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香悄悄走到時遠身後,低聲說:“小遠子,見好就收吧!這家夥可不好纏,他老爹是公安局副局長!”

什麽?公安局副局長的兒子?怪不得這麽猖狂呢?時遠平時最恨這些富二代,官二代了,仗著老子的勢力為非作歹,夜來香不說還好,一聽說是公安局長的兒子,哼了一聲,又抬價了:“你是公安局長的兒子?那得要一萬了!”

“什麽?又成一萬了?”這家夥居然對公安局長的公子漲價了?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劉輝看著時遠恨得牙都快咬碎了,但好漢不吃眼前虧,以後再找機會和他算賬!狠狠地從身上摸出一遝子鈔票,數也不數,往時遠懷裏一扔,說聲:“算你狠!我們走著瞧!”

看著這幾個人走出了舞廳,夜來香這才回過神來,揪住了時遠的耳朵:“小遠子,給我交代!”

時遠呲牙咧嘴:“交代什麽呀?夜姐,你手下留情!”

夜來香一點也不手軟,還擰著耳朵擰了一圈:“老實交代!這個妞是你從哪裏泡來的?還給我裝純情!”

時遠忙說:“夜姐,剛才是我胡說的,這就是我們新來的女老總呀。”

“什麽?新來的……”夜來香驚呆了,轉過臉看著歐陽媛,顯然沒想到公司專門調過來的老總是這麽一個青澀的女娃娃。

歐陽媛這才站了起來,對夜來香笑笑:“你就是夜姐吧?早就聽說你是這裏的骨幹人才,剛才多謝你出麵了。”

夜來香回過神來,這才想起自己還揪著時遠的耳朵,連忙鬆了手說:“沒想到歐總是這麽一個漂亮的美人兒,剛才我也沒幫上什麽忙,還是多虧了小遠子。這家夥,平時深藏不露的,原來居然這麽能打?”說著又對時遠狠狠瞪了兩眼。

歐陽媛看著時遠的眼神也是惡狠狠的,這家夥居然當著這麽多人說自己是他的妞,真是厚顏無恥。

時遠看見歐陽媛惡狠狠的看著自己,心裏就想了,怎麽這麽絕情呀?我好歹也是救了你一場的,不讓你以身相許吧,當我馬子還委屈了你不成?想我時某人也算的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你這眼神好像我成了沒人要的豬八戒一樣。

幾個人正在對視時,趙寶安突然回來了,他還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看見歐陽媛站在這裏,連忙上前問好:“歐總,你怎麽來了,這麽晚了還沒有休息呀?”

歐陽媛看看這個工作時間看不著人影的部門經理,想到自己剛才差點被流氓侮辱,就哼了一聲說:“趙經理,怎麽半天沒有見你的人影呀?”

趙寶安心裏一跳,說:“歐總,剛才有個老客戶過來,我過去陪了他一會兒,不知道你來了。”

“那怎麽連我的電話也不接呢?”

“電話?我沒聽見呀?”趙寶安剛才確實沒有聽見歐陽媛的電話,連忙掏出電話,果然看見一個未接電話,上邊顯示的是歐陽媛的辦公室的號碼。暗自嘀咕了一聲,連忙問:“歐總找我有什麽事?”

“哦,沒事,就是問問。”歐陽媛看了一下時遠,卻沒有說自己剛才是想炒了時遠。怎麽說剛才也是這家夥幫自己解了圍,這時候炒人家有點說不過去,這麽多人看著呢。

可這家夥竟然趁人不備揩自己的油,還當著那麽多人說自己是他的妞,實在是可惡,以後一定要找機會整整他。想到這裏,她腦子一轉,一個念頭泛了出來。

“趙經理,我想給你要個人用用。”

“歐總客氣了,這裏的人連我不都是你的人嗎?歐總想要那個就隨便點好了。”趙寶安不愧是馬屁精,巴結起領導來滴水不漏的。

“恩,我那辦公室就我一個人,也沒個倒茶掃地的,就把你這個小夥計撥過去吧。”說著朝時遠看了一眼,眼裏充滿了戲謔,心想看你占我的便宜,我把你調到我身邊慢慢整你。

夜來香一聽,還要把時遠調走,惡狠狠地瞪了時遠一眼,這小子不老實,兩個人一定有奸情!要不怎麽一下子就從小服務生調到總經理身邊了?

時遠也是一愣,沒想到每天想著怎麽接近歐陽媛,今天幸福竟然來的這麽突然,難道是哥的魅力太大?不過看見歐陽媛詭異的笑,他就明白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管她呢,難道哥還會怕一個娘們兒嗎?最多為了革命成功,我再犧牲一下自己唄。

趙寶安一聽是要時遠,連忙就不迭的答應:“好好,時遠,從明天起,你就一步升天了,去為歐總服務吧。”

時遠?這小子叫時遠?

