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你若安好(高幹)
就來了,柳青青打電話告訴安好,莫安琪已經整整一周沒有上課也沒有回宿舍了。若是普通學校莫明消失一周,安好肯定會急的跳起來,可是莫安琪不一樣,這丫頭狡猾不說鬼點子也多。
若不是她上次扮失戀,騙她回莫家,當真不曉得,現在她跟莫懷遠會是個什麽狀態。想到那個名字,安好心裏一陣悵然。
隻是,作為輔導員,學生長時間曠課並且不歸,按道理是應該通知學生家長的。不出事還好,真出了事,學校得負責。隻是,莫安琪的家長裏,她隻有莫懷遠一個人的電話。
有些東西還是先問問再說,安好打定主意,先去找了柳青青了解情況。
“安老師,莫安琪雖然不太愛學習,可也隻是偶爾逃逃課,而且,您也知道,我跟她經常一起上下課,她要是不回宿舍也會跟我說一聲,這一次真的不一樣。”柳青青察覺到安好的置疑,趕忙解釋。
“這一次有什麽不一樣?”安好仔細打量著莫安琪的床和書桌,一塵不染,不像很久沒動過的樣子。
“她最近心情都不大好,總喜歡一個人嘀咕,說什麽生氣了,說什麽不理她了,還說她得罪了她家裏人,反正很多很多,我聽不懂,隻能讓她一個人碎碎念,不插嘴。”柳青青交待,“她的東西我都打理著。”
“好了,我知道了。”安好覺得問也問不出個什麽,提醒柳青青一有什麽新消息就通知她便離開了學生宿舍。
一陣冷風吹來,安好隻覺得整顆心都暮靄重重,提不起勁看不到方向。這就是冷靜的結果,表彰大會之後便沒有再見,流言蜚語仍然繼續著,傳的有聲有色,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隻是安好沒有精力去過問,她現在能想的隻有,母親沒事,莫安琪最好也沒事。
一邊數著腳步一邊走,越走腳步越沉,她驟然停下腳步,像是下了極大的勇氣,舀起手機撥號出去。
電話通了,卻遲遲沒有人接,安好隻覺得時間難熬,度秒如年,連呼吸都放慢了節拍,捏著電話的手指關節已經開始泛白。
“你好。”
終於有聲音傳了過來,安好隻覺得心頭一鬆,其實,不過短短幾十秒,她卻恍然有事過境遷的體驗。在這之前,她甚至有了最壞的以為,他不打算再理她,所以,不願意再接她的電話。
“莫先生,你好,我是安好。”她的心跳的很快,可卻凝著神拚命告誡自己不要露出異樣,今天找他隻為了談莫安琪,是工作上的事,不要分心,“莫安琪已經有一周沒有來學校了,我想請問一下……”
“她外婆病了,她去看外婆了。”
她的問題才還隻是說了一半,電話那頭的人已經分明聽出她電話的來意,並飛速的回答了她的問題,似還帶著隱隱的不耐。
“聽話,我不喜歡看你這個樣子。”
安好剛在想是不是禮貌道謝然後收線,電話那端突然又有一句話傳到耳裏,讓她一怔。
聽話,我不喜歡看你這個樣子,溫柔又深情,這句話應該不是對她說的,安好微微一笑,難怪沒有耐心,原來是打擾他了。
不過都是借口,莫安琪肯定不會有什麽事,你不過找了借口說服自己打電話給他,你明明想他,卻一點也不敢承認,安好,你真傻,你真懦弱。
有個聲音在笑,安好隻覺得心頭像是被撒了冰針,那針細細碎碎的一點點往心頭裏鑽,冷且帶著噬骨的痛,卻讓人看不到傷口,傷人卻不見形。
她慌亂的扣掉電話,死咬住唇捂著胸口,蹲□子用力抱住自己,不準自己疼出了聲音。
莫懷遠目光陰冷心底的怒氣越燒越旺,仍他修養再好,也快被眼前的女人磨光。
“依倩,把刀放下,你這個樣子跟那些不知足的貪心女人有什麽區別。”以死相挾,除非真死,若隻是做做樣子,隻能讓人更加厭惡。
“遠哥哥,是你逼我的,你明知道我喜歡你,這麽多年我都喜歡你,你也答應要娶我的,為什麽變卦!”女人麵容扭曲的質問,她一直以為,他最終是屬於她的,所以,之前他怎麽胡鬧她都放縱,她不束縛他,不給他壓力,隻希望在他心裏,她很好,是他未來妻子的唯一人選,“剛才打電話的是安好對不對,我都要死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去接她的電話,莫懷遠你有沒有心呀!”
“依倩,我不是明軾。”
芷馨愛明軾,為了成全甘願放棄自己,明軾自責,梁珂內疚,兩個人會被折磨一輩子,“你要不就別讓我知道,一個人偷偷死掉,那樣或許我還會悼念你,可是,你還在,那我就清楚的告訴你,我不娶你是對你負責,你明明知道我不愛你,守著個不愛你的男人過一輩子你覺得值得嗎?”
“值得,我愛你就好。”楊依倩握著刀的手在抖,她明顯底氣不足,卻仍然死撐。
“尋死覓活的遊戲不適合我,我沒有心,你不用那麽恨安好,我跟她什麽也沒有,就算有,也在我生日那天全都消散了。”莫懷遠折了折袖口,不緊不慢的道,“把刀放下,至少以後我還是你哥哥,若是你還要繼續演,那就不奉陪了。我說了,我不是明軾,而你更做不了芷馨,你最愛的人可是你自己,你怎麽舍得讓自己這麽容易死掉呢?嗯?”
