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一切都還未定
“中蠱!”托桑念出後,很是震驚,他抬起頭看了看梅雲浪,張了張嘴,最後還是繃住沒有說話。
而一直高高坐在寶座上的格爾丹可汗卻猛地站了起來,他手微微顫抖著,定了定,然後連忙走下台階,來到阿珠麵前,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你是說我這是中蠱?”
阿珠連忙站了起來,朝可汗欠了欠身,格爾丹急於知道答案,略有些急躁的說:“姑娘快坐,請繼續與本王對話!”
阿珠點了點頭,然後接著寫道:“啟稟可汗,民女隻是猜測,至於是不是真的,還需要驗證一下。”
“怎麽個驗證法?”梅雲浪也站了起來,走到可汗身邊,好奇的問道。
阿珠抬起頭,看了一眼梅雲浪,隻見此人唇紅齒白,眸中含笑,長相雖不及江允浩和班林青俊美,但卻頗具親和力,她禮貌回以微笑,然後低頭寫道:“插銀針於一熟透的鴨蛋內,含入口中,一小時後取出視之,如蛋白俱黑者,則為中蠱。”阿珠其實並不確定這種方法究竟可行不可行,其實對於可汗中蠱一事,她也隻是冒險猜測,至於她究竟是怎麽知道這些的,當然還是得益於祁小七,祁小七特別鍾愛看恐怖推理小說,有一次在看完一部關於下蠱的小說後,很長一段時間簡直像著了迷般,沒事就泡在圖書館裏一整天,什麽事情也不幹,就專門搜集民間的一些資料,尋找關於蠱毒的知識,弄清楚後還不算完,還非要拉著她說什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非要給她講這些東西,當時阿珠隻是敷衍的聽著,也不太在意,但是卻覺得這個檢驗是否中蠱的方法很是奇特,才稍微多注意了一下,而且她覺得可汗的病症很像中了金蛇蠱,所以才這麽大膽一猜的,當然她知道若是猜錯的話會有什麽結果,但是她顧不得,因為她想阻止這場戰爭,她當然沒有多麽偉大,抱著什麽救百姓與水深火熱之中的信念,她的目的隻有一個,那麽就是希望格爾丹可汗收戰,隻有這樣江允浩才會全力以赴去鏟除那隻老賊。
格爾丹可汗有些不太敢相信一個來自大江國女人所說的話,他把詢問的眼神投向梅雲浪,希望他出個主意,梅雲浪若有所思的看著阿珠,然後抬起頭對他說:“可汗,我認為不妨一試!”
格爾丹可汗見梅雲浪也這麽說,立刻派托桑去取鴨蛋和銀針,當托桑把這些東西都帶來後,可汗按照阿珠的說法將銀針插在鴨蛋裏,然後含在嘴裏,緊接著命令宮女扶著他走回座位上坐著,隻待一個小時後取出,觀察阿珠猜測的是否屬實。
在這個空當,梅雲浪似乎對阿珠特別感興趣,一直瞪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阿珠有所覺察,抬起頭朝他輕笑了一下,又連忙低下頭,她現在心中也是無比擔心的,因為若是鴨蛋沒有變黑,很有可能她就會永遠呆在一個黑匣子裏了,當然首先是托桑好心為自己找到一個棺材的話。
梅雲浪發現了阿珠的緊張,柔聲笑道:“阿珠姑娘莫擔心,可汗雖說因為疼痛之症折磨的情緒不太穩定,但也是一心慈之人,不會亂殺生的。”
阿珠沒想到梅雲浪竟然看出了她的心事,雖然略有些尷尬,但還是在紙上禮貌的寫了謝謝二字。
梅雲浪會心一笑,“姑娘看來對蠱毒很有了解,不知能否給梅某講解一下?”
阿珠搖了搖頭,歉意的笑了笑:“請梅大夫見諒,阿珠對於蠱毒的了解也是從朋友那裏偷得一二,對它也隻是一知半解,不願意獻醜!”
梅雲浪見阿珠不願意多說,當然也就不再多問,他仔細瞧了一下阿珠然後問道:“不知姑娘的嗓子是不是後天毒啞的?”
阿珠點了點頭。
站在一邊的托桑似乎想起了什麽,憨厚的笑了笑,然後朝著梅雲浪抱拳,恭敬的說:“梅大夫,聽聞您醫術高明,不知阿珠的啞病能否治好,對了,還有她的容貌不知還可不可以恢複?”
“容貌?”梅雲浪愣了一下,然後狐疑的轉過頭看向阿珠帶著薄紗的臉。
阿珠抬起頭看了看可汗正在閉目養神,於是也不再避諱,揭掉紗巾把滿是疤痕的臉露了出來,梅雲浪雖說已經有心理準備,但是看到麵前這位有著清澈眸子的女孩臉上這般也不僅唏噓不已,他愣了一會神,反應過來輕咳了一聲,“梅某從不輕易救人—”說著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阿珠,隻見她的眸子暗了暗,緊緊咬著下嘴唇,於是話鋒一轉接著說:“不過若是待會可汗吐出的鴨蛋真的是黑色的話,那麽阿珠姑娘確實就幫了梅某一個大忙,梅某自會鼎力去治的。”
托桑很是高興,咧開嘴笑道:“阿珠姑娘,你的嗓子和臉有希望治好了。”
阿珠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指了指可汗,無奈的笑了笑,好像在說,事情至於會怎麽樣還沒有定論!
梅雲浪也不再多說,坐回自己的座位,閉目養神,等待從可汗口中取出鴨蛋的那一刻的到來。
阿珠也緊張的搓著手,本來她想著若是鴨蛋沒有變色的話,自己大不了一死,畢竟自己這副模樣對誰都是個拖累,可是知道自己有恢複的可能性,她竟然開始默默的在心裏祈禱鴨蛋千萬一定要變成黑色,雖然她知道這種想法很邪惡。
一個小時終於在所有人焦急等待中緩緩的到來了,格爾丹可汗由宮女攙扶著走了下來,梅雲浪連忙站起來走到他麵前,在征得他的允許後,小心翼翼的從他口中取出鴨蛋,隻見那鴨蛋蛋白全體通黑,大家看到這種情況全都張大了嘴,格爾丹可汗更是驚悸,他連忙轉過身問阿珠:“姑娘可知這蠱從何而來?”
阿珠想了想,然後做了下來,寫道:“具體的民女並不清楚,隻知道可汗中的蠱毒其症狀和金蛇蠱的症狀極為相似,都是頭痛難忍,似裂開般劇痛,所以才大膽猜測的。”
“金蛇蠱?”梅雲浪默默的重複著,神色嚴肅起來。
“梅大夫可知這種蠱?”格爾丹可汗看到梅雲浪像是想到了什麽,忙問道。
梅雲浪點了點頭,“這種蠱我雖沒有見過,但是有所耳聞,這種蠱毒製造極其費神,所謂金蛇是指露水蜈蚣和圓月小龍,而這兩種東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露水蜈蚣是指早晨天微微亮時喝過從’江邊一碗水’上滴下的露珠的雌性蜈蚣,而圓月小龍呢則是八月十五中秋節月圓那一刻正好蛻皮的雄性蛇,找到這兩種東西後,還得把這兩種天下最毒的毒蟲埋於至陰之地七七四十九天,然後取出放到香爐裏,即為金蛇,施蠱人隻要取出金蛇,然後喂食它被施蠱者的鮮血即可讓被施蠱人出現頭疼,焦躁之症狀,直至成癲。”
聽到這裏,可汗幾乎已經站不穩,他踉蹌了一下,顫抖著嗓音問道:“成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