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老打的好主意,先派手下弟子出麵迎擊蒼夜,將他引入一早設好的伏魔陣當中。此陣,設計的相當隱秘,耗費了相當多的魔石。不過若是能將蒼夜誘到此陣當中,這些魔石也算是實現真正的價值了。

依照慕長老的推測,一旦蒼夜落入此陣當中,肯定就無法突破。到時候,蒼夜就宛如甕中鱉一樣困在陣裏,他們隻要在外圍進行攻擊就好了。

可慕長老低估了蒼夜的感知力,就在差幾丈就要落入陣法當中的時候,一直追著天聽穀的蒼夜,猛然停住了腳步,他雙眼筆直的朝陣法所在的地方看來,沿著陣法掃了一圈,嘴角一翹,不屑的哼了哼。

“伏魔陣!”

笑話,類似的伏魔陣他可是親自設計過的。就算此伏魔陣設計的再巧妙,也休想他像個傻子一樣地落入此陣當中。

慕長老一聽此言,就知道事情敗露,於是立刻手臂一揮,實行了二個計劃——他們要齊齊攻擊蒼夜,逼得他無路可退,無奈退入伏魔陣當中。

慕長老和他口中的藍師弟,率先出手,一左一右,分別堵住了蒼夜的前方和左側方,另外一方,則有其餘的天聽穀弟子負責擋路。後方,伏魔陣就是怪獸的嘴,張著等蒼夜進入。

按理說,其他的天聽穀弟子比慕長老和藍長老這老怪物弱,應該是可以爭取突破的。可是他們雖然弱,但是人多啊,那麽多人,齊齊出法術,可是讓蒼夜吃不消!

蒼夜眯眼,立刻明白,今日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時分。

他心中驀然一怒,暗想這天聽穀也太欺人太甚。自持正義的一方,就要對天下所有的魔類都趕盡殺絕。他雖然身為魔,可是一向隻殺該殺之人,從不傷及無辜。天聽穀這麽多人圍住他一個,往死裏打,此後,他與天聽穀的仇,就此結下!

人活一世,不爭饅頭還爭一口氣呢,就連佛都要爭一炷香,更何況蒼夜是魔?!

他怒到極致,心裏暗暗誓,今日他若是突圍了出去,他日,他必定血洗天聽穀,以報今日之仇!

那邊,漫天的攻擊魔法宛如箭一般地朝他射來。

冰箭、雨柱、大火球、風刀、電刺、雷嘯,各種法術交織在一起,形成了絢爛的光彩,端是美麗,隻是這樣的美麗的背後,透露的凶殘,足可以在瞬間取走一個人的性命!

蒼夜猛地放開了自己的防身護照,突然之間的猛攻,讓他措手不及之下,有些狼狽地躲了躲,他在極為迅之間觀察了一番,確定了一個突圍的方向,那就是藍長老這一邊。

這個老怪物雖然強大,但應該是三方當中最弱的。

他要走,可是腳下的土地卻突然崩裂了開來,這便是土係法術當中的高級法術——“山崩地裂”。眼見著,蒼夜的腳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縫,裂縫宛如迅張開的口,猙獰著要將蒼夜給吞下去。

蒼夜皺眉,提氣,趁著裂縫沒有擴大之前,迅地往外跳。

他的度很快,在常人的眼裏,根本連他的影子都捕捉不到。可是慕長老和藍長老不愧是天聽穀的降魔師尊,捕捉到了蒼夜飛縱之時的黑影,立刻雙雙出手。

隻聽得“怕擦”奏響,頃刻間,一麵龐大的冰牆從底下鑽了出來,出現在了蒼夜的麵前,堵住他的去路。蒼夜伸手,手掌上頃刻間就形成了巨大的電球,巨大的能量在球間流竄,出“啪嚓啪嚓”的聲音,他眸色一暗,閃過凶狠,提手,狠狠地一掌拍在了冰牆之上。隻聽得啪嚓的一聲,那看似無堅不摧的冰牆,以蒼夜下手的地方為中心,出現了一條條的裂縫,仿佛即將破碎的鏡麵。

