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櫻櫻被迫注射這一小節藥液,氣得臉色大變,眼尾一側慢慢染上鳶紅,水霧彌漫,令她大口大口呼吸著,疼痛愈加明顯!

“好疼,好疼!”

她大叫。

同時,伴隨著鬱櫻櫻周身顫抖,發搐,抖動劇烈。

見她反應如此激烈,沈甚驚愕,猛然抬手,將一側的李科給推開:“夠了!這些劑量可以了!”

“櫻櫻?櫻櫻?”

沈甚抱著她,扶著她的肩,低聲輕喊。

注射器裏還剩下一些沒有打完,李科被狠力推搡開後,驀然怒了:“少爺!這是老爺的命令!你怎麽總是胳膊肘往外拐!老爺要是知道了,就算你是少爺,也沒有好果子……”

李科叫囂的話語驟然停滯。

隻因為,沈甚忽然抬頭,眼神發生變化,不再是方才的溫潤,而是冷靜著:“我知道我在做什麽,父親怪罪下來,我一力承擔。”

沈甚的話落下。

旁邊的兩人不再多說。

而。

鬱櫻櫻抽搐過後,她又開始頭疼,於是,她捂著自己的腦袋,疼得她要炸開。

或許是太疼了,讓她不自覺開始落淚,小聲抽泣,不過一會兒的時間,這張小臉上便滿是淚痕。

“櫻櫻?”沈甚伸手,動作溫柔,給她擦淚。

李科隻記得自己的目的,他隻高聲,逼問:“當年的那批東西去哪裏了?!”

一句話落下。

鬱櫻櫻腦海裏驀然出現一個片段,那是鬱庭明和齊世昌在客房裏,麵對麵相坐,兩人談笑晏晏,麵容和藹。

她正巧路過走廊,於門縫間,驟然和齊世昌對視!

老人的臉,滄桑且溝壑叢生,那雙眼眸,眼白比常人要多一些,眼球略小,像是一點,瞧著極為恐怖。

像是她看過的鬼片裏,那些厲鬼似的。

鬱櫻櫻被嚇住,後退。

恰好,鬱庭明發現了她,低聲開口:“櫻櫻,不要來這裏,我和你齊伯伯,有事要說,你去別處玩。”

鬱櫻櫻被嚇得不輕,她點點頭,但齊世昌對著她招了招手:“這就是櫻櫻嗎?長得真好看,來,讓齊伯伯看看。”

一句話,鬱櫻櫻原是想轉身逃跑,可猶豫再三,她提起步子,預備推開這扇門。

“快說啊!到底在哪裏啊!”李科的話忽然傳來,比剛才那聲更重。

思緒驟然被打斷!

鬱櫻櫻哭得滿臉是淚,她大叫:“齊世昌!”

原本還以為,要繼續逼問些許時間的,但未曾料到,鬱櫻櫻竟然能這麽快說出些東西來,李科立即來了興趣:“齊家?在齊家手上?”

鬱櫻櫻想不起來其他的了,她捂著腦袋,隻順從地點點頭:“對,對。”

李科聞言,登時眼眸一亮,轉過身去,要給沈知秋打電話匯報情況。

另外一個男人也於此時轉身,想跟著一起去。

沈甚見李科如此肯定,質疑出聲:“齊家上次也參與過,他們要是拿到了東西,為什麽還要追著鬱櫻櫻不放?”

話畢。

李科得到了想要的,也不瞞著,隻道:“這藥能讓她想起些東西,但作用偏激,她不敢說假話,不然的話,她能疼成個傻子。”

“你!”沈甚再次驚愕。

顯然,沈甚並不知道這藥的具體效用。

李科低語:“少爺,你要是好好辦事,咱們也不會故意瞞著你啊。”

說著,電話已經接通。

沈知秋得到這個答案時,沉默良久。

最後,老人的聲音傳來:“把她帶回來,先不要送回去。”

“有容家在前,能拖延就拖延著。”

李科聞言,登時道:“是。”

電話掛斷。

李科轉身,欲去抓鬱櫻櫻。

“要做什麽?!”沈甚出聲,上前阻攔。

李科蹙眉:“老爺說要把她帶回去。”

“不行。”沈甚拒絕。

鬱櫻櫻疼得呼吸不暢,她緩和許久,又狠狠搖晃了腦袋後,待視線清明,才看清眼前的一幕。

雙方發生分歧,內訌。

她顫抖著站起身來,後退,腦海唯一剩下的想法,出現的人影,依舊是穆南祁。

她想回去,像之前他求她那樣,她想吻吻他。

於是,她看準時機,轉身再次逃跑!

“她跑了!快去抓她!”

沈甚心知他父親為了那批東西已經達到了什麽程度,如果鬱櫻櫻被帶回,將會麵臨的處境……是他不想看見的。

所以,他不想讓鬱櫻櫻被帶回去。

沈甚伸手,抬起腿來,徑自踹在準備去抓人的李科身上!

李科被踹倒在地。

趁此時機,沈甚再次出手,將剩下的這個男人撂倒,隻低聲:“讓她走。”

“少爺!”李科氣急。

有了沈甚的阻攔,鬱櫻櫻很快便跑沒了影。

鬱櫻櫻沒有多管後邊的情況,她隻一股腦朝著前邊衝,小步子急速,朝著遠處奔逃!

月光黯淡,鬱櫻櫻跑得急了,一腳踩空,於這些高度及腰的草叢上摔下去,滾落!

“啊!”

鬱櫻櫻抱著腦袋,捂著臉,身畔的草叢鋒利,有些刮人,滾落途中,鬱櫻櫻隻覺自己的裙子被撕破了好幾處,伴隨著“卡斯卡斯”的聲響,還有些刮到她的脖頸上,落下傷。

直到停。

鬱櫻櫻顫顫巍巍,摸索著站起身,頂著月色,又順著方向,朝著前邊行走。

“沒事的,沒事的。”她低聲,像是在安慰自己。

“穆南祁會來找我的,他不會丟下我的。”

“沒事的,鬱櫻櫻。”

鬱櫻櫻捧著自己的小手,小心翼翼吹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刮出的傷口,清涼的風掃過手腕,帶起一陣緩和之意,舒緩。

她順著路,走了許久,一直走到大道上。

車輛來往漸多,鬱櫻櫻抬起手,招了輛車,上去後,便報出別墅的位置。

……

此時此刻,容家。

身影高大的男人驟然抬起腿,一腳踹在容白的身上,動作狠戾,氣勢壓迫,一瞬間,容白被飛踹出去,碰倒一側櫃子裏的瓷瓶,稀裏嘩啦,全部碎在地上。

“把她給我交出來。”男人徑自出聲,眼神陰狠。

他似乎處於失控的狀態之中,無法自抑,又或者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些什麽,胸口升騰的怒氣叫他周身彌漫殺氣,帶著嗜血的味道。

“鬱,鬱櫻櫻根本不在我們家啊!我們不知道她在哪裏啊!”

周遭的人畏懼不已,惶惶不安。

穆南祁發現鬱櫻櫻不見後,便派出所有人手出去尋找,漫天鋪地,地毯式搜尋,學校裏的監控被人故意毀壞,或許是怕他查到,竟然直接將這段截取掉了,他無法恢複,更得不到絲毫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