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老板臉色更難看了,賭場內的常客都集中在了這裏,全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桌麵的,等待這打開秘密。

寒若離的目光如炬,看的賭坊老板身上直冒汗,這一輩子他都沒有這麽緊張過。瀟湘又何嚐不是一樣呢?

安靜!沒有一個人亂說話,那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畫麵,很多人看看桌麵,又看看瀟湘,這樣一個美女,今晚要何去何從呢?

寒若離的手還在桌麵上按著那個罐子,眼睛看的賭坊老板心虛了,賭坊夥計們集中在一起,他們覺得寒若離更像是砸場子的。瀟湘挽著寒若離的另外一隻手,她仿佛想明白了什麽,表情不再緊張,而是一種淡然,微笑著看著對麵的賭坊老板。

賭坊老板被瀟湘這麽一看,更加心虛了。

“開!”一個人在人群裏麵喊了一句,其他人跟著喊道:“開!開!開!”一聲高過一聲,節奏也越來越強。

這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至少對於賭坊老板和瀟湘來說,都是一種壓力,瀟湘輸的是自己的身體,而賭坊老板輸的是錢,但是此時,他在意的不是錢……

豆大的汗珠從頭上滾下,賭坊老板舉起手,周圍的人安靜下來,都是這裏的常客,他們不敢不給這個賭坊老板一些麵子,畢竟他黑道白道都吃得開,能開賭坊的人一般都不好惹。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賭坊老板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仿佛要把寒若離吃掉一樣,對於這種眼神,寒若離沒有露出一點懼意,反而是用更加凶狠的眼神看著賭坊老板。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大約又過了三分鍾左右,賭坊老板對夥計說道:“去拿銀子給他們。”

“什麽?”一個夥計驚訝的說道:“老板這……這……還沒開呢!”

賭坊老板正一肚子氣沒處撒呢,吼道:“我讓你去就去!在這廢什麽話。”

那個夥計灰溜溜的走開了,一會拿著大約一百多兩銀子過來,賭坊老板說道:“這把劍是算五十兩銀子的,我賠給你劍再給你五十兩銀子,其餘的五十多兩是你剛剛輸掉的,你們走吧,賭場今天不營業了。”

寒若離的手這才離開桌麵的罐子,拿著銀子和劍對瀟湘說道:“我們走吧。”

瀟湘看看寒若離又看看桌麵的罐子,一臉不理解,寒若離隻是笑了笑,摟著瀟湘的腰走出了賭坊,外麵天已經黑下來,不知不覺的過了一個多時辰,瀟湘好奇的問道:“為什麽那個賭坊老板不敢讓你開?”

“因為他知道他自己輸定了。”

“為什麽?我怎麽沒看出來?我隻看出來那個老板剛才要殺你,隻是他最後沒敢。”

寒若離說道:“他不是想殺我,而是想殺咱們兩個,還好他最後聰明,沒有這真的這麽做,否則他會後悔的。”

瀟湘還是要問,那個罐子下麵的秘密,寒若離隻是笑著搖頭,把瀟湘逼急了,拿出身上所有的銀子,“小姐我今天告訴,就花銀子買你一句廢話,你說不說。”

寒若離把銀子收起來,說道:“因為賭坊老板心虛了,那副色子是野獸的牙齒雕刻的,中間有鉛塊,所以你總是輸,賭坊老板他沒有想到,我會發現其中的秘密,我搖色子的最後一個動作是拍在桌麵上,你還有印象麽?”

瀟湘點點頭,說道:“有!”

寒若離說道:“之所以有那麽大的聲音,是因為我用了內力,震碎裏麵的色子,如果他真的讓我開了,那麽色子中的秘密就會暴露出來,一個賭場裏麵總是有一批常客的,他最後沒有動手殺咱們,並不是因為他怕了咱們,而是怕有人發現色子的秘密,他也就不用在這裏做生意了。”

“說的不錯!”一個人出現在寒若離和瀟湘身後,這個人就是賭坊的老板,“現在我可以放心的殺掉你們了。”

瀟湘嘴角微微上揚,轉過頭說道:“你確定你能得手麽?”

賭坊老板手裏提著一把劍,站在距離寒若離一丈遠的地方,寒若離雙手抱在胸前,無懼無畏的看著那賭坊老板,說道:“我確定你會後悔的。”

賭坊老板吹了一聲口哨,周圍出來十幾個人,寒若離笑了,瀟湘也笑了,這十幾個人怎麽看都是一副流氓的樣子,嚇唬嚇唬普通的老百姓還差不多。

賭坊老板的劍緩緩的拔出劍鞘,寒若離看著,看著他的劍一點點出來,用著提醒的口氣說道:“我勸你把劍收回去,如果你的劍先出鞘,我保證你先死。”

這句話就像鞭子一樣抽打著賭坊老板,賭坊老板原本是慢慢的在拔劍,聽了之後“嗖”的一聲,整把劍都出鞘了。

兩把劍出鞘的聲音和在一起,在劍出鞘之後,又有一聲劍入鞘的聲音,瀟湘驚訝的看著自己胸前的劍,這把劍一直被她抱在懷裏,就在剛剛那一瞬間,這劍竟然出鞘了,又回來了。

沒錯!兩聲劍出鞘的聲音合為一體,是因為在賭坊老板受刺激拔劍後,寒若離也拔劍了,隻是拔的是瀟湘懷裏的劍,劍入鞘聲音是因為寒若離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劍刃劃過賭坊老板的喉嚨,劍從新入鞘。

賭坊老板的脖子上出現一條紅線,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好……快……的……劍……”身體向後倒下去。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寒若離並不想為難他們,趁機揩油,摟著瀟湘的腰說道:“我們走吧。”

那是幾個人看著寒若離走過身邊,竟然沒有一個敢動的,兩個人出了賭場並沒有回客棧,如何直接回客棧,隻在對門很快就到了,此時兩人正坐在一個小攤麵前吃混沌,瀟湘驚歎的說道:“我一直因為你不會什麽武功,沒想到你的劍法竟然如此犀利,師父是誰啊?”

