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為難
那邊上家法,這邊何柏心神不寧的守著藥箱上QQ,要不說喬洛裏也算是及時雨,QQ人頭一閃她就要求視頻。
何柏現在正無處訴說,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兩個人剛打個招呼問過好他就把事情全都抖出來了,本以為喬洛裏也會跟著著急,卻不想喬大小姐竟啞然失笑,繼而對著攝像頭擺出一張無奈的臉說道:“盒子,想不到啊,才跟著簫誠這麽一陣子,你就娘掉了。”
何柏語塞,咬著嘴唇沒吭聲,喬洛裏想來不是要挖苦他,所以端身正坐讓自己看著嚴肅一些。
“盒子,”洛裏順手抄起一支筆在手裏“要我說你真的不必現在就開始擔心,因為簫銘信既然能先找你,那就證明家裏還沒全都知道,所以你現在應該先考慮他是怎麽知道的······”
大概是看出了何柏的疑惑,喬洛裏輕敲屏幕,眼珠轉了轉才問:“盒子,你難道不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麽?”
“蹊蹺?”
“是啊。”喬洛裏順過額頭的長發“你看,簫銘信現在差不多是簫家企業的大半個頂梁柱,想來他這麽個大忙人又怎麽會有時間監視你們倆·······”
“盒子,你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你想想,簫銘信既然能興師動眾親自來找你,這就說明他手裏有確切的證據,要不然,他就算知道你們住在一起,他又能說出什麽?”喬洛裏邊說邊聳眉。
恩?!
一句話讓何柏如夢中初醒,是啊,果然是當局者迷了,如果僅僅是兩個人住在一起,簫銘信就懷疑,那男生寢室豈不是根本就不能住了!
但是想歸想,小孩兒還是試探的問了喬洛裏一句:“洛裏,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監視我和簫誠?”
“我不敢說一定有,但可能性很大。”喬洛裏說這話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起“盒子,咱們眼下離得太遠,我幫不上你什麽忙,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自己要記得小心。因為畢竟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這個監視者是否存在,還有,他的目的是什麽,哦,當然,咱麽也不能排除是簫銘信自己發現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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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得武術館裏,九點五十,家法結束,簫誠毫無疑問被修理得很慘,二爺平躺在場地上,滿身的汗水流過身上的淤青,稍稍移動就會帶來擊打筋骨的生疼,可是簫銘信很明顯用了技術,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再攻擊臉部,這讓簫誠除了臉上的那一塊青紫,其他的什麽都傷痕都埋於肢體,這樣一來,衣服穿整齊了看上去,他倒也是個好好的人,但是實質上,也隻能說是誰疼誰知道了。
簫誠無奈苦笑,看樣子,自己今天還真是把他哥惹毛了。
與弟弟的狼狽相比,簫銘信隻青了一兩處,而且都在防禦的位置,所以他可以說是完全沒事兒。
轉過頭,拿拿毛巾擦了汗,簫銘信鬆鬆筋骨踢給簫誠一瓶水,之後自己就地坐下,一臉鄙視的看著弟弟。
“小兔崽子真TMD欠抽。”
簫誠難得露出笑嘻嘻的表情,勉強坐起來伸手拿過水,擰開瓶子喝了幾口,然後把剩下的全都澆到頭上。
“說吧,什麽時候好的。”嚴刑之後換審問。
簫誠此時連累帶疼,心裏一橫,覺得老哥既然都知道了,那再瞞下去也就沒有意義了,所以二爺甩了甩頭發,選擇招供。
“今年年初。”
“你倆發展到那一步了?”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耳邊聽到某人輕聲抽氣,簫誠苦笑。
“誰先開的頭?”
“哥,我倆,我倆該算是兩廂情願,沒什麽誰先誰後······”
“操!”簫老大忍不住想罵娘,可是無奈哥倆一個媽,所以這回連三字經都罵不出去了。
“哎,我說”硬的不成來軟的,簫銘信盤著腿先是一臉意味深長,之後不知為什麽還沒張嘴先紅了臉,猶豫半天才咕噥出一句:“你小子,你,你交過女朋友,抱過姑娘麽?”
抱,這個詞其實挺隱晦的,也挺**的,說白點兒是奇異,簫誠挑眉望過去,之後十分直白且無恥的反問:“哥,你說的是哪種抱?擁抱還是**?”
噗!
簫銘信一口水噴在地板上,之後嗆了半天才把水瓶子扔過去砸簫誠。
二爺無力躲藏,被瓶子正砸在麵門上,於是自作孽不可活,一頭栽倒疼的捂臉蜷成一團。可是饒是如此,他還是回答了簫銘信的問題。
“你說啥?大點聲!”