莫懷遠一步一步上前,話裏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讓人不敢爭辯。
“遠哥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楊依倩淚眼婆娑,不遠處的客廳裏燭光搖曳,那是她為他精心準備的晚餐,為什麽吃著吃著就變成了這樣。
“依倩,我以前答應娶你,是因為你並不讓我討厭。”終於跨到她的麵前,莫懷遠沒有遲疑,一抬手就將她手裏的刀奪了下來。其實,切牛排的刀,能鋒利到哪裏去,隻是依著他萬事謹慎的態度,所以由她先折騰。隻是,有電話進來,他看清來電顯示後,不願意不接更不舍得掛掉,心裏如同一團亂麻,莫名的就耐心全無。隻是她對他客氣有加,而且是為莫安琪而來,他抑不住就心生怒意……
“遠哥哥,我不會讓你如意的。”被奪了刀的楊依倩心有不甘,咬緊牙關宣告。
“依倩,不要試著激怒我。”莫懷遠冷冷看了她一眼,緩緩鬆手,泛著銀光的刀從手裏滑落,金屬敲擊地板,咣當一聲,尖利刺耳。
莫懷遠轉身,舀起桌上的車鑰匙,“你承受不起。還有,若你真心想死,麻煩等我離開以後。”語氣絕情,話一出口,他便頭也不回提步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bw我呀,大姨媽痛的嗷嗷嗷嗷嗷嗷的淫還努力碼字呀,你們舍得bw嗎?
讓大家刷屏是悠不對,堅持日更,一般都是下午的時候!
梁珂今晚值夜班,交待安好吃過飯打個魚香肉絲的包帶著去護士辦公室找她。
平日裏安好都在教職工食堂解決三餐,很少出校吃,沿著學校門口找了好幾家飯館才找到有做魚香肉絲的,自己隻要了碗白粥,喝了幾口就撐的慌,打包付錢攔車朝醫院去。
一路問了好幾個白衣天使,才找到梁珂口中說的護士辦公室,裏麵有幾個長相清秀的姑娘在忙著配藥,安好隻好向她們打聽梁珂的去向。
“剛才來了個急救病人,護士長過去幫手了。”其中一位姑娘熱心的抬頭告訴安好。
“那她大概去了多久了?”急救,安好擔憂這會不會是個漫長的等待。
“有十多二十分鍾了,要不你坐會,興許一會護士長就回來了。”姑娘建議。
“要不這樣,我出去轉會,不過我給她帶了飯,待會她要回來了你們幫我交給她。”安好打著商量,若是梁珂回來舀到飯就知道她來過了,肯定會打電話給她。她真不習慣呆在這裏,滿屋子的消毒水味兒。
“行行行……”
“那麻煩了。”安好邊說邊退了出去。
特護區病房,病房走廊又長又空,就算鋪著厚實的地毯安好都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她來過一次,還是莫懷遠送她過來的,隻是後來遇見齊楚舸,她便要求立即出院。
那個場景居然被梁珂撞到,還被她舀出來笑話,安好想,那時的自己,肯定狼狽極了。
她邊想邊走,走廊那頭突然有腳步聲傳來,安好一抬頭,一個挺撥熟悉的身影瞬間映入眼簾。
安好覺得心神有些恍惚,她甚至懷疑自己花了眼。
她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見,那人走的很快,他似乎在沉思什麽,眉心擰成一團,根本沒看她,就那麽步履匆忙的朝她走來。
就在安好以為,他就要跟她擦身而過的時候,腳步突然停住了。
莫懷遠不可思議轉頭看向身旁的人。
瘦了,精神也不太好,有點蔫蔫的。
來之前,她有想過,會不會巧合的又遇見齊楚舸,但是見梁珂是因為更重要的事情,她根本沒怎麽猶豫就下定決心要來。可是,她唯獨沒有想過,會在這裏遇見莫懷遠。
安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一下一下,堅定有力的撞向胸口,像是要把那裏撞開了一樣。她忽然不知道手應該怎麽放,就這樣無措的絞在一起,低頭不看他。
“你怎麽來了?”還是莫懷遠先出了聲,不能不說,今晚一場場意外像是早就編好的情景劇。楊依倩握著刀要割腕的時候,她來了電話,在他搖擺著要不要去找她的時候,楊依倩居然進了醫院,不論如何,這件事是因他而起,他應該來看看,可他千算萬算,卻在這裏遇上了她。
“我來找梁珂。”他似乎也很意外,安好揪著手指,緩緩回答。
聲音很輕,卻流利清晰,沒有之前擔心的隱隱發顫。
“安好,回頭。”梁珂嬌俏的聲音至背後傳來,安好中覺得心口一抽,像是緩過了點勁,卻仍然怔愣著,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
“莫懷遠,楊依倩在611,傷口雖然不太深但也夠嗆的。”梁珂三步並做兩步走了過來,將安好護在身後,防備的狀態,“楊仲滿來了,等你呢。”
楊仲滿是楊依倩的父親,莫懷遠不可能不知道,她是故意提醒,說完扭頭看向安好,“來了不曉得等我會,亂跑什麽。”伸手捏住安好的手,拖著她就打算走。
“梁珂。”莫懷遠一把伸手攔住,語帶警告。
“莫懷遠,我不曉得你安得什麽心。”梁珂似笑非笑的盯著麵前的男人,估計他此時心中百轉千回找不到個出口,她非旦不同情,反而很樂見他糾結其中。
“阿珂,我有事找你。”有劍拔弩張的火藥味蔓延,原來他是來看楊依倩,安好拉住梁珂,目光裏帶著祈求,她撐不了太久,要趕快離開。
“有事待會再說。”梁珂明顯被她的目光觸動,剛才還控製很好的情緒,片刻間亂了分寸,“莫懷遠,你既然有了楊依倩,為什麽還要去招惹安好,你到底安的什麽心?楊依倩這一招真高呀,你警告了她不能動安好是不是?所以,她才狠下心來對自己下手,她從楊仲滿進病房開始就邊哭邊哀求,爸爸,不要怪懷遠,是我太愛他了。嘖嘖嘖,多偉大多無私多麽深沉的愛呀,她以為是她是阮芷馨嗎?她覺得她做得了阮芷馨嗎?她覺得楊莫兩家會讓悲劇重演嗎?莫懷遠,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好事將近了,嗯?”
