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金民宇麵的一變,不由分說的拉起金秀娜的手就往外跑,竟比光頭一幹人等
金秀娜厭煩的甩開金民宇的手,看見他大口的喘著粗氣慶幸道:“幸好我們……跑的快,要是進了警察局可就真麻煩了。”
“金民宇先生……”金秀娜被金民宇那副吊兒郎的樣子氣得說不出話來,她像看見陌生人那樣出神地盯著金民宇,眼裏盡是幽怨和無奈,身子也有些止不住的微微發抖。
“幹嘛這樣看著我?”金民宇被瞧的心裏有些發怵道:“女人不要經常皺眉頭,那樣會容易
變老的。”他看看天上烏雲滾滾,像是快要下雨的樣子,於是又去拉金秀娜手道:“看樣子會下
大雨,不如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喝點東西,等警察走遠了我再去取車。”
“放開我!”金秀娜憎惡地甩開他手,從心底裏沉沉地哀歎一聲:“真的……就沒有一點點覺得要抱歉的想法嗎?難道金民宇先生從來都沒有因為自己做錯了事情而感到一點點愧疚,一點點都沒有嗎?”
“我做錯什麽了?”金民宇一副無辜的表情:“不過是教訓了幾個混蛋。像那樣的人渣,我不過是在為社會做一點貢獻,那樣也不對嗎?”他突然又興致勃勃的轉變話題道:“可是,秀娜你剛才真的很厲害呢,我從來沒有見過女人居然還可以那樣子打架。你打的那個是什麽拳?是中國功夫還是泰拳?我好象見到你用肘和膝蓋打人的,你打的是泰拳吧,是泰拳嗎?”見金秀娜悶悶地不睬自己,又厚臉皮道:“有時間,也教我幾招吧?”他一麵學著金秀娜先前的樣子比劃著,一麵又去拉金秀娜的手道:“來嘛,現在就教我兩招,下次再碰見那個死光頭,叫他也嚐嚐我的厲害。”
“夠了!”金秀娜實在忍無可忍地一聲,把金民宇吼了個懵懂,傻楞楞地望著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金秀娜滿是憤恨的眼神瞪著金民宇,因為激動而顫抖的身體也更加劇烈的:“我,對金民宇先生真的是失望透了,甚至可以說是絕望……爛泥扶不上牆這話太正確了,我已經不再對金民宇先生抱有任何幻想了!”
金民宇從未見過金秀娜這般哀怨神情,心中確實有些害怕,但嘴上卻仍壯著膽子不服氣道:“不要動不動就對我發脾氣,我看上去像很好欺負是嗎?我也是有……脾氣的,”說到最後幾個字因為心虛,聲音小的隻有自己才聽得見。
金秀娜深深呼吸,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感才能保持冷靜的道:“你很討厭我管你是嗎?
我也……很討厭那個。所以以後我再也不會管你,你想怎麽樣都可以,以後和我再沒有關係。”
“你那樣講是……什麽意思?”金民宇感到有些不祥的預兆。
金秀娜漠然道:“我以後再也不會管你……我會和爸爸辭去代理的職務,再接下來不多的
時間裏盡量孝順爸爸。然後,我會回中國。”她喉頭噎哽處強壓抑下心中的悲傷才又道:“金民宇先生再也不會見到我,再也不會……因為我而生氣,那樣對金民宇先生來說,應該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吧?”
“你在說什麽?”金民宇隻覺得腦裏一嗡,整個人像是挨了當頭一棒的懵在那裏:“你再說一次……確定沒有在對我開玩笑嗎?”
