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穆南祁和鬱櫻櫻,連孩子都有了。

而這一切……穆南祁說,全靠他吃藥。

沈甚隻覺,羞辱漫頭,如肆虐洪水泛濫,淹蓋口鼻,嗆人得很,讓他胸腔之處,熊熊烈火燃燒,無法熄滅!

“穆南祁!”

沈甚怒火衝頂。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接受這般羞辱。

他“蹭”地一下自座位上起身,動作幅度大,轉身,欲朝穆南祁的方向而去!

氣勢洶洶,似乎要動手。

“沈先生,請你冷靜一點!”警員見狀,立即上前阻攔。

幾名警員成功橫擋在沈甚的前方。

拉扯住沈甚。

“沈先生!”警員低聲。

沈甚或許也從未想過,他自小的修養會在此時分崩離析,會被穆南祁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而變得潰不成軍!

他溫潤如玉的臉龐出現龜裂,怒火爬滿眼眸,握緊的拳頭咯吱作響,骨頭擰著的聲音清晰無比,顫抖。

那可是鬱櫻櫻!

是所有人都仰望的璀璨,是立在巔峰上的明珠,是眾人都不配的鬱櫻櫻!

穆南祁根本配不上鬱櫻櫻。

誰都不配!

無恥小人穆南祁。沈甚心想。

一側的鐵門被沈甚掙紮的幅度所擾,碰撞的過程中還發出“砰砰砰”的重響,極為嘈雜。

“沈先生!請你冷靜!不然我們要采取強硬措施了。”警員拉拽著沈甚,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穆南祁看不見。

他聽得到。

男人後撤一步,望著聲源方向,微歪頭,薄唇輕啟:“冷靜。”

穆南祁聲音醇冷,嗤笑:“沈先生。”

丟下這句話,穆南祁轉身便走。

齊世昌要求過,今晚七點半,交易。

他必須在這個時間點趕過去,所以……他並沒有這個閑工夫去配合警方調查化驗。

而,穆南祁在這方麵上向來有許多法子。

所以,他才能夠在這短短一個小時之中,迅速擺脫嫌疑人的身份,離開。

“穆南祁!你等著瞧!你樹敵無數,猖狂如斯,你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

“現在的穆氏,會是第二個鬱家!”

長長的走廊後方,傳來沈甚漸漸消散的聲音,隨著距離拉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穆南祁並未搭理。

他跟著一側的周同行走,周同顧及他的眼睛,便時時刻刻注意著,恰時指引方向。

“櫻櫻,等著我。”男人走出大門。

門口等候已久的保鏢們迅速圍繞上來,恭敬立在穆南祁身後,相迎,垂眸靜等男人上車。

“再……等等我。”穆南祁輕聲。

車輛疾馳而過,揚起後方一陣塵土,飛揚。

在車內。

周同迅速調取著信息,開口匯報:“穆總,醫院走廊一帶監控被人刻意損壞,暫時無法知曉誰出入過。”

氣息陰沉的男人一隻胳膊搭在車窗一側,修長的指尖精準地摁在太陽穴上,閉眸:“能複原?”

周同道:“已經讓技術部去做了。”

“醫院有內鬼,”穆南祁斬釘截鐵,語氣冷戾,“查出來是誰做的,絕不姑息。”

若沒有外人潛入內部,那麽,又是誰有這樣的能力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周同清楚這一點,低頭回答:“是。”

畢竟,當初對付沈家時,穆南祁便是讓人侵入沈氏內部,各方麵施壓,甚至是達到不擇手段的地步,才能夠在短短半年的時間裏,將德高望重的沈知秋,送入獄中。

既然他能有暗樁,那這些人……為什麽不能有?

周同繼續道:“齊世昌已經約定好交易地點,在鳴泰大廈,天台。”

這是剛才的一分鍾裏,齊世昌發送過來的消息。

周同實時匯報給穆南祁知曉。

男人正要應聲——

下一刻,穆南祁的手機鈴聲驀然響起,帶著急促的音,在這狹窄逼仄的車內,盡顯突兀。

穆南祁瞧不清,一隻手在位置上四處摸索。

一側的周同見狀,立即提供幫助,將手機拿出,看一眼,道:“是齊世昌的電話。”

“接。”男人開口。

周同按下免提鍵。

很快,對方的聲音出現:“穆南祁,我知道你快要來了,天台上的風景可真好看,我等著你。”

齊世昌似乎很高興:“也等著我的仙玉。”

老人似乎說上癮,蒼老的聲線不停:“記住,你一個人,帶著仙玉上來,要是我發現你身邊跟著人,我直接把鬱櫻櫻從這裏推下去。”

“我準備了一個十分有趣的遊戲,相信你一定會很喜歡的。穆南祁。”

齊世昌說得很是盡興,他的幾句話裏,時不時傳來幾聲桀笑,順著天台上的冷風吹過,更是陰森。

“穆南祁,聽見了麽?”齊世昌詢問。

穆南祁蹙眉,一隻手掌裏把玩著半塊玉石,腦海裏滿滿當當,都是那道嬌小的身影。

他似乎全然沒有在聽齊世昌的話,在齊世昌詢問第二遍時,穆南祁驟然沉聲:“滾!”

齊世昌被罵了,登時氣得臉色青紫!

老人握著手機的掌心都開始顫抖,低聲威脅:“穆南祁,我看你是不……”

“你要是敢對她做什麽,少一根汗毛,我讓齊家通通給你陪葬。”

穆南祁徑自打斷他,是冷戾的聲:“還有你要的玉,我現在就丟下水道裏。”

比威脅,沒人能勝過穆南祁。

這番話一出,齊世昌臉色驟然大變,似是被人掐住七寸,胸口起伏不定,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比起鬱櫻櫻這個人質,他其實更想要的是“仙玉”。

對比之後,穆南祁……竟然成功威脅住了他。

齊世昌臉色迅速沉下:“我再給你十分鍾的時間上來,不準……”

電話被徑自掛斷。

“嘟嘟”的聲響傳來,讓齊世昌氣得將手機砸在了地上!

穆南祁竟然敢掛他的電話!

“去下邊守著,我倒要看看,穆南祁究竟能囂張到什麽時候!”齊世昌立即開口。

“是。”保鏢迅速應聲。

天台上的風很大。

寒風凜冽,吹拂而來時,仿佛帶著刺人肌膚的痛感,拂麵一過,遍體生寒。

鬱櫻櫻被人摁著,坐在天台邊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