寒若離喝了一大口湯,說道:“小人書。”

“小人叔是誰?”瀟湘很不理解的問道:“我怎麽沒聽說過這個人呢?”

寒若離知道她理解錯了,故意說道:“小人叔無所不在,以後你會簡單的,他也會教你幾招呢。”

瀟湘對學武功的欲望並不大,所以寒若離說的這句話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像瀟湘這種女人,她在意的是什麽?花容月貌!

吃飽了,瀟湘靠在椅子上,對寒若離說道:“交錢咱們走吧。”

寒若離說道:“我的錢已經交過了。”

瀟湘看著寒若離,問道:“我的呢?”

寒若離故意兩手一攤,說道:“AA製,額……那個……就是自己交自己的。”

“我沒錢了。”瀟湘說道:“我的錢都被你騙去了。”

寒若離很委屈,“我什麽時候騙你的錢了,是你自己塞給我的,你不會窮的連一碗混沌都吃不起了吧。”

“我請這位小姐吃混沌。”說話的是隔壁桌的一個胖子,色迷迷的盯著瀟湘。

寒若離笑著說道:“美女就是好,到什麽地方都有人請客。”

瀟湘非但沒有感激那個胖子,開口罵道:“滾開!”

那胖子不知道自己怎麽惹到這女人了,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女罵總是不太爽,麵子是個大問題。瀟湘站起來對老板說道:“這個混蛋不給我交混沌錢,你不要讓他走。”說完自己站起來往外麵走去。

寒若離坐在原地喝著混沌湯,燙燙的感覺很好,瀟湘走出去沒多久,又走回來了坐在對麵委屈的看著寒若離。

寒若離問道:“怎麽了?又被人欺負了?這麽委屈的表情。”

瀟湘說道:“我委屈是覺得我自己像個大傻子,你的死活管我什麽事?可是我看到那些人來了,還是忍不住回來叫著你一起走,你還要喝下去麽?”

寒若離放下碗,說道:“我們走吧。”

瀟湘說道:“我的混沌錢還沒給呢。”

“給過了,我隻是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

瀟湘更加氣憤了,看著寒若離恨不得掐死他,寒若離自言自語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兩個人出了小攤,走了一段曲折的小胡同,身後的那群人一直跟著追,兩個人去了出城的方向,出城之後又回到小鎮的客棧內,在房間舒舒服服的泡著熱水澡。

追寒若離和瀟湘的那群人很混亂,有賭坊的夥計,有江湖中人,還有一對衙門的官兵,寒若離是塊肥肉,肥的流油的,誰都想咬一口。

瀟湘泡在水中,花瓣漂浮在水麵,輕柔的撩起水低落在肩頭,房間內飄著花瓣的香味,常年喜歡泡在花瓣水中洗浴的瀟湘,身上的體香也是這一種,換句話說,整個房間漂浮的都是瀟湘的體香。

瀟湘的體香本來就是一種迷香,足以擾亂人的心智,絕大多數在瀟湘麵前,都是一個乖乖的綿羊,瀟湘不明白,寒若離距離她那麽近,竟然對她身上散發的迷香一點都不感冒,寒若離是什麽身體?百毒不侵!

初生的太陽帶來了新一天的氣息,寒若離在客棧買了另外一匹馬,這讓瀟湘很不滿意,但是現在寒若離是個財主,她身無分文,兩個人騎馬並肩而行,瀟湘問道:“你就那麽討厭和我騎一匹馬麽?”

寒若離說道:“坐在你身後,有幾次那馬拉屎臭死我了,還有好幾次我差點被你擠的掉下去,現在本爺有錢了,當然要自己賣一匹馬享受一下了。”這話說的相當有技巧,既找了理由,又把責任怪在一個畜生的身上了,瀟湘想發火也招呼不到理由了。

時間還沒有到中午,兩個人就已經到了江州城。

江州城唐門。

唐紫煙的侍女對寒若離並不陌生,把寒若離和瀟湘帶到客房,說道:“你們稍等依稀,今天早上來了一個叫上官嫣然的女子,紫煙門主正在接見她呢。”

“上官嫣然?”寒若離和瀟湘同時用吃驚的口氣說出來這個名字。

兩個人對視,又異口同聲的問道:“你認識她?”

寒若離和瀟湘又同時點頭,看的那個侍女目瞪口呆的。

寒若離看著侍女問道:“你知道她來幹什麽麽?”

侍女搖搖頭,“還不清楚,你稍等一下,我去告訴紫煙門主。”

寒若離特別囑咐了一句,說道:“不要在上官嫣然麵前提到我來了。”

瀟湘搖著頭說道:“沒用的,上官嫣然做事一向都很小心,隻怕她是來等你的。”

寒若離說道:“為什麽是等我而不是等你呢?”

瀟湘更不滿意,“我和她有什麽關係?她一直盯著的都是你。”

“你怎麽知道的?”寒若離發現身邊的這些人似乎都有很密切的聯係,自己就像個傻.逼一個在她們中間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