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上頭就得做點該做的事(捉蟲)◎

有一團烈火在歸不尋的左心房燃燒,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渾身燥熱過,不可名狀的情愫油然而生,幾乎是迸發般要從心口湧出。

扶在寄望舒腰間的手情不自禁的向自己的方向攬過來, 幾乎沒用上力氣, 可那人卻輕易就被這動作帶著,貼近他的身前。大概沒想到歸不尋會如此動作,少女受了驚嚇, 下意識想要驚叫出聲, 然而夜深寂寥, 她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隻好低低輕呼一聲。

這一聲, 不輕不重,完完全全落入歸不尋的耳中。

方才他腕上使了些力氣, 此刻寄望舒的唇正貼在他耳畔, 雙手軟軟抵在他胸前支撐著自己將要失去重心的的身體。

柔軟唇瓣若即若離地擦碰著歸不尋的耳垂、麵頰, 歸不尋甚至能清晰地聽見低呼之餘, 她還未平複的喘息聲。

唇畔傾吐的溫熱氣息一下又一下拂起他鬢角的碎發,穿過青絲撲打在臉側,甚至連鼻尖都有些瘙癢。

寄望舒唇齒間殘留的酒香, 在此刻倒顯得十分誘人, 清香淡淡灌入歸不尋鼻腔。

方才在酒肆他沒顧得上細細品嚐, 隻聽得寄望舒一個勁兒的誇讚那酒味道絕佳。

本來他對酒水並不感興趣, 在酒肆也沒喝下多少。

可現在, 他忽然想好好品嚐一下,這狐狸口中絕佳的酒味, 究竟有多令人欲罷不能。

一雙狼眸失了平日懶散的神色, 這會兒意味不明的盯著自己, 直叫寄望舒心裏發毛。

她現在和歸不尋靠的有些太近了。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蓮香味甚至都變得濃鬱了許多,不知道為何,這香味似乎有什麽奇特的功效,把她的頭腦都迷的暈乎乎的。

雖然她貪財好色,且這兩者之間更偏重於好色一些。

但理智告訴她,現在好像不應該是好色的時候。

或者說,歸不尋有點不太像平時的歸不尋。

平日裏,歸不尋總是比她還像狐狸,三言五語就要拿她逗趣作樂;可現在那對琥珀中卻漾著異樣的微光,倒是像極了捕獵的餓狼。

屋內安靜的連兩人的呼吸聲都被放大百倍。寄望舒的衣衫不算厚重,甚至有些單薄,以至於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覆在她腰上的那雙大手溫度熱的驚人。

兩人這樣曖昧的姿勢讓寄望舒十分不自在,她決定說點什麽來打破這份尷尬。

腕上使了點力氣,扶著歸不尋前胸緩緩將自己的身形擺正,寄望舒側過頭去看著床沿與自己的距離,企圖一點一點挪下床去。

“那什麽……”她胡亂開口,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

雙腿由於跪坐了片刻,此時有些麻木,行動並不是特別利索,慢吞吞往後撤。

在歸不尋眼裏,這無疑是欲擒故縱,引火燒身。

兩人的大腿隔著布料嚴絲合縫,寄望舒每往後撤退一點,歸不尋就覺得喉間幹渴一分。

他原已經打算壓製內心的躁動,迫使自己清醒一點。

現在最後一根弦也被寄望舒一寸一寸的磨斷。

他管不了那麽多了。

隻品嚐一下,就一下。

他實在是太想嚐嚐美酒的滋味了。

攬在寄望舒腰間的手忽然加了力氣,以不可抗拒的態度將那人的腰身緊緊箍在身前,企圖逃跑的狐狸一下子被人擒了回來,前功盡棄。

寄望舒隻覺得腦後輕輕被人扣住,動作甚是輕柔,卻甚是霸道,她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也忘記了是不是應該反抗,愣愣的任由那人動作。

當唇上再次感受到溫熱時,她還是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眸子,可這一次清蓮的香味來的肆虐,以侵襲一般的勢頭席卷她整個鼻腔,將她為數不多的一點清明也掠奪走了。

鴉睫撲簌幾下,寄望舒最後再望了望麵前好看的少年,那人不知何時早已合上了眸,長眉舒緩延向兩側,眼角一抹朱砂在夜色中看起來十分曖昧,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撫摸……

甚至有點想試一試,如果吻在那裏,朱砂的主人又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這個吻不像花燈宴上那樣蜻蜓點水,而是綿長繾綣的。

從未經曆過這些的兩個人,彼此靠著一份稀裏糊塗的放縱,一點隨心所欲的本能,互相摸索著,生澀卻真誠。

僅僅是唇瓣貼合,已經不能夠滿足歸不尋對酒香的渴望,他短暫地後撤了片刻,睜開眼,借著月色以修長指尖描摹著寄望舒的唇。

溫熱忽然地撤離讓寄望舒心中不由得落空了一瞬,她迷迷糊糊眯著眸子,不解又不舍的看向麵前人,腦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竟然直接將內心所想赤.裸.裸的言說了出來:“……不親了嗎?”

