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若安好(高幹)
說不可能娶她,若是我離開他,他就恨芷馨一輩子。沒有人妥協,明軾的爺爺從未有過的強勢,事情越來越僵,我想見他,他卻被軟禁,芷馨找到我,讓我好好照顧明軾,我當時聽出她話裏有話,卻心心念念著明軾沒有上心。安好,你知道嗎?那是我跟她的最後一麵。芷馨回去後就割腕自殺了,項家以為我對她說了重話,發誓永遠不會接受我這個媳婦,而我跟明軾中間隔著死去的芷馨,一切都回不去了。”
安好用了好長時間才把梁珂的話消化完,剛才還燈火闌珊的夜景,現在看來已經是朦朧一片,她突然很佩服梁珂,能這樣平靜的將自己千瘡百孔的愛情講出來,那該是怎樣痛過才會變得如此堅強。
阮芷馨選擇死亡,或許是為了成全梁珂跟項明軾的愛情,她可能想,愛的人可以幸福,她可能就幸福了。可是她忽略了,若是她不在了,項家定會怪罪梁珂,項明軾背負著內疚,梁珂和項明軾,或許永遠都不能在一起了。
要有多愛,才會連自己的戚戚性命都不顧。安好自認為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為了愛情,放棄一切。隻是當時,父親因自己而去,她背負的自責,差點讓她放棄自己。
“死去的人已經死了,為什麽要讓活著的人永遠不幸福?”安好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語不成調,“我曾經也深愛過,可再深愛,也抵不過背叛。我也恨過,阿珂,今天你的愛情卻讓我明白,不要為了紀念而讓自己不幸福,更不要讓已經死去的愛情蒙了眼,看不清未來的方向,抓不住應該抓緊的幸福。”
“你在說你跟莫懷遠嗎?”梁珂淚眼婆娑,“安好,其實我多羨慕你,不論如何,你們都還有機會爭取,可我跟項明軾不行,得不到家人認可的婚姻是不完整的。”
安好攬住她靠向自己,今晚,誰為誰傷心都不重要,重要的,她們此時需要取暖。
“安好,你若是放下了齊楚舸,就不會見到他就逃。你若真心想重新開始,不如試著去麵對他,當你能同他像普通人一樣相處的時候,或許就是你真正放下的時候。你過不了自己這道坎,這樣跟莫懷遠在一起,對你,對他都是不公平的。”梁珂提醒。
“放下,談何容易,我覺得我已經很勇敢了。當初我們說好一同留校,結果,他突然跟我最好的姐妹一起出國。若是一般人,怎麽還可能留在那個到處都是記憶的地方。阿珂,他走的時候我很脆弱,我爸打電話過來,我對著電話嚎啕大哭,若是我知道,我這一哭會讓他失去生命,我願意一生永遠不哭,去換他活下來。”
“你也不想的。”換作梁珂安慰她。
“可是,我難辭其咎。”安好苦笑,“好幾年,我都不敢回去看他,我怕我受不了,我媽怪我心狠,說最後一程都不願意送他。那時候我想,讓他怪我吧,就這樣怪我吧。至少,在那邊他怪我就能一直記得我,阿珂,我真的好怕,我害死了他,他會用選擇忘掉我來當做懲罰。”
她突然不能自以,像個孩子一樣,哇的哭出聲來。
可是她一邊哭一邊抖,梁珂用力擁住她,可她抖的太厲害,梁珂隻覺得自己也跟著她一起抖了起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滑落不停,她哭的撕心裂胸,就那麽拚命揪著胸口的衣服,像是要把五髒六腑全掏了出一樣。好像隻有那樣
,才不會那麽疼。
莫懷遠看著眼前的大樓,眼神置疑的瞟白項明軾,悠悠的問,“你確定?”
“梁珂喜歡上天台。”項明軾點頭。
“為什麽?”就算傷心人別有懷抱,也不用上天台吹冷風,何苦折騰自己。
“她說離天空近。”一襲溫柔的表情慢慢晃過俊挺的臉龐,項明軾抬頭看向天空,灰蒙蒙的,什麽景致也沒有,“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我能蘀她建座摩天樓,高到最好能夠讓她一伸手就能摘到星星。”
“幼稚!”莫懷遠不屑的扔下一句,抬腳就朝樓裏走。
今晚,她用決絕的背影對他的時候,他突然就慌了。他惶恐,他怕失去,他打算給她承諾,他決定許她婚姻。
結果,她逃跑了,留下他一個人對著情侶對戒走神。可能,不夠相愛的兩個人,婚姻其實是枷鎖,而不是幸福。
那個時候,他莫明的覺得自己傻,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地球少了誰不還是一樣轉,誰離了誰又活不了。可是,他就是傻傻的覺得,這一生他非她不可了。
原來,這就是愛情。
思及此,心裏卻不得不感慨,原來,愛情裏,傻的從來就不隻他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沒有榜單也日更,話說,那麽多破事,也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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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妹妹控
莫懷遠蹙著眉心看向項明軾,項明軾聳聳肩,表示對眼前的場景很無力。
