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被人狙殺。涉及到槍殺案件,李謙的屍體已經被警方保存。公孫羽動用諸多關係阻止了法醫對遺體的進一步毀壞,由乃弟李煦出麵領回來,並在殯儀館設立靈堂。

李煦仆倒在李謙的身上嚎啕大哭,良久才由同僚扶起來,而公孫羽則蹲在遺體邊愣了更長的時間。在塔國荒原那場血戰中幸存的五兄弟又失去了一個,這讓他的心再一次勒刻上一道深痕。

“對不起,這是我的失職。”在離開靈堂前,公孫羽抱著李煦低聲道。

李煦撲在公孫羽的肩膀上哽咽道:“老大,我哥哥死得好慘,我……我一定要為他報仇,親手殺掉仇人!”

公孫羽澀然沉聲道:“你放心,殺我兄弟者,雖遠逸萬裏亦殺無赦!我會將凶手抓來,千刀萬剮,以祭你哥哥在天之靈!”

離開靈堂後,公孫羽再次與宋英傑會麵,取得某樣證據後前往盧灣公安分局,金邦還在羈押中。路上,公孫羽相繼接到紫蝶、北宮靈雨、關玉雪、榮蓉、白妃櫻等的電話。紫蝶顯然已經從資信得知海上花娛樂大世界遭遇的覆滅性打擊,女孩沙啞著喉嚨問:“公孫羽。我媽媽她在哪裏,她沒事吧?”

公孫羽的心一緊。花幽蘭至今生死未卜,如果她出事,曾經向紫蝶保證過的自己絕對無法交待。“小蝶,你媽媽生命沒問題。不過,她中了兩槍,現正在手術室裏……”

“啊——”紫蝶顯然驚呆了,隨即是尖叫聲,貌似正在下樓梯的她因此而失足,手機迅速失去了信號。公孫羽連忙撥打過去,但依然沒信號。就在公孫羽準備調轉車頭朝她的學校飛馳時,女孩卻借了同學的電話打過來。

“噝噝……公孫羽,我的腳踝扭了。那個,我媽媽在哪裏,我要去見她。馬上!公孫羽,請立即告訴我!”

女孩在電話中斷喝著,疾言厲色,讓男人很頭疼。“小蝶,別急,你媽媽沒有生命危險。對了,腳扭得重不重?不能開車了吧?我馬上讓人來接你。”

“你別管,告訴我地點就是了!我會讓同學送我去!”紫蝶叫道。與一般的女孩不一樣的是,紫蝶遇到如此重大變故,沒有哭泣,而是變得凶巴巴的。

畢竟曾經作為蝴蝶幫接班人培養了十幾年,她的心理素質誠然不是普通女孩所能媲美。

公孫羽無奈了,將地點告訴了她。隨即撥通櫻花醫療會所的電話,訊問花幽蘭的情況。花幽蘭還在手術中,並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由於華萱和劉母的緣故,公孫羽長期奔波醫療會所,與會所的負責人已經熟稔,於是囑托他們一定要盡一切力量救治花幽蘭。

同時,公孫羽還是對紫蝶不放心,於是讓吳昊立即派遣五名絕對靠得住的幹將前往她就讀的學校,隨即再次聯係到紫蝶,讓她與吳昊保持聯係。

此刻吳昊已經穩定了英雄社的軍心,至少他和李謙一手一腳訓練出來的精銳損失不大,叛逃的大部分是那些在他入英雄社前的老人。這些人由於能力問題,並沒有得到吳昊的重用,是故更易被煽動。

◇◇◇◇

盧灣公安分局某間小會議室,房門緊閉。公孫羽頹然坐在椅子上,葉紅菱將他的腦袋抱到懷中,輕輕梳理他的頭發。

三個小時來,他一次放鬆了身體和靈魂。巨大的壓力和戰友、朋友的慘死,讓他竟然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女警一麵撫慰,一麵低聲道:“羽,你放心。金邦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盧灣分局這些人,難道想搞獨立王國?竟敢罔顧律法,與歹徒勾結,陷害好人。”

公孫羽在她那香氣馥鬱的懷中探起頭來,苦笑道:“菱菱,謝謝。”

女警嫣然一笑,輕輕地敲了他一下:“謝什麽謝啊,我們之間還用得著謝?”

