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低沉,動作強勢。

鬱櫻櫻被他扶起。

她反抗的力道於他跟前宛若蜉蝣撼樹,他避開她手腕上的傷,背在她身後。

“櫻櫻。”

穆南祁開口喊她,明知她不會應,但他依舊固執:“櫻櫻。”

鬱櫻櫻被他強製著坐起,無法推搡抵抗後,她便低頭,張嘴,狠狠咬在他的肩上。

力氣極大,嚐到血腥味,她也沒有鬆開。

“滾……”她含糊不清,音線嘶啞。

疼痛忽然襲來。

即便這個男人說不和上次一樣,即便他已經足夠溫柔。

鬱櫻櫻咬他的動作更狠,偏頭,換了個地方,咬在他的脖頸一側。

絲絲血珠順著她的嘴角淌下,她的牙齒刺入他的肌膚,鮮紅血跡從他的脖頸滑落至鎖骨。

她疼,他也別想好過。

鬱櫻櫻與穆南祁在一起,總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的,即使她的反抗不值一提,但總要撕下他一塊肉來才甘心。

“櫻櫻。”

他似乎並不介意她的舉動,寬厚的肩向前輕扶,接住她的臉。

或許穆南祁的確隻是奔著要一個孩子而來,是以,他並未像往常那般折磨她,動作輕柔。

唯一的一次守信。

很快,男人便伸手,抱著陷入昏迷的鬱櫻櫻進了浴室,簡單的清洗。

浴缸之中。

穆南祁一隻手托著她,如淵的視線自她蒼白的臉上慢慢掠過,另外一隻手撫過她的耳側,看見她的耳垂下方,一顆淡淡的小痣,如錦上添花,為這張傾城絕豔的麵容增加韻味。

“櫻櫻。”

他喊她的次數越來越多。

得不到回應,他總是心裏煩躁。

男人湊過去,細細吻她,停留在她的眉眼之間,心底的糾結與複雜驅使著他,最終,他終於強調了上次說過的話:“等你生下孩子,一切都會好的。”

他似乎在做著什麽重要決策,雙手捧著她的雙頰,像是一個迷路又無措的孩子,道:“鬱家罪孽深重,我永遠都不會原諒鬱庭明。”

那是害他家破人亡的禍首,如果沒有鬱家,當年的醫藥世家穆氏,也不會一夕之間淪落。

“但你待在這裏,我很安心。”他道。

這樣的決定他做過許多次。

當初,他以報複之名囚禁她,原本是想折磨她,讓她這自私冷血的性子被他磨平,讓她這驕傲且無情的人,承認當年的錯處。

可後來,他忽然又想養著她,隻要她乖乖的待在他身邊,怎樣都好。

但鬱櫻櫻永遠是鬱櫻櫻,她總是不乖。

而,這段時間牽扯而出的往事,帶出了更多的新仇舊怨,讓他一次又一次明白,鬱家不配,鬱櫻櫻不配。

鬱櫻櫻總是在他給過機會後,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他!

直到眼下,他終於領悟,他想要的,不過是鬱櫻櫻的低頭,不是強迫,是她……心甘情願的臣服。

“櫻櫻,”男人伸手,捧她出了浴缸,大步朝向臥室,“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他將她輕柔地放在**,給她蓋上被子。

緊接著,穆南祁站在床側,如淵視線微垂,盯著她的臉,細細瞧著。

站了許久。

最後,男人轉身離開。

次日。

鬱櫻櫻睜開雙眼,入目一片模糊,指尖微動,才慢慢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記憶如潮水湧現,她回憶起昨晚的事,臉色蒼白,冷眸布滿灰暗。

昨晚,穆南祁進行到一半時,她便已經昏迷。

至於後來的,她不記得了。

這樣也好,她與他的力量本就懸殊,既然無法抵抗,那麽昏迷了,她就不會知道那些羞辱的細節了。

鬱櫻櫻掀開被子,她起身,慢慢走到落地窗前。

身上並無太大的疼痛。

她休養了一個多星期,傭人照顧地極好,所以,她的身體也在慢慢恢複。

鬱櫻櫻提起畫筆,在畫板上的最後一頁,她記錄日期的地方,慢慢描繪上一個簡單的圓圈。

第十天了。

距離一個月的宴會,近了。

沈甚是她最後能信任的人,離開這裏,是她最後一搏。

一切都要結束了,她要離開這裏了。

“鬱小姐,午餐準備好了。”

此時,傭人端著食物上來,規矩至極,擺在一側的小桌上。

見狀,鬱櫻櫻停頓片刻,便起身,在小桌前落座。

這些菜肴和之前一樣,但又好像哪裏變了。

她沒有看見切塊的生薑,可這些湯裏卻有薑味,沒有油膩地讓人惡心的肉塊,是剁碎後細細撲灑的肉末末,它們包裹著蔬菜,細細碎碎,無法挑出來。

鬱櫻櫻省去了挑菜的環節,隻當省事了,開始用膳。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天晚上。

穆南祁回到臥室。

男人高大的身影向來壓迫,不用回頭,隻聽這腳步聲,便知曉來人是誰。

“櫻櫻。”

穆南祁站在床側,盯著背對著自己的纖細身影,語氣竟沒有之前的陰冷,而是柔和:“櫻櫻。”

鬱櫻櫻假裝自己睡著了,一動不動。

見狀,男人也不生氣,上前去抱她。

他一靠近,她便渾身僵硬。

“我就知道你沒睡。”

他嗤笑:“你的演技向來不好,直白地讓人害怕。”

於是,穆南祁將她翻轉過來,麵對麵,他繼續摟著她。

這一刻,他並不想做什麽,就這麽抱著也好,暖暖的,小小的,是鬱櫻櫻。

是他的。

半晌。

他道:“今天開心嗎?”

鬱櫻櫻呼吸急促,她不明白這個瘋子為什麽會有臉詢問這樣的話,以如此平淡且自然的語氣。

開心?

她閉上眼睛都是噩夢,腦海裏滿是那些疼痛淌血的畫麵,他竟然問她開不開心。

所以,鬱櫻櫻將這些,當成是他折磨她後的炫耀和諷刺。

鬱櫻櫻不回答,他便繼續:“傭人說你食欲很好。”

男人像是自顧自說話,他並不期望鬱櫻櫻回答,意有所指:“剛好,我還沒有吃。”

穆南祁摟著她,在為他的目的開路,和昨天一樣,想尋個她覺得舒適的姿勢。

一刹,鬱櫻櫻便明白他想做什麽,一隻手摁住他的手背,清冷的聲藏著細顫:“穆南祁。”

“嗯。”他應了。

男人控製語氣,盡量柔和:“再喊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