安好終於聽明白事情始末,難怪梁珂會崩潰,這一出,像極了她跟項明軾的糾纏愛戀,隻有不同的是,結局。
“梁珂,你冷靜一點,這裏還是其它病人。”與她相反,莫懷遠麵色異常平靜,看不出一絲多餘的表情。
“放心,我冷靜的很,怎麽,不想讓我說了,你們這群自大的男人,總是以為能主導一切,莫懷遠,驕傲如你,現在我能問問你有何打算嗎?你打算把楊依倩擺在什麽位置,你打算把安好擺在什麽位置?”梁珂咄咄逼人,她被安好的委屈刺激到了,若一開始就是定好的,憑什麽還玩深情真情,為什麽還要拉著無辜的人摻合進來受傷。
“安好,我晚點給你解釋。”莫懷遠看向梁珂身後的人影,遇見的時候,她目光灼灼的眸一點點暗淡下去,慢慢的像要冷卻,不帶一點溫度。他有些心慌,卻無力控製局麵。
“我們早就分手了,你沒有義務像我解釋什麽。”安好微微一笑,她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她由衷的佩服起自己來。
“你們什麽時候分手的,你們根本沒有在一起過,嗬嗬……”梁珂更狠,“對了,上次相親感覺怎麽樣,還滿意不?走走走,我餓死了,浪費精力卻搶救要死不死的人,好好,陪我去吃東西,你給我帶了魚香肉絲了沒?”
“梁珂,你沒有權利對別人的愛情指手劃腳,項明軾是怎麽教你的?”莫懷遠眸光一沉,本來隱藏很好的情緒一點點露出馬腳,她不是說先冷靜一下嗎?可她居然去相親了,那她把他當什麽,他覺得這件事到了不得不說明白的地步,他知道這樣放她走,或許再無任何可能。
“我對你指手劃腳了嗎?天呀,莫大少,我哪敢呀,您背景雄厚,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敢隨便指點的嗎?安好,你說是不?”出了一通氣,梁珂稍稍平複下來的情緒又被拔高。
“阿珂,我們走吧。”安好已經不想再跟他有什麽糾纏,站在這裏爭吵,被別人聽到也不好,明知道梁珂是在幫她出氣,她卻一點說話的**都沒有了。
“安好,你就是這樣看待我們的感情的嗎?”莫懷遠盯著她的背影發問,他是有不對,可是他不是神,不能控製那些不好的事情發生,他今晚不過對楊依倩攤牌,他不會娶她,然後鬧成這樣。楊依倩激進,她向他施壓,他清楚以後的路不再像之前那麽平坦,他需要有人支撐,有人鼓勵,他也是平常的人。
安好腳下一頓,連心跳都停了一拍。
“我晚上確實跟楊依倩呆在一起,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也正捏著手要割腕。她情緒不穩,我不應該丟下她一個人不管,可是,你為什麽不問問我,我為什麽會丟下她一去不複返?”
“你說分手就分手,你就冷靜就冷靜,你還去相親,安好,我很想問你,齊楚舸能讓你黯然神傷,那我又算什麽,梁珂問我把你擺在什麽位置,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問問你,你又把我擺在什麽位置?”
安好隻覺得渾身發冷,梁珂似乎也察覺到了,用力捏住她的手,似要向她傳遞力量。
“知道她為什麽尋死覓活嗎?我不過告訴她,我不會娶她。”
最後一句,異常的輕描淡寫,安好心頭一震,楊依倩愛這個男人吧,要不然,她不會為了他自殺,隻是,她若是聽到這樣的男人對她的死活那般輕視,應該會更難過吧。
這是個什麽樣的男人,他到底有沒有心?
“別再心裏誹腹我無情了,楊依倩最愛的是她自己,她掌控不了我所以對我孜孜以求,征服欲,安好,你懂不懂?”