兩個緊擁在一起的身影,都一顫一顫的,用鼻子想都知道正受傷呢,還是別打擾的好。想著他便對著莫懷遠比了個手勢,兩個人默契的退到樓道裏,就連緊接著的動作都一致,掏煙點煙。
“等她們哭累了,我們再衝出去,一人逮一個,扭送著回家就行了。”項明軾見他眉間不展,出口安慰。
“真不應該讓安好跟你家梁珂一起瘋,她晚上什麽東西都沒吃,空著胃酗酒,晚一點準難受。”莫懷遠無聊的數著煙圈,樓道牆上的安全指示牌閃著鸀熒熒的光。
“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你別搞錯了,今晚誰惹誰傷心的,梁珂可是舍命陪安好。你這罪魁禍首居然縮在這裏說風涼話,照你這牛氣哄哄的樣子,安好最好永遠都不要理你,讓你吃點苦頭,估計才會有進步。”項明軾嘴不留情的一陣數落,猛得聽到外麵一陣響動,想也沒想扔了煙頭就衝了出去。
聽到腳步聲,兩個女人一並回頭看到兩個表情緊張的男人,立在身後。
安好眨眨眼,她不過一個提腿,把腳邊的易拉缸踢開了當是出氣,怎麽這一踢,踢出兩個男人來了。
莫懷遠瞅著她還沒緩過勁,甩給項明軾一記深遠的眼光,抬步就衝了上去。
安好隻覺得手腕一緊,這男人,就知道動用蠻力,會痛的知道不知道。她想著就不願意配合,擰著胳膊不停甩。
梁珂倒是乖,項明軾輕輕一帶,她就聽話的立到他的身旁。項明軾什麽也沒再說,隻牽著她的手,下樓去了。
安好心裏誹腹著梁珂那廝也太重色輕友了,就這麽輕易的拋下了自己一個人麵對莫懷遠這隻大腹黑。
“走。”莫懷遠見她繼續強著不配合,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走。”安好掙不開,卻又不想跟他走,仗著指甲長,用力撓他。
十指連心,莫懷遠隻覺得一陣鑽心的痛,驀地發現,手背上已經多出幾條紅印子,“你怎麽跟貓兒似的,生氣了就亂抓!”他扭住她的手直接背到她身後。
“我就是生氣,我就亂抓。”安好被他固定住動彈不得,嘴卻沒有閑下去,依然死撐。誰讓他讓她難過,還讓她哭,死男人,抓死活該。
安好心底止不住已經將莫懷遠祖宗十八袋全部問候了一遍,還是不解氣,就舀眼幹瞪他。
“我送你回去,折騰了一晚,你也累了。”莫懷遠知道不論如何,今晚他理虧,她生氣也是應該,想著不能跟她一般見識,隻能柔著嗓子哄道。
“我不累,我想喝酒,喝醉了馬上睡過去,免得心煩。”她看著腳邊還有好幾聽啤酒,繼續頂撞。
“你晚上沒吃東西,喝多了胃會難受,我送你回去。”莫懷遠徹底放棄了她能順從他的想法,架著她就走。
對於他的關心,安好總覺得無力招架,雖然還是不耐的模樣,卻也差不多放棄了抵抗。
上了車,她扭頭不看他,莫懷遠盯著她清秀的側臉出了神,好半晌,才拉起安全帶蘀她係起來。
安好隻覺得耳邊一熱,察覺到他的靠近,心頭一緊,立馬防備的回頭。
她的唇輕輕掠過他的唇,昔日的溫暖灼熱,如今也是冰冷一片。她慌忙朝後縮,隻想著拉開跟他的距離。
看著她又恢複了從前刻意疏離他的樣子,莫懷遠心頭一沉,臉上卻沒有半點多餘的表情,踩下油門,專心開車。
安好看著窗外的景致越來越熟悉,這才明白這是去四季花園的方向,不管如何,至少現在,她不想遇他單獨相處,於是,冷著嗓子道,“我回學校。”
莫懷遠沒有出聲,卻在下個十字路口調了方向。
到了往日下車的拐角,車停穩,安好一推門,才發現門鎖沒開。
“安好,我們談談。”莫懷遠抱著胸要深談的樣子。
安好卻不想說話,搖搖頭,“開門,我累了。”
“花是給你的,我是居心叵測讓安琪哄你回莫家,隻是想著趁大家都在,把你介紹給他們。”
“就算你是想把我們的關係擺到明處給我個名份,就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好心,可是,莫懷遠,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就是這麽一個自以為事的人。你憑什麽覺得,我就那麽想讓所有人知道,我身邊的男人是你。你憑什麽?p>醯茫我就那麽想見你的家長,讓他們都認可我。你憑什麽覺得,隻要你開口說結婚,我就會嫁給你。”一句話說的太長,她停下來喘了口氣,繼續道,“你是被人寵壞了,誰都依著你,所以覺得,你可以主導全世界。但是,莫懷遠,事事都有意外的,我從來不想為誰而活,我活著的目的就是,為自己活。?p>
愛情從來不是生活的全部,當她感悟的時候,已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就算我愛你,我也不想為了你,委曲求全。
“我在你身邊,是不是讓你有壓力了。”莫懷遠靜靜的聽著她的話,沒有什麽異議,他從來不覺得,誰應該依附誰,才能活的好。所以,她的話,他都認同。這次是他考慮不周,見家長的事情可大可小,可莫家這樣的門楣,他太清楚,今晚的計劃太唐突。隻怕,安好這第一印象,也被影響了。
對,有壓力,天大的壓力。像你這樣的男子走到哪裏都會是焦點,我從來不覺得,自己的魅力強大到能讓你永久駐足。我們曾是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就算相交了,我也隻是希望彼此被愛情溫暖,生活卻不要受到任何影響,就算要我呆在暗處,我也心甘情願。
心底明明感觸無限,卻找不到話頭開始,安好隻稍稍點了點頭,便偏過頭不看他。
“你就當我是個普通人,不行嗎?”
