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穆南祁還要的不多,那誰要的多?

他想要得到她,想要時時刻刻將她禁錮於他的世界裏,他想要的是她的全部,是鬱櫻櫻的人,是鬱櫻櫻的心,還想要她的心甘情願,到最後,他想要的是兩情相悅。

他一步一步,如登堂入室的賊子,開疆擴土,完成一個目標之後,他便開始要下一個目標。

沒誰比他要的更多了。

他貪心極了。

他想獨占鬱櫻櫻,想霸占著,誰也不能覬覦。

鬱櫻櫻道:“哦。”

穆南祁笑了。

這是鬱櫻櫻的正常反應。

就像……她在得知了他說的這些事情後,她清冷地不多管閑事的性子,會讓她回答一個單調的“哦”。

穆南祁道:“真可愛。”

他道:“我從小就喜歡你這樣的。”

鬱櫻櫻嗔怒,抬起眼來瞪著他:“你撒謊。”

他小時候才不喜歡她這樣的,在看見她第一眼的時候,鬱櫻櫻就知道了。

喜歡的眼神,動作,神態,表達出來時,是無法遮掩的。

討厭也是。

穆南祁小時候討厭她,她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笑著:“我沒有。”

鬱櫻櫻很優秀。

他喜歡的,是站在巔峰上優秀的鬱櫻櫻,她像是會發光,光彩奪目,閃耀極了,連帶著,他覺得她的性格,都無可厚非的,認為是一種獨特。

你看。

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脾氣不好,性格不好,甚至她都不符合你的擇偶標準,但是那又如何呢?你隻會覺得,這是一種獨特,是屬於她的獨一無二。

你就是喜歡她,喜歡到無藥可救。

可,當你不喜歡一個人時,你討厭她,這種厭惡的程度,甚至能夠到達到……即便她站在你的麵前,你都覺得空氣不新鮮,她做什麽都是錯的。

你就是討厭她,討厭到她出現在眼前,都是一種錯。

穆南祁道:“櫻櫻,我們青梅竹馬,你是我帶大的小姑娘,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才十歲,你什麽時候開始發育,什麽時候開始長高,我都一清二楚。”

他道:“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比你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一些。”

他道:“你小時候的一切,甚至是收納衣服這種小事,都有我親力親為,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鬱櫻櫻一頓。

不得不說,穆南祁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他當年雖然是保鏢的職位,但這些生活上的小事,他參與過絕大部分。

鬱櫻櫻道:“你是我養大的。”

方才那一番話,這麽多,穆南祁說完後,他沒有想到的是,鬱櫻櫻竟然關注的是,誰把誰養大。

穆南祁笑著道:“你把我養大,我將你帶大,怎麽樣?”

鬱櫻櫻並不吭聲。

“櫻櫻,”男人笑著開口,似乎是覺得這些事情很是有趣,“我說這些的目的,是想要告訴你,我知道什麽時候喜歡上你的,沒有討厭,一直都沒有。”

從一開始,他瞧見鬱櫻櫻的起始,他便對她印象不好。

可印象不好,誰又能說,這就是厭惡呢?

換一種方式想,這豈不就是鬱櫻櫻的出現,將他渾身上下,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他穆南祁,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麽關注過一個女人。

他將鬱櫻櫻,放在了一個特別的位置上,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但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從前的事情就不說了,”穆南祁低聲開口,盯著鬱櫻櫻的臉瞧著的時候,內心實在忍不住,又悄悄湊過去,親吻在她的臉頰一側的位置上,“行不行?”

他親了鬱櫻櫻一口,緊接著,便又想要繼續親一口。

像是能上癮。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麽喜歡一個人。

喜歡到,想要整日將她抱在懷裏,親一親,摸一摸,再抱一抱。

最好再啃一啃。

鬱櫻櫻沒回答他的話,穆南祁便權當做是她同意了。

而。

前邊開著車的周同,在聽見穆南祁的這些話之後,眉梢微微蹙著,但並未多說。

知道當年真相的人,隻有穆南祁一個。

他說他應下了,他應下了什麽呢?

他什麽都沒有應下。

就連帶著,薑舀在最後大火之中殞命的時候,她口吐鮮血,字字珠璣,懇求著穆南祁一定要照顧好鬱櫻櫻的那會兒,穆南祁都沒應。

他根本……沒有應過要照顧鬱櫻櫻。

他沒答應任何人。

當時的他怨鬱櫻櫻,他沒來得及應下。

這是他後來午夜夢回裏,想要時光倒回,去彌補的遺憾。

穆南祁盯著鬱櫻櫻的臉,一字一句,說得像是真的一樣,道:“我應下了,就會做到的。”

所以,他自欺欺人,甚至告訴鬱櫻櫻,他應了。

更何況,薑舀那時尋找他,根本就不是為了這件事。

而是另有其他。

“嗯。”鬱櫻櫻低聲回答。

她終於給了一個回應,讓穆南祁有些欣喜。

他湊過去,親在她的嘴邊。

緊接著,穆南祁將自己的額頭,緩緩抵觸在鬱櫻櫻的額頭上,兩兩相抵。

親昵的姿態展現。

“櫻櫻,你太好了。”他道。

鬱櫻櫻經過剛才的事情,竟然覺得有些困意襲來,她道:“哪裏好?”

他道:“哪裏都好。”

鬱櫻櫻輕笑一聲,道:“比如?”

他的掌心抬起,放置在鬱櫻櫻的後腦勺上,湊過去親了親她的粉唇,回答地輕佻:“嘴好。”

鬱櫻櫻一瞬間就清醒了。

她舉起自己握緊的小拳頭,想直接砸到他的腦袋上。

畢竟,和他待的時間久了,她不覺得這是一句什麽好話!

而。

在鬱櫻櫻即將要下手時,穆南祁又補充了一句,開口道:“說出來的話一句一句的,好聽死了。”

鬱櫻櫻堪堪收回了手,麵無表情,道:“說話不一句一句說的人,那叫結巴。”

“我不管。”他道,“你說的比結巴好聽。”

鬱櫻櫻哭笑不得,懶得搭理他。

於是,她便微微後撤了一些,將自己的視線轉移,落到了車窗外邊,迅速劃過去的風景上。

見狀。

穆南祁倒也不去打擾她,反倒是伸出手來,從她的懷中,將小小的孩子給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