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具備一切條件,充斥男性魅力,不管是這外在,還是他所擁有的實力。
都叫萬千女人,前仆後繼。
章柔兒側頭,目不轉睛,緊緊盯著男人的側顏,一動不動,像是著了迷,不願移開這視線。
如果,他屬於她,多好?
又或者,沒有鬱櫻櫻,是不是更好?
章柔兒這般想著,藏在腿側的手開始緊握,一點點,握成了個拳頭,死死地,指骨開始發白,連帶著骨節上向下,一片死灰。
她又想著,鬱櫻櫻怎麽不早點死?鬱櫻櫻就應該死在小時候!
就應該……死在小時候的,那天晚上。
真是命大啊。章柔兒心想。
車輛疾馳而過。
穆南祁開車,向來隨心所欲。
加上他的車輛價值不菲,上道後,眾人都認識車標,紛紛避讓且與之保持一段安全距離,不敢和穆南祁發生任何接觸。
於是,穆南祁一路上,一帆風順。
連堵車都沒有。
很快,車輪調轉,急速,於地麵上劃過幾道弧度,一個漂亮的漂移,便穩穩當當,泊停在醫院門口。
還是這家醫院。
是穆南祁所開。
他下車,“哐當”一聲,甩手將車門關上。
男人長身而立,氣息壓抑,提步,徑自朝著醫院裏而去。
“南祁哥,等等我呀。”章柔兒立即跟上。
穆南祁並未顧及章柔兒,隻一心前往目的地,步入電梯,摁下樓層,上樓。
電梯門被合上的前一刻,章柔兒匆匆而來,但,慢了一步。
於是,章柔兒站在電梯門前,眼睜睜地瞧著這樓層遞增,上去。
“哼!”她不屈不撓,在另外一側電梯進入,“休想甩掉我,我就要跟著你。”
說著,章柔兒又對鬱櫻櫻產生極大的憤恨,麵容逐漸猙獰:“是鬱櫻櫻後來者居上,明明是我先看中你的!”
思及此,章柔兒憶起,當年在鬱家時,可不就是她時常去與穆南祁“談心”麽?
也是她,常常會給予穆南祁“恰好”的幫助,他應該心意她才對!
章柔兒憤憤不平,握緊手,沉默下去。
……
“滴咚”一聲。
電梯門打開。
身影高大的男人自裏而出,他步伐很快,行走於這靜謐的走廊之中。
這一層,是穆南祁專為醫院研究人員所設,平日一般不會有人會來,是以,這一層安靜無聲,比起底下的任何樓層,都要肅穆許多。
他行至走廊盡頭,轉彎,於一處實驗室中,成功看見了周同。
“穆總?”
周同第一時間發現他,抬起眼,詢問:“穆總,您怎麽過來了?”
按照他的想法,穆南祁該是在酒店,又或者是堅持不住,要跑回去見鬱櫻櫻了才對。
但。
穆南祁竟然來了這裏。
周同繼續:“穆總,是有什麽事情嗎?”
話畢。
穆南祁蹙眉,他伸出手,指著自己的腦袋:“我認為,我這裏……出現了問題。”
男人偏頭,將困惑道出:“我好像遺忘了什麽。”
周同正要回答。
穆南祁又道:“但鬱櫻櫻還在我身邊,我又覺得很好。”
所以,其實他也不是很在意。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那個孩子。
穆南祁心頭劃過一抹異常,他想……他想將她的孩子丟出去,或者,送人也好;又或者,交給福利院。
他和她之間,他並不希望出現如那個小破孩子般,礙事的存在。
“穆總,那你現在想起來了嗎?”周同低聲詢問。
穆南祁不知道這個“想起”是什麽意思。
他認為,除卻一些事情不符合他往常一貫有的認知以外,如家裏傭人的態度,鬱櫻櫻行徑的改變,之外。
其他的,都沒變。
以至於,穆南祁其實又認為:“或許是我記性不好了,一時想不起來,但很快又會記起。”
就比如,章柔兒。
他在別墅當中,總是沒有記起章柔兒這個人,可在看見她的信息之後,他後知後覺,將之想起。
周同手中正拿著一根注射器,湛藍色的藥液,他不動聲色,微晃,道:“穆總,酗酒對身體不好,以後少喝,會影響記憶力。”
聞言,穆南祁蹙眉。
有些不悅。
他不喜歡別人管束他。
穆南祁不想聽:“要你管。”
周同在讓醫生研製能夠祛除鬱櫻櫻手腕上毒線的藥方,聞言後,便反問:“穆總,從前在鬱家,有個人在礦山上死了,是怎麽死的?”
話音落下。
穆南祁眉梢蹙緊。
他像是在思索這一段記憶,但想到最後,並未想起什麽來。
“是意外,還是人為?”周同繼續詢問,聲音很淡,像是在閑聊。
穆南祁正想說不知道,但一些片段閃過腦海!
他驀然難看了臉色,轉身:“不記得了。”
說著,穆南祁便要離開。
周同見狀,匆匆上前,跟在穆南祁的身後,追到門口,道:“穆總,你瞧,以後還是少飲酒,身體會受到影響的。”
下一刻。
周同從懷中拿出一個小藥瓶子,遞給穆南祁,道:“這是緩解情緒的藥,能安神。”
聽到這句話,穆南祁腳步一頓。
男人回頭,視線定格在這個小瓶子上,似有些詫異:“不是緩解頭疼麽?”
“一樣的。”周同回答。
回複完,周同便將這藥瓶子塞進了穆南祁的口袋裏,道:“之前的沒有了,這是新的。”
“嗯。”穆南祁隨意無比,倒是還有心情反問,“鬱櫻櫻惹我生氣了,我能吃麽?”
周同眼眸一頓:“事後吃。”
此話一出,雙方皆陷入沉默。
詭異的寂靜。
良久。
傳來穆南祁一聲嗤笑。
男人立在原地,與麵前周同相對而視,他抬手,從口袋裏掏出這個藥瓶子,在掌心中轉了轉。
動作利索。
“我是記憶消退了,但我沒傻。”穆南祁手下一動,指尖輕勾,瓶蓋便被他頂開,兩顆藥丸赫然倒在他的掌心裏。
下一刻。
隻見穆南祁驟然上前!
“咚”地一聲響起!
周同被穆南祁強硬推到身後這麵玻璃牆上,脊背貼上,冰涼,相隔布料,仿佛都能感受到這刺骨的寒。
場麵壓迫,氣息逐漸危險。
“穆……”周同正要張口說話。
而。
穆南祁並未給他機會。
隻因穆南祁速度太快,他反手而上,掌心裏這兩顆藥丸被強硬喂進了周同的嘴裏!
“來,”穆南祁低語,如淵的眸眯起,“你吃兩顆,我看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