“我是很認真的,”金秀娜淡淡道:“這幾天給金民宇先生也添了不少麻煩。即使那樣,我仍然希望我們不要互相怨恨著離開,對之前讓金民宇先生不滿的那些事,想對金民宇先生說聲抱歉……”她對金民宇微微地欠身賠禮。
“秀娜你……真的要那樣做?”金民宇突然醒轉過來,頓時著了慌不顧一切地對著金秀娜大吼:“不行,我絕不答應!秀娜你明明親口答應了爸爸要好好守護我,怎麽可以說話不算數……你怎麽可以……這樣不講信用!”他看到金秀娜淒涼的麵上淌下兩行熱淚,喉頭一堵,竟再也說不出話來。
“金民宇先生,沒有資格和我說那樣的話,”金秀娜咬牙強忍住淚水道:“爸爸和我,因為了金民宇先生的任性傷透了心,可是金民宇先生卻一點也不珍惜自己,總是要做那些令人擔心的事情……不是飆車就是和人打架,即使是在剛才,我已經控製住場麵的情況下,金民宇先生卻硬要挑起事非,把危險往自己身上引。”說到這裏,她噎哽得難受,再也忍不住放任眼淚湧出來:“一想到要對爸爸說出令他非常失望的話,我的心,疼的就快要窒息掉。可是因為金民宇先生,我卻沒有辦法不那樣做……爸爸對你的愛越深,我就感到自己身上的負擔,我真的沒有辦法可以向爸爸保證再出現今天這樣的狀況,金民宇先生也可以像一樣平安無事……對不起爸爸,我真的做不到,我做不到……看到金民宇先生就想到自己的失敗的樣子,我也沒有辦法再這樣麵對你,真的很對不起……我好難過。”
空中雷聲轟鳴,金民宇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鼻尖和額頭上偶爾被浸上冰涼的雨滴。他望著金
秀娜淌滿淚水的臉,心中血氣翻騰,好象有一千一萬的話要說,到這卻又湧堵在一起,竟然
一句也開不了口。
金秀娜吸記鼻子抹掉麵上的眼淚道:“對不起,好象……沒有辦法再回公司了。”再次匆匆行禮後,轉身離去……
金民宇看著金秀娜即將消失去的背影,突然覺得整個天都像黑暗下來,自尊心,羞恥感在這一瞬間一齊爆發出相反的作用力來。他望著秀娜離去的方向用盡力氣的吼叫道:“金秀娜,你給我回來……你有什麽了不起?沒有你,我就不行嗎?你走了就不要再回來……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他忽然感到眼眶竟然已經濕潤,整個身體如虛脫再也提不起半點精神,大雨終於瓢潑般傾瀉下來,他就站在那裏任憑雨水衝刷,就像清洗著自己的靈魂一般的,直到秀娜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遠處雨簾的盡頭,他才用那虛弱得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癡癡道:“金秀娜……你給我回來,我絕對不會,就這樣讓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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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誌俊走進喧鬧酒吧裏,在昏暗跳動光線的人群中尋視了一遍,便發現金民宇趴在吧台轉角一處不起眼的地方,把頭埋在雙臂之間,像是已經熟睡的樣子。麵前台子上橫七豎八的擺放了一大堆酒瓶。瓶子裏的酒大都已見底,各式各樣的酒都有些。
薑誌俊走近輕輕拍拍金民宇的肩,好奇道:“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怎麽會來這裏?”
金民宇抬起頭來,睜開惺忪的眼半眯著望薑誌俊,懶懶道:“你來了……”
薑誌俊感到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見他頭發淩亂,臉漲得通紅,渾身也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裏爬出來一般,不由嚇了一跳道:“怎麽搞成這樣?你……發生什麽事情了嗎?你好象剛淋過雨了……還喝了很多酒?”
金民宇打個酒嗝,晃悠悠道:“淋了一點點雨,沒什麽……”
薑誌俊道:“怎麽會淋到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金民宇道:“沒有……沒有發生什麽。”
“這種狀況,還敢說沒有發生什麽。”薑誌俊焦急道:“你快點告訴我,不能告訴我嗎?”
“能不能……不要羅嗦,我……就是叫你來陪我喝酒,”金民宇顯得有些不耐煩的:“我能有什麽事?”
薑誌俊歎口氣道:“我也很好奇,男人會喝這麽多酒,隻會為三樣事情煩惱——事業,金錢和女人。前兩樣你都不是,甚至是可以說,你比其他人擁有的都還要多,至於感情,你的女人緣一向都不錯……對待女人一貫瀟灑的你,不會是對誰動了真吧?”
金民宇不滿道:“你可不可以閉上嘴,就這樣……安靜陪我喝杯酒……這樣也不行……不行嗎?”
