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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怎麽樣?”

老人一臉期待的看著林凡,希望能從他嘴裏聽到滿意的答複。

林凡半眯著眼眸,細細體會之前從喉嚨中滑入的細膩冰涼的感受,微笑著點了點頭。

老人這才放心的坐回了旁邊一顆老石頭上,嗬嗬笑道:“這酒啊,我釀了很多年。我這老頭子沒有什麽本事,就是活的長,偏偏喜歡喝酒,靠著活的比其他人時間長,所以在釀酒這條道上,走的也比較遠。”

說著,老人又自嘲一笑:“無之法則那個家夥,以前經常笑話我這老頭子的釀酒手段太過粗糙。釀出來的酒都如同毒藥,難以下咽,不過現在,我釀的酒,應該可以讓他知道我這些年也並非白過的。”

“這段時間,前輩您一直在跟我說無之法則的事情。我對他,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林凡搖晃著酒壺裏那琥珀色的酒液,有些沉悶道:“他或許許有一個很固執的性格,而且,他似乎很討厭人。”

“你這娃兒。”

老人笑了笑,依舊是那樣憨厚,露出沒有幾顆牙的牙床,笑的十分開心。

林凡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麽笑的這樣開懷,不過受到老人的影響,他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沉重的心情略有些緩解。

“你就是想的太多了。”老人搶過酒壺,狠狠灌了一口。

他的酒量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很差,這一口酒下去,林凡能夠看出他的臉龐漸漸生出一抹不正常的紅,而那雙渾濁的老眼,也隨著變的更加渾濁了。

老人睜著有些醉意的眼,言語卻是十分清晰,嗬嗬笑道:“你對力量的渴望太過執著,以至於影響到了你的思想。想想吧,仔細想想,你可曾這般局促的擔憂過某件事情?你這娃兒,很有自信,這本是你最大的優點。”

“隻有自信的人,才能在這條不進則退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老人揉了揉眼睛,自嘲一笑道:“這麽多年,老頭子我的酒量還是這麽差勁。嗬嗬,說出去恐怕還會讓人笑掉大牙。”

林凡沒有說話,他沉思了片刻以後,想起自己從前的種種。無論遇見多麽難的情況,多麽強的敵人,他都是用一種平靜的心態去麵對,他的優點在於此,缺點也恰好就是這點。

一路以來,無論是修煉還是戰鬥,他都太順風順水,自信心一旦膨脹起來,就會變的十分可怕。而這個膨脹的自信心,反而是十分脆弱的,隻經曆一點小事,就會被弄得手足無措。

林凡知道,自己並沒有經曆過太多的失敗,這並非是什麽好事。

不過老人所說的自信,他還是明白的。

如果喪失了自信,那麽就等於喪失了接近頂峰的資格。

成大事者,或許未必擁有什麽過人的天賦,但一定會擁有強大的自信。

麵對任何事情,都不會放棄希望,這種自信,正是修行路上最為關鍵的一點。

哪怕沒有天賦,也不能喪失對自己的信心。林凡現在正是犯了大忌,因為長時間對力量的渴望,患得患失之下,他竟連最基本的自信都已經失去了。

老人一番點醒,讓他如釋重負,同時也暗暗警覺自己是否真的對力量太過執著?

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緊張壓迫,讓他開始畏懼,甚至失去了初衷。

陰陽之神,無上真神,運之力,玄,還有救出母親的計劃,都令他無時無刻都繃緊著神經,不敢有絲毫放鬆。

這就像是走在殘破的吊橋上,稍有不慎,都會跌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娃兒,我這老頭子活了這麽多年,見過太多有天賦的年輕人,比你天賦更加好的人並非沒有,但是,我卻有種預感,你會比他們走的更遠。”

老人拍了拍林凡的肩膀,佝僂的身姿絲毫沒有任何頹然之感,臉上滿是憨厚笑意,“所以,你就這樣走下去吧,老頭子我很想看看,你究竟能達到哪個地步。”

“不過,我這把老骨頭,也許還活不到那個時候。”老人自嘲的搖了搖頭,“不說這個了,既然你這娃兒心裏不安,那我就提前帶你去找無之法則吧。”

“前輩如果覺得棘手,我還是能夠再等一陣的。”林凡見老人這般表情,以為是給他添了麻煩,連忙拒絕起來。

他的拒絕卻是引起老人瞪起了眼,怒道:“我這老頭子什麽都怕,就是不怕麻煩!這一把快死的老骨頭,如果還不趁著能做些事情的時候多動一動,等到真的不能動那天,再想做些什麽就晚了!”

“你這娃兒什麽都好,就是太客氣,放心跟我走,錯不了你的!”