蒼夜冷笑,強壯的身軀帶著巨大的力道,往冰麵上撞去,要強行突破冰牆。

哪知,他的身體才剛撞上冰牆,他的腳下,就鑽出了無數條的藤蔓,這是木係高級法術——“千纏萬纏”,功能是將對方纏地嚴嚴實實之後,一點點地將對方擠死。

這些藤蔓,宛如靈蛇一般地朝蒼夜的腳而來,度飛快,蒼夜不能莽撞地再去破冰牆而出,而是猛地一拍冰牆,借勢反作用挑高,同時嘴巴一張,從裏麵吐出來一個巨大的火球,朝那些樹藤而去。火球從高空而下,越變越大,就快要接觸藤蔓的時候,那火球猛地一變,仿佛水流一般地散開,在瞬間,就形成了一片火海,將那些囂張的藤蔓燒了起來。那些藤蔓撲簌簌地直往後退,妖異至極。

可是被這冰牆和藤蔓一拖,蒼夜的身影就暴露了出來。於是,由天聽穀其他弟子施展的漫天的法術多如牛毛一般地朝他砸來。天聽穀是計策是,慕長老和藍長老這兩個老怪物負責阻攔,必要時,擔任一擊必殺的角色。而那些剩餘的人,包括降魔大師,也包括幾位高級降魔師,則不斷施展基礎法術,就這樣,不在打量耗費自身力的情況下,可以慢慢地將蒼夜磨死。

畢竟,雨滴雖然小,可是多了,就可以匯集成河、甚至是海了。因為大的攻擊法術,會消耗打量的法力,所以這麽多人用中等法術圍攻蒼夜,就是要讓蒼夜將自己的魔力耗光,最後輕輕鬆鬆地殺死他。

他們打的這股主意,蒼夜怎麽會不明白?!

他想要強行突破天聽穀的包圍圈,可是對方人多勢眾,每次他伺機突破,總會被那兩個老怪物給擋下來,再然後,就是多如牛毛的冰箭。電刺之流!

對方在拖,而要是真的折磨拖下去,蒼夜是必死無疑的!

他真是被一夥人打得火起了。

看來,不得不來狠的了!

咬破舌,蒼夜吐出了一口精血,噴在了他祭出來的噬夜劍。暗紅色的噬夜劍沾了他的血,一時間紅光大盛,劍上仿佛可見有紅色的血在那流動,然後開始洶湧……開始膨脹……

一道道的法術打在蒼夜用自身魔氣放出的防護罩上,透明的防護罩在海量的法術攻擊下,顯得搖搖欲墜,似乎要被破了一般。看樣子,這個防護罩被破,那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蒼夜咬牙冷哼,將所有的心裏都放在了噬夜劍上。在噬夜劍上的血色洶湧地仿佛要炸裂開來的時候,蒼夜手一緊,將半身的魔力通過手臂傳到了噬夜劍上,同時大喝了一聲——

“去!”

他猛地揮劍,那劍上的血團猛然炸裂開來。一點點的紅色,以肉眼不可見的度,飛快地射了出去。

“快躲!”慕長老早知道蒼夜弄那把劍有古怪,所以他努力地去攻擊他,隻是蒼夜那防護罩厲害,他遲遲沒有攻破。眼看著那防護罩就要被攻破,可以打斷蒼夜的施法了,沒想到,蒼夜竟然施法成功了。

那紅色的一點點,其實是紅色的血滴子,慕長老見多識廣,哪能猜不到這會是殺人見血的極品凶器。

可他這一聲喊的有點晚了!

就見血色散開之後,無數的血滴子,擊穿了那些躲閃不及的弟子的身體,立刻,淒厲聲不斷。仔細一看,那些打頭陣的弟子,身體已經變得像馬蜂窩一樣了。那些不知名的血滴子很是歹毒,竟然在擊穿那些弟子的身體之後,還往後飛。

前兩排站著的弟子,無一例外地都成了馬蜂窩,那被血滴子擊穿的身體,看著已經不是人了,而是一個挨著一個的空洞,觸目驚心至極!