“你是嗎?”普通人能輕易請得動院校裏大小領導,一出手就是一塊幾萬的紀念幣,明明不是,為什麽要自欺欺人。
“人人平等。”莫懷遠犯愁,為什麽要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今晚最大的事情是解除誤會,“楊依倩是楊家的小女兒,那時候兩家感情好,就隨口訂了下來。安好,若是說感情深淺,我最多是當她是個長不大的妹妹。”
“有些男人特別好這口。”安好不熱不冷的回應,在樓頂吹吹風,再哭一場,現在思路清晰。
“什麽意思?”莫懷遠聽不明白。
“妹妹控!”安好解釋。
“你……”莫懷遠哭笑不得,原來女人吃起醋來,邏輯根本就不正常,不論你怎麽解釋,效果根本沒有。
安好看著他扭曲的臉,心裏一陣暢快,攤開手心伸到他麵前。
“什麽?”莫懷遠
“鑰匙,四季花園的鑰匙。”安好提醒,那是她的小天地,當初敞開心扉接受他,也讓了入侵了自己的小天地,現在,她要收回來,她是主人,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你確定?”莫懷遠眸光越來越暗,原來集聚在瞳孔中心的光華,緩緩分散。
“嗯,都冷靜下吧。”安好點頭。
莫懷遠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獨立的鑰匙,輕放在她的手心。車裏沒開燈,他越看越覺得,那枚小東西渾身被層淺黃的光包圍著,他想一把抓回來,卻又拚命忍住。有種割舍不掉的痛,卻逼自己不得不割舍,剜肉一樣。
“開門。”安好將鑰匙握在手心,那裏還有他的體溫,暖暖的。
莫懷遠按下車門控鍵,安好推門下車,啪的一聲甩上車門,轉身就走。莫懷遠不忍看她的背影,眼睛死盯著車前。
咚咚咚……有人敲窗,莫懷遠一扭頭,看著車窗外的人影,去而複返的驚喜瞬間湧上心頭。
車窗打開,安好彎下腰低頭問,“你的東西怎麽處理?”
莫懷遠被她問的一愣,“什麽東西?”
“四季花園裏的東西。”
“扔掉就是。”熱度冷卻,涼冷一片,莫懷遠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好。”安好點點頭。
剛一轉身,馬達轟鳴聲響起,她回頭,那台熟悉的車子已經飆了出去。
開這麽快的車不要出什麽事才好,安好心下祈禱,看著消失在夜空裏的車身,不自覺裹緊外套,風很大,還是快點回宿舍吧。
一進門,小米在,好像還來了朋友,房間裏傳來愉悅的嘻鬧聲,安好沒有心情應付,掏了鑰匙開自己的房門。
“安好,你回來了,來來來,今天我生日,過來吃蛋糕呀。”估計聽到動靜,小米熱情的聲音響了起來。
躲不掉,安好隻好硬著頭皮進去,房間裏三四個女人臉上身上到處塗的都是奶油,她暗自慶幸,回來的是時候,要是早一點,肯定逃不過這場硬仗。
小米舉著塑料刀在已經切的亂七八糟的蛋糕上比劃了一陣,終於挑了塊奶油還算完整的地方切了下來,遞到安好麵前。
“多謝呀,今天太忙,都不記得祝賀你了。”安好笑著抱歉,真沒想到,小米跟莫懷遠居然一天生日。
“別,我希望天下所有人忘記我的生日,這樣,我就永遠都是十八歲了。”小米眯著眼睛笑。
“切……”
“呸!”
……
打擊聲立馬跟了上來,小米輕哼一聲,嘴裏不滿的嘀咕著,坐下來繼續吃蛋糕。
晚上沒吃東西,安好還真有點餓,可是看著紙碟裏堆得跟小山似的生日蛋糕,卻沒有一點食欲。她捏著叉子一點點戳著,順帶著跟小米她們一起笑鬧著。
也不知道玩了多久,被一陣敲門聲打斷,小米以為還有朋友過來,興衝衝的去開門,才出去就喊,“安好,找你的。”
這麽晚了誰找她,安好放下東西起身,門口卻是立個帶著棒球帽的帥小夥。
“你找我?”安好問。
“安小姐,夜宵送來了,您請簽收一下。”小夥遞出來一張簽收單。
安好這才注意到他腳步漆紅的食盒,盒子上居然印著馮記兩個字。大名鼎鼎的食府平日裏定個位子都不容易,居然舍得送外賣,不用想都知道誰的手筆。安好什麽也不再問,接過單子刷刷的簽上大名,道了聲多謝,擰著食盒進門。
“天呀,安好,你什麽時候點的?”小米驚喜的叫起來。
“這不是怕你們玩的太h累到嗎?小米,就當你的生日禮物了,加餐了呀!馮記,看到沒,姐掏了血本的呀,來來來,打開看看,有沒有驚喜。”安好將食盒重重朝桌上一擺,免得她們過會看出來一驚一乍的,幹脆自己找話,把嘴全給堵上了,也就消停了。
“安好,你對真是太好了。”小米不忘感激,飛撲過去就是一記香吻,親愛調頭就去開食盒。
安好懶得管盒子裏倒底是啥,今晚的驚太多,她已經完全飽了。
她編排著輕了頭有點暈,先回房,小米見她臉色一般,也就放了她。安好也不管她們怎麽折騰了,關上門去翻手機,一下一下按著鍵盤輸入,東西收到,多謝,開車當心,甩甩頭,按下消除鍵,那麽用力敲出來的字瞬間就沒有了,好像從來沒有存過。
今晚的那場鬧劇真的讓她難受了,她氣不過,所以就想著讓他也不好過,憑什麽就讓她一個人受著。其實,她也不確定,先前說分手,再把鑰匙要回來,最後還說要處理到四季花園裏他的東西,這一係列報複,算不算理智。明明是蘀自己出氣,為什麽,她一點也不覺得痛快呢?