老人不由分說的揮了揮手,幾乎是扯著林凡離開這個停留了許久的酒窖。

林凡看著老人佝僂的背影,心裏微微一暖,沒有再說話。

這個法則所居住的空間,雖然是由月神的力量開辟出來,但更多的卻是這些法則們本身的力量,將之穩固下來,並且擁有大千世界種種景色。

而這其中最為奇特的就是,這個空間似乎並沒有距離之說,在任何一個地方,想要去另一個地方,隻需要動動念頭即可,無需經曆一大段時間的趕路。

這無形之中也大大節省了林凡的時間,所以他才能夠在這六個月中,認知了數不清的法則。

當然了,如果沒有老人的幫助,即便他知道這個空間的特性,也不可能在段時間內,認知到如此之多的法則。

每當回想起初入空間時,老人渾濁雙眼裏那一抹驚奇,林凡就不由猜想,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與玄有關的那一份氣運相助呢?

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都得不到答案,某一次問到老人時,老人也是笑而不答,隻說這都是緣分。

對於這個說法,林凡自然是不信的,但他又說不出這一切的緣由,便隻好懷著疑惑,順其自然。

等到出了酒窖,老人閉目沉吟片刻,手掌在前方一抹,眼前的景象就如同霧氣般模糊扭曲,逐漸散去。

這樣的場景林凡已經經曆了無數次,自然不會像剛剛開始那樣驚訝,當隨著老人的手掌不斷揮動,那片霧氣般的景象,也慢慢從虛幻變為真實,化成一片空曠黑暗的空間。

突然!

就在老人手掌抹動的同時,一聲低沉的冷哼,從空間盡頭響了起來!

老人臉色微變,隨即咧著嘴笑道:“你就這麽歡迎老頭子我?”

“哼!”黑暗深處,逐漸有一道身影顯現出來,林凡定睛一看,發現這居然是件灰色鬥篷,其中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

老人看了這鬥篷一眼,冷笑道:“裝神弄鬼,對知根知底的老友,用的著來這一套?”

“他是誰。”

空蕩蕩的鬥篷漂浮在那裏,給人一種極為詭譎的感覺,而鬥篷中傳出來的聲音,更是空洞飄渺,讓人分不請是真實還是虛幻。

這個無之法則,很顯然對老人的到來十分不滿意。

更讓他不滿意的,似乎是林凡這個存在。

老人看了林凡一眼,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隨即對無之法則說道:“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老頭子我想給你找個主人。”

“哦?”

鬥篷中傳來饒有興趣的音調,“諸天萬界,配當我主人的存在,應該隻有兩個。”

說著,他頓了頓,冷笑道:“這個小家夥,應該不在二者之內。”

“看來你真的是太久沒有出世,眼力已經不行了。”老人嘲諷道:“你不如仔細看看,他是不是你所說的小家夥?”

話音落後,鬥篷中良久沒有再次傳出聲音,而這片黑暗的空間,也隨之陷入了死寂。

林凡一直沉默的聽著兩人談話,臉上心中都沒有什麽波瀾。

他現在已經放下了那種執著,懷著順其自然的心態,麵對無之法則。

盡管無之法則的語氣十分刁難,但心態一旦放開,不再計較得失,就不會為之而陷入混亂了。

過了半晌,鬥篷裏的聲音仍然空洞詭異,不過卻是帶著一絲興致:“原來如此,是啊,過了這麽久,我都已經快要認不出他的氣息了。但這又能說明什麽呢?他當年可是散盡功體轉世重修,即便這個小家夥真的是他,也不一定代表著,他能夠再次回歸。”

“所以我說你這家夥沒有眼力。”老人不屑一笑,指了指林凡,嚴肅又鄭重的說道:“我相信,他的成就,一定比他更大。”

這句話中用到的兩個他,盡管乍一聽十分奇怪,不過林凡知道,老人是在指玄。

那個曾經真真正正站到了諸天頂端,擁有無上榮耀與輝煌的男人。

對於老人所說,自己一定能夠超越玄的說法,林凡雖是有些汗顏,不過心裏更多的是感激。

老人這六個月內毫不留餘力的幫助,他都看在眼裏,而且現在老人還毫無保留的信任他,更是讓林凡默默記在了心中。

信任,是很沉重也很可貴的東西,月神的信任,老人的信任,都讓林凡感到了壓力,同時也是動力。

與此同時,他抬起頭,雙眼直視無之法則,深邃的瞳孔中,似乎能映出無的影子。

“你……”

無之法則被這雙眼睛盯住以後,頓時大驚失色,聲音都變了調:“怎麽可能……這種眼神,錯不了,這種眼神絕對是他!”

“嘿,老頭子我在看人這方麵,可比你有太多的經驗。不要以為你是無之法則,就眼高於頂,這個娃兒做你的主人,肯定不會埋沒了你的本事。”

聽到這句話,無之法則頓時沉默了。

隨即,他有些顫抖的問道:“你怎麽知道,他一定能重現當年的輝煌?”