“噗。”歸不尋被她逗樂了,唇角揚起淺淺弧度,替她將碎發攏至腦後。

清蓮的香味很快再次侵襲而來,那人不再保守地滿足於唇間,她能感受到他似狼犬般鋒利的尖牙,此刻正在小心翼翼的啃咬自己的唇,一寸一寸、一點一點,仿佛要把她所有的氣息都據為己有。

寄望舒自覺合上眸子,抵在歸不尋身前的雙臂也放鬆了下來,自然地緩緩攀上那人脖頸。

她笨拙又努力,跟隨著歸不尋的節奏與他唇齒貼合,貪婪地嗅著他身上誘人的幽香。

誰都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但誰也沒有要去想明白這件事情的念頭。

此刻隻有放縱,隻有荒唐,隻有遵從本心。

或許隻是氣氛恰到好處,又或許隻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

再或許,是早早埋在土壤中的幼苗漸漸破土而出,生根發芽。

畢竟世上哪有那麽多因果所以,多的是動情之時沒來由的依偎。

溫軟的舌尖相互交纏,偶爾還有幾縷銀絲在月光下暗暗晃眼。

寄望舒已經有些頭腦發昏,快要跟不上歸不尋的動作了。

不得不說,歸不尋的吻尤其高超,看似毫無章法的隨心之舉,卻能將全局把控在自己手中。

她甚至開始懷疑,這個人會不會連沒有感情史也是逗她取樂之言。

歸不尋似乎感受到狐狸逐步紊亂的呼吸,這才意猶未盡的離開她的唇,給她留了些喘息的空子。

忽然停止了動作,寄望舒才發現自己被那人吻的軟作一灘,剛才一直是依靠著他的支撐才沒有軟下去。她索性趴在罪魁禍首的肩頭,氣喘籲籲地將全部重量都托付給了他。

歸不尋感受著溫熱氣息傾灑耳畔,忍不住偷偷輕笑一聲,偏過頭去,兩人的麵頰幾乎要貼在一塊。

“這就不行了?”他一點兒也不客氣,這時候也不忘了調侃:“這點程度,應該不夠你好色的吧。”

“誰不行了?”寄望舒被人瞧不起,心中頓時燃起一把名為勝負欲的火。可是她渾身使不上力氣,隻能毫無攻擊性的抬起一隻胳膊,綿軟無力地揚手作勢要揮向嘴上不留情的少年。

細腕倏地被人捉住,順勢將她往側方一帶,那人一手輕輕托在她身後,緩緩帶著她仰麵躺倒在榻上。

歸不尋悠然撐著腦袋,側身瞧著狐狸軟趴趴的樣子,挑挑眉:“讓本座看看你有多行。”

說著,他依然沒有打算給嘴硬的狐狸留太多時間來反駁自己,低下頭又將她的唇含住,一手握住寄望舒無力癱在腦袋旁邊的手,徐徐張開五指,從她的指縫間鑽過,緩緩扣壓在**。

少年魔尊的動作越發熟練,他已經可以靈活自如的掌控身下人的氣息,每次都把吻加深到寄望舒難以喘息的地步,才勉強給她留出一點縫隙供她汲取氧氣。

如此往複,寄望舒被他吻的七葷八素,神智都早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

迷迷糊糊之間,她聽見歸不尋伏在自己耳畔,嗓音清澈低沉:“繼續努力,有待提高。”

寄望舒:“……”

-

清晨第一縷光線透過窗紙灑在少男少女的身上。

昨晚兩人不知道糾纏到何時才入睡。

寄望舒早早就覺得頭腦昏沉,加之歸不尋吻的舒服,睡意很快席卷而來。

她應該是先於歸不尋一步入睡的吧。

想起昨晚令人麵紅耳赤的荒誕經曆,寄望舒沒來由的紅了耳根。

歸不尋的溫度仿佛都還留在她的唇間,那個由生澀漸漸嫻熟的吻,把她的理智掠奪的幹幹淨淨,一絲不剩。

寄望舒差點以為自己要在昨晚……

可他……好像並沒有要進一步的意思。

寄望舒望著空****的天花板,眨巴眨巴眼睛,腦子裏全是歸不尋意亂情迷、攝人魂魄的俊臉。

救命。這小子昨晚真的很欲。

誰懂啊!

寄望舒比歸不尋醒的早一些,現下狼崽還乖乖躺在她身側,鼻息均勻,呼吸聲不輕不重,似乎正熟睡。

她悄悄側過身子,想趁那人還沒醒的時候,再仔細瞧瞧這副勾人魂魄的容顏。

長眉舒展,睫羽簌簌,連入睡之時都顯得神色淡然溫潤。

順著筆挺鼻梁向下,寄望舒的視線停留在那張紅潤薄唇上。

想起昨晚就是這張唇,把自己的魂都給吸走了,連帶著裏頭的貝齒玉舌,全都跟成了精一樣,那麽會親。

……

寄望舒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燙,她將被褥向上拽了拽,掩住半張臉,卻又覺得不解氣,伸出一隻手指點了點那張不安分的唇,權當報過仇了。

正要縮回手時,卻突然被人鉗住了手腕,對麵那人倏地睜開狼眸對上她的視線,頗有一種當場捉住幹壞事的小賊的得意。

寄望舒訝然:“你早就醒了!”

歸不尋拽著她的手往自己這頭一帶,貼近道:“知道有人喜歡偷看,給她個機會看看仔細。”

末了,他揚了揚眉,笑道:“怎麽,害羞了?”

作者有話說:

審核大大放過我吧!!!隻是脖子以上的描寫啊!!!!你不要自行腦補了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