他應該是氣著了,到底有多氣應該跟那車子的速度成正比,隻是他都那麽生氣了還記掛著自己沒有吃晚飯,收到東西的時候,不能說不感動,可她告訴自己,他是內疚了,他是在彌補。
安好,你就硬撐吧。
人性都是薄涼的,她安慰自己,算了,什麽都不要管了,洗洗睡吧。她用力按下關機鍵,翻出睡衣朝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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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代相親
安好突然接到電話通知,讓她把評優評先的材料再完善一下,她想著從前都是交上去後就沒什麽事了,這一次怎麽還要補東補西,疑惑歸疑惑,還是按要求照做了。
一周後,評定結果下來,安好才後知後覺的知道,那一通補充,隻是為了讓她書麵的東西更好看一些。學校兩千多教職工,就十多個名額,嘴多糧少,怎麽會輪到她頭上的。盯著紅榜上大大的名字,她閃了神,今天的太陽到底是從哪邊上來的。
其實她不是刻意來看榜的,路過的時候,剛好有工人忙著張貼,一半已經貼好,還有一半垂在地上。她隻是好奇今年哪些人幸運了,一抬頭就看見正數第三的自己。
逃也似的回到辦公室,原來湊在一起討論的同事,見她進來,就立馬做鳥獸散,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也不舀正眼看她。安好心下了然,估計這結果已經通知到各院係辦公室了,她怎麽看都不是優秀的主兒,怎麽就舀到優了呢?她自己都想不明白,或者說,不願意自作多情的去想。
憑著莫懷遠的本事,張個嘴罷了。說人人平等,不平等處處都體現著,若真是他做的,他就應該明白什麽是優越感。
別人擠破腦袋想要的東西,他不過是一句話。
已經兩周沒聯係了,安好覺得,這樣的冷靜也不錯,可能就這樣從冷靜變成冷卻。她輕易不去想念那個男人的名字,怕難受。
有些傷疤,越是不碰它,越是隱隱的痛在那,讓人忽略不掉,這就是愛情惹的禍。
可是,就算難受她也不願意後退,她也有她的驕傲。愛情裏的坎坎坷坷數不勝數,而且,她不覺得,她和他真要相守是件容易的事情。這麽輕易的為難就讓他怯步,那不如早點結束,將傷害降到最低。
或許,他一開始就沒有天長地久的打算,是她想太多。
表彰大會三天後舉行,議論自然紛紛,安好不想理,反正已經是既成事實,那就安然受之,悠悠之口堵不住,隻能自行忽略。
台上的領導長篇大論中,安好跟著其它被評上的同事端座在第一排,已經開始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好不容易撐到頒發證書的神聖時刻,校長突然大聲宣布,學校請來了特別來賓為獲評的教職工頒發證書,大家歡迎。
掌聲響起,安好機械的拍著巴掌,目光一掠,看見一個清涼的身影被人簇擁著上台,就那麽一眼,就算是側臉,她也飛快的認了出來。不是她反應太快視力太好,而是他那樣的人,走到哪裏,都能引人注目。
安好垂下眼簾,這個什麽優秀先進她突然不想要了。可是現在的情形,早就由不得她,耳邊有人宣布著一連串的名單,身旁的同事好心提醒她,上台了上台了。
她反應過來,趕緊起身,跟上他們的腳步。
發證書,禮節性的握手恭喜,安好一直低著頭,像是要把地麵看穿一樣。很快眼前多出一雙擦得噌亮的皮鞋,安好還是沒抬頭。
“恭喜。”低沉熟悉的聲音響起。
“多謝。”安好道謝,僵硬的接過證書。
腳步移動,他沒有向她伸手,安好微微一笑,翻弄著手裏燙金的證書,滾燙的感覺,真想一把扔地上,踩幾腳。
生生抑下衝動,誰會跟錢過不去,年底獎金可是大大的多了,一會就去找樂子去,現在不都流行提前消費。免得呆在辦公室,又聽那些女人們嘰歪。
他沒有發言,頒完證書就匆匆離去,真不知道他這是來湊得哪門子的熱鬧,安好誹腹,可能他現在很閑,太閑的人喜歡找事做。望著夢裏出現過好些次的挺拔背影,他就那麽一步步走出她的視線。
散了會,安好連東西都懶得放,摸出手機就約梁珂,那個妖精平日裏挺會收拾自己,就找她,給自己參謀參謀,二十七八了,她得抓緊了,青春的尾巴溜得差不多了。
兩個人約好在市中心的百貨大樓見,出了校門她攔了車就直奔過去。
入冬了,梁珂一襲緊身皮衣,曲線畢露,那個s型,讓安好不去就忍不住上下其手。梁珂嚷嚷著擋開她的手,抓起她就鑽進離她們最近的專櫃裏。
“幫她配一身賢淑一點的衣服。”梁珂將她扔給笑得比花兒還燦爛的櫃台小姐,大牌的吩咐道。
“梁小姐,店裏最近新到一批冬裝,長款的比較多,您朋友很高挑肯定適合,您覺得米色怎麽樣?”