飆飛的鮮血,染紅了那一片天空。

蒼夜的度快的仿佛鬼魅,血滴子出去的同時,他的身體就飛了出去,朝因此暴露出來的空隙奔去。

“哪裏跑?!”藍長老一聲高喝,身影迅一閃。

血滴子雖然厲害,可是藍長老畢竟是降魔師尊,那是相當於怪物的存在,那些降魔大師,高級降魔師,又怎麽能與之相比?!他雖然被血滴子耗了三分的靈力,可還是有這個實力欄蒼夜的。

他手一揮,也祭出一把寶劍,原來,他也是用劍的。他身影閃動的同時,帶著綠光的寶劍,以刺目的光,朝蒼夜強勢地劈過來。

蒼夜麵色一沉,舉劍,重重一檔。

就聽到“砰”地一聲,雙方都被兩劍相撞爆出來的氣團給衝退了十幾丈,就這空隙,慕長老吟唱完畢了高級法術的法決。

他法杖一揮,直指蒼夜,高喝了一聲:“落!”

就見蒼夜本來沒有一物的頭頂,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冰罩,那冰罩打的出奇,仿若一座大山一般,重重地朝蒼夜落了下來。

蒼夜猛地運氣,往一邊急衝而去。可是他的度有多快,那冰罩的擴展度就有多快。蒼夜無論逃到哪裏,那個冰罩總能罩住他,然後,冰罩罩住了還打算逃脫的蒼夜。

一下子間,蒼夜被困在了冰罩裏。

那是用冰雕刻而成的冰罩,是慕長老的看家本領,不到最後關頭,他是不會使出來的。自然這樣的高級法術,肯定是要消耗大量的法力了。慕長老沒想到,這個蒼夜竟會這麽強,在這麽多人圍攻的情況下,還逼得他把看家本領給使出來。他遲遲不使出看家本領,就是怕因此法力耗損過度,這樣,萬一魔君白衣難,他無力反抗。可眼下,他是不得不使出此招了。因為,蒼夜是天神了話,要必須除去的。為了能殺死蒼夜,他就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慕長老這最後一招果真厲害,形成的冰罩壁,簡直是無堅可崔。有前麵的冰壁為鑒,蒼夜以為靠一個強大的電球就可以將冰壁爆裂,可是,他現這個方法行不通,這個冰壁,顯然要比之前的冰壁要強大很多,堅固的多。而且,他又試了好幾種辦法,都不能打破那方法冰做的冰罩壁。

邪門的是,那個冰罩在一點點的縮小,同時,冰罩裏突然刮起了暴風雪,那不是普通的暴風,而是類似龍卷風;那不是普通的雪,舞動的是一根根的冰芒。風刮的越來越快,冰芒也變得越來越長,越來越尖。肉眼可見,冰罩內已經模糊一片,完全是冰雪的天地,而蒼夜的衣服時不時地被割裂,不時有鮮血從被割開、刺開的傷口處流出。那冰芒,已經成為了最好的匕,個個鋒利,可以輕易地割破人的皮膚。

此刻的產業,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甕中鱉。

對於慕長老這個老怪物,蒼夜還是嫩了一些。之前因為被這些人圍攻,他身上的魔力已經被耗的七七八八,此刻,他哪裏還能調動身上的魔力來突破這比銅牆鐵壁還要堅固地躲的冰罩壁?!

他試過土遁,從地底走,可是沒有用。這個冰罩仿佛一個死空間,將他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他用火、用金,都無法真正地撼動冰罩,最多也隻是在冰罩上刮些冰下來,可是一等這些冰被刮下了,幾乎是瞬間,冰壁就又自動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竟然還是會自我治愈的!

