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此時的臉色比苦瓜都難看,明月教的人被譽為魔教,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別人不清楚,陸川可是很清楚的,他們口中的八爺,也是明月教中的元老級的人物,武功深不可測,卻從來不外漏,心甘情願的給上官嫣然當一個小隨從,這也是對明月教的忠實。

這兩個鐵皮人曾經是兄弟,傳聞他們被一個高手所傷,把他們的身體一半都給砍了,腿是假的,手臂是假的,就連腦臉的一半都是假的。

陸川看著那些郎中換藥完了,急忙說道:“餓了!餓了!要吃飯。”

兩個鐵皮人也不攔著,任由陸川爬下床,坐在桌邊開始吃,陸川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口,發現這兩個鐵皮人既坐下來吃東西也不走,就站在那裏看著他吃。

陸川訕笑道:“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別人看著,否則我會吃不下去的,要不你們……”拾取的人都知道這話是在趕人走呢,但是這兩個鐵皮人似乎不打算離開他半步,既然說不喜歡別人看著吃飯,那這兩個家夥幹脆坐下來,厚著臉皮說道:“沒關係,我可以坐下來陪著你一起吃,這吃飯要是被別人看著確實吃不下去。”

鐵皮人乙說道:“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寒公子一看我們就一見如故,來,我敬你一杯。”說著,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陸川心裏暗罵:你妹的,還想灌醉老子麽?你們倆竟然敢坐下來,那我就喝趴下你們,然後自己溜之大吉,也省的你們在這礙事。陸川抱著酒壇子,說道:“喝酒就要學著爺們一樣,用碗喝酒?那是女人才做的事,來幹。”抱著就攤子開始往肚子裏麵倒。

鐵皮人乙大讚,說道:“果然夠爺們,我陪你喝了。”說著,鐵皮人乙也抱起一壇子酒,大口的喝起來。

陸川用眼睛掃了鐵皮人甲,鐵皮人甲根本就是滴酒不沾,看著他倆喝的那麽起勁,他仍是無動於衷,陸川放下酒壇子,裝作很生氣的問道:“這位朋友為什麽不肯喝酒?是不給麵子麽?”

鐵皮人甲急忙說道:“寒公子你誤會了,我已經不喝酒十幾年了,隻要沾一滴酒,渾身就會浮腫,還請寒公子見諒。”

陸川說道:“借口!你是看不起我。”

鐵皮人甲麵露難色,說道:“寒公子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喝一口給你看看。”說著,端起一碗酒喝下去,他的手臂上馬上出現了紅色的斑點,手臂也比剛才粗了好多。

“我沒有騙你吧。”鐵皮人甲說道:“這種奇怪的病已經讓我多少年沒有喝過一口酒了,不過你放心,我兄弟可是海量,喝多少都不會醉的,他可以陪著寒公子喝到爽。”

陸川沒有辦法繼續逼鐵皮人喝酒了,對方確實找到了一個十分牛.逼的借口。

忽然之間,陸川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傻逼的事,喝了一大攤子酒全都白喝了,竟然最多隻能灌醉一個,那時候自己是不是清醒也不知道了,灌酒這一招行不通,陸川馬上想到了另外一招,捂著肚子說道:“我肚子疼!誒呀!我要去廁所。”

鐵皮人甲說道:“請隨我來,我帶你去。”

陸川說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能找到,你們在這慢慢吃,以免影響你們的食欲。”

鐵皮人甲說道:“出了門左轉走一段路就是了,不過有點危險,院子裏養的都是狼狗,看到生人就會亂叫,我去幫你看著點。”

陸川暗暗握緊拳頭,這到底是什麽地方?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走在院子裏麵,確實看到了很多狗,這一路走來,看到的狗比人還多,鐵皮人甲帶著寒若離到了茅房外麵,說道:“進去就是了,我在這裏等著你。”

陸川什麽時候受過這待遇?拉屎還有人看著。走進茅房,陸川蹲下來觀察,周圍隻有一個門,根本沒辦法逃走,隻能蹲在裏麵想辦法,他始終相信,辦法是人想起來的。

辦法確實是可以想出來,但是能不能實施就不一定了,陸川想在茅廁內大叫,鐵皮人甲肯定會走過來看,然後趁機出手打暈他,然後溜之大吉,但是這是什麽地方呢?出去之後會不會還有什麽危險呢?陸川全都考慮在內,他是一個很心細的人,冒險做事總是要深思熟慮,經過反複的琢磨,這條路是行不通的,原因有三,第一,不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不了解周圍還有隱藏的多少高手。第二,鐵皮人物攻太高,單打獨鬥未必打的贏,何況對方是兩個人呢。第三,一旦鬧僵了,就更難脫身了,不如先回去慢慢想辦法。

總茅廁出來,看到鐵皮人甲站在那裏,灰溜溜的往回走,心裏的鬱悶可想而知。回到房間後,陸川隻顧吃喝,一句話都不說,這兩個家夥見陸川比剛才安靜了好多,他們也不說話了,隻是陪著吃喝,最後陸川竟然喝醉了,趴在桌邊就睡。

這兩個鐵皮人兄弟把陸川抬到床上,又讓小侍女進來服侍陸川,他們才出去守在外麵。

沒過多一會,小侍女從房間內走出來,兩個鐵皮人問道:“怎麽樣了?”