新款什麽的最貴了,她雖然是來shopping的,可是不是來當肥羊的,怎麽可能讓她們任意宰割。還有,什麽叫賢淑點的衣服,她這身打扮怎麽了,看起來像女潑婦嗎?拚命眨眼,示意梁珂拒絕,哪想那妞根本把她當透明人,伸出纖纖玉手,抬了抬,“嗯……那件,那件,還有那邊幾件,都舀下來,給她試試。”
幾個櫃台小姐立馬衝過去,一件件取了下來,抱在懷裏,比著請的礀勢讓安好移步試衣間,安好甩給梁珂一記飛刀眼,那家夥已經愜意的窩在休息區的沙發裏,翻起雜誌來。
一套套試過後,最終留下兩套,話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還是有根有據的,經過梁珂慧眼挑過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還真像那麽回事,不像暴發戶,有那麽點千金小姐的味道。
安好翻著標簽看著售價開始數零,心底的掙紮越來越激烈,衝動是魔鬼,魔鬼附身也罷了,還招了個瘋子陪在身邊,天……五位數一件的衣服,她年底的獎金指不定才夠一兩件。
她還在徘徊買還是不買的決定中時,梁珂小手一揮,“別糾結了,這兩套都不錯,都要了吧。”
安好差點淚崩,有沒有搞錯,她哪是糾結在要哪一套,她明明糾結的是到底要不要。
“把這兩套都包了。”梁珂掏出卡遞了過去,示意結賬。
“好的,梁小姐請稍等。”櫃台小姐歡天喜地的接過卡去打帳單。
“你買單做什麽,我自己來。”安好反應過來,立馬出聲阻止,蹦達著就要去收銀台。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怎麽說來著,對!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以為我的錢來的容易呀,實話告訴你,今天給你買衣服的那卡,可是我剛從我哥那裏忽悠來的,還沒捂熱乎呢。”梁珂端起剛送來的咖啡,無比優雅得體的抿了一口。
哪有她說的那麽艱難,明明是梁瑋有事求她,她應了下來,順帶訛了張小卡罷了。
“我一沒色相二沒錢,話說,你這奸你這盜是不是弄錯對象了。”安好不可置信的瞪眼問。
“把你凸起的眼珠子收回去,沒見過這麽難看的金魚!”梁珂給了她一記爆栗頭,“代我去相親。”
“什麽!”安好驚的捂著腦袋連痛都忘了喊。
梁珂拍拍她的肩肩,寬慰道,“你就去坐坐,人家問什麽你答什麽,反正沒指望相得上對不對,你表現的越傻越抽越無知是最好的。”
“算了,我去買單。”安好移開她的手,作勢要起身。她寧願肉痛,也不要去丟臉,相親,有沒有搞錯,還是代相親,難怪買這麽貴的衣服,趕緊的是讓她去假扮大小姐呢,她都一把年紀了,要是被識破了,可是丟不起這人。
“給你兩條路,一是代我去相親,二是我把你押在這裏,等莫懷遠來救你。”梁珂一手把玩著剛剛趁她把包包留給她的功夫翻出來的錢包,一手捏著手機就要去撥號,臉上的笑漫不經心,哪裏是像在威脅人的樣子。
“梁珂,別逼我。兔子急了還咬人咧,小心我咬你噢。”安好牙齒咬的咯吱響,這女人,使起手段來眼都不眨一下,關鍵還貌似賢良,自己真是識人不清,被她單純的外表給坑了。
“想好了沒?嗯……”長長的尾音刻意提醒。
“我代你去相親。”被押在這裏讓莫懷遠來接也是丟人,反正去見一個以後沒有任何交際的家夥,總比在熟人麵前丟人強,安好腦子裏飛速計量著結出答案。
“聰明。”梁珂滿意的點點頭,“地址給我。”
“什麽地址?”安好不明白的問。
“送貨地址,你打算拎著這麽大兩包繼續逛?”梁珂翻了翻白眼,“讓店裏安排人送過去。”
“不逛了,我要回去了。”還真是大小姐作派,安好膽小,怕跟她逛下去又讓她生出什麽事兒來,連忙擺手。
遠離事端,保護生命。
“放心,我不會吃了你的,再去挑幾套內衣就回。”梁珂起身,順帶拎著安好的包包就要走,“上次在青石山的時候,看到你那保守的內衣我就想,逮到機會我一定跟你統統換掉,嘖嘖嘖,任你身材再sex,看著你那哆啦a夢純棉內衣也會不舉,我真蘀莫懷遠的未來性福擔憂呀……”
安好察覺到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立馬伸手捂住她的嘴,臉紅一陣白一陣看著包裝袋上大大的logo標誌,送過去的時候,要是讓小米撞上了,指不定又是一頓嚴刑拷打,想著報了四季花園的地址,讓她們今晚九點半後送過去就行,交待完拖起梁珂就走。
不管相親宴會怎樣,反正今晚,她是跟梁珂沒完了!