**輕狂,再次受罰,簫老大再彪過一副輕型護具,同時心裏不知是該為此高興還是該為此頭疼。
要說原本他還以為簫誠是個清官兒,自己能以過來人的眼光指導他一下,可是看眼下這情況,他這從來懶得說謊的小弟要是都這麽說,那就真是讓人沒轍了。
簫老大扶額,心裏琢磨著還是別丟人了,人家說不定在情事上經驗比自己都豐富,說起來他自己活到現在也不過隻經曆了田淼一個女人,雖說他倆沒老實到非要等到結婚之後才肯上床,但事實上,那也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的時候他才出手的,而且那天晚上自己粗手笨腳的樣子到現在他都覺得丟人,可話說那時候的自己都二十四五了,那時候的自己多TM純情啊,偷瞄姑娘幾眼就心跳加速,親一下這一宿都睡不安生,可是眼下自己的弟弟怎麽就,怎麽就這麽那個啥呢!
TMD,這小崽子還真是反了!
簫老大鬱悶不已,卻不知道還能拿什麽去砸簫誠,而簫誠也知道老哥不會再把自己怎麽樣了,於是二爺忍著疼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拎著包就要走。
簫銘信見狀顧不得驚異,翻身站起把人拉住。
“小誠你要去哪兒?!”
“回家,”胳膊上有傷,簫誠疼的直倒抽氣“他在家等著我呢。”
“死小子!”簫銘信手上用力。“你就不嫌惡心?!媽的兩個男人過的哪門子日子,回家!回家個屁!”
“大哥。”想來是料到大哥會發火翻臉,所以簫誠並不為此生氣,但言語裏卻透著堅定。“不管你怎麽看我們,但是我今天必須回去。”
“簫誠!”簫銘信搶下簫誠的背包,指著他的鼻子怒吼:“你他媽少跟我犯渾!”
“哥,我必須回去。”
“我要是就不讓你回去呢!”簫銘信一甩手把簫誠的背包扔出老遠,簫誠看著他氣到眼底發紅,心裏驀地湧出一陣酸意。
“哥······”簫誠想說些什麽,但是不善言辭的他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能說些什麽。
“簫誠,”簫銘信被簫誠這聲哥叫的差點兒沒掉下眼淚來,多少年了,這孩子就是個倔脾氣,小時候強起來,死站在那裏父親拿著皮腰帶打都打不服,咬著牙眼淚掉得一串一串的,可就是不知道像人家的孩子那樣,求個繞說句軟化,後來長大了性子竟比自己還像鋼板,認定的事情就一路走到黑,死都不回頭。可是作為兄弟,雖然他們交流很少,但兩個人心裏都清楚,他們一直都在互為驕傲,各自不斷努力,不讓對方失望。
其實他也舍不得下手,可是身在這樣的家庭,長在部隊那種環境,簫銘信早已過慣了規矩是規矩板是板的日子,說實話,他今天並不想出手這麽重的,但一聽到簫誠說何柏管他叫哥,論起這一個字的情誼,作為男人,他明白自己欠缺了什麽,自己的親人和外人更親近,他還是會嫉妒的,而且,同樣是作為哥哥,他卻因為年齡差異和工作上的身不由己,從未盡過一個兄長的義務,他沒有像弟弟這樣能勇敢的站出來,把自己重要的人護在身後,而今他想保護了,卻已經太遲,弟弟已經長大,不再需要他了。
“小誠。”簫銘信忽然很是疲憊的鬆開手“無關乎何柏本身好不好,念在我們是血親,聽哥一句,和他分開吧,你們這條路無論如何都不能走。我就你這麽一個弟弟,我知道以前我忙,沒怎麽關心過你,現在可能沒資格管教你了,但是我不希望你這輩子走得那麽辛苦······”
部隊那個地方,藏龍臥虎不假,但魚龍混雜也絕對是事實,而且也應了那句話,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簫銘信在那裏呆了那麽多年,搞基這種內部醜聞也不是沒聽過,雖然開始可能不太一樣,但最終幾乎每一個被發現的人都有著身敗名裂的結局,像是約定俗成一樣被人鄙視唾棄,甚至會被人惡意的欺負。所以,簫銘信心生惶恐,他沒有辦法想象一直以來那麽優秀,性子那麽冷硬的弟弟怎麽能承受得住這樣的後果。
但眼下是不能再勸了,簫銘信明白就是情況再急也得先緩下來,要不然,要是事情弄得更糟糕,那就真的麻煩了。
“算了,我又不能把你打死,你要回去就回去吧。”
說完,簫銘信轉身把被自己扔出老遠的背包撿回來遞給簫誠,三十幾歲的男人第一次在弟弟麵前如此沉寂。
簫誠接過包,心裏明白對大哥有愧,所以難得安生,不言不語的拉著包轉身離開,臨出門,二爺不忘回頭對大哥叮囑
“哥,額,回去開車的時候小心點兒。”
簫銘信聽了點點頭,然後擺手示意他離開,之後直到弟弟真的連腳步聲都沒有了,簫老大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把自己放平。許久,空曠的武術館裏驀然響起一聲長歎。
(花花:簫老大其實很疼弟弟,所以他現在超為難的······想通了,喜歡霸王的就霸王吧,反正大家都對故事沒什麽意見,花花隻要努力碼字,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