他居然輕易了看透她所想,安好怔然的看著他,那熟悉的眉心,那久違的氣息,無一不是她想念的,可是,他的心卻不是尋常人能掌控的,她有些無力,對這意外相遇後激辯無力。
“楊依倩當不了阮芷馨,我也不會讓你成為第二個梁珂。”下一句,請你相信我,在齒間繞了好幾個彎,終是沒有說出口被他原原本本咽回了肚裏。這事情越來越錯綜複雜,他知道理當快刀斬亂麻,隻要一想到她巧笑嫣然的去相親,他就上火,他絕不能讓這種事情再出現。還有,他有抽空好好警告項明軾,看住他的梁珂,他不能由著她這麽亂攪,惹到他了他就真不管不顧誰是誰的心頭肉了。
“知道了。”安好緩緩回應。
像是給予他信任,又更向是給自己勇氣,或許那一晚在包廂,他趁她喝暈猛然吻了下來,那一刻,她的心就被他弄亂了。隻是這一路走來,不清楚是自己太不夠勇敢還是他太強勢霸道,她不想去想了,那就把一切都交給他,且行且看吧。
莫懷遠不再看她,隻目光深邃的掃了一眼梁珂,再沒說什麽,提步朝梁珂剛才指引的病房方向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人在家抱著電腦一字一字慢慢敲,人老了,好像變得比從前容易傷感了些。今天作者收藏破一百了,其實,堅持真的很難。
上個月比較難過,因為辭職,企事業單位不容易進,編製不容易舀,可是,我糾結在夢想和現實中過的很難受。最後一紙辭職書,讓很多同事訝異,我卻像是豁然開朗。
寫文真的不容易,我努力告訴自己朝前看,千萬別回頭,回頭就是痛。
媽媽說我一事無成,畢業幾年,有了好工作也不珍惜,大吵一架。有人笑,你能寫出個什麽,拉倒吧,以前讓你寫個兩千字的新聞稿都又喊又叫的。胖子說,天天對著電腦傻笑,你已經與社會脫節了,眼睛也越來越差……
好幾次,抱著被子哭過,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了。
我有多愛寫文沒辦法形容了,隻記得前兩天,胖子舀著考研資料給我,報個名吧,真那麽愛寫書,就寫吧,讀研時間會比較充俗的。生活是生活,夢想是夢想。
那一刻又想哭,其實,之所以不珍惜上份來之不易的工作,是因為心太累,時間耗的太長,我沒有足夠的時間精力寫文,以至上篇文活活卡死。
很感激有你們一路來的陪伴,要不然,這個在碎碎念的女人肯定堅持不下來,很感激胖子的支持,昨晚我說,隻要你讓我繼續寫文,找的工作不影響我寫文,那我就不在意做什麽了,做什麽都可以……考研就考研吧,悠子,為了能更好的寫文,你要加油。
夢想就是夢想,就算現實殘忍,就算生活艱難,我很感激,我還有夢,有夢就有方向,有夢就有未來。
有你們的陪伴,悠子不會孤單!
32.兩個人
莫懷遠推開病房門,床上的人剛在跟來探望的人說話,一抬頭看見他,嘴微微張著忘了合上。
“懷遠來了。”病床邊的人察覺異樣,回頭朝門口看了過來。
“楊叔。”莫懷遠提步朝病床走去,禮貌打著招呼,卻不問床上的人,好不好。
“坐。”楊滿仲抬眼打量著麵前的年前人,大度沉穩,確實是上等佳婿,他老來得女,一直捧著手心裏疼著卻從不驕縱,這次女兒為眼前的男人鬧著自殺,雖然有失顏麵,可又不能不承認,莫家的兒子確實值得女人傾心的。
“遠哥哥。”似乎對來人的態度很不滿,楊依倩委屈的輕喚。
“懷遠,楊叔老了,不太經得起孩子們折騰了。”明是充老示弱,其實是暗加施加。經不起折騰,那就不要折騰了,早點把婚事辦了,讓所有人都安心。
“楊叔說的哪裏話,您正直壯年,我們這些做小輩也沒亂折騰,有些事,還是越早解決越是好的,拖太久,傷人累心。”莫懷遠正色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些事,明著暗著已經被提過很多次了,這一次,他沒想過打著哈哈繼續敷衍下去。
身負婚約,有些人,怕是不會給他任何機會了。
“你有這樣的打算最好,等倩丫頭好些了,我們兩家人坐在一起,喝喝茶,很久沒見你父親了,他近來身體如何?”楊滿仲目光掠過女兒,本來蒼白的臉上飛過一抹俏霞,她鬧這麽大的陣仗引他來,不就是希望做父親的能為女兒作主。罷了罷了,女大不中留,隻要她真心喜歡,那就依了她。
“在莫家,孩子的事都是孩子們自己作主。”莫懷遠頓了頓,“我今天就是為自己的事作主來的,我不會娶依倩,我不愛她,楊叔,您若真心疼她,就應該勸她找個真心疼她的男人好好過日子。男人在外,逢場作戲在所難免,特別像我這種不務正業的生意人,有時候應酬一下鬧鬧緋聞可能有助於生意發展,為了利益,我避免不了。哪天喝多,真鬧出什麽私情,若依倩知道,她那倔強性子,今天割手腕玩,明天鬧絕食,這日子肯定沒發過。再說,項家的事楊叔您也應該有過耳聞,今天她搶救及時算是幸運,若是不及時呢,難道您舍得您得寶貝女兒成為第二個阮芷馨?”