“對了,我想參加海上花慘案的專案組。”公孫羽忽然道。

女警一怔,微微蹙眉道:“這個……你如果想要參加專案組必須征得餘局長的同意,比較難,我試試看。”

公孫羽淡淡道:“餘局是吧?我來聯絡。”

說著,他將女警拉到懷中坐著,撥通高猛的電話。高猛在得知事情原委後,二話不說,立即應允。

“行啊你,竟然能將市政府秘書長使喚得團團轉!”女警瞧著他笑了。最近由於父母看守得很嚴,她已經極少去莊園,所以對公孫羽在市委、市府之間的協調地位並不是很清楚。

公孫羽稍稍解釋自己和汪強之間的關係,女警更是愕然。

“這麽說來,我爸爸現在也必須對你刮目相看了吧?”她的笑意更濃鬱。

公孫羽淡淡一笑,點了點頭:“上次碰到老爺子,他雖然板著臉,卻莫名其妙地朝我點了點頭。”

女警親了他的額頭一下,道:“有一個好消息。薑書記給薑峰找了一個女朋友,他們幾天後就要結婚了。女方是聖安中學的老師,叫黃靜初。她哥哥就是徐匯區區長黃振,你應該認識吧?”

公孫羽默然點頭。黃振他打過多次交道,雙方關係不錯;而黃靜初這個名字其實也並不陌生。聖安中學四大美女老師之一,曾經擔任靈霜的英文老師,是一個相當溫柔的女子。

“菱菱,對我們之間的感情,有過很多惶惑吧?”

女警澀然一笑,道:“惶惑當然有過,說很多就過逾了。其實能和你在一起,我就足夠了。如果不是現在這個職位還能幫上你,或許我早就辭職了。羽,等洪幫被鏟除,世界清淨之後,我會要一個孩子。”

公孫羽身體一震,看了看她。她的麵容平靜,目光卻堅毅。他苦笑著在她的臉上輕輕親了一下:“知道這樣意味著什麽吧?”

“當然,失去職位,與父母決裂。”女警緩緩說。雖然貌似平靜,但公孫羽卻從她的目光中看出一抹傷痕,一抹不舍和無奈。

父母多年來的養育之恩,以及深厚的親情,其實讓她難以割舍。

公孫羽能體味她的心,抱著她毅然道:“菱菱,相信我,一定會有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如果不行的話。就采取小雪的方法,一年一個,結婚,離婚,再結婚,再離婚……呃,這樣的話,我會不會被評為本世紀最惡劣的陳世美?”

女警不由失笑,嬌嗔地捶了他一下:“當然啊!一個個如花美眷被你棄之如敝屣,誰都會認為你這個家夥比陳世美還可恨!”

插科打諢讓她的情緒恢複後,二人這才從會議室中出來。汪泓迎麵走了過來。這家夥帶著意味深長的低聲問:“怎麽,小兩口親熱夠了?”

公孫羽淡淡一笑道:“汪隊,上次去你家裏認識了小侄女。最近她一直給我電話,想單獨見我,其實我也挺喜歡她的……”

此言一出,汪泓臉色大變,連連擺手:“老弟,求你,不要見我女兒!她才十三歲,至少暫時我還沒想到要找一個像你這樣麻煩不斷的女婿!”

公孫羽搖頭苦笑:“汪隊,你說到哪裏去了,她是想讓我給她做一支蘇格蘭手工風笛。女婿?也虧你能想。”

汪泓情知被他耍了,無奈道:“好,是我想歪了!對了公孫,盧灣分局這邊一口咬定你們的人就是殺人凶手,你看……”

公孫羽道:“證據呢?當時警方甚至沒能從他們手中搜到任何武器!”