小侍女含糊的回答了一句,就往外麵走。

鐵皮人兩兄弟也沒有過多的懷疑,小侍女走像院子外麵,鐵皮人甲說道:“這小丫頭怎麽和剛才有點不一樣呢?”

“她能有什麽不一樣?還不是個小侍女?小姐是不是快回來了?”

“差不多了,應該很快就到了。”

小侍女還沒有走出門,身後的狗瘋狂的叫起來,追著她就跑,小侍女轉過頭一看,十幾條狗啊……撒腿就跑。

這一跑暴漏了身份,這個小侍女根本就是陸川易容的,陸川精通易容術又會縮骨,所以身高和小侍女差不多,但是身上的氣息卻沒有改變,所以被狗發現了,這一次,陸川是載在了狗手裏。

鐵皮人甲乙發現不對,正要去追呢!門外突然出現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男子上前抓住小侍女,提著小侍女回到鐵皮人身邊。

兩個鐵皮人恭敬的喊道:“八爺您回來了。”

這個人正是上官嫣然身邊的八爺,曾經扮演過船夫的八爺。八爺現在還沒有發現自己抓的是假冒的小侍女,對鐵皮人問道:“寒公子在不在?”

“在!就在屋子裏麵。”鐵皮人甲打開房間門,發現小侍女躺在床上我,無辜的看著門口。

鐵皮人乙一下明白了怎麽回事,但是又不敢責怪寒若離,說道:“八爺,寒公子在和我們玩遊戲,你抓的這個小侍女,就是寒公子啦。”

“啊?”八爺仔細一看,感覺就不像。

這時候上官嫣然走進來,笑著說道:“寒公子是不是還在生氣呢?怪我上次欺騙你是麽?”

陸川不說話,心想:這寒若離什麽時候惹上這個妖女了呢。

上官嫣然走到陸川麵前,說道:“還真別說,你這個樣子我還真認不出來你了,我像你道歉,承認錯誤,我不該隱瞞身份,但是我也有苦衷,我想,現在你一定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我對你也就不隱瞞了。”

陸川還是不說話,等著下文呢。

上官嫣然說道:“這一次請你來是真的有事找你幫忙,但是你對我一定存在很多誤會,所以我想當麵和你說清楚。”

陸川不吭氣,不吭氣就是最好的辦法,上官嫣然覺得寒若離不說話,一定是責怪自己,很誠懇的看著陸川的眼睛,說道:“我真誠的向你道歉,我……”後麵的話上官嫣然沒有說下去,一把抓住陸川的喉嚨,憤怒的吼道:“你不是寒若離。”

陸川沒想到這上官嫣然說動手就動手,縮骨功一下就破解了,相貌也被恢複了,兩個鐵皮人傻了,千辛萬苦抓回來當爺爺一樣供著的竟然是個假冒偽劣產品,大聲吼道:“你是誰?你為什麽要冒充寒若離?”

陸川揮舞著手,示意上官嫣然鬆手,上官嫣然鬆開手,她清楚,無論是誰,想要在他們四個麵前逃走,都是比登天還難。

陸川彎下腰咳嗽起來,過了好一會這口氣才喘勻,大聲說道:“是我讓你們抓我來的麽?我說我不是寒若離,你們根本不聽。”

這兩個鐵皮人本來就醜陋無比,此時臉色更難看了,鐵皮人甲左手的鉤子勾住陸川的脖子,問道:“你還再著亂說。”

八爺吼道:“別傷他,你們為什麽會把他當成寒若離?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鐵皮人乙說道:“是八爺說寒若離拿著劍無塵老前輩的兵器‘驚鴻’,我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驚鴻’確實是在他手裏。”

八爺看到陸川衣服有突起的一部分,很顯然是個兵器,一把奪過來,還真是‘驚鴻’,“這把‘驚鴻’你從什麽地方得來的?”

陸川當然不會說是偷得,看上官嫣然的架勢,好像很尊敬寒若離,說道:“這是寒若離借給我玩的,我們是朋友。”

上官嫣然看著陸川的眼睛,說道:“你胡說!寒若離怎麽可能把自己的武器給你玩?是不是你偷得?”

“算了吧!”陸川說道:“從寒若離身邊偷東西,比他娘的偷國璽都困難,既然是你和寒若離是朋友,你應該知道這家夥有多麽的聰明。”

上官嫣然回憶起來寒若離第一次在牢房中的表現等等,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想要騙寒若離,確實太難了,既然寒若離都可以把這劍交給麵前的這個人,肯定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上官嫣然開口問道:“寒若離在什麽地方?”

“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怎麽會有這‘驚鴻’?”

“還不是這兩個貼麵人把我抓來的,本來我在客棧外麵放風呢,這兩個人過來就點了我的穴道把我大包了,那時候寒若離還在客棧,現在過去一天多的時間了吧,他在什麽地方我怎麽會知道?”

上官嫣然眼裏帶著憤怒,斜著看向兩個鐵麵人,鐵麵人甲說道:“小姐我這就去找。”

“不用了!”上官嫣然說道:“廢物!我親自去,你給我帶路!”

“都要黑天了,明天再去行不行?我保證今天不跑,睡個好覺,明日啟程會走的很舒服,還能沿途看看風光……”陸川看到上官嫣然手裏麵的‘驚鴻’緩緩的拔出來,很無奈的說道:“好吧!我說多了,咱們現在走,去江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