歐陽媛走到時遠身邊停下了,一股淡淡的幽香飄過來,時遠使勁皺著鼻子嗅了兩口。這妞噴的是什麽香水?和別的女人完全不同,和夜來香的也不一樣,夜來香的香那是一個濃鬱,是充滿野性的誘惑。而歐陽媛的香味,那是一種淡淡的高貴,兩個不同的女人,連香味也不同。

“聞夠沒有?”

“沒有,再聞兩口。”時遠還陶醉在這迷人的幽香裏邊,竟然好像沒有聽出歐陽媛語氣裏的鄙夷,還無恥的對了一句。

“呸,下流!”歐陽媛無法忍受這個人的無恥了,這家夥居然無恥的理直氣壯。一扭身子就要離開這裏。

就這麽走了?時遠還在遺憾這淡淡的幽香還沒有嗅夠就要飄走,卻見歐陽媛竟然停了下來,看著門口。隻見門口竟然站著一個人,一個不折不扣的土包子。

說這人土包子一點也不冤枉,上身穿著一件黃軍裝,下身是一條藍褲子,腳上還蹬著一雙黃膠皮鞋。最可笑的是,頭上還戴了頂趙本山式的帽子,肩上還扛著一個大大的蛇皮袋,裏邊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些什麽東西,整個一個土鱉。也不知道保安怎麽把這麽一個人物給放進來了。

這個土鱉站在那裏瞅了半天,明顯不適應這裏的燈光,還拿手在額頭搭了個涼棚。把舞廳裏的人都逗得哈哈大笑。

土鱉張望了半天,總算找到了目標,竟然徑直朝著時遠他們這邊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嘟囔:“媳婦兒,我可找到你了。”

媳婦兒?這裏紅男綠女的,一個比一個時髦,哪個是他的媳婦兒?舞廳裏所有的人都奇怪的看著土鱉,想看看哪個是他嘴中的媳婦兒。

時遠這時候卻覺得自己的胳膊一緊,好像被人抓住了,回過身一看,夜來香正躲在自己的身後,緊緊抓著自己的胳膊,渾身發抖。她這是怎麽了?剛才遇見地痞流氓她還衝在前麵,這一會兒怎麽這個樣子?

時遠心裏奇怪,正要開口詢問。土鱉已經來到了他們麵前,“媳婦兒,我可找到你了。”又是這一句,卻把眾人都嚇了一跳,這句話居然是對著躲在時遠背後的夜來香說的。

夜來香是他的媳婦兒?不但時遠嚇了一跳,整個舞廳的人都被他雷到了。夜來香這麽一個**潑辣,性感嫵媚的美嬌娘,竟然會是這麽一個土鱉的老婆?打死誰都不會相信。

時遠當然也不信,雖然自己暫時有那條臭規矩擋著,不能碰夜來香,但早已把夜來香當做自己後宮的一份子了。現在居然冒出這麽一個家夥,說他的夜來香是他媳婦兒,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想到這兒,一把抓住土鱉的衣領,惡聲道:“土鱉,你亂叫什麽呢?誰是你媳婦兒?再亂叫小心我揍你個生活不能自理。”

眾人聞聽,都是忍俊不禁的一笑,用土鱉來形容這家夥還真是形象。

土鱉一愣,卻絲毫沒有退讓,一昂胸:“她就是我媳婦兒!是我花八千塊錢買來的媳婦兒,你是什麽人?管我們家的家事兒。”

什麽?還八千塊錢買來的媳婦兒?眾人都快笑的噴血了。時遠這一回可沒有笑出來,他明顯感覺到夜來香抓著自己胳膊的手越來越緊,而且顫抖個不停。難道這土鱉說的是真的?

時遠看了夜來香一眼,夜來香也正抬頭看著他,滿眼都是驚恐。平日裏見著流氓混混,達官貴人都是應酬自如的交際花夜來香竟然見到這土鱉嚇成了這個樣子,看來這事兒還真是真的。

不過夜來香這麽個主兒,怎麽會因為八千塊錢把自己賣給了這麽一個土鱉呢?時遠想不通,也沒有時間多想,眼下要緊的是先把這土鱉弄走再說,要不當著這麽多人,夜來香怎麽能下得了台?怎麽說夜來香也算是自己的妞,怎麽能讓人這麽糟蹋呢?

沒等時遠想出辦法來,歐陽媛倒先開口了:“這是哪個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神經病,在這裏胡說八道,時遠,還愣著幹什麽?把他給我弄出去,不要影響客人們的情緒!”說完,拉著夜來香就朝後邊走了,把這裏交給了時遠。

土鱉一看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媳婦兒又要走了,連忙又是叫喚:“媳婦兒,媳婦兒,你怎麽又要走?等等我。”說著把肩上的蛇皮袋往地上一扔,就要去追夜來香。

時遠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領,一使勁就提了起來。土鱉被時遠提起來還一個勁的亂蹬,嘴裏還在叫喚著夜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