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讓你舒服的◎

“嗝!”

滿桌子豐盛菜肴被眾人席卷一空, 小狐狸心滿意足地靠在椅背上打了個飽嗝,小爪子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肚皮。

“池夫人的手藝真乃六界一絕!”寄望舒咂咂嘴,還在回味剛才享用的美味, 情不自禁地比出一個大拇哥, “實在是太好吃啦!誰能做你的孩子那可太幸福了,每天都能吃到這麽好吃的飯菜!”

池夢鯉眉眼彎彎,笑望小狐狸, 溫柔道:“這些都是你池叔的手藝, 我不過是在旁邊打打下手罷了。”

頓了頓, 又道:“不過啊, 我的廚藝也很了得呢, 隻是很久不碰,不知道有沒有生疏了。蛟蛟若是有機會再將望舒帶來作客, 我就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

“夫人很久不碰嗎?”寄望舒眨巴眨巴眼, 好奇問道, “我還一直以為, 廚藝越好的人就越愛往廚房跑呢。”

蓮華殿小廚房的掌勺大廚就是這樣,自從被她誇讚過一次手藝之後,琢磨新菜品的熱情都高漲了八個度!每天晃悠過去, 都能瞧見他一邊手裏頭顛著鍋, 一邊埋頭瞧著菜譜, 臉上樂嗬嗬的。

說著, 池夢鯉瞧了池禹一眼, 笑意更濃了些。

“自從嫁給他,我就不再碰這些了。”

對麵四人猝不及防被塞了滿滿一嘴的狗糧, 發出驚歎的聲音。

一直沉默不語的深海狄龍忽地愣了一下, 有些羞赧地斂了斂眸, 揚了揚嘴角,輕輕替夫人攏起鬢角碎發。

寄望舒、離蛟:“wow,好恩愛。”

晚飯後,四人本打算直接繼續趕路,被池夢鯉婉言相勸,讓寄望舒再留下來觀察一晚,給每人準備了一間客房住下。

眾人站起身來,池禹習慣性地朝池夢鯉伸出手,想要牽她回屋,誰知卻被人輕輕拍開。

大龍不可置信的回眸看過去,隻見自家夫人已經走向那隻狐狸,把平日裏留給自己的笑容全給了她。

池夢鯉溫柔拉起寄望舒的手,道:“望舒,你隨我來,我有話同你說。”

被遺忘在角落的大龍頓時一股委屈湧上心頭,憤憤甩手而去。

寄望舒瞥見深海狄龍這一動作,不安道:“池夫人,池叔他……”

“不打緊,”池夢鯉望著池禹的背影,掩唇輕笑,衝著寄望舒俏皮地眨了眨眼,“男人嘛,等會哄一哄就好啦。”

……

一進屋內,池夢鯉就趕緊拉著寄望舒在床榻上坐下,將她的小手捂在掌心中間,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

“望舒,我來,是想問你,你清楚自己身體的情況嗎?”

寄望舒愣了愣,沒有立刻回答。

她清楚自己的情況嗎?

從離開噬魂幽穀的第一天起,她似乎就沒有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從始至終都是迷迷糊糊的。

好像隻是為了恢複味覺,嚐嚐美味而出發;又好像並非如此。

隨著複原的尾數增加,其實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體內那股力量逐漸揭開封塵,正在一點一點覺醒。

她對於這裏的歸屬感越來越強烈,很多時候甚至會恍惚,從前那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記憶究竟是真是的,還是大夢一場。

“我……可能不太清楚。”寄望舒如實答道。

“你也不用思量太多,”池夢鯉一眼就瞧出她心緒混亂,安慰道,“你現在理不清頭緒,也隻是因為時候未到而已。”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九尾的力量強大而可怖,如今你恢複四尾之力,體內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覺醒。”寄望舒聽得認真,池夢鯉忽然話鋒一轉,“隻是,以你現在的身體,是不足以支撐靈息爆發的。”

小狐狸皺皺眉頭,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過了半晌,她誠懇出聲:“池夫人,我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池夢鯉被她的模樣逗笑,解釋道:“言簡意賅就是,一旦使用了一次靈息爆發,那麽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你的身體都會十分虛弱,甚至很多能力會被削弱。”

寄望舒:“那有什麽調理方法嗎?”

池夢鯉點點頭:“自然是有的。你是至陰之軀,體息寒涼,若想要短時間內快速調節身體,隻需要找到至陽之軀,與之雙修即可。”

寄望舒:“……這個雙修……”

是她理解的那種意思嗎??

池夢鯉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就是你想的那樣哦。”

“那,”緋紅淺淺攀上狐狸白皙的耳垂,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身邊……有這號人物嗎?”

池夢鯉笑而不語,默默朝向歸不尋所在的房間方向抬了抬下巴。

寄望舒:“!”

“兩情相悅,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池夢鯉語重心長,認真分析道,“瞧小魔尊看你的眼神,將來恐怕比池禹疼我還要疼你,肯定會讓你舒舒服服的度過,你就隻管享受就行。”

這下子,狐狸整張臉都白裏透紅,一把將被子蒙在頭上:“啊啊啊!池夫人!你在說什麽呢!”

……

池夢鯉走後,屋子裏靜悄悄的,寄望舒裹緊小被子,蜷縮在黑暗中,腦子裏胡亂的想著許多東西。

一會兒出現另一個世界中的畫麵,一會兒又被在這裏的回憶衝擊。

她總覺得眼下的局麵十分不清晰,似乎有太多被迷霧掩蓋的真相需要去發掘。

想著想著,小狐狸的小腦瓜裏就出現了歸不尋的麵容,笑著的,鬧著的,嚴肅的,冷漠的。

她想起來剛才池夫人說的那些話,想起來在鹿鳴鎮的經曆,心跳怦怦加速起來。

這段時間一直忙於奔波應付各種上古巨獸,加快進程,似乎都沒有好好和歸不尋說過話,也很久沒有認真瞧瞧他的模樣了。

黑暗中,狐狸從被褥中露出圓眸,忽閃忽閃。

怎麽辦,好像有點想見他。

可是這大半夜的,就這麽跑過去找他是不是不太好?

