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入場目標的女性角色大致敲定,不是表現出來的師生禁忌,也不是天真美好的初戀,反而是在完美女神身邊的瑕疵跟班。

但隨著鱷魚薑芋上傳的兩張照片,其它四人都被漂浮在波光粼粼水麵上人物照吸引。

“小魚,”麗紋蛇雭認出其中一個,“這不是之前在**F廣場上遇到的你的同學?”

“是,”鱷魚薑芋望向一頭煙花燙的牛郎仔,“是第一輪測試目標的那天看似的偶遇。”

趴在樹上的知了色老頭調轉下方向能更容易看清全景,“他們是——”

鱷魚薑芋揚了下尾巴差點把背上的水耗子甩出去,指著夏半說,“這個男生,上個月轉到十七中,成績優異,家庭至少階級以上,背景很深,照理說不該出現在公辦學校。”

“他是衝你來的?”老鼠緊緊抓住鱷魚的鱗片。

“他曾對我直接說過是我的‘破壁人’,”鱷魚望著水麵上的倒影說道。

樹冠上的短尾鸏伸長脖頸一眼俯視,“從長相來看也不輸給咱們的小魚同學,他真這麽說?‘破壁人’?”

“破壁人?”綠毛水老鼠一頭霧水,“破壁機我倒是知道,破壁人是什麽?破嗓子?叨逼叨?”

蛇雭沒有理會耗子,“他是想發現了你的秘密?沒理由。”

“我知道,”鱷魚薑芋又對著水麵另外一張女性照片揚了揚尾巴,是秦梣,“她是新來的美術老師,倒不是我的任課老師,前幾天懷疑故意接近對我做了一個最簡單的投影測試。”

“畫畫?”知了色老頭馬上猜測道,“樹、屋、人?”

“差不多吧,”鱷魚薑芋回應道,“另外一類,不過測試的內容相差無幾。”

“按我們小魚同學的機警,肯定會把車開到另外一條路上,”鳥大叔先做預測。

“正相反,”鱷魚薑芋說道,“我沒有任何掩飾,澄清內心,她想看什麽就給她展現了什麽。”

“也對,”知了色老頭振翅飛到離水麵最近的一根樹杈上,“假如對方來者不善,光憑這一點可能先揣摩到未確定的情形,那麽——小魚,你在某時露出過一些無意的細節?”

“我覺得應該沒有,”鱷魚薑芋緩緩說道,“但不排除完全沒有這個可能。”

“這麽說是挺奇怪的,”水耗子綠毛扒拉了下須子,“我是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麗紋蛇雭卡頓了一下,後台在下載水麵上的兩張圖片,“稍後我找人調查一下這兩個人,小魚也你把你知道的,哪怕是道聽途說的也發給我,有時候傳聞也並不完全是空穴來風。”

“好的,”薑芋在遊戲端內刪除了夏半和秦梣的照片,沼澤的水麵上又重新變得渾濁。

聚會至此暫告一段落,一身潔白羽毛的短尾鸏變熊大叔隨時振翅高飛,不起眼的知了色老頭也準備登出下線,水鼩鼱綠毛剛擺好跳水姿勢。

“大家等一下,”麗紋蛇雭忽然說道,“還有一件事。”

“什麽?”鳥收起翅膀,知了轉了個方向,水耗子剛完美壓了個水花又隻好重新冒頭,“我說大小姐,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鱷魚薑芋沒有任何動作,“雭,你和他們說一下吧。”

“是這樣,”蛇雭環視了下周圍,確定整片沼澤內隻有他們五人,“在前年10-12月間有三起自殺,我和小魚討論過有些可疑。”

“自殺?”白色大鳥變熊大叔有些意外,“可疑?”

“是,”麗紋蛇依次上傳了三張一寸大小的證件照:

一個戴著眼鏡透著知性的女人,年齡差不多二十五六歲左右;

一個是四十多比較滄桑臉挾消瘦的中年男人;

還有一個是看著大約不到二十歲目光透著天真的女生。

“他們是——”知了色老頭大概猜到,“死者?有什麽特別的嗎?不是我們的目標。”

“我把比較詳細的檔案剛共享PLX的雲端,你們各自用自己的用戶名和密碼獲取,隻有一小時源文件會失效,大家不要錯過了,”蛇雭說完後刪除了浮在水麵上的圖片。

“需要你們做的,”鱷魚薑芋對在場每個人說道,“用你們的特長挖掘出每一個死者在從情緒障礙到實施輕生計劃過程中是否存在人為操作的痕跡,如果存在,是否共通性,如果有共通性,是否流程化?”

“嘶,”綠毛耗子先搶著開口,“天!你別告訴我說還有另外一群……我們?”

“我和小魚不敢確定,”蛇雭又看了眼白鳥和蟬說道,“盡管我們覺得很可疑,如果必要的話,你們也可以動用一些非常規手段,如果指向和輪胎說的一樣,我想我們可能要有心理準備麵對一些未知。”

兩個人兩句話,盡管處於遊戲環境下看不到玩家表情,但此刻在其它三個終端前的變熊大叔、色老頭和綠毛的神情應該全都帶著一份凝重。

“第一個戴眼鏡的女人是學校老師嗎?”知了色老頭翻看著檔案,“和我的社會關係比較對口,就由我來負責吧。”

“第二個是開大貨車的?”鸏鳥變熊大叔認領,“跑江湖?那由我來吧。”

綠毛耗子早已鎖定第三個女大學生,“哎,泡學生妹妹我最擅長,小魚和大小姐放心。”

鱷魚薑芋從斷了的木頭上後退,“時間不能無限期,我希望我們在完成這次目標指令的同時,你們會有一個初步的判斷,到時我們再碰麵一次,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麗紋蛇也垂吊到水麵,“小魚,你身邊冒出的這兩個家夥資料我搞定後馬上通知你。”

“好,”鱷魚鳧潛劃過一道水紋,“我等你消息。”

短尾鸏亮出飛羽從枝幹上一躍而起,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朝遠處地平線飛去。

知了也消失在樹幹上,隱沒在朦朧水汽籠罩的沼澤深處。

水鼩鼱孜孜不倦地追著前邊的蛇,試圖搞清楚到底什麽叫做“破壁人”。

鱷魚最後潛入水底,在水下最深處登出了遊戲。

時針指向了淩晨4點,四周黑暗寂靜,偶爾能聽到隔壁房間輕微的呼嚕聲,天花板上有一角被街邊路燈微弱照亮,被窗戶邊框遮擋出一扇門的形狀。

望著那扇由光影構成的門,躺在**的薑芋反而無比清醒——如果能打開……會是什麽樣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