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奴才帶人在承乾宮裏搜查過了,就連周常在的住所也搜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導致昭儀娘娘傷口潰爛的藥粉。”,梁無躬著身子低著頭道。
“不可能!”,柔昭儀一拍桌子,怒道,“一定是她做的,是你,被玉小儀給收買了!”
梁無皺眉:“昭儀娘娘,奴才所言句句屬實,何況搜宮奴才並沒有親自動手,都是底下的小太監搜的,奴才能說謊,他們一群人也能跟著奴才撒謊嗎?皇上明鑒。”
梁無這會子有點生氣了,任誰被平白無故攀咬了一口,都高興不起來。
“好了,柔昭儀,梁無是皇上的人,你是信不過皇上麽?”,皇後目光落在柔昭儀身上,帶著幾分不悅。
柔昭儀一時語塞,看向孟祈安:“皇上,臣妾…不是那個意思,臣妾……”
孟祈安放下手裏的茶杯,撿起桌麵上的翡翠佛珠,看向一旁的梁無:“既然玉小儀沒什麽搜查出什麽來,那你便先回去吧,梁無,把這個小太監帶去慎刑司,不許他死了,朕要聽實話。”
梁無應了聲,便壓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太監下去了。
“皇後,回吧。”,孟祈安起身朝門口走去。
皇後看著難以置信的柔昭儀,起身道:“柔昭儀,凡事在沒有出結果之前不要妄下定論,玉小儀,此番你也受了委屈,回去好好歇息,身子最重要。”
“是,臣妾謝皇後娘娘關懷。”,玉芙蓉感激的看向皇後。
回到承乾宮後,玉芙蓉屏退宮人,隻留了聽梅聽蘭。
聽梅從懷裏拿出一包藥粉,低聲道:“小主,您走後,這是奴婢在您的床底下找到的。”
玉芙蓉打開藥粉,拿著帕子掩鼻蹙眉道:“這是什麽藥粉?”
聽梅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道:“小主,這是可以導致傷口潰爛的藥粉。”
玉芙蓉看向聽蘭:“除了近身伺候我的事情是由你們在打理,平日裏還有誰能進去我的寢殿?”
人手安排是聽蘭負責的。
聽蘭仔細想了想,道:“除了奴婢和聽蘭外,便還有水華能進入娘娘的寢殿了,她是負責殿內掃灑的。”
玉芙蓉點了點頭,垂眸沉思片刻,道:“叫李所盯緊了水華,另一個宮女柳絮也不能放過,且瞧瞧她們到底誰才是那個吃裏扒外的人。”
聽蘭皺眉道:“可是小主,這藥粉怎麽辦,而且若是放藥粉的人已經知道床底下並沒有查出藥粉,定然是要起疑心且更加小心謹慎的。”
玉芙蓉微微一笑:“你現在,去把柳絮叫來,表現的高興些,對外說她差事當的好,我要賞她。”
聽蘭帶著些許疑惑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柳絮戰戰兢兢的跪在了玉芙蓉麵前。
玉芙蓉頗為溫和道:“你不必緊張,本小主也是聽李所說你差事當的極好,外頭灑掃的很幹淨,今日來是叫你得賞的。”
聽梅拿了一小錠銀子遞給柳絮,柳絮既高興又驚訝,回過神來後連忙磕頭道:“都是奴婢應盡的本份,謝小主賞賜,小主萬福。”
玉芙蓉笑道:“好了,快些起來吧,做得好有賞是應當的。”
柳絮千恩萬謝的拿著銀子回去了。
柳絮剛出門,窗戶邊的聽風便道:“都是奴婢應盡的本份,謝小主賞賜,謝小主賞賜。”
而後眼巴巴的盯著玉芙蓉,那雙睿智的小眼睛裏滿是渴望,就差沒說快點喂我了。
玉芙蓉拿了果仁盒子走向聽風,聽蘭亦步亦趨的跟在玉芙蓉身側,聽梅則是收起了藥粉退了出去。
“小主,您為什麽要單獨叫柳絮過來啊。”,聽蘭扶著玉芙蓉不解道。
玉芙蓉打開果仁盒子,挑了個大一點的果仁塞進了聽風嘴裏:“如今伺候我的也就那幾個,能進內殿的更少,比起經常在外頭掃灑的柳絮,水華的可能性更大。我叫柳絮過來就是因為我更懷疑水華,然而藥粉不能平白無故消失,若我剛從永福宮回來,便叫柳絮過來得了賞,你猜水華會怎麽想?”
聽風一時間被堅果卡住了,動了好幾下喙才把堅果吐出來。
聽蘭恍然大悟:“她怕是會認為是柳絮告了狀,可是小主,那若不是水華而是柳絮怎麽辦。”
玉芙蓉抓了一把堅果放在了聽風的食槽裏頭,抬手摸了摸聽風的頭:“那她便知道自己暴露了,心裏少不得有幾分慌亂,我說是李所告訴我她差事做的好,言下之意便是李所一直盯著她,那麽她便會怕她跟背後的主子聯係被李所知道並且告訴我了,這幾日怕是都惶惶不安呢。
她們暫且先不動,好歹是知道有問題的,現在換了人,估計又不知道換了誰的人進來,一樣要提防著。”
聽蘭聽完十分驕傲道:“小主說的是。”
果然她家小姐最聰明了,嘿嘿。
玉芙蓉歎了口氣,點了點聽蘭的額頭道:“你呀,腦子總是不裝事兒。”
聽蘭不滿的撅著嘴道:“奴婢要裝什麽事兒,不都有聽梅在麽。”
“哈哈,傻b。”,聽風突然出聲。
玉芙蓉:……
聽蘭:!??
氣的聽蘭一把抓走了聽風食槽裏的堅果:“狗東西,這肮髒話是跟誰學的?”
聽風見食槽裏的果仁沒了,撲棱著翅膀嚷嚷道:“沒頭腦搶東西啦,沒頭腦搶東西啦!”
後來聽風餓了一天,從此以後便再也沒說過聽蘭的壞話了。
尤其是聽蘭還當著聽風的麵,吃著果仁盒裏屬於聽風的堅果,聽風在一旁叫了半天,見沒人來幫它,便又對著聽蘭說盡了好話,可惜聽蘭不為所動。
今夜皇上在皇後宮裏歇息,玉芙蓉早早的便睡下了。
而另一邊帝後還在說著話。
“今日之事,皇後怎麽看?”,孟祈安換了一身明黃色的寢衣靠在軟榻上漫不經心的翻看著手裏的金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