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

在鬱櫻櫻正要掙紮起身時,男人驀然低頭湊到她的耳畔,聲線低啞,帶著股莫名的危險,警示著她。

他的指尖挑上她耳畔的碎發,性感的薄唇咬上小巧的耳垂,逗弄的意味,攜卷惡劣的報複。

鬱櫻櫻被他的動作激地渾身發顫,下意識便朝著後邊縮,而他的手,精準地桎梏著她的腰,食指碰了她脊背上的傷口,疼地她一抽。

於是,在這疼痛驅使下,她無意識地,上半身徑自倒在了他的懷裏。

“我都說了,讓你別動。”

鬱櫻櫻臉色蒼白,而耳畔之中,還在繼續傳達著他的話語,冷沉著,似乎在看戲一般。

他桎梏著她,而鬱櫻櫻在這低頭之間,視線驀然落到了他的手臂上。

穆南祁今天穿了襯衣,白色的,或許是剛從公司回來,沒有外套,襯衣袖子還擼起了一截,暴露了上頭一條結巴的痕跡,長度驚人。

忽然想起來,這是上次她跳樓時,拿著碎片劃傷他的痕跡。

“鬆手。”鬱櫻櫻冷聲開口。

穆南祁自然是不鬆的。

於是,鬱櫻櫻動了手,準確的,將指尖扣入男人這道傷疤裏!

穆南祁吃痛蹙眉,手底卻依舊沒鬆懈,反而調整了鬱櫻櫻的坐姿,將人卡在中間,沉著臉開口:“挑釁我?”

“我都說了,”鬱櫻櫻報複式抬眼,重複他剛才的話,“讓你鬆手。”

“鬱櫻櫻。”

穆南祁似乎心情還不錯,並不打算和她計較,反而執起她的手,細細把玩,才道了今天來的重點:“我記得……當初,你書沒讀完,鬱家就倒了。”

“太可惜了,”男人開口,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我和你原來的學校打好招呼了,下午,我就送你過去上學。”

是了。

當初鬱家倒了那會兒,鬱櫻櫻才剛上大二,她從小便聰明,讀書都是跳著讀的,從小學開始一路跳級,成績優異,鬱庭明又悉心栽培,所以鬱櫻櫻在17歲的時候,便讀了大二。

因為有錢,所以鬱櫻櫻的興趣愛好廣泛,每一樣都砸錢學過,私教在鬱家隨時待命,隻需等她何時來了興趣,就過來教學。

基本上所有上的來台麵的東西,她都會一些,

她這首富千金,豪門名媛,當的是名副其實,無人可置喙。

而穆南祁是她11歲的時候被她撿回來的,曾經的富家公子,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他的聰慧程度比之她有過之而無不及,鬱櫻櫻當初學了什麽東西,穆南祁也跟著學了什麽東西。

鬱家倒了後,鬱櫻櫻帶著鬱庭明在外流浪了兩年,後又連著工作兩年,四處躲避,到了如今,她剛好二十了。

“我不去。”

鬱櫻櫻清冷著聲,臉色難看,掙紮不開這人的桎梏,便放棄了。

在瞧這男人的神色之後,鬱櫻櫻便肯定,他定是打著什麽壞主意!

既然明知前路有災,她為什麽還要聽他的話繼續前進?

而,穆南祁強硬著聲,嗤道:“你沒得選。”

說完,他便將人猛然推開,鬱櫻櫻猝不及防,整個人摔倒在地上,為了顧後背的傷,她不得不以手肘撐地,避開這衝力。

“鬱櫻櫻,你可別不識抬舉。”

穆南祁站起身來,眉眼微冷,丟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了。

地上太涼,鬱櫻櫻抖著手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最後輕輕倒在**,閉上眼深呼吸。

直到午飯時間。

大概是傭人們知曉穆南祁回來了,所以一個個都不敢上來給鬱櫻櫻送吃的,又或者是穆南祁吩咐了不讓送。

所以,鬱櫻櫻隻好自己起身,下樓。

“南祁哥,你還管那個鬱櫻櫻做什麽呀?你難道忘記她是你……”

章柔兒嬌媚的聲持續傳來,休養了這麽多天,她腦袋上的紗布已經取下,瞧著外表和以前沒什麽區別。

這些言語,令穆南祁成功蹙了眉。

好像是忽然被人提醒,提醒他現在在做什麽,提醒他對鬱櫻櫻是不是太過溫柔。

這樣矛盾又複雜的情緒圍繞,讓穆南祁方才還不錯的心情忽然覆蓋了一層陰霾,又如灰塵灑滿,暗沉無光。

而她的話沒說完,穆南祁便將一杯水推到章柔兒的跟前,沉著的聲帶著冷凝:“柔兒,喝水。”

這便是阻她的話了!

章柔兒知道他說一不二,怕惹他生氣,登時不敢再開口。

期間章柔兒不是沒有想過去尋鬱櫻櫻的麻煩,但每次她靠近那間房,門口的保鏢都會將她隔絕在外,說是穆南祁不讓任何人靠近!

章柔兒心緒複雜,打量男人的眉眼時咬緊了牙,心道那天鬱櫻櫻都跳樓了,為什麽沒死!

此時,鬱櫻櫻剛好走出走廊,便頓了腳步。

“下來。”

穆南祁敏銳力非常,他第一時間抬起眸,成功在鬱櫻櫻轉身要回房間的身影上定住,命令著:“別讓我上去拖你。”

許是穆南祁前段時間的行為給鬱櫻櫻落下了陰影,她想起他的拖拽,腳踝磕在台階上,這感覺便疼痛不已,令人一顫。

鬱櫻櫻到底轉了身,一步一步,緩慢下樓。

到了餐桌旁,鬱櫻櫻自顧自找了個位置,正要坐下,對麵便傳來了男人陰沉好笑的聲:“什麽時候,你也配坐在這了?”

這句話帶著羞辱的意味,鬱櫻櫻眉眼微抬,她知道,他還有下文。

片刻後,他對著她動了動手,漫不經心:“過來。”

鬱櫻櫻不想過去,坐在位置上沒動。

而下一刻,男人驀然染了怒氣,之前的好心情驟然消失,似乎忽然被揭了鱗片的暴龍,粗聲怒吼:“我讓你過來!”

鬱櫻櫻嚇了一跳,臉色差到極點,心中的畏懼升騰,讓她不得不站起身來,又走到男人的麵前,冷著聲:“幹什麽。”

“知道怎麽坐嗎?”

男人修長的手撣了撣自己大腿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西褲是純墨色的,與他的神情一模一樣。

他眼神晦暗,偏過頭去瞧鬱櫻櫻,語氣惡劣:“需要教你嗎?”

一刹那,鬱櫻櫻便明了他的深意,登時臉色更差,腳步後撤,立即轉身要走。

且不說客廳周圍還有傭人在場,這討厭的章柔兒也在!

她鬱櫻櫻不可能當著這些人的麵,做出這等逢迎的下流事!

而在她走了沒兩步,手腕便被身後男人狠狠桎住!

“我允許你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