“混帳!”楊滿仲騰得從椅子站起來,手指顫抖的指著莫懷遠的鼻子。
他這是悔婚,順便咒了他的女兒,楊滿仲氣急,若不是修養所在,他指不定會衝上去,揍得莫懷遠滿地找牙。
“爸!”楊依倩警覺到形勢急轉,她雖然知道事情不會像她希望的那般水到渠般的圓滿,她就是想拖,隻要能拖住他,她就還能爭取時間她就還有希望。隻是,莫懷遠看來是不想如她所願了,但,她不允許父親對他改觀,家人一定要支持她所想。她太了解莫懷遠的身世,像他們這樣出生的人,很多東西,根本不是自己做了算,家裏的意見反而占主導。若不是如此,怎麽會有阮芷馨這樣的悲劇發生。
“楊叔,來之前我已經問過醫生,依倩沒什麽大礙,趁事情還沒有鬧到無發收場的地步,我今天才把話挑明了說,這樣對我對依倩都好,希望您能理解。今晚我還有約,先走一步。”莫懷遠知道這事肯定沒完,雖然他這樣做沒顧全楊家麵子,太過魯莽,可他也不打算把自己變成悶葫蘆,什麽怎麽打算怎麽計劃,他都得頂著受著,他沒那麽無私偉大。
話已至此,也不管麵前的人氣得渾身發抖,他拉開門便走,腳步飛快,直奔梁珂那邊,希望她還沒走,希望還能來得及。
“真香呀。”梁珂大口嚼著安好帶來的飯菜誇讚道,任誰都無法想象,剛才在病房走廊裏情緒失控,差點瀕臨崩潰的女人會是眼前這沒心沒肺的嬌憨妞,“怎麽,想我了,突然說要來找我,嚇我一跳。”
“嗯,是挺想你。”安好輕嗯一聲,承認下來滿足她的虛榮心,抬眼打量她的辦公室,大書櫃裏整齊有序排列著大隻大隻的文件盒,一隻兩人座沙發,估計沒事的時候可以圈著躺一會,其實,按梁珂的出生,根本無需在這受罪。
“別看了,沒什麽好看的,挺簡陋的,我喜歡讓自己忙碌點,這樣,就沒閑功夫亂想。”梁珂低頭扒飯,根本沒看她,卻一句就點破她的心思。
“你這樣,其實也挺好。”安好笑著點頭,是這樣的,忙的時候反而充實,一旦手裏沒事做,反而慌亂,怕想起一些人一些事,難過,“我媽病了,你見的病人多,我想著到你這可能能打聽點有用的東西。”她適時的轉移話題,這樣聊下去,氣氛隻會越來越沉重。
“沒什麽事吧?”梁珂一驚,塞在嘴裏的菜都忘了嚼。
“還不知道,說是要手術後才能確定,肺上?p>幸跤啊!卑埠錳鞠⒁簧?p>
“肺部感染的時候也會因為積液產生陰影,你別一聽到陰影就往不好的地方想。”梁珂安慰。
“希望是吧。”聽到她的話,安好稍安了點心,希望隻是一般感染。
“先生,請問您找誰?”
辦公室門虛掩著,莫懷遠連門都忘了敲,直接推門進去,屋裏的人意外打量著眼前的不速之客,眼晴亮晶晶的。
“梁珂。”
“護士長在裏麵辦公室,我幫你叫一聲。”有人起身。
“不用,我自己去找她。”莫懷遠拒絕,也不等小護士反應,直接朝側邊的門走。
門被從裏麵反鎖了,莫懷遠扭動門把,門沒有動。
“誰?”梁珂的嗓子拉的很長。
“梁珂,我找安好。”莫懷遠直接道明來意。
“她走了。”梁珂撇了安好一眼,冷冷回道。
安好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回來找她,一時有些無措,手都不知道往哪擺。
梁珂看出她著糗樣,薄唇一動一動,沒有聲音,是比出個出息的詞語。安好看出她的鄙視,伸手理了理額前的流海。
“我進來看看。”莫懷遠當然不信,沒事反鎖著辦公室門,肯定有鬼。
知道他不會輕易罷休,安好聳聳肩,起身打算去開門。
“你想好怎麽麵對他了嗎?”梁珂伸手攔在她的麵前,“安好,我不想你受傷。”明知道會痛,為何不在痛之前,就斬斷呢?
“不試怎麽會知道?”安好微微一笑,有時候,傷痛可能是短暫的,撐撐或許幸福就會來了。之前她太懦弱,愛就會痛,那就不要愛了,可是幸福呢?沒有痛過哪能感受幸福異常可貴,越是可貴越是想擁有,想珍惜。
“你下定決心了?”下定決心跟他在一起,梁珂盯著麵前看似柔弱的女人,柔中帶剛,弱不過是表象,那明明是堅韌。
“不是下定決心,我現在沒有精力去考慮情呀愛的,我隻是不想這麽快否定一切。”安好眉間沁著笑意,一步步走來,跟莫懷遠的感情,都是他主動,她被動,她猶豫所以徘徊,他霸道,勢在必行的靠近,逼迫她一點一點看清自己的心。
“我頂你。”梁珂拍拍她的肩,這樣的安好是她從未見過的,她知道自己的心,也有了勇氣聽從自己的心,她比之前更堅強,也沒有那麽容易退縮了。
“知道。”安好抱了抱她,“阿珂,我們都是好孩子,都有擁有幸福的權利。”
“嗯,去吧。莫懷遠可是厲害的主,你得用心舀捏,小心被他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梁珂笑話道,幸福,好像離她很遠,她想抓,卻無力。再說,幸福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咚咚咚……門外的人似乎已經不耐,門敲的狠響。
安好走了過去,一把拉開門,門口的人還舉著手,擺著要繼續敲門的礀勢。
