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好了,少爺不喘了!”

“夫人,少爺能呼吸上來了!”

秦二夫人的腳登時一頓,難以置信扭頭看去。

就見秦時恒正被下人扶著,躺回**。

而他除了臉色不正常地泛紅之外,還真不像剛剛,又是咳嗽,又是喘不過氣了。

“這怎麽可能就這麽好了!”

驚愕之餘,秦二夫人竟是沒忍住,將心裏的話給喊了出來。

秦大夫人臉色頓時就黑了,“二弟妹,你這是啥意思,你是不想讓我家恒兒好是嗎?我告訴你,你今兒在我這的言行,我必會一五一十都告訴老夫人!”

自知失言,秦二夫人是趕忙找補:“沒有,絕對沒有!看到恒兒好了,我就是太驚喜了而已,怎麽一個小嬰兒靠近了下,就好了,這太匪夷所思了。”

秦大夫人心裏哼了一聲,知道她嘴裏沒幾句真話。

不再理會她,轉而看向樂寶時,眼神裏的喜愛之情真實了幾分。

“這小丫頭,還真如大丫說的那樣,是個小福寶啊。”

此時,秦二夫人心裏簡直是氣得要死。

“這病秧子還真是命大的很,都這樣了都不死!”

心裏咒罵了幾句,臉上卻一副高興的不得了模樣。

“恒兒能挺過來,真是太好了。隻是,大嫂你是不是太抬舉這個小嬰兒了?

恒兒他能好,那是恒兒他自己的福氣,跟這小孩兒能有什麽幹係,你可別被人給騙了哦!”

秦大娘子掀了掀眼皮,語氣冷淡:“我有沒有被騙,我清楚得很。誰是人,誰是鬼,我也清楚地很。

我聽說,二爺這幾日鬧著要納天香樓的春花姑娘,你沒事就多去管管你院兒裏事吧,別有事沒事,就來我這裏搬弄是非!”

秦二夫人惱羞成怒,指著秦大娘子,你,你了半天。

愣是沒罵出一句話來,看來秦二爺納春花姑娘這事,對她刺激不小。

秦大夫人擺擺手:“行了,行了,趕緊回去吧。”

秦二夫人氣得跺腳:“當我稀罕管你們大房啊,不識好人心,等將來你兒子被克死了,有你後悔的!”

說完,甩了袖子就氣哄哄地走了。

與此同時,郎中也終於是趕了過來。

“快點,大夫,你再快點,再快點!”

伴隨著仆人的催促聲,一個胡子半白的郎中,氣喘籲籲地被人拽著跑了進來。

“夫人,郎中來了,郎中來了!”

那郎中臉都跑白了,喘得話都說不上來,隻一個勁兒地擺手。

這位郎中顯然是經常來給秦少爺看診,知道秦少爺的情況有多嚴重,也是顧不上自己了,連口氣都沒敢喘一下,就忙叫人帶他去給秦少爺看診。

秦時恒現在是緩過來了,但病症卻是沒有消除的,秦夫人擔心兒子再有危險,將樂寶還給趙雨蘭,就趕忙領著大夫去了廂房。

趙雨蘭很是緊張,她擔心秦少爺的病情,會連累了樂寶。

於是,緊張地注意著郎中那邊的情況。

樂寶也想知道,她空間裏藥物的效果咋樣,也是一直關注著。

就見郎中看到**的秦少爺後,第一反應是嚇了一跳。

腿疼都忘了,趕忙上前,又是探鼻息,又是探頸部。

當感覺到秦少爺有呼吸,也有脈搏後,這才鬆了口氣:“還好,好好。”

回頭,對秦大夫人道:“能否勞煩夫人給個椅子?”

郎中畢竟年紀大了,這被小廝拽著跑了一路,骨頭都要散架了。

剛剛救人心切,倒是還好。

如今,秦少爺的病情穩住了,急迫感一消失,頓覺雙腿發軟。

聞此,秦夫人沒有猶豫,趕忙喊下人搬椅子過來。

“是我疏忽。”

很快,下人就搬了椅子過來,郎中這才坐下,好一番診脈之後,麵上閃過驚奇之色。

見郎中久久沒有說話,秦大夫人一臉緊張:“大夫,我兒現在如何?”

郎中站起身來:“這遭算是緩過來了,幸好,你們用藥及時,不然,等我到,怕就……唉!”

後麵的話郎中沒有說太明白,秦大夫人卻明白什麽意思。

眼眶一下就紅了。

回了秦大夫人話後,郎中就要開始給秦少爺針灸治療了。

秦大夫人不敢打擾,看了會兒,見秦時恒的確沒有大礙後,交代了大丫了兩句後,就去將請郎中的仆人叫了過來問話。

“到底怎麽回事,不是早讓你去請大夫了嗎,怎麽會到現在了才回來?”

那仆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遍。

原來是他們在來的路上,遇到了攔路碰瓷的。

非說他們的馬車撞了人,要求賠償。

想著給少爺治病要緊,那仆人便不想與那人過多爭論,就承諾讓他來秦家要錢,多少都給。

可這人鐵了心了,就要仆人立刻就拿出五十兩銀子給他,否則就攔著馬車,不讓走。

最後,更是喊來了一幫乞丐,將他們馬車輪子都給卸了。

最後無法,他隻好舍棄了馬車,趁亂拉著郎中一路跑了回來。

在這縣城裏頭,敢攔他們秦家路的人,可不多。

秦夫人大概已經猜到是誰在從中搗鬼,扭頭吩咐了下人幾句。

這時,郎中施完了針,並留下了新調整的藥方,又好生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項。

秦大夫人一一記下,一番道謝,就立刻拿出包好的銀兩,給了郎中。

“小六,送送王大夫。”

王大夫卻是沒有立刻就走,他猶豫了下,最終開始開了口:“夫人,我有個不情之請。”

她兒子的病一直都是王大夫在看,好幾次,都是他將人從鬼門關拉回來的。

秦夫人也信得過他,見他不好意思張口的樣子,便點了頭:“無妨,你想問什麽問便是了。”

王大夫這才不好意思地開了口:“是這樣,老朽能否問問,剛剛夫人給令郎用了什麽藥?”

此話一出,秦夫人頓時一臉疑惑:“藥?什麽藥?我們沒有人給恒兒用藥啊。”

這下換王大夫不解了:“沒用藥?不該啊,怎麽會沒用藥呢?”

秦夫人不由看了言樂寶,然後好笑的搖了搖頭。

她在想什麽,莫不是魔怔了,那還隻是個牙都沒長出來的小嬰兒。

“的確是沒有用過藥的。”

然後就簡單講述了一番,秦時恒發病過程中的一些事情。

自然,也沒有落下抱了樂寶到床邊的事情。

“這樣啊。”

王大夫擰了眉頭,一臉的若有所思:“那大概是夫人您施救有了成效吧。”

雖然根據脈象,秦家少爺的確有服用過藥物的痕跡。

而且,這藥物療效非常之好。

他這才生出了想一探究竟的想法。

可,秦夫人不像是在說謊,而且,若是秦家真有這麽好的藥,秦少爺的病也不至於拖到現在了。

自然,全程,他都沒有將秦少爺突然好了的情況,跟樂寶聯係起來。

其實,在場的所有人,也幾乎都不覺得,跟樂寶真有關係。

除了趙雨蘭,和陸大丫莫名覺得跟樂寶有關之外。

就是當事人,秦時恒了。

他此時也是滿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