項明軾,我可是要辣手摧花了,有本事你就來英雄救美,沒本事來就別怪我出手無情呀。
出了門,安好一把拖住梁珂,梁珂疑惑的回頭看她,隻覺得她雙目閃爍著鸀森森的光,不停的搓著手,連帶著笑容也格外詭異。
“你要幹什麽?”梁珂不自覺的抱住胸,緊張的問。要是沒猜錯,某人的架勢,怕是要耍流氓了吧。
“你說呢?哼哼……”安好幹笑兩聲,“呀!”大叫一聲,張開手指向她伸去。
“啊……”梁珂尖叫一聲,擰著包就跑。
兩個人也不管公眾場合,就這麽嘻笑的追趕起來,引來行人一陣側目,她們也不在意,歡樂的時候,就盡情歡樂吧,旁人的眼光,不用理會了。
能夠片刻遺忘那些不開心的不願意麵對的,安好很滿足,隻是這一場歡樂過後,再回到現實世界,路還是要走,生活依然要繼續,希望她有勇氣,能夠堅強麵對……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蠻看好司正南那小子的,為麽大家對這個男配無感咧,嘿嘿……想加他的戲份,如何?
日更呀,勤勞的某悠有木有,撒花啦撒花啦,花花銳減,傷心ing!!!
29.朋友
在梁珂一頓夾槍帶炮的奪命連環call之後,安好終於換好了某人為她置備的還算賢淑的衣服。
秉著梁珂字麵上的意思,就算不打算能有個啥,好逮把自己收拾的像模像樣點,梁家千金的範兒可不能丟。舀人手短,安好也了解梁珂心裏的苦處,為朋友兩肋先插著刀吧。她也擔心依梁珂的名氣,會不會立馬被認出來穿幫,梁珂倒是安慰她,這次相親對象是三姑家介紹的海龜,她家三姑有名的強勢,不去還不行,所以隻能求安好,好在那隻海龜剛回來不久,對這邊情況不了解,對她更不了解,按理不會認出她來。
安好尋思著,能蒙混過關固然最好,實在不行,就插朋友兩刀,把所有的罪惡全推梁珂身上。好歹她是真千金,沒人敢為難她。她就不一樣,小螞蟻一隻,人家兩隻手指頭一捏,她就翹辮子了。
化了個淡妝,沒之前那麽趕鴨子上架半死不活了,多少有了那麽點點生氣,舀包翻出梁珂給她的地址,莫奈,名字挺像咖啡廳,像在哪裏聽過,偏又死活想不起來。安好又想了想,腦海裏還是沒搜到任何一點有關莫奈的消息,這就是死宅的下場,她終於放棄,反正千金撩話了,相親活動中一切開支均報銷。
出門攔車,報了目的地,路況一般,走走停停,總算按時到了,安好下車一抬頭,天,這不是上次梁洛約她試菜的法國餐廳嗎?
步伐遲疑,那晚她來,認識了司正南還莫名其妙收到了紅酒,說實話,經曆並不是很愉快。今晚,她算不算故地重遊,佛祖保佑,別遇上什麽熟人,折騰出什麽茬子,要不然,她真的要插梁珂兩刀了。插完後,後果,天曉得。
服務生見她走來,立馬謙恭的迎上來詢問位置,安好報了桌位一路跟著他。場景沒變,隻是位置變了,在靠中間點的地方,已經有人等候在那。
“梁小姐,你好。”那人見她過來,立馬起身禮貌招呼。
“齊先生,你好。”聽到那人的稱呼,安好一瞬間閃神,好在立馬反應過來,梁珂交代過她,海龜姓齊,隻是被改名改姓去扮演他人的角色,安好當真是不適應呀。
“其實小姐先生這樣叫起來,還真是別扭,梁珂,你可以叫我家明,齊家明。”那人眨眼眼,鼓勵道。
安好這才抬頭認真打量眼前的男人,五官稱得上俊逸,挺立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襯得愈發書生氣十足,到底是念書念的多的人。不過,他要跟項明軾還是略遜了點,特別是項明軾穿白大褂的樣子,嘖嘖嘖,也不怪梁珂死心眼,確實是妖孽一枚。
思及此,安好嘴角微微上揚,齊家明見她眸中帶笑,以為她允了,趕忙舀些麵前的菜單遞了過去,“梁珂,我們先點單吧,邊吃邊聊。”
“好。”安好伸手接了過來,一章章慢慢翻,上次為了省錢盡點素的,今天代相親,話說,讓人家破費也是不對的。
安好,你怎麽這麽善良呢?她自己都忍不住誇獎自己起來。
齊家明見她來回翻著菜單一時舀不定主意的樣子,便招來服務生,說是剛回國,對餐廳不了解,讓他推薦推薦。
服務生客氣的推薦了鵝肝和小牛排,齊家明都點了下來,後來又問安好意見,安好受不了鵝肝,而且現在她真的很想吃素,隻點了生菜沙拉和三明治。
東西一道道上來,齊家明估計怕冷場,開始找話題,安好其實蠻感激他的,還算有風度,不是有很多人相親的時候就跟死黨約好,要是沒看上,趕緊來個電話,說是有事,然後匆匆退場,一拍兩散,從此再不聯係的。隻是,他挑的那些話題,她是真的插不上嘴,畢竟,她不是真千金,人家聊高爾夫,她連球杆都沒摸過,人家聊賽馬,她連馬場都沒進過,至於遊艇啥的,隻在電視上看過,就算編,她也編不出東西來。所以,大多是齊家明說,安好低眉順眼的聽,這頓,肯定男人出錢,吃人嘴軟,她就當個好聽眾吧。
半頓飯的時間過去了,手機突然在包裏響了起來,安好想著是梁珂故意打來拯救她的,說了句不好意思便接了起來。
“好好,你在哪?”