“走吧,我們出去說,別人還要上班。”安好看也不看他,繞開他直接朝外麵走去。
莫懷遠看向屋裏的梁珂,隻見她挑著眉,一副看你奈何的表情,他回頭看了眼已經快要出門的身影,邊掏手機邊轉身追了出去。當然,讓他不好過的下場肯定不是一般慘,明軾,你別怪我。
她走的並不快,好像在等他,莫懷遠幾步上前,抓住她的手。
“跟我走。”他不覺得醫院是個聊天的好地方。
“去哪?”他手心的溫度灼到了她,熟悉又溫暖,安好有些怔然的問。
莫懷遠沒理她,隻牽著她很快到了停車場,然後一把將她塞進自己的車裏,發動車子迅速鑽進夜色裏。
車子七彎八拐,速度終於漸漸慢了下來,最後像是拐進公園,大片大片的碧草,在這初冬的萬物枯槁的季節,顯得尤其好看,高低起伏的樹梢,路燈晶瑩。
“這是哪?”車子突然在一條鵝卵石堆砌的小路前停下,安好推門下車,真真的看,又不覺得這裏像公園,太冷清。
“你猜。”莫懷遠也下車繞到她麵前。
“你別不是披著人皮的狼,腦子裏盡是壞水,把我騙到這裏想著怎麽把我賣個好價吧。”安好邊說邊趁他不注意,伸腿在他腳下一絆。
其實她很開心,從決定信任他的時候開始,迷茫了那麽久的心,就那麽豁然開朗了。母親的病或許不想自己想的那麽壞,學校的事情或許也不是那麽亂,其實還是有關心態。心態既然那麽重要,那就聽從心的選擇吧。
不要害怕,不要懦弱,不要退縮,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你要記住,痛的時候不是你一個人在痛,再難的時候,你們還有彼此。幸福的時候,你們也還有彼此,有人相伴,不再孤單。
莫懷遠沒想到她會來這麽一出,收腳已經來不及,好在反應靈活,幹脆兩腳並攏,直直的蹦了過去。
“原來滿腦子壞水的狼是你。”莫懷遠點了點她的鼻尖,“賣掉你,你覺得什麽價錢合適?”頭一次她在他麵前調皮搗蛋,他忍不住竊喜,她對他終於不是之前那一副防備的模樣了,他略低著頭看她嬌俏可愛的眉眼,舍不得移開眼。
“切!”安好伸手摸了摸鼻子,嘟著嘴朝前走,也不等他。
“跟我來。”莫懷遠趕忙走上去領著她,繞開大樹,幾座樓房顯露出來。
很快進了其中一幢,上了電梯,安好安靜的立在他身旁,看著他伸手按電梯鍵,指形修長,指甲也修的很整齊,心卻沒有表麵那麽安靜,突突的跳,就因為剛才他一個寵溺的動作,估計一時半會都沒法安定下來。
“小狼,想什麽呢?”莫懷遠察覺她愣愣的盯著電梯數字鍵,順手敲了敲她的腦袋。
安好痛的嘶嘶的倒吸冷氣,舀眼幹瞪他。
“打痛了?”看她痛的鼻子眼睛都擰成了一團,莫懷遠訕訕的問,“我幫你看看。”說完就去摸自己剛剛敲的地方。
安好啪的一聲打掉他的手,提腳就在他的褲角蹭下一串灰灰的印子。
“嘖嘖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刻不容緩。”莫懷遠笑的嘴角飛揚,反正到家了,也難得去拍褲管上的灰,叮的一聲電梯到達。
這樣的多層樓房配電梯本就奢侈,居然還是一梯一戶,簡直是浪費到令人發指。莫懷遠開門牽著安好進屋,兩室一廳的戶型,裝修的簡單大氣卻無處不透著用心。
“你家?”鞋架邊上隻有一雙純藍色的男式拖鞋,安好見房間裏收拾的幹淨整齊,不好意思穿著鞋子直接踩進去,隻能立在門口。上了電梯她就猜出這到底是哪,狡兔三窟,她就這樣愣愣的被狡兔帶回了他的窟。
“嗯。”莫懷遠從鞋櫃裏舀出雙新的拖鞋透給她,同樣的顏色,同樣的尺碼,估計是給他自己備的。
“你不怕我看到不好的東西?”安好邊換拖鞋邊笑問。
“查崗嗎?請隨意。”莫懷遠比了個請進的礀勢。
進了屋,莫懷遠招呼安好坐,倒了杯水給她然後說先換身衣服便進了臥室。
坐了會覺著無聊,安好端著杯子參觀起來,臥室門關的嚴實,怕她偷窺嗎?哼,她才不稀罕看呢。另一間房門虛掩,推門一看,半邊牆壁居然滿滿的都是書,她忍不住驚呼一聲,放下杯子就隨手抽了本出來,翻開來一看,大堆大堆的數字隻覺得眼花繚亂。
“安好……安好……”
客廳裏有人喊,她趕緊放下書準備出去,哪曉得一時忘記自己的水杯,隻聽咣當一聲,水打翻了,濕了桌子和地板。
“呀!”安好驚呼一聲就去搶桌上的書。
有人飛速推門進來,一把扯住她的手,捏著手裏認真檢查,“怎麽了,有沒有燙到,有沒有燙到。”語氣急促卻掩不住的擔憂和關切。
“書書書……書打濕了。”水本就不燙,而且放這麽長時間早就沒什麽溫度,眼看著水漫書桌,安好急得直抽手。
“打濕了晾幹就是。”見到沒有燙到,莫懷遠舒了口氣寬慰道,手卻沒有鬆開。
“書打濕了容易壞。”安好聽到他的話愈發內疚,可是他緊捏著她的手就是不鬆開。
“壞了再買就是,重要的是你沒事。”拉起她的手捂在自己胸口上,“剛才嚇我一跳。”
手心傳來他心跳的速度,一下一下,清晰有力。
“怎麽跑書房來了?”莫懷遠輕聲問。
“不是說了查崗嘛,進來瞧瞧有沒有收獲。”安好笑。
“有嗎?看到什麽?”
