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神,似譏笑,又似嘲弄。

倒像是在看戲。

鬱櫻櫻臉色難堪,咬緊了下唇,卻固執地不願出聲,靠著自己的力量,一點點走向門口,最後在男人的身前停下。

“不錯。”

穆南祁伸出手,當著鬱櫻櫻的麵,鼓了鼓掌,稀稀拉拉的掌聲,諷刺至極,惡劣不堪。

他湊到鬱櫻櫻的跟前,性感的薄唇貼近鬱櫻櫻的耳畔,陰冷道:“傳言鬱小姐身嬌體貴,沒想到……這不?體力比我手底下那些保鏢還好。”

鬱櫻櫻後退了半步,與他拉開一段距離,眼底冷清,接話:“哦?穆總對自己的男人們這麽了解,難怪腎不好。”

話音落下,穆南祁額角青筋一跳。

鬱櫻櫻到底是鬱櫻櫻。

這張嘴是真厲害。

穆南祁嗤笑,忽然紳士地給她比了個“請”的動作,示意她先走似的。

見狀,鬱櫻櫻也沒空搭理他,提起腳步要走,但剛剛抬了右腳,男人忽然也伸出腿來,精準地勾住她的左腿,輕輕一踢。

鬱櫻櫻原本就是強撐著走,哪裏經得起這阻攔,連穩住重心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朝著前邊栽了過去!

“嗯……!”

一瞬間,鬱櫻櫻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冰冷的大理石透過這感觸傳遍她全身,刺骨,讓她冷地一顫!

稀稀拉拉的掌聲又傳來。

穆南祁這張精致的臉上掛著惡劣的笑意,他慢條斯理,走到鬱櫻櫻跟前,蹲下,湊近觀察鬱櫻櫻這怒不可遏的神情,仿佛極為滿意。

“鬱小姐怎麽摔倒了?”

穆南祁明知故問,又站起身來,雙手輕巧地插在自己的褲兜裏,冷道:“來,自己站起來。”

他這逗弄獵物一般的行徑,讓鬱櫻櫻整個人顫抖不停,她握緊了手,克製的理智仿佛快要決堤……

可她知道,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給她難堪,故意折辱。

鬱櫻櫻深呼一口氣,到底還是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一隻手扶著牆,立在原地。

她的眼神依舊清冷,瞧不出什麽情緒。

穆南祁似乎不滿她的反應,逼近一步,開口道:“怎麽?不甘心嗎?”

聞言,鬱櫻櫻這才將視線對向他,麵容淺淡,嗬笑一聲:“幼稚。”

“嗬……”

穆南祁被她氣笑了,點點頭,於是轉過身去,自顧自下樓。

他走了一半,好似才想起來什麽一樣,頭也不回,高聲提醒:“對了,忘記給你說件事了,鬱庭明啊,一個小時前,搶救,現在還沒出來呢。”

乍一下聽到父親的名字,鬱櫻櫻驀然瞪大雙眼,原本渙散的神誌得到一絲清明,她對著穆南祁那邊而去,扶著欄杆,跟著下樓。

她正要說話,男人醇冷的聲線再次傳來:“我渴了。”

整個客廳裏並無別人,鬱櫻櫻清楚地知道,這人是在命令她。

想到父親的情況,鬱櫻櫻沒有猶豫,挪著去倒了杯水,慢慢放在男人的跟前。

穆南祁坐在沙發上,雙臂張開搭在靠背上,如淵的眸緊緊盯在鬱櫻櫻的臉上,瞧著她艱難的動作與不動聲色的神態,登時嘴角惡劣笑意加深。

“我……我爸爸,他……我想去醫院。”

鬱櫻櫻將水杯推到他麵前,低著眼,聲線微低,帶著些許懇求的意味。

沒有他的允許,她不可能逃脫得了外頭那些保鏢的眼睛,會像上一次一樣,被他抓回來……

“這是你求人的態度?”

穆南祁嗤笑,眼神定格在她的臉上,未曾轉移,似乎覺得有趣,又道:“討好,逢迎,巴結……這些你不會麽?”

話語落下,鬱櫻櫻驀然一滯。

她當然不會。

昔日的她,眾星捧月,萬眾矚目,是所有人趨炎附勢的目標;她需要做的,隻是接受這些人的巴結就好,讓她鬱櫻櫻去討好一個人,還不如讓她去死。

而,穆南祁不一樣,他說過,他要她生不如死。

所以,穆南祁朝著她勾了勾手,攜卷暗示,露骨,命令的口吻:“伺候人,會麽?”

鬱櫻櫻指尖一顫,不敢置信地看向沙發上的男人。

可他分明已經連續兩晚都……

“看來鬱小姐不願意,”穆南祁似乎沒什麽耐心,翹起的二郎腿被放下,瞧著像是要起身,“既然這樣,穆某也不強求。”

見鬱櫻櫻猶豫著沒反應,他這逼迫的動作,成功讓鬱櫻櫻慌亂了神誌。

她要見父親!

她……

鬱櫻櫻咬了下唇,眉眼裏多了些難捱的恥辱,可她又無能為力,無法反抗!

“等等!”

鬱櫻櫻阻攔的聲傳來,男人似乎對這個結果並無半分意外,他攤開手,繼續搭在靠背上:“想清楚了?”

她沒出聲。

穆南祁也不著急,漫不經心,口吻隨意:“那就過來。”

聞言,鬱櫻櫻挪著步伐,心中的克製達到一定程度,讓她立在他跟前。

下一刻,男人驀然伸手一扯,鬱櫻櫻的身子朝著他懷裏倒去,姿態親密,也輕浮至極!

鬱櫻櫻一瞬間臉色再次一變。

而這還不算,男人的指尖撫上她的側臉,冷聲道:“開始啊。”

鬱櫻櫻呼吸急促,忍耐力仿佛即將破功,她閉上眼。

隻是此時,一隻手摁在她的手背上,穆南祁嗤笑諷刺的聲傳來,侮辱道:“鬱小姐的熱情,我感受到了。”

“就算鬱小姐熱情好客,但我也不能不憐香惜玉,怕你受不了,罪過就大了。”

說完,穆南祁好像還嫌不夠,補充開口:“碰你,我渾身惡心。”

鬱櫻櫻臉色已近煞白,死咬的唇鮮豔欲滴,仿佛隻需用些力,便能淌出血來!

她早該知道的,他隻是想羞辱她,看她這一身高傲被捏碎在手裏的模樣。

他隻是想看她無助懇求後,卑微又低賤的模樣。

鬱櫻櫻睜開眼,垂著,語氣似是冷冰,不悲不喜:“那我可以去醫院了嗎?”

聽到這句話,男人驀然起身,同時將身上的她推倒在地,她的膝蓋磕在地上,遍布一片紅印。

穆南祁並未多看她,提起腳步朝著外邊走,似乎心情很好,說出口的話語更像是恩賜:“可以。”

得到允許,鬱櫻櫻登時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朝著門口跟去。

“周同,你送她過去。”男人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