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是你!”苡禰、元希、焉燃羽頓時尖叫一片,眼睜睜地看著原本溫和謙雅的落卿塵瞬間變身為雲舒家的大妖孽花沭瑾。
OH.MYGOD!這丫連雲舒都搞不定,尼瑪,小命要緊,我還是閃遠點好了。三女對視一眼,乖乖站在浣潯身後,不再有何動作。
花沭瑾似感到三女目光,側臉微微一笑,美得攝人心魄,無奈三女被雲舒早已洗過腦,頓時齊刷刷地打了一個激靈,兩眼埋在地下。浣潯冷冷一眼瞟過去,花沭瑾無奈地聳聳肩,不再逗趣,與妖華相視。
“事情說來話長,若教主不在意我也就不贅述了,總之,我來此的目的不為其他,亦是貴教的白虎令。”
妖華臉色變化莫測,一時之間竟沒有應答。
“不過,我亦知教主你不會輕易將貴教之寶白虎令出手,所以,還是給教主獻一份禮物,若教主願以白虎令作為謝禮,在下求之不得。”他遙指眾人後方,“禮物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羅木皓捧著一個檀木盒子走近。
這是……斂秋臉色倏地一邊,欲動,卻被不知何時已到了他身側的花沭瑾封住穴道,動彈不得,亦無法出聲。
“在貴教的幾天,在下對教主與副教主的故事也略有耳聞,深感惋惜……”花沭瑾由羅木皓手中接過盒子,鳳眸輕輕一眨,羅木皓的眼神瞬間清明。
——啊咧?我在這裏做什麽。他一臉疑惑,現在什麽情況?
斂秋看的真切:果然是攝魂術。
盒子打開,露出裏麵被珍藏的一個舊劍墜,妖華瞬間一愣:他,居然還留著……
思緒瞬間回到從前還沒有入主流火教的時候,兩人一起成長的美好歲月,一起練劍一起遊玩。這個劍墜是她在斂秋十八歲之際親手做的,無奈雙手不夠靈巧,做的隻能算是湊合。但斂秋卻是滿臉欣喜地手下,自此天天隨身帶著,視若珍寶。
她不由捏緊了劍墜,原來他沒忘,他沒忘……那他當年為什麽要背棄盟約,將一切都斬斷!
花沭瑾觀察著妖華的神色,聲音亦恢複了原本的低沉磁性,“三年前,斂秋與你定下約定之時,恰被一個下人聽見,他向當時的教主告了密。教主知你們若情絲未斷,定不可能順利繼承流火教,於是當夜親自出手將斂秋製服,連夜送往流火教右側。”
“次日斂秋轉醒,即知道事情敗露,為了保護你,他不得不對老教主立下誓言,與你恩斷義絕。更特意演出了一場好戲,讓你徹底絕望,以免老教主殺心一起,兩人都難逃一死。”
斂秋訝然,“你怎麽知道!”驚覺自己的穴道竟已被不知不覺解開。
花沭瑾輕笑,“天下沒有無幻樓查不到的事情。”他聽苡禰等人轉述故事之後即找到幾處疑點,索性召來信翼傳信讓瀠瑛調查,最終找到了當年那名告密的下人。回信恰與雲舒提供的玉瓊枝與淚闌珊資料同時抵達,這才順利地演出了上麵的一幕。
妖華怔怔地站在原地,似乎一時無法接受那麽衝擊性的現實。木然地抬頭望向斂秋,斂秋微有些尷尬之色,欲言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傻瓜。”妖華忽然低聲地說,“斂秋你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瓜。”
斂秋默然,心裏早已做好被妖華誤會一輩子的覺悟,被罵被埋怨什麽的,自然不在話下。
下一秒,卻是伊人在懷,妖華緊緊地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胸口,“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要一個人決定著一切,為什麽要讓我們擦肩而過三年!若不是他們來揭穿,難道你還想我恨你一輩子!”
斂秋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擁住妖華,“……我不知道怎麽樣才能保護你,我能做的,隻有這些。”
所以才說你是傻瓜啊……妖華喜極而泣,情不能自抑,三年來的誤會終於煙消雲散,兩人能再次得以攜手終老。這份禮太大太美好了!
苡禰眾女相視而笑,果然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狗血劇情百看不厭,雖然一邊叫著狗血,自己卻還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被感動。
花沭瑾依舊掛著淺淺的微笑,見事了,理了理衣衫,卻是朝門外走去。
“你去哪裏?”離門口最近的焉燃羽立刻發覺他的異樣,不由脫口問道。
花沭瑾回頭,光從他身後斜照而來,美得有些耀眼,“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卻還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做。”眨了眨眼睛,“總不見得讓我娘子真的跟人跑了不成?白虎令就交給你們了。”
打開門,門外的駿馬早已蓄勢待發。花沭瑾翻身上馬,揚起手中的韁繩,一拉,駿馬嘶鳴,如破空之劍向前射去。
……
另一邊,現在身處皇宮的雲舒漫無目的地在皇宮裏散步。表麵上看著一身閑暇,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如今的情勢有多麽緊急。
陌玘和柒珩被捕,陌玘隨時可能會被淩澤天黑掉,柒珩則是生命危在旦夕。淩澤嵐拒不合作,鐵了心要等她服軟……靠,這兄弟兩個果然是一丘之貉,弄出那麽大排場就為了逼婚?
自己現在一沒權二沒勢,無時不刻還有個墨劍在黑暗裏限製自己的行動,就像淩澤嵐無時不刻不在監視著自己一樣。要是真的那麽耗下去,最後的結果就真的說不定了。
雖然狠話是放出去了,但要達到卻還是難上加難。
“唉……”她不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抬頭,卻發現自己不知道逛到了什麽地方,一大片湖,倒是挺美。
“雲舒?”身側傳來柔美的聲音。
雲舒轉頭,對上淩澤雅澄淨的目光,雖然還是美人之資,卻掩不住眉間的憔悴。
“二公主。”她俯身行禮。
“不用那麽客氣……阿陌她怎麽樣了?”淩澤雅走近,真切地問道,“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聽到她的消息了。”
“她……還好吧。”雲舒苦笑,“隻是短期時間可能是沒辦法和公主你相見了。”
淩澤雅的目光淡了淡,“是我連累了她。”轉向波光粼粼的湖麵,“雲舒……我後天就要出嫁了,嫁去番邦,嫁給一個我未曾謀麵的男人。”
語氣中並無悲惋,卻讓人止不住地心傷。
“或許,這是最好的結局也說不定。”雲舒漠然地說道,走近她,輕輕地執起她的手,“不會再有人為了這件事而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