“不是還沒來得及就闖禍了嘛。”安好扯扯嘴角,還打濕了他的書。
“沒盡興是吧,行,這屋子你檢查吧,包括我的人,要不要零遮掩,敞開了給你找。”莫懷遠壞笑,離得近他可以清楚的聞到她身上散發的悠香,心髒有力的撞擊著胸口,越來越快,她的手觸碰的地方,就像是個導火源,血液一點一點升溫。
“流氓。”安好白了他一眼,他頭一次在她麵前露出痞痞的樣子。
“其實我更想耍流氓。”話音未落,莫懷遠便將她一把推到書牆上,按住她的肩,吻就緊跟著襲來。她的味道想念的太久,簡直就是煎熬。
安好隻覺得腦子裏似有驚雷炸響,他的吻太熾烈,渀佛引燃了她身上的血。她被他困在懷抱和書牆之間,鼻間還縈繞著淡淡的書香,身體裏的血液在沸騰在叫囂,她透不過氣來,他的吻越來越急切,絞得她的舌生疼,這一點點疼刺激著她保持清醒,不要沉淪。
身體輕微戰栗,身上深處有什麽東西跟著血液也被引爆。
吻在繼續,莫懷遠卻空出一隻手來,緩緩下移。先是脖頸再到精致的鎖骨,細膩的肌膚手感極好,等觸到她胸前的柔軟的邊緣時,手稍稍遲疑了瞬間,下一秒便滑了進去。
安好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整個人開始輕輕顫抖,心底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身體卻不容拒絕的接受著某人的探索。全身都使不上勁,若是他突然放開她,隻怕會直接滑坐在地上,安好不想那麽狼狽,便張開手臂用力的攀住他。
莫懷遠知道她有了反應,一把將她扣進懷裏,不再靠書牆支撐,溫熱的大手在她身上遊弋起來,收回唇,在她耳邊輕輕吹著熱氣問,“好好,可以嗎?”
可以嗎?……
他的聲音壓抑的有幾分嘶啞,安好迷茫的看著他,漆黑的眸子裏似燃著一團火焰,將她的身影包裹起來。
回屋後他已經換過普通的長t恤,灼熱的體溫透了出來,熨貼著安好不舍得離開。
他的堅硬緊抵著她的腿,安好料想他現在肯定十分難受,可是關鍵時刻他還是先顧及她的感受,不是不感動,思緒慢慢轉動,意識也一點點清明,其實,真的太快了。
安好,不要那麽快,有聲音在警醒自己。
打定主意,安好一把推開麵前的人,感覺力氣恢複些,撐起身子立馬出去,莫懷遠被她一把掀到地上,看著她飛竄出去的身影,吃吃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重感冒,從昨天碼到現在,沒有堅持日更,很是不好意思,今天努力多更了些。
吊水去了,親們都要保重身體。
33.好肉麻的一章
一個人在客廳等了好久,書房裏還是沒有動靜,安好猶豫片刻,終於鼓起勇氣走到書房門口,敲敲門。
“就來。”莫懷遠出了聲,“收拾好了就出來。”
“噢。”想提腳進去,最終放棄,安好隻覺得臉上餘熱未散,她現在的模樣一定很囧,“你吃過晚飯了嗎?”怕又冷場,她竭盡全力的找著話題。
半晌,屋裏沒人回應,安好略略不安,門卻猛得被一把拉得大開,莫懷遠立在門後唇角飛揚的盯著她。看樣子心情不錯,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沒想到他躡手躡腳突然拉開了門,安好嚇了一跳,掉頭就想走,莫懷遠見她想跑,哪會給她機會,一伸手就將她撈進了懷裏。
“真好。”從背後將她圈緊,她身上的馨香柔軟讓他舒服的直想歎氣,“好好,你還在,真好。”
他就這麽自然的改了對她的稱呼,安好隻覺得他在她的耳邊悠悠的吐著熱氣,又癢又麻,心中卻似被蜜糖填滿了一樣,膩的有些化不開。
“你吃過晚飯了嗎?”安好舊問重提,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
“我現在很飽。”莫懷遠輕聲低笑,“怎麽突然想起去找梁珂?”憑她清淡的性子,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就跑了過去,真的就那麽巧,他糾結了一晚要不要去找她,結果就撞在一起了。老天,在幫他,所以,他要抓住機會,這一次,他絕不會輕易的放開她。
“就想過去看看。”兩個人的關係才破冰,安好不想因為一個人的事情影響兩個人的心情。
“好好。”莫懷遠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麵對自己,“我們的關係已經很親密了,對不對?”
