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有合適的人,不是?眼下我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徐天宇的病也不能就這麽幹等著呀。再說了醫者父母心,咱們也不能見死不救,你說是不是?”
張桃搖著李承壽的胳膊撒嬌的說道,“我跟你保證,隻要找到合適的人,我立馬就將這套針法教給他,我肯定不會一直給徐天宇紮針兒,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一直在這兒陪我呀?”
說起來也奇怪,一直走女漢子路線的張桃,自從和李承壽表明心跡之後,說起話來越來越嗲,總是忍不住的要跟他撒嬌,尋求關注。
這種經曆對於張桃來說實在太過新鮮了。
當然了,張桃也知道,自己不能過分的依賴李承壽。
作為入侵人口,張桃也不知道自己以後會怎麽樣,會遭遇什麽事兒。
萬一哪天兩個人真的要分開了,恐怕到時候難受的不隻是自己,所以適當的克製自己的感情,為隨時可能到來的分離做好準備,是張桃對待這份感情一直報以的態度。
不過李承壽並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相反每次李承壽和張桃說些什麽,隻要張桃一撒嬌賣萌,李承壽立馬就能改變主意,順從張桃。這次也不例外。
“行吧,那你就給他治吧,不過咱倆要說好了,隻允許給徐天宇這一個治病,以後你再也不許接這樣的病人了。”
沒有跟張桃心意相通的時候,李承壽看見張桃和其他男生在一起,心裏就十分不痛快。現在自己名正言順,有了名分,當然更不希望張桃和其他人有過多的糾葛。
即便知道張桃和徐天宇之間沒什麽,但是前幾天徐天宇他娘曾經親自到張桃家提親,也有好事者想要撮合兩個人,再加上之前張桃一直回避他的感情,這些事兒李承壽都記得門兒清。
秉承著,過一關算一關的原則,張桃對李承壽的話表示無條件的同意。
“你說的對,咱們的胭脂鋪已經開張了,我還哪有那麽多時間來治病救人?你也知道我對救人沒興趣的,我隻對賺錢感興趣。”
張桃的嘴皮子不僅在賣貨談生意的時候管用,哄李承壽談戀愛的時候同樣不可多得。
在一旁一直被當成隱形人的徐天宇,實在是聽不進去眼前這兩個人膩膩歪歪的聊天兒了。
“你們倆能不能注意點,這屋裏還有第三個人我呢,注意點影響行嗎?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最後一句話,徐天宇是學著他們書院裏的老先生語氣,振振有詞,鏗鏘有力,也是學了個七八分像。
“怎麽?徐天宇,你是不想治病了嗎?還敢取笑我。”
自己不過就是談了一場戀愛,張桃可不在乎別人怎麽看,若是真把這個時代的那些繁縟禮節都看在眼裏,放在心上,那她說什麽都不會跟李承壽在一起了,更不會這麽多年和李承壽有這麽多牽扯的。
即便來到這個時代,張桃始終堅信自己骨子裏的東西是不會變的,而李承壽隻要願意陪在自己身邊,並不在意外人的這些看法,對於張桃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當然了,如果有一天李承壽在意了,想要娶自己,至少對於現在的張桃來說,也不是不能接受的。若是有一天李承壽覺得自己行為輕浮,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了,那就像現代社會談個戀愛,分個手一樣,沒什麽大不了的。
開什麽玩笑?
徐天宇現在正求著張桃給自己治病了,聽到張桃這麽說之後立馬認錯,什麽讀書人的清貴,在徐天宇看來都沒有治病重要。
“小桃大夫,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我就不應該長眼睛,我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看到。”
連著說了三遍什麽都沒看到,雖然知道徐天宇仍然是在取笑自己,不過這個讀書人,倒不像自己認知中的那些讀書人死板。即使身患怪病,也保持著年輕人活潑開朗的性格,這倒是張桃極為看重的,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把徐天宇的病治好才是。
徐天宇要是知道自己這麽一句話就把張桃收買了,那他也不用在來之前,絞盡腦汁想著怎麽和張桃拉好關係,讓張桃盡快的幫自己把癲癇治好了。
雖然不知道,徐天宇倒是極為配合張桃的治療,讓幹嘛就幹嘛,即使旁邊站著李承壽,即使李承壽眼神能把自己殺死,徐天宇還是硬著頭皮挺了下來。
還是那句話,相對於治病而言,這都是小事情,不算什麽。
隻是張桃的針灸技術十分一般,而且又是一套極為複雜的針法,全都施展下來,竟然花費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徐天宇被張桃的一針一針紮得滿頭大汗,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張開了,都在叫囂著好難受,好難受。
而張桃,雖然沒有把那些針紮在自己身上,但是將近一個時辰的聚精會神,也損耗了大量的精力,拔下徐天宇身上的最後一根銀針之後,張桃整個人都虛脫了,輕輕地依靠在李承壽的身上,軟綿綿的說道,
“必須趕快找到一個合適的人,再怎麽紮兩回,徐天宇沒怎麽樣,我就廢了。”
“後悔了吧?要不現在就別給他治了。”
李承壽當然知道張桃也隻是跟自己撒撒嬌,抱怨一下而已,不可能真的不管徐天宇了,自己也不過就是順著她的話茬這麽一說。
哪曾想,徐天宇竟然當真了,慌亂的穿上衣服,甚至連帶子都沒有係好,就跑到張桃和李承壽麵前,
“小桃大夫,做人說話可得算數,你可不能不管我呀?我這麽些年總算找出一個希望,你不能就這樣把我的希望斷送了呀。”
說著說著,徐天宇眼睛都紅了,眼看著就要坐地下哭了,嚇得張桃趕緊站直,
“誰說不給你治了?你別聽李承壽瞎說,答應過你的事情,我自然是說話算數的,放心放心。”說完之後狠狠的瞪了李承壽一眼,“你看你,淨亂說話,瞧把這孩子嚇的多可憐。”
張桃全完忘了最開始挑起話茬的人是她自己,李承壽當然樂的慣著她,對她的說法也沒有反駁。
徐天宇見了兩個人的狀態,雖然知道自己被騙了,也沒說什麽,人活著開心最重要嘛。
徐天宇穿好了衣服,也和張桃約好了下次再來針灸時間,見時間還早,張桃和李承壽也沒什麽事兒幹,就閑聊了起來。
“你們都在南羅鎮開鋪子了,不打算搬過來住啊?”
按照徐天宇的想法,事業在哪兒就在哪兒住,他知道李家村裏還有張桃的胭脂作坊,但是她的重心肯定是在鋪子上啊,作坊那邊隻要找個可靠的人盯著就行了,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鋪子也不大,有郭冬來和郭曉雪兄妹照看著也差不多了,我們回李家村還有別的事兒。”張桃看著李承壽笑了笑,李家村那兒還有兩個人不少的大事業呢,不過事情還沒有做成,也沒有必要對外招搖罷了,“不過你說的也對,現在來鎮上的次數越來越多,咱們好像買個宅子更方便點。”
張桃早就給自己做了職業規劃,雖然說南羅鎮隻是第一步,但是以後在南羅鎮的時間肯定越來越多,沒有個地方住,確實不太方便。
“要不買兩個吧?你一個,我一個,省的孤男寡女的也不太方便。”
張桃覺得自己這話想的非常周到,卻沒想到現場的兩個男人的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