“幹嘛生氣啊?”薑誌俊皺皺眉頭,看看金民宇直勾勾盯著自己看,一副較真兒的樣子,無可奈何道:“好,那就喝一杯,然後我開車送你回去。”他拿過金民宇手中剩下的半支紅酒斟了半杯,自己和金民宇的空杯碰下後飲了一口,又迫不及待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究竟是怎麽回事,是為女人嗎?”
金民宇指著自己的臉,異樣的表情望薑誌俊道:“你看我的臉……都寫在上麵是嗎?你真的可以看到?”
“真的是為女人,讓我說中了?”薑誌俊先是一陣興奮,隨即又不可思議的道:“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會讓我們的金民宇少爺愁成這個樣子……是我認識的人嗎?難道還是公司裏麵的?等等,讓我猜猜看……”他想到金秀娜,心裏一沉,隨即又笑著搖頭道:“應該不是她,你說過對她沒有興趣的,那麽又會是誰呢?”再略作沉思後道:“你今天中午是和車蘭熙小姐一起吃飯的,”他突然吃驚的叫起來:“難道是車蘭熙小姐嗎?”
金民宇奪過薑誌俊手中的酒瓶,為自己滿上,癡癡的笑道:“你說誰……車蘭熙,你是說車蘭熙小姐嗎?”他又打個酒嗝,望薑誌俊邪邪的笑道:“車蘭熙小姐她……喜歡我,我都知道……”說完又自顧的咯咯笑起來。
“真的是她啊,”薑誌俊心裏鬆了口氣,笑道:“不過幾年沒見到,她現在還變得真漂亮呢 ,我今天差點認不出她,已經完全不是念中學那會兒的樣子了。”
金民宇望眼薑誌俊道:“你……今天和她在一起了?”
薑誌俊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在你們都走以後,剩下我和她聊了一會兒,”見金民宇沒有介意的樣子,才繼續道:“我還和她開玩笑說,早知道她現在是這種樣子,念中學那會兒就該跟她交往。”
金民宇望薑誌俊不懷好意的笑道:“你小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過也算挺有眼光,車蘭熙小姐的確是很漂亮。不過……”他腦海裏閃過金秀娜的影子,一口氣將杯裏的酒喝盡,重重歎口氣又道:“誌俊啊,你清楚女人的心都在想些什麽嗎?女人……不是就應該像小鳥那樣的依靠在男人的懷裏乖乖聽話,嘴裏說著‘是的,我知道了’那樣不是很好嗎?為什麽……總想要控製男人,讓男人照她們的意思去做,那樣象話嗎?”
“阿唷,金民宇,”薑誌俊嘖嘖的搖頭道:“你也算是出國留學過的人,怎麽還會有那樣老土的想法?”
“我說的不對嗎?”金民宇不服氣的。
薑誌俊道:“現在的女人可一點也不比男人差勁,隻是在我們國家的大部分女人才會是你說的那樣。因為結婚以後必須要放棄很多,要待在家裏看婆婆和丈夫的臉色而活,所以結婚以前,她們想要男人們也先看她們的臉色行事,那些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金民宇半信半疑的樣子:“你說的……好象也有點道理。”
薑誌俊又道:“要想得到別人的尊敬,就必須要先尊敬別人;要想得到別人的愛,你也要學會先去愛別人才對,你對你喜歡的女人說過你愛她之類的話嗎?”
金民宇絞盡腦汁地搜索著殘留中的記憶道:“我好象說過要和她交往,可是她不信。”
“光說是不夠的,”薑誌俊道:“你要用你的真心去打動她,用愛去感動她,隻要讓她感覺到你的真誠,要那樣才會有結果。這些,因該不用我教你怎麽做吧?”
“用真心去打動,用愛去感動……”金民宇反複念叨著這兩句話,突然嘲弄的笑笑:“那也得……再有那樣的機會才行。”
薑誌俊不厭其煩的:“機會是要自己去創造的,這些你不是比我更有經驗嗎?再說,大家都在一個公司裏,即使是偶爾利用下職務的權利,也能製造出不少的機會呢。”
金民宇苦笑一聲,重新又把頭埋在吧台上,自言自語道:“可是……她說要離開我了,我恐怕再也沒有那樣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