“老頭子我何時看錯過人?”老人皺巴巴的臉微微一顫,有些不滿地掏出酒壺,扔向無之法則:“虧得我還惦記著將好酒拿出來讓你嚐嚐。”

一隻手掌從鬥篷中伸了出來,抓住酒壺,然後是胳膊,肩膀,直到整個身體,無之法則終於露出了全貌。

林凡看著他,或者該說是她?表情充滿了驚訝。

“別看了,這家夥沒有性別可言。他是無,可以是男,可以是女,可以是草木牲畜,可以是世間任何一種事物,這也正是他可怕的地方。”

“因為,掌控了他,就等於掌控了萬界。”

老人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玄創造法則時,其實第一個創造出來的,是無。因為世間的一切,都要建立在無上,從無,才能到有,世上沒有無根之草,萬界也不能憑空出現,因此玄便創造了無,並賜名與他,名為‘根’。”

“他是這世上一切的根源,也正是玄的第二個孩子。”

林凡看著無那張無法分辨男女的絕美臉龐,良久沒有說話。

“怎麽,才這樣一點小事就把你嚇到了?”無之法則撇了撇嘴,神情卻是說不出的嬌憨。

“嘿嘿,玄給了無上之神強大的力量,讓他成為眾神之首。而對這家夥,玄卻隻給他一副天底下最無可挑剔的容貌,卻沒有賦予他性別。”

老人的語氣玩味至極,又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而無之法則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他的嘲諷,笑了笑後,陰森地說道:“你的酒窖,應該費了不少功夫吧……”

“你敢!”老人瞪了瞪眼,怒聲道:“你敢動我的酒窖,我就和你拚命!”

“哼!”

無之法則冷哼一聲,隨則把目光放在林凡臉上,問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裏有一個尊貴無比的靈魂。”

“是玄吧,我想我應該知道。”林凡沒有否認這個問題,即便否認也沒有用。

無之法則不屑地笑道:“直呼他的名字,你也配?”

“就算不配,他現在也隻是我的一部分,對於自己的東西,我從來都不會客氣。”林凡絲毫不在乎無之法則愈漸鐵青的表情,說道:“你會尊敬自己的東西麽?我想應該不會。”

“人類,你不要太得意了!”無之法則冷聲道:“他隻是轉世在你的身上,並不代表你就是他!”

林凡沒有與他爭論,而是反問道:“那你有什麽辦法將我和他區分開來呢?”

無之法則頓時啞口無言。

玄的靈魂轉世到了林凡身上,就相當於他已經成為了林凡。或者說,玄本身就是林凡,再加上林凡已經繼承了前世的一部分意識,除了性格不同,兩人已經再沒有任何的區別。

這種問題,無論怎麽說,無之法則都不能說出理所當然來。

畢竟玄的轉世確實就在自己麵前,無論他再怎麽否認,也不能否認這個事實。

他唯有轉移話題,固執道:“就算你真的是他的轉世,我也不可能認你為主。這世間比我更強的,隻有無上真神與玄,你這種弱者,不配得到根源的承認。”

“是不配嗎。”林凡笑了:“你該不會是害怕我淩駕在你之上,破壞你現在的逍遙生活吧?”

“哈哈,娃兒說的好!這混球就是太過安逸了。哼,一直以來總是以最強的法則自居,這麽囂張,真以為世間沒人能治你了?”聽到林凡的話,老人無比開懷的笑了起來,他似乎很喜歡看到無之法則吃鱉,此時笑的簡直比林凡承認了他釀酒技術時更加開懷。

聽到老人這落井下石的笑聲,無之法則的表情更是青了幾分。

他十分堅決的說道:“不管怎麽說,我承認的人隻有玄,現在就算是無上真神來,我都會拒絕他。而且,我永遠都不會承認你就是玄,就算你的實力再怎麽強,我都不會承認這點!”

話音一落,無之法則的身影,便淡出了兩人的視野。

林凡錯愕一笑,看向老人。

老人也摸了摸下巴,無奈的笑道:“這家夥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不坦誠呀。”

“其實他說的也沒有錯,我現在的實力,確實是太弱了。隨便一個掌控法則的破虛就能夠將我抹殺,這樣低微的實力,怎麽能夠得到他的承認?”

林凡並沒有去怪無之法則,因為他的實力的確上不得台麵,別說是與無上真神這種層次的強者比較,就算是目前的破虛中最弱的元神,都能夠輕易將他殺死,也難怪無之法則不肯承認,將心比心,就算是讓他來選擇,他也不會選擇一個實力低微的人。

在見識了諸多法則以後,林凡已經不像是當初那樣,對法則一無所知了。

法則也有情緒,甚至法則的感情比人類更加真摯。

無之法則很顯然對玄有十分深的感情,恐怕他對玄轉世一事始終無法介懷,現在又麵對著玄的轉世之身,這種落差,並不怪他難以接受。

“現在該怎麽辦。”老人有些肉疼的撓了撓頭,“那混蛋連酒壺都不還,唉,可惜了那一壺好酒。”

“順其自然吧。”林凡微微一笑,說道:“如果他真的不答應,那也是我真的沒有這份機緣。凡事還是不要太過強求,今天能夠見識到這麽強大的法則,也算是不虛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