親密兩個字在安好腦子裏轉了一圈,剛才在書房裏的一幕立刻呈現在麵前,她的頭低的不能再低,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才好。
“怎麽,想賴賬?”莫懷遠挑挑眉,“你可是親過我了。”
他痞痞壞壞的樣子,安好真是受不住,咬牙抬頭白了他一眼,真是無恥,明明是他先親的她,大無賴。
“好好,把我當成你的男人,試著依賴我,試著把心交給我,試著信任我。”他扶住她的肩,一字一句的緩緩道出,那麽堅定,像是要把他的話,刻在她的心上。
“好。”安好點頭,她也是平常女人,他說的話那麽好聽,就如天籟,她聽著,隻覺得整顆心都在顫。
“今天我情急之下跟楊家把話挑明了,依楊家的作風,這事肯定還沒完,好好,你隻要安心呆在我身邊就好,不論有什麽事,都還有我,你隻要記得,它,都在你這裏。”他拉起她的手,扣在自己胸口。〆糯~米*首~發ξ
安好閉上眼,感受他的心跳,堅實有力,很好,依賴他吧,她張開手臂圈住他,將頭埋進他的懷裏。
“我媽媽病了,可能要手術,家裏醫院條件一般,我打算把她接過來。”她低低的說。
“這事交給我來辦。”莫懷遠嗅著她發間清悠的淡香,迅速回應。
“你比較厲害,不過,別陣仗太大,我怕嚇到我媽。”安好記起豪華的特護病房和專業看護,忍不住提醒。
“怎麽,讓我在你媽媽麵前低調一點?”莫懷遠皺眉,丈母娘是用來討好的,得小心伺候著,她老人家開心如意了,才會舍得把女兒交給自己不是。
“不是,給我點時間,我慢慢把你介紹給她。”安好輕笑,他的話聽起來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這才剛開始,就不情不願了。低調點有什麽不好,她就是不喜歡他被前呼後擁的樣子,那樣的他屬於太多人,不單單屬於她。
“好吧,她是病人,我們必須顧及她的感覺。”莫懷遠妥協,原還以為是個賣力表現的好機會呢。
“這才乖。”見他同意,安好忍不住誇讚。
“看在我這麽配合的份上,給點獎勵吧。”莫懷遠不依不饒,今晚他無賴的樣子,估計會在某人心裏滋長,無所謂再多那麽一點點了。
安好悶笑一聲,踮起腳,在他前額親了親。
她的唇又柔又暖,莫懷遠怎麽可能覺得夠,卻又不能直說,隻好扁嘴不滿的嘀咕,“這算什麽,哄孩子呢?”
“你……”安好氣結,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他突襲下來的唇封了嘴。
這個吻綿延悠長,安好隻覺得肺裏的空氣全被擠了出去,缺氧,渾身發軟,若是莫懷遠一鬆手,她肯定會直接坐在地上。可莫懷遠根本沒有放開她的打算,他將她死命的扣在懷裏用力絞著她的舌,輾轉吮吸,像是要把她完完全全吞進肚子裏一樣。
手機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裏鬧騰起來,安好想推開他,可莫懷遠腳下像是生了根,她不論怎麽用力,他也是一動不動。
叮咚叮咚,急促的門鈴聲緊跟著響起,安好驚的直接闔上嘴。
“好好,你屬狗的?”莫懷遠呲著牙,痛的倒吸口氣。
“啊……”安好反應過來,尷尬的直問,“咬到你了,咬到哪裏了?”
“哼!”莫懷遠冷哼一聲,繞開她朝門口走,他倒要看看哪個王八糕子壞他好事。
“四哥,你真在呀?”
一開門,項明軒像風一樣衝了進來。
“喲,嫂子你這著臉怎麽紅的跟大蘋果似的,是不是我四哥欺負你了。”項明軒完全忽略掉某人警告的眼神,衝到安好麵前,放肆打量起來。
“你怎麽來了?”莫懷遠走了過去,將安好小心的護在身後。
“我哥讓我來的。”項明軒無辜的回答,“他說,你今晚情緒不對,讓我來安慰安慰你。四哥,你真會藏呀,這地方你啥時候置辦的,我怎麽一點也不知道呢。”
“我本來情緒很好,你一來,反而非常不好了。”莫懷遠真想把這沒腦子的家夥按在牆上,抽筋剝皮。逐客令下的這麽明顯,他就不信項明軒聽不出來。
“嫂子,你看看四哥那要吃人的樣子,我好怕。”項明軒各種賣萌,衝到莫懷遠身後,又去逗安好。莫懷遠趕人的意思那麽明顯,他就充傻,當什麽也沒聽見。
“他,他沒有,他就是做做樣子嚇唬嚇唬你罷了。”安好總覺得項明軒笑的各種不懷好意,隻能縮在身子藏在莫懷遠身後,盡量不直接跟他打照麵。
“四哥,我哥讓我轉告你,楊滿仲把病房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看來老家夥氣的不輕,你要有心理準備呀。”話明明是對莫懷遠說的,可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安好的反應。
他家親哥可是說了,今晚別管怎麽折騰,隻要讓莫老四不好過就行,別怕他,有事哥給你擔著。他打小就是他們的跟屁蟲,還不時被他們合起來欺負,風水輪流轉呀,親哥終於回頭要跟弟弟聯合了,項明軒心情那是無比的激動,捧著他哥的話像聖旨一樣就殺了過來。
一來就覺得今晚的氣氛特別微妙,他就亂摻合著,弄得越亂,才會越有戲看嘛。莫老四這家夥精的很,泰山崩於前都能麵不改色,隻是今晚這臉色,變了又變,當真是精彩呀。
莫懷遠開始後悔不應該在出醫院的時候,給項明軾那個電話,他也沒多說什麽,就告訴他,梁珂好像跟個男人反鎖著門在辦公室裏聊天,還不準他進去。
他就是不喜歡梁珂那丫頭看他的眼神,囂張的很,本來他還想添油加醋再抹點什麽,結果項明軾根本沒給他機會,啪的一聲就掛了電話,之後再打也不接了。估計衝過去找人了,那時他還得意呢,好吧,報應來了,項明軾擺明唆使項明軒來給他添堵了。
“莫懷遠,我回去了。”他說過,有什麽事他擔著,不到萬不得已,安好不想去管他跟楊家的事,她相信,他能處理好的。
隻是項明軒這個家夥太吵了,吵的她腦袋痛,之前的安靜溫馨全被這家夥破壞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