依照公孫羽的規定,金邦率領特別行動隊執行任務時,一般並不隨身攜帶武器,而是命專人將武器事先運輸到指定地點。這次金邦及手下一百人剛剛來到海上花大世界附近便被埋伏的警方給包圍,他們當時尚未取得任何武器,所以警方對他們確實難以定罪。

葉紅菱遞過一片磁盤:“另外,這是羽剛才帶來的現場錄像。海上花安保錄像係統暗藏著的備份係統,那些歹徒和盧灣分局都沒能發現,所以沒有被毀掉。”

“有這個就好說了!”汪泓冷笑起來,“郭大佑的態度很猖狂,我看他能囂張到幾時!有了這個,就等於有了盧灣分局包庇犯罪分子的鐵證!”

他口中的郭大佑是盧灣區區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分局局長。汪泓剛剛才評上副廳,而郭大佑卻在副廳位置上呆了三年。

此案發生後,刑偵總隊迅速插手,但盧灣分局竟然不願放手,甚至對市局的指示也明從暗抗,不但手中握著的大量證據根本就沒交出來,還死死咬著金邦一夥人不放,讓刑偵總隊的偵破工作遇到很大困難。

公孫羽淡淡道:“郭大佑的妻子是郝鎮的堂妹,他自以為有後台,所以有恃無恐。不過,現在東海的天已經變了。我看郝鎮也罩不住他!”

一個小時後,東海市公安局紀委書記汪政和、盧灣區紀委書記賈修權聯袂來到盧灣公安分局。很快,郭大佑被紀委控製。臨被帶走時,他還揮舞著拳頭怒吼道:“我抗議,這是政治打擊報複!我要見市委佟副書記,市委組織部郝部長!”

汪政和冷笑道:“組織部門的人你會見到,但那是在宣布對你最終組織處分的時候。郭大佑,你的情況很嚴重,如果一條道走到黑,你將麵對的不但是組織處分,更是國法的嚴懲!”.

賈修權也義正詞嚴的道:“郭大佑同誌,作為盧灣區同僚,我奉勸你一句:不要有僥幸心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郭大佑全身一震,看了看賈修權默然。

在取得錄像資料後。刑偵總隊的偵破效率提高了很多。根據錄像資料顯示:上午十點十五分,一夥彪形大漢前來海上花消費,而同時周圍至少有三十餘輛形跡可疑的小汽車和麵包車在附近的街道逗留。

十分鍾後,那夥大漢將陪侍女郎全部趕出大包廂,隨即與海上花的看場頭目三牛接上頭,二者相商後迅速開始破壞海上花的電力、通訊、監控係統,同時配合外麵那些從數十輛可疑車輛撲過來的歹徒,實施裏外夾擊。

而當六蝶指揮人馬負隅抵抗時,她們身後竟然射出了罪惡的子彈。手持微衝對六蝶瘋狂掃射者竟然是蝴蝶幫幹將之一的沈菲菲!

很顯然,蝴蝶幫內部已經被敵人徹底蛀空。這與花幽蘭長期因為病痛和頹廢,不理幫務,而六蝶則名不正言不順,不能完全掌控幫派有莫大關係——畢竟蝴蝶幫未來的接班人是紫蝶,而六蝶與沈菲菲、三牛的地位嚴格來說並無區別。

幫務長期疏忽的結果是敵人乘虛而入,以種種手段收買了海上花的男性頭目三牛和女性頭目沈菲菲。

收買三牛的手段很簡單,無非不過金錢女色;而在沈菲菲身上,敵人卻煞費苦心。他們找了一名形象俊俏、氣質優雅的男人,開著寶馬車經常前往沈菲菲主事的部門消費。在拉近和沈菲菲的關係後,這位寶馬俊男突然捧著鮮花和鑽戒向沈菲菲求愛,幾經周折,最後俘獲她的芳心。

當然。通過種種手段,最後沈菲菲身心盡皆背叛了蝴蝶幫。

六蝶成為犧牲品,而花幽蘭之所以還能留著一口氣,卻是因她忠心耿耿的貼身護衛虎子。敵人對虎子的實力低估了,以至當虎子暴起攻擊時敵人猝不及防,被打死五六個,為花幽蘭贏得逃跑的時間。