小狐狸轉念又想。

可是他們兩個明明都已經互相表白了,想見個麵應該不至於偷偷摸摸的吧,又不犯法。

她隻是想見見歸不尋而已,又不是去幹壞事!有什麽好心虛的。

是啊,有什麽好心虛的。

寄望舒一邊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理由,舒緩自己的虛心,一邊利落從**坐起身來,一骨碌翻身下床,準備去找歸不尋。

剛走出房門,邁出幾步路,鞋底與地麵摩擦的聲響就回**在寂靜的宮殿內,清清楚楚。

狐狸如同半夜背著長輩偷偷摸摸做賊的頑皮小孩,聽見自己發出的聲響,條件反射般迅速逃回了屋內。

聲音怎麽這麽大?讓別人發現了可就不好了!

寄望舒:……

怎麽又心虛了。

算了,這樣不妥,萬一等會真去到歸不尋房中,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多尷尬。

她總不能說她隻是想見他一麵吧?

還是得找個合適的理由再去。

正好先前在極北之濱,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向歸不尋問清楚,不如就用這個借口去找他好了。

小狐狸突然覺得哪裏不對。

這才不算借口,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大事!

這回,有理有據的寄望舒底氣十足的推開房門,準備二次出發,剛一開門,就迎麵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好聞的清蓮香味撲鼻而來,瞬間將她包圍在其中。

寄望舒沉浸在這個久違的溫度中,片刻後才回過神來,遲疑抬頭,映入眼簾的是那人輪廓逐漸分明的下頜線。

她向後仰了仰身子,不解出聲:“……歸不尋?”下一句卻尾音上揚,滿腔驚喜都快要溢出,一個勁兒的克製自己激動的情緒,壓低聲音:“你怎麽在這!”

歸不尋低下頭來對上寄望舒的視線,故作無奈的聳了聳肩,伸出一根手指,按照慣例點了點狐狸眉心:“想見你,就來了。”

話還沒說完,歸不尋攬在寄望舒腰間的手忽然緊了緊,將人抱起朝床榻走去,順手帶上房門。

身體突然騰空,寄望舒下意識摟住身前人的脖子,雙腿緊緊纏在那人腰間,如同一隻活靈活現的樹懶,生怕歸不尋沒摟緊,自己會摔下去。

直到屁股穩穩落在一片柔軟之上,歸不尋富有磁性的聲線貼著耳畔灌入腦中:“就這麽喜歡纏著我,還不肯鬆手?”

“瞎說什麽,”暗夜中,狐狸嘟囔著小嘴,急忙鬆開纏在歸不尋身上的四肢,轉身裹起一角被子擋在臉上,“別汙蔑我。”

下一秒,被褥突然被人掀開,寒涼的空氣中夾雜著清蓮香味齊齊襲來。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寄望舒定定望著歸不尋的眼,感受著他溫熱的氣息輕輕撲灑在麵上。

“難道你不喜歡?”狼眸的視線順著那雙杏眼,劃過鼻尖,最終停留在那張水潤朱唇之上,“可我喜歡你纏著我。”

猶如一隻大型犬,歸不尋合上眼,緩緩俯身舔舐著寄望舒的唇瓣,旋即輕輕落下一吻。

末了,狼崽舔舔自己的唇,似乎意猶未盡的樣子,虎視眈眈地朝著獵物投去貪婪視線。

“等、等等!”

歸不尋將要傾覆的身形被人猛地抵住,麵上略略顯出失落,卻還是乖乖停在了半空中,語調中透著一絲委屈:“怎麽了?”

寄望舒:“你先扶我起來,回答我幾個問題。”

狼崽子乖乖照做,把寄望舒扶了起來,貼心的靠在床板上,還墊好了枕頭。

寄望舒挑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下,繼續道:“藏書閣那本書……”

歸不尋:“我放的。”

寄望舒:“……”

寄望舒:“那你說要去尋八大遺物是因為你想增強法力……”

歸不尋:“我騙你的,我是為了你找的。”

“可是你那時為什麽要對我好……”

“因為你救過我的命,我得報答你。”

寄望舒愣了愣。

“隻是為了報答我?”

不知道為什麽,她有點失望,還有點窩火。

歸不尋想要靠過來坐在她身邊,卻被人沒好氣地推了推。

發現推不動他,小狐狸索性自己往旁邊挪了挪位置。

歸不尋:“?”

寄望舒雙臂交叉生著悶氣,撅著嘴嘟囔道:“所以你對我好,一直都隻是為了報恩而已。”

歸不尋愣怔片刻,旋即被人奇怪的糾結點給逗笑了:“看不出來,原來有人早就知道我在對她好,還一直藏著掖著不說,偷偷享受。”

寄望舒惡狠狠瞪他一眼,背過臉去。

歸不尋笑得更歡了。

終於笑夠了,那人才湊到寄望舒臉側,下巴靠在她肩窩,雙手從背後環到她身前,認真道:“當初是,現在可不是。”

散亂青絲在寄望舒頸間胡亂蹭蹭,撓的寄望舒有些癢癢。

隻聽那人溫聲開口:“本座早就喜歡上你了。”

作者有話說:

國慶嚕,自然是要來點甜甜!最近的劇情辣麽緊張,狼崽狐狸都沒好好親熱一下=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