看來,要破除這個冰罩,也隻有讓它的主人來解決了。

似乎,剩下的,就是比各自身體裏剩下的能量了。

蒼夜相信,他在運用魔力破壁的同時,那個老頭肯定也是在運用法力來維持這個冰罩,隻要他能拖到這個老怪物法力耗竭,無法再維持冰罩,他自然就可以脫身而出。

於是,蒼夜不再費力地為自己的身體披上防護罩了,反正他身上的也隻是皮肉傷,等他出了這冰罩,自然會慢慢地自動愈合。

他將剩餘的魔力都用來了攻擊上,一下下的,他用烈火燃燒的拳頭砸著冰壁,朝同一點,使勁地砸著。每砸一下,都能讓冰壁晃一下,看來,的確是有影響的。

慕長老沒想到都這樣了,蒼夜還能這樣頑固,蒼夜猜的很對,維持冰罩,自然會源源不斷的消耗慕長老的法力,他看著蒼夜那生猛的樣子,竟似一時間不能殺死他,這樣拖下去,可是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慕長老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一邊的藍長老跟慕長老是深交,看他一下子變了臉色,立刻就猜到了一些。他一下子跳到了慕長老的身邊,喝道:“老慕,我助你一臂之力!”

說著,他攤開手,將手掌搭在了慕長老的背後,源源不斷的法力宛如暖流流入了慕長老的身體裏,老慕臉色一喜,嘴上不動聲色,不敢有一絲大意,緊緊地盯著蒼夜!

蒼夜見狀,雙眼立刻變得血紅,不由地大罵了一聲:“卑鄙!”

他明顯感覺到,冰罩內的風刮得更急了,宛如把把風刀,霍霍衝向他;冰芒不用說了,更是鋒利,一個個似錐又似刀,凶狠地朝他紮來!

他憤怒,血亂舞,亂的仿佛激流當中的水藻,卻宣泄不出他的怒火;他狂亂,妖魔化的身軀透著一股猙獰,卻成了供人觀賞的困獸;他悲憤,尖利的手掌一下下地狠狠鑿這冰罩,卻隻能當做無用功;最後,他淒厲地仰天嘶吼,可是猛然地不知該向誰求助?!

這天下之大,在他生死關頭,他又能寄托誰?!

唯一閃過的那張女子的臉,卻是那般的嬌小!弱到,可以輕易地捏死!

“啊——”他狂吼,赤紅的雙眼在亂亂的血中閃爍,已是完全入了魔的樣子!

就在這時,隻聽到很沉重的“砰”的一聲,那個冰雕的冰罩,竟然炸裂了開來,瑩亮的碎片噴飛而出,驚住了一幹人等!

白芒閃爍當中,隻看到一個黑黑眸白皮膚的男子,墨輕飄,衣擺輕舞,身形卻紋絲不動地飄在半空中,竟然像神一般,那強大的氣勢,更是令四周一幹人等敬畏,就連慕長老和藍長老這兩個老怪物都不例外。

黑男子冷冷地掃了一圈,那不將任何東西看在眼裏的雙眸,有著脫世俗的漠然,那般輕易地鎮住了在場的所有天聽穀的人!

“欺人太甚!”

黑男子冷冷地斷言,每一字,宛如重錘一般砸如了眾人的心裏,讓人莫名的心慌。

隻是黑男子卻沒有刁難這些人,轉過身,一把扶起蒼夜,一揮手,但見漫天白梅起,在這飄然似仙的絕美景色中,黑男子連帶蒼夜都悄然地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底。

“噗——”慕長老忍到此時,終於吐出了血。剛才那黑男子強行破除了他的冰罩,給了他致命的一擊,他體內的法力頃刻間反噬,差點要奪了他的命,若非身後藍長老在扶持,他方才是必死無疑了。此刻,他雖然沒死,可是也是內傷嚴重,沒有個二三十年,是別想恢複了!

“這男子,太強大了!”藍長老縮回了手,輕輕地抹掉嘴角邊的血,慕長老的反噬,連帶著藍長老都不好受,隻是他沒有像慕長老手那麽重的內傷就是了。

“天神說蒼夜是禍亂之始,我終於……有點信了!”藍長老喃喃。

要是再有幾個像剛才黑衣男子的魔力,那麽這個世界,怎麽不會亂?!

他急於想知道是是:這個令他堂堂的降魔師尊都覺得敬畏的男子,到底是誰?跟那個蒼夜,又到底是什麽關係?他們到底屬於那一方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