虎子卻因此而身中數十彈,被打成篩子。但此人的悍勇讓人驚悚,就算全身血液幾乎流盡,最後時刻依然抱著敵人的雙腿,直到雙手被砍斷。

很不幸的是,由於長期耽於飲酒消沉,花幽蘭酒精中毒相當厲害,以至於未能逃脫,在抵抗中,與敵人同歸於盡。不幸中的萬幸是她中彈的部位並不是要害,而且公孫羽迅即趕到,將她及時送抵醫院救治。

在仔細研究錄像資料後,金邦等很快被無罪釋放。

而且根據錄像可見,盧灣區公安分局刑偵支隊、打浦橋派出所的幹警在來到海上花後,在部署緝捕金邦的陷阱之前,首先便是將歹徒未能破壞殆盡的攝像監控係統設施全部砸毀。

“敗類!警界的敗類!東海公安局的最大恥辱!”看到這段錄像的汪泓怒不可遏地低吼起來,臉色鐵青。

半個小時後,盧灣區公安分局刑偵支隊、打浦橋派出所的負責人及參與行動的警員全部被刑偵總隊拘禁,連夜進行審查。而公孫羽和汪泓再次前往海上花、花家別墅察看現場,對照錄像進行案情再現。

午夜一點左右,正在花家的公孫羽相繼接到兩個電話。臉上露出詭異的冷笑。

十分鍾前,王偉和王俊相繼被暗殺,行動十分順利,沒有任何紕漏。畢竟是超一流高手出馬,對付這兩個酒囊飯袋,簡直是易於反掌。

公孫羽可以想象王恭鐸在得到消息後如被雷亟,呆若木雞的景象,這讓他的心底瀉出一抹快意而陰冷的笑意。王家,這個所謂的東海世家,被人從地球上抹去的時間快到了,今天不過是一步。

“喂,公孫你笑得那麽陰險,就像偷到雞的狐狸,是不是又在打我女兒的主意?”汪泓正好走過來,看著他開玩笑道。

公孫羽提起手機道:“你倒提醒了我,馬上給她去個電話問晚安。”

“別,別!就算老哥我求你了!”汪泓連忙一把抓住他的手機,嗬嗬笑起來。

二人坐在欄杆上聊了幾句。忽然看到樓下庭院那雙秋千,公孫羽心中微微悸動一下,澀然苦笑起來。曾經在雨夜,和那個倔強的女孩坐在上麵。她哭泣著哀求他拯救母親,即使自己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

“汪隊,你說何所謂風流?”公孫羽忽然問。

汪泓一笑,道:“風流的男人處處留情,下流的男人處處流精。”

“精辟。”公孫羽淡淡一笑,“不愧是曾經下流過的人,總結起來果然一套套的。人的價值,在遭受誘惑的一瞬間被決定。我是一個受不住感情誘惑的人,或許是過往的二十幾年,感情過於空白的緣故。”

“所以……”汪泓一怔。

“我能給自己愛人的價值,其實並不多。相對而言,她們給我的卻是整個身心。我一直對她們抱有一份歉意,所以,你的女兒是安全的。”

汪泓聞言鬱悶了,點燃一支煙噴出霧來:“呃,怎麽又扯到我女兒身上了?她虛歲才13,身架又小,不適合你這頭蠻牛!如果你有興趣,我那個做法醫的婆娘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她最近的欲望很強烈,我一直沒法滿足。如果你願意當牛郎的話,我可以付錢。”

公孫羽眼楮睜大了,悲憤得差點從樓上跳了下去。

◇◇◇◇

大約,午夜兩點。汪泓忽然接到市局的緊急電話,讓他將海上花的項目交給副總隊長黃若鬆手中,馬上接新案件。

汪泓聽了很久,嘴角卻越來越彎,收線後甚至爆笑起來。

刑偵總隊一幫幹將莫名其妙,龍國摸摸他的額頭“汪大,沒病吧?”

汪泓一把拍開他的手掌:“你他媽才病了。老子這是高興,沒看過幸災樂禍是吧?那就讓你見識一下!哈哈,哦謔謔,哇哈哈!”