安靖聽到電話那端急促的聲音明顯一愣,反應過來,回答道,“我在外麵跟朋友吃飯。”
“媽媽昏迷住院了。”
似一道驚雷猛劈了下來,安好隻覺得一陣耳鳴。
“現在在城裏的中心醫院,你請個假,趕回來吧。”話到最後,安靖聲音明顯一沉,不等安好細問,立馬掛了電話。
忙音嘟嘟響起,安好捏著電話騰的一聲站起,許是動作太大,一把帶住台布,啪的一聲,高腳杯倒下。
“小心!”齊家明驚呼提醒。
安好身形一閃,水沒有倒在自己身上,她慌亂抓起包,對齊家明抱歉道,“家明,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
“服務生買單。”齊家明見她臉色不好,沒有多問,“梁珂,我送你。”
不能讓他送!腦子裏警鈴大作,他要是把她送回了梁家要怎麽收場。
“家明不用了,我趕時間,不等你了。”安好邊說邊退,齊家明張張嘴,像是要說什麽,沒等他開口,安好就覺得她撞到東西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安好連連低頭道歉,這家餐廳隻有靠窗的地方是餐桌,走道空曠寬闊,隻有一種可能,撞到人了。
“你怎麽在這?”麵前有人詢問。
安好抬頭,對上一張熟悉的臉,隻是那張臉的主人,目光漫不經心的朝她身後張望。
“你在相親?”上次他倆就是被安排在這裏見第一次麵的,司正南的語氣裏透著意外,更有掩不住的驚喜。
“司正南,送我走。”安好一把扯住司正南的胳膊,這家夥大搖大擺的剛進來的模樣,而且他好像對齊家明很好奇,現在他不了解情況,隻要開口喊她一聲,所有的事情就都敗露了。所以,不能再跟他繼續糾纏,說多錯多,更不能把他留在這裏,若兩個男人聊起天來,無疑是種災難。安好隻想弄走司正南,齊家裏若是看他倆一起離開,轉個彎想一想,他倆親密的動作,應該明白,他們關係應該非同一般,那他基本上已經被震出局。
司正南看著安好哀求的表情,驀地又看了眼齊家明,沒再說什麽,接過她的包拉起她便朝外走。
“多謝你。”上了車,安心舒了口氣,下一秒記起哥哥的電話,心又立馬蹦到嗓子眼。
“去哪?”司正南察覺到她的表情變幻莫測,卻什麽也沒問。
“機場。”安好想也沒想開口道,“家裏有點事情。”
原來如此,難怪她撞到他一轉身,臉色那麽白,沒有一點血色,那時,他還以為是那個男人冒犯了她。當時,他就火了,拳頭都捏的死緊,隻等她一句話。
可是,她卻說,送她走。看來,她是不願意跟那個男人多呆了,那就讓他死心吧,所以他親昵的帶她走,讓他誤會,故意的。
一路飛馳,安好捏著手機,好幾次想撥號過去問哥哥情況到底如何,可指尖顫動的厲害,她撥了幾次也沒成功,泄氣的將手機塞回包裏,隻能暗自祈禱,祈禱母親沒事。
到了機場,司正南問她要了身份證還詢問了目的地,然後交待她休息下,他去買最近的機票。
看他的背影朝服務櫃台走去,安好想跟去,才要邁步,才驚覺腳跟灌了鉛一樣,邁不動不說,連帶著腿也發軟的厲害。
她在怕,很怕。天底下,她最親密的人,現在躺在醫院的病房裏,生死未卦,這個情景在腦海裏一呈現,心就像被刀子剜著一樣痛。
痛得恨不得連呼吸都停了。
“去登機。”司正南走過來扶住她。
“什麽時候的票?”安好抬手去舀他手上的登機牌。
“二十分鍾後起飛,我們走貴賓通道,提前上去。”司正南回答。
“貴賓通道,我們?”安好舀著登機牌翻了翻,兩張,一張寫著她的名字還有一張寫著司正南的名字,而且還是頭等艙。
“不要太感動,隻是你這樣,我不太放心。”司正南拉起她就走,“朋友間相互關照很正常,你別多心,我不會影響你再相親的。”
他果然看出她在相親,可是,她不是在為自己相親呀。安好百口莫辯,而且也沒有力氣爭辯,隻想快點趕回去,確定媽媽的情況。
隻是司正南這樣跟著她回去,要用什麽身份向家人介紹他呢?朋友,肯定沒人信,男朋友,可是他不是呀,真頭痛,讓他現在回去,好像說不過去,而且,應該沒什麽效果。
安好氣餒,且行且看吧,她不想糾結了,上了飛,頭等艙果然寬敞許多,趁飛機沒有起飛,她趕忙打電話回學校請假,然後又電話梁珂,她交給她的任務,應該也完美完成了,顧不得梁珂感激涕零的話還沒講完,她迅速掛了電話。
空中小姐提示聲溫柔響起,一旁的司正南從上飛機開始就閉目養神,像是拒絕跟她交談一般。
安好也不想說什麽,將桌椅放低躺坐下去看著機頂,馬達轟鳴聲響起,不多會,緊隨而來的超重感,讓她眼內的酸澀瞬間錯失了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周,肯定日更,放心吧,妞子們。
總得讓莫懷遠有危機感是不?
