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祁走得快,他和後邊的齊世昌相隔了一段路,加上他們二人說話聲音微小,所以齊世昌並未聽見。
“隨便走走。”男人回答她。
鬱櫻櫻駭然。
身後包括齊世昌在內的所有人員,小心翼翼,如此謹小慎微,便是想要尋這條藏著玉石的路,但要是他們知道,穆南祁隻是帶著他們“隨便走走”,不知道齊世昌作何感想。
比猖狂,穆南祁當屬第一。
他似乎很無所謂,隻捧著鬱櫻櫻,前行。
又過了片刻,鬱櫻櫻微動了胳膊,兩隻小手放在身前,慢慢地,摸著自己的指尖。
穆南祁低著眼,發現這動作,便去問她:“櫻櫻,要自己下來散散步嗎?”
話畢,鬱櫻櫻點點頭。
穆南祁很好說話,將她輕緩放下,讓她自己站穩,便去牽她的手,拉著她一起走。
鬱櫻櫻並未拒絕。
她思索著,沒有空搭理穆南祁。
“還有多遠!”
又走了一段路後,身後的齊世昌便就開始心急,而現在夜幕已經全部降臨,霧蒙蒙的黑,一眼看過去,隻能勉強瞧清楚麵前人的輪廓,於林子裏,帶著些淡淡的月輝,很少。
世上能勾起人類內心恐懼的,一是茫茫巨海,黑色的水打著旋渦,潛入海底,是張著口的深淵,能將人吞噬;二是叢林深處,參天古樹枝丫微伸,蔓延入天際,密布的,一眼望去遍尋不見出口,讓人迷失其中。
這些,都會給人帶來焦慮之感。
齊世昌現在就很焦慮,或許內心也有些害怕,他向來怕死:“你到底要走哪裏去!”
這兩聲問句落下後,鬱櫻櫻腳步一頓。
穆南祁也跟著她停下。
她沒有做聲。
穆南祁跟她在一起久了,有的時候能夠準確猜出她的想法,便琢磨著她的心意。
“說話啊!你們到底要帶我去……”齊世昌還在嚷嚷。
而,穆南祁這邊開口,冷酷打斷:“吵死了。”
男人的視線盯著鬱櫻櫻,雖然看不清神態,但他細細思索後,便繼續:“不走了。”
齊世昌被穆南祁說得臉色更黑,和這夜幕的顏色融合在一起,毫無違和感,也叫人分辨不出。
鬱櫻櫻冷著臉,但她揪住穆南祁的指不放,她的小手不能一下子抓握住,便隻揪住他兩根手指,握著。
此時。
腳邊有什麽東西爬過,看不清,但這觸感一下子碰到鬱櫻櫻的小腿,她嚇了一跳,身體僵硬,忽然高聲:“穆南祁!”
穆南祁被她嚇了一跳,正要問她怎麽了,鬱櫻櫻隻覺腳邊的東西要爬上她的小腿,她伸手,驀然跳到他的身上!
這雙小胳膊緊緊摟住男人的脖頸,用了力氣,捉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想掐死穆南祁。
鬱櫻櫻氣喘籲籲,她抱著穆南祁,雙手握成小拳頭,敲在他的肩膀上:“蛇,有蛇。”
男人聞言,微蹙了眉頭。
他一隻手伸出,大掌托住她的屁股,讓她能夠更方便地抱緊他。
這般無空隙的擁抱,麵對麵著的,穆南祁隻在和她做那檔子事情的時候體驗過,平時他想,都沒有機會。
鬱櫻櫻平時不這麽抱他。
穆南祁忽然覺得很開心。
下一刻。
隻見男人另外一隻手繞至身後,腰側的位置,利索拔出一把匕首,轉而擲向地麵,動作淩厲,且精準無比,恰好是鬱櫻櫻剛才所站著的位置上。
那道微小的黑影,被這把匕首穿過,釘死在地上。
他出手,從來百發百中。
若是沒有這一定性,他不會輕舉妄動。
穆南祁托著她,掌心捧著,她這挺翹的部位,從前他常常撫過,甚至知曉一巴掌拍下去,彈性是多少。
真是可愛,他想。
他微微彎腰,拾起地上的匕首,剛才那條小蛇的腦袋已經搬家,無法再攻擊人,他於這空隙看了一眼,道:“這條沒毒,櫻櫻。”
說著,穆南祁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他掌心移動,掐了掐她。
是他熟悉的彈性。
穆南祁笑了。
他道:“它死了。”
鬱櫻櫻縮著身體,於這驚慌之中,她竟一時沒有察覺穆南祁對她的“小動作”,隻繼續伸手,掐住穆南祁的脖子,命令道:“你抱著我走。”
一句話落下,穆南祁更高興,他本來便不想放她下來,便點點頭,但他總喜歡找點場子:“給錢麽?”
“不給!”鬱櫻櫻伸手,放在他的臉上,揪他一把。
穆南祁微抬下顎,眼神直視後方一個保鏢,這動作明顯,那名保鏢被他威懾,便朝著穆南祁的方向走來。
緊接著,男人將手中的匕首,放在這保鏢的肩膀上擦了擦,做完這些,他將匕首又放回腰側後方。
穆南祁淡定如常,低聲開口,回答鬱櫻櫻,道:“那你不是白嫖我。”
鬱櫻櫻驚魂未定,脾氣大得很,她冷著臉,揚起手,想去捂他的嘴。
兩人不知是誰學的誰,這不愛聽對方說話時,不想著解決問題,倒是統一的,想要捂住對方的嘴巴。
心想著,隻要捂住了,就聽不著了。
鬱櫻櫻在做這動作時,穆南祁提前意識到了什麽,立即道:“我樂意的,我願意給你嫖。”
話音落下,鬱櫻櫻氣得懶得搭理他:“閉嘴!”
“哦。”穆南祁應了,“怎麽又不高興了。”
雖然鬱櫻櫻瞧著不太高興,但穆南祁是開心的,他高興地不得了,於這過程中,他雙手托著她,嚐盡了甜頭。
齊世昌於這時也吩咐:“在周圍灑藥粉!”
這藥粉,自然是用來驅蟲,驅蛇的,他之前並未叫人灑,因為前行的過程,沒有遇到什麽意外,便不需要如此浪費資源。
“我們可以在這裏休息一會兒,等過了這……”齊世昌繼續要求。
鬱櫻櫻臉色微變,直言:“我說,不走了。”
她回過頭去,聲線微冷:“你沒看見現在已經天黑了嗎?這島嶼這麽大,誰分得清方向?”
鬱櫻櫻脾氣變差:“我不走,你愛走自己走。”
她的話一出,穆南祁點點頭,竟然直接吩咐一側的保鏢:“原地修整。”
男人的話帶著上位者天生的命令口吻,有著股莫名的力量,叫旁人聽見了,下意識便想按照他所說的去做。
保鏢轉身,按照穆南祁的話來辦,準備去搭營帳。
見狀,齊世昌臉色又是一變!
正好,周同在一側跟來,低語:“穆總,還是用我們自己的東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