所有人都愕然,公孫羽的最卻掛上一抹若有深意的笑痕。

龍國怒道:“汪大,限定你馬上將來龍去脈說清楚,否則我就發動全家去你家裏,坐著胡吃海吃!我家那個胖小子,一餐就能啃二三十根雞腿,我家那個胖婆娘,一頓就能吃掉一支五斤的蹄髈,上次見識過了吧?”

汪泓驚倒:“龍國,如果你膽敢將你家那群掃蕩的鬼子帶我家去,我扣你三個月的獎金!媽的,那天老子準備了一千幾百塊的東西,十幾個客人都沒能啃上一口,都被你家那兩隻蝗蟲給吞了!”

眾人都不由大笑起來。龍國也不以為忤,嗬嗬道:“怕了吧?馬上說,要不然我家那胖婆娘和胖小子就住你家了!說起來,我家那胖小子倒早熟得很哩,八九歲,就看中了你家那十二歲的小丫頭。呃,不錯啊。女大三,抱金磚,我們汪大前途似錦,他的大腿我不抱,抱誰的?”

汪泓終於崩潰了,將事情原委招了出來:“大家都別傳,揣心底埋著。今晚,光明集團董事長王恭鐸的長子王偉、私生子王俊被人刺殺,當場斃命!”

所有人一震,隨即紛紛鼓掌叫好起來。洪幫是東海一大毒瘤,而王恭鐸是洪幫身後的隱形主持人。這一點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因為洪幫與黨政機關、警方某些敗類的勾結,刑偵總隊過往幾年中辦案受到的憋屈簡直數不勝數。

有時甚至證據確鑿,卻被上級一個電話給叫停,看著受害人的淒慘模樣,這些有正義的漢子氣得連嘴唇都咬破了!

王家被滅後,雖然就事件本身是慘案,是對法律的挑戰,但從感情來說,刑警們卻相當支持暗殺者。

龍國解氣地揮拳朝牆上狠狠一擊:“媽的,幹得好!老子都差點恨不得上去補幾槍!這種罪惡滔天的家族,就該被滅!他們作的惡簡直罄竹難書啊!”

特勤大隊長石效瑞笑道:“龍隊,這個好消息,夠不夠你請客?”

龍國一聽臉色立馬變了:“去,我幹嘛請客,不知道我家裏有兩隻大嘴蝗蟲嗎?都被他們啃得溜光,還有你吃的份?”

汪泓朝他腦袋一拍:“媽的,龍國這家夥就是吝嗇,老子從來沒占到他一次便宜。逢年過節給老子提兩瓶破郎酒去,兩隻蝗蟲一頓大嚼不算數,還要回他幾條熊貓特供!”

眾人又哄笑起來。

龍國被大家笑得臉上掛不住了,正要大發慈悲豪爽一次,公孫羽卻微笑道:“如果想找人請客,我可以做東。”

眾人一怔,隨即相視而笑:“對哦,竟然放著這個大財主不宰,去蚊子身上熬油。要是被他拖到大排檔,幾箱雪花啤酒解決問題,豈不是被他糊弄過去了?”

汪泓拍手道:“吃的問題先留著,現在誰和我一起去辦王家這兩起謀殺案?”

眾人一聽,盡皆裝聾作啞,一個個轉身就走。

“龍國!”

“呃,我手頭搜集了血液證據,走不開!”

“明輝!”

“那個……好像我剛才發現了一個相當有力的證據,家明,我們馬上再去現場勘察一下!”

“石效瑞!”

“哦,我嗎?我夜盲,看不見。汪大。前麵怎麽白茫茫的一片!嘖嘖,好壯觀的大霧啊,什麽都看不見……”

“媽的,給老子裝,就是你,帶上你的人馬,跟老子去晃一趟!又不是叫你去吃屎,怕什麽怕?”

“呃,汪大,你怎麽越來越粗魯了?文明,我們警察也要講究文明!”

“滾邊去,要不龍國你也跟老子一起去?”

“啊,那個……我的血液證據,在蚊子身上呢,還是在壁虎身上……”

十三卷 破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