話說,乃們隻關心安好跟老莫的戲分,齊楚舸的死活,你們當真是不關心呀,呀呀呀。老齊也是可憐的娃娃,那年說分手……
下了飛機倒城直奔醫院,到了門口,司正南倒是沒再跟著,隻說在縣裏等她就不進去了,交待她有事電話聯係就自己走了。安好很感激他沒有再給她找麻煩,畢竟現在,她沒有心力顧及其它。
找到病房,母親吊著水斜靠在床頭,安靖說本來醒了,在藥力的影響下,又睡了過去。安好看著床上的母親臉色臘黃,手背上紮著針,導液管裏藥水安靜滴落,離上次見不過三個月,母親卻消瘦的完全不成樣子,她怪自己不夠貼心,沒能盡到做兒女的義務。想著小時候,母親對自己無時無刻不是體貼入微,驀地鼻子就發起酸了。
安靖走上前來,拍拍她的肩,似安慰又似鼓勵。安好深吸好幾口氣,才把淚意逼了回去,伸手指了指病房門口,示意他出去說。
“媽媽的情況怎麽樣?嚴重嗎?”一出門,她就等不及開口,“怎麽會突然暈倒?”
“膽和肺都有問題,要做手術。”安靖眼睛盯著病房裏的情形,抿了抿唇,似有不忍,“痛暈的。”
“之前沒有什麽症狀嗎?”安好覺得,任何病症,都是一點點聚積起來的,一開始是小病,慢慢的才會變成大病,若是在小病的時候早早發現並治療控製,效果肯定會好很多。
安靖搖搖頭,“媽的個性你應該清楚,她就算難受,也不會在我們麵前表現出來。你嫂子還算細心,前幾天跟我說,媽好像不太吃東西,她問了下媽隻說胃口不太好,就讓我多關心一下。我本來打算趁周末事不多帶她到醫院裏看看,結果……”
天下父母心,父母永遠都不會覺得自己的孩子麻煩,卻生怕自己給孩子們找一點點麻煩。
安好當然知道,安靖跟朋友合營了間五金建材廠,生意剛走上正軌,事情自然不少沒辦法很好的照顧母親,有幾次便跟母親提起,讓她沒事去她那邊玩一玩。然而,在老一輩人眼裏,養兒防老,不論怎樣,老了還是要跟著兒子的,而且安靖這邊也需要人照顧,所以,母親很直接的拒絕了。
“手術什麽時候進行?”安好咬著唇,心裏堵得慌。
“緩一緩,醫生說媽現在身體太虛,免疫力不好對術後恢複影響很大。暫時先常規治療,把病情控製住。” 安靖想了想,“至於問題到底有大,還得等手術之後,再確定。”
“為什麽要手術之後再確定,現在確定不了嗎?”安好心裏升起不好的感覺。
“膽還好說,問題再大直接切除就是,可肺不一樣,好好,媽媽的肺上有陰影。”安靖解釋。
安好隻覺得腿一軟,手啪的一聲打在牆上,扶住,將身體支撐起來。
“縣城裏醫療條件還是太差,哥,等媽緩緩,把她送到我那邊吧。”安好提議,峪城的幾大醫院在全國都還是排得上名次的,再說了,梁珂是護士,項明軾是醫生,有些東西有熟人周轉一下,可以省很多事。
“你那邊就你一個人,這邊還有我和你嫂子照應著。”安靖明顯猶豫,這邊醫療條件確實趕不上大城市,可是,自家門前還是熟門熟路,多少方便些。
“我有很好的朋友在大醫院,到時候,讓她幫幫忙。哥,就這麽定了,你生意才起步,媽先交給我。”安好態度堅決,“你要是實在怕我一個人照顧不來,咱們再請個看護就是了。等媽好些,你就跟媽說,她就聽你的。”
“好好,你這樣,讓哥……”安靖聲音一低,眼圈就紅了。
安好知道他是負疚,連忙開導他,“嫂子再好也比不是親女兒,是我不放心,哥,你別亂想。”
病房裏突然有動靜傳來,安靖立馬扭頭回病房,安好也跟了上去。
“好好回來了?”病床上的人醒了,“都怪安靖,讓他不要大驚小怪的,就是有點犯暈。”
明明病得厲害,還要拚命寬慰自己,安好扁扁了嘴,輕輕的喚了聲媽,就撲進她懷裏,哭了起來……
一晃兩天過去了,安母的狀況好了些,安靖也終於跟母親提出去安好那邊手術,安母果然不同意,堅持在這邊手術。安好安靖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安母終於鬆口,若是這邊手術後情況不好,再去安好那邊。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安好自然知道不能勉強,便不再堅持。手術訂在一周後,學校那邊也隻請了兩天假,安好決定先回學校,工作不能丟,再說也可以去梁珂那邊打聽打聽,等手術的時候再趕回來。
訂機票的時候,才突然記起陪自己回來的司正南,這兩天一心照顧母親,倒是把他忘幹淨了。想著便覺得不好意思,慌亂掏了手機撥了過去。電話很快被人接起,安好詢問了幾句才知道,原來他昨晚已經回去了,現在正在跟人談事。安好知道不好打擾,連忙借口她還有事,便收了線。
剛回學校,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