,但如果讓他來處置,那麽為了避嫌,他還真的不會藏私,反倒可能加大處分力度。
這群家夥在一一被登記後,灰溜溜地離開酒吧。
公孫羽冷冷地盯著他們,待他們走遠後才過來向高猛致謝。高猛笑著點頭,隨即又和白妃櫻打招呼。高猛是享受副部級待遇的高官,而且是肖正平的心腹,絕對不是易顥哲那群人能比擬的,他曾經多次隨肖正平去過白路強家,甚至曾經幾次在那裏用餐,故而和白妃櫻還算熟。
白妃櫻心不在焉地向他點點頭,眼睛卻盯著公孫羽不放。高猛一怔,心知他們之間有些故事發生了,不由心中暗暗歎氣,隨即告辭。
公孫羽連忙送他出去,但走得幾步卻被白妃櫻給拉住。“羽,你、你終於肯理我了!謝謝,剛才如果不是你。我……我差點挨打了!”
公孫羽苦笑道:“白大小姐,以後請不要鬧出這麽多事情好不好?”
這時梁宛若連忙過來倒:“公孫,今天的事情不怪白小姐,是那個易顥哲糾纏我,白小姐也是打抱不平……”
公孫羽點了點頭,道:“梁姐,我知道易顥哲糾纏你的事情。我想經過今天高秘書長出麵,以後他應該不敢過來騷擾你了。如果還有這樣的事情,請直接和我聯係,或者找靈雨也可以,我們會替你出麵。”
“哼。還用得著找高猛嗎?就我出麵都可以了!羽,你剛才是沒看到易顥哲看到我的樣子,簡直臉都青了!”白妃櫻得意笑嘻嘻地說。
曾經自信、自尊的女人,在心儀的男人麵前變得如少女般活潑。其實,她很不自信,因為她自我感覺並不好。相對北宮靈雨、葉紅菱、關玉雪、榮蓉,她的姿容要遜色不少;更何況,她們或許企業家,或是政治明星;而她,除了家世尊榮外,貌似並沒有其他出眾的地方。
她不得不活潑起來,以引起男人的注意。
公孫羽無奈地點頭,隨即問:“酒醒了嗎?”
“呃,還有些沒醒,不過頭沒那麽痛了。”白妃櫻老老實實地回答。
“靈雨在外麵的車裏等你。”公孫羽道。
“啊!她也來了?”白妃櫻驚訝地問。
公孫羽點頭道:“她知道今天的話有些傷了你,所以心裏很愧疚。現在她在車裏等你,你們之間交流一下。我現在先不出去,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
白妃櫻凝視著男人良久,默然點頭,隨即在王傑、章程的帶領下走了出去。
“謝謝!”梁宛若對公孫羽道。
公孫羽微微頷首:“不用謝。”
“公孫,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想和你談幾句。”梁宛若忽然道。
公孫羽一怔,點了點頭。
二人找了一個桌子坐下,梁宛若讓酒吧小妹端了一瓶紅酒上來。
“或許說這個事情我有些冒昧了。”梁宛若低聲道,“我講的是梁爽對你的感情問題。她一心要去英國,其實就是為了能和你在一起,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公孫羽苦笑點頭:“呃,應該知道一些。不過,梁爽是個很安靜的女孩子,她也沒有明說過。對不起,是我讓她們將男朋友和大哥哥的界限混淆了。”
梁宛若澀然一笑道:“你不用道歉,都是那個笨丫頭一廂情願。以往我就猜測她喜歡你,她也沒有否認,今天聽到白小姐提起這件事,我的心就像被針紮了一樣。公孫,作為一個母親,我不得不說。你不是一個適合的女婿。”
女婿?嶽母?公孫羽簡直愕然。據可靠資料,眼前這個女人生下梁爽時不過十幾歲,現在她也不過34歲而已,甚至比榮蓉都要小上三歲。
“你的女友很多,甚至還在不斷增加。”梁宛若低聲道,“當然,你很有魅力,是女人心目中最佳男友,所以靈霜、蘭蘭、小爽那些女孩子才奮不顧身地愛上你。雖她們的年紀很小,也能叫愛吧?”
公孫羽默然點頭。
“幫幫我,讓小爽擺脫這份感情好嗎?”梁宛若道。
公孫羽一怔,苦笑道:“梁姐,我願意幫你。不過,梁爽現在根本就不在華夏,你讓我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