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母女三人的算計
王氏及水依琴水依詩三人在劍十一的淫威下整整站了兩個時辰,微屈的膝蓋已經麻木得不像自己的了,脖子也有些發僵。
三人相互攙扶著回了屋,眼中閃過的光卻是一道比一道惡毒。
“娘,我不甘心,我一定要讓這賤人付出該有的代價!”麵色憔悴的水依琴望著遠處虛無的一點,唯有眼中的陰狠在慢慢加濃加深。
給她下藥、讓她儀態盡失還丟了貞潔的仇恨,以及上次讓那五個賤男人猥褻她的仇恨,猶如一條毒蛇鑽入她的五髒六腑,沒日沒夜地噬咬著她,讓她痛不欲生。睿王爺不再對她濃情蜜意,反而毫不遮掩眼裏的嘲諷和厭惡。
這一切全都拜水依畫那賤人所賜!
水依詩也立馬火上澆油道:“娘,大姐變成如今這樣全都是那賤人害的,不僅如此,那賤人居然還要墨玉公子親自為她送嫁!真是太不要臉了!娘的點子向來多,還請娘出個點子整治一下這賤人,我和大姐都不想讓她好過!”
王氏聽了兩個寶貝女兒的教唆,不緊不慢地歎了口氣,“忍一時風平浪靜。琴兒啊,男人都喜歡那種溫柔體貼的女人,你日後嫁過去隻要哄得他上了你的床,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等以後你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前那些不愉快也會慢慢忘掉的。
還有詩兒,想當溫家的主母,你就要表現得大度一些,溫家向來多子多孫,日後溫瑾軒不可能隻有一個妻子。與其浪費功夫在這小子身上,倒不如去討好溫家那幾個老頭子。”
水依琴和水依詩悶悶點了點頭,兩人對視一人,皆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濃烈的不甘。
就在此時,一個小丫鬟疾步而來,湊近王氏耳邊嘀咕了幾句什麽。
王氏的臉色頓時大變,一掌拍在桌子上,聲音變得尖銳至極,“那小賤人當真說了這話?!”
小丫鬟連忙點頭,“奴婢聽得一清二楚,二小姐說老爺無後,不如再納幾房小妾,好傳宗接代。”
這賤人!
王氏素日裏溫柔嫵媚的臉此時極度扭曲起來,敢教唆老爺納小妾,她一定要給這小賤人一些苦頭吃!
水依琴和水依詩見狀,齊齊冷笑起來,如此的話,她們母女三個同心協力,這小賤人還不被她們活活整死!
這晚,夜色格外濃鬱。
樹影婆娑,在陣風中搖曳,遠遠看著就像幾隻張牙舞爪的手,狠狠一收,就能將人的脖頸掐斷;星光黯淡,時隱時現地發著寒光,那一輪缺口的圓月卻意外的明亮,讓一切都無所遁形。
兩道黑影鬼鬼祟祟地往清幽閣的方向摸去,身形被皎白的月光拉得老長,從拉長的影子中隱約可以分辨出,這是兩個身體壯實的男子,而他們的肩背上扛著一個同樣結實的壯丁。
在快接近清幽閣的時候,兩道影子猛然停住。
他們的前方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
“需要幫忙麽?”
戲謔十足的男聲帶了一絲懶散,與他的氣質格外相符。
擋在兩個壯丁前麵的是一個身子十分頎長的紅衣男子,他的臉上還戴著一張精致詭異的血色麵具,連帶著那雙隱在麵具後的狹長雙眸都似乎染了一層血色。
此時,他的一隻手懶懶地支在旁邊的樹幹上,另一隻手則插在腰上,整個人向樹邊倒去,看起來軟綿綿的,卻給人一種十分鬼魅的感覺。
“需要幫忙麽,嗯?”他又懶洋洋地重複了一遍,隻是最後加了個尾音挑起的嗯字,漫不經心中帶了幾分顯見的不耐煩。
兩個壯丁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人聲音有些顫抖地回道:“不……不用麻煩了。”
“哦,那算了。”
話畢,那人頓時化為一團紅影,消失在了原地。
一片樹葉飄飄揚揚地落在了地上,正是他方才站立的位置。
“鬼啊——”
兩個壯丁驚呼一聲,抬著肩上的人蹬蹬地朝清幽閣急奔而去。其中一個跑著跑著,褲襠漸漸濕透了一大片,兩腿發抖。
“王二啊,你說咱是不是因為正在做虧心事,所以鬼找上門了?”聲音都在打顫。
“我呸,你見過戴麵具的鬼麽?咱把這事兒做妥帖了,立馬拿著銀子走人。就算有鬼找上門,那也該找府裏的那位,咱就是個跑腿的小嘍囉。”
王二罵罵咧咧幾聲,和李四一塊將抬著的壯丁從清幽閣的窗戶扔了進去。事後再將一根點燃的催情香拋進屋子,然後窗戶一閉,兩人便一陣煙兒似的溜了。
說起來,府裏那位看起來溫婉如水的夫人還真是惡毒,居然找了個府裏最醜最髒的粗鄙下人。王二和李四一想起那劉麻子的一張臉,還有那身上的糞臭味兒,差點兒沒惡心地吐出來。
沒錯,那人就是專門負責清理水府馬桶的劉麻子,渾身惡臭不說,還一臉坑坑窪窪的麻子,嘴一咧,便會露出兩排參差不齊的黃牙。
這麽一個糞坑裏的癩蛤蟆,如今也能吃到二小姐那般貌美的天鵝肉,真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清幽閣裏,倚窗而立的女子環著胸,一雙美目盯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壯丁,嘴角抽搐。
秋葉站在她的身後,此時的表情羞憤不已,“公主,她們居然想出如此惡毒的法子,好歹毒的心思!”
此話一落,闔實的窗子便被人砰一聲撞開。
兩人聞聲抬頭,卻見劍十一破窗而入,一個幹淨利落的翻身後落於兩人麵前,聲音沉冷,“你們沒事吧?”
剛才竟然有人在他的屋子裏放迷魂香!意識到可能有人對這女人不利,劍十一幾乎是立馬就飛奔了過來。
水依畫將下巴朝地上的壯丁支了支,不僅不惱反而低笑道:“喏,這就是她們母女幾個的打算。”
劍十一這才注意到地上那臭烘烘的壯丁,再瞄到那張醜到人神共憤的臉,眉頭皺得死緊,眼中冷光綻放。
就算他不是很喜歡這女人,可是敢如此侮辱爺看上的人,真是該死!
“女人,想不想報、複、回、去?”夜色中,那張稍顯稚嫩的臉隱入陰影中,唯有那一雙冷如寒潭的眸子發出越老越濃烈的寒光,隱隱夾雜幾分殺意。
水依畫卻難得同情心泛濫,目光掃過地上那昏迷不醒的又醜又臭的壯丁,聳了聳肩道:“長得醜不是他的錯,既然害人並非他所願,還是先將此人送出府吧。”
劍十一見鬼般地盯著她:女人,你有病?
放著大好的機會不用,這還是那個睚眥必報的臭女人?!
隻是這疑惑還未持續多久,水依畫便笑得鬼畜無害,衝秋葉道:“秋葉啊,將我櫃子裏的那瓶紅色藥丸取來。”
秋葉一怔,隻看著主子那笑就覺得心頭刮過陣陣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