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真的很像啊··不仔細看,就跟我們印出來的一樣,嗯···居然連鋼印都搞出來了,好家夥,虧得老王你還藏著一手,不然我們今天可就栽了。”

張淮安拿著兩張看似一摸一樣的大額米票對比,居然連他都不能分清真偽,這讓他很是吃驚,大額假票與小額的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真的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聰明過頭了,還是膽子太小了,拿小額米票三番五次的試探,白白的給營地提供了準備時間。

“張長官,我想說,也許我們錯了,一開始就搞錯了。”

黃廷偉突然在一邊打岔,張淮安疑惑的望著他,等他解釋。

“首先,我以為他們製作水品有限,隻會與假票為借口,發動人們兌換,在擠兌的同時,大量消耗我們的存糧,在我們的存糧見底時,突然發動民亂,借機搶占我們的營地和湖心島。

卻沒想到,他們的製作水品已經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還有,要是他們真的有準備,不可能不知道,我們的玉米儲存量,之前王廠長就將我們的破綻給暴露····”

“等等···你說我暴露了破綻?你沒搞錯吧?我的表情很自然,說話也到位,就連裝成色狼,我也裝的不錯,怎麽說是我暴露了破綻?”

王樂急了,這個黑鍋他可背不起,衝黃廷偉發火,讓他說個一二三出來。

“嗯··黃隊長你說說自己的理由,別被這個家夥打岔,還用得著裝?本來就是嘛···”

張淮安還是很高興滴,無意間,似乎一切都美好了,造假者全都被控製起來,正在接受武警刑訊高手的審問,黃廷偉開始作總結,還有半個小時兌換就結束,今天已經應付過去,明天用黃廷偉想到的好辦法,一切將會落幕。

“王廠長說,我們還有三百噸玉米在庫房裏,外麵我們堆了一百噸,那總共就有四百噸,敵人真的會算計我們,相信他們不會不知道我們真實的存糧,也就是說,他們知道我們大概的存儲量,可他們竟然毫不懷疑的進到營地,這不正說明,那群人是一群隻想著糧食的笨蛋麽?”

“哈哈哈····分析的好···分析的太好了··老王,你沒話說了吧,我就知道你老在盯著別人的胸口,說話都不長腦子,還好,那些人比你更不長腦子啊····”

一切都向好的方向轉變,張淮安也樂觀起來,拿著王樂打趣,王樂也知道自己誰錯了話,想要反駁,又不知道的如何說起,前天還在說找了一個姘頭,今天他故意盯著別人的胸口,不是色狼也成了色狼。

“哼!!!別得意的太早,俗話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塞翁得馬焉知非禍?說不定下一刻。禍事就會上門,我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王樂話音剛落,卻聽到外麵傳來孫可富的聲音:

“給我換一百噸的米票,我就在外麵換,我不進去,別和前頭的那些家夥一樣,讓我進去後,一棍子把我們敲翻······”

說話的幾人同時發愣,突然而來一句話將他們全部嚇到了,孫可富說要兌換一百噸糧食沒人懷疑,孫可富有這個實力,而他的一百噸糧食還是陳輝勇過來兌換的,卻沒想到,已經成了半條死狗的孫可富會選在這個時候,給營地的心口插上一刀。

“我說是誰在這咋咋呼呼的,原來是你小子,怎麽,前麵的人是你的手下?是不是?是不是?”

張淮安慢悠悠的從營地門口晃到孫可富的麵前,背起雙手,抬起頭,用下眼角俯視比他高出一頭的孫可富,孫可富見張淮安到了麵前,不由自主的微微弓背,倒像是下級接受上級檢查,先在氣勢上輸了一籌。

站在孫可富身前的張淮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孫可富的雙眼,想要找出任何不自然,或者心虛的地方。

孫可富到真的有些不自然,他對張淮安恨之入骨,每每在背後咒罵張淮安,等到了張淮安的麵前,他的氣勢又矮了半截,不是他怕眼前這個身體單薄的半拉老頭,而是怕老頭身後的整個營地。

孫可富盯著張淮安的雙眼對視,兩人連著對視了七八秒,接著孫可富主動將眼神移開,張淮安望他的眼睛除了一絲嘲諷之外,更多的是漠然,看他就像看一隻小螞蟻,壓根兒就沒有將他當回事兒過。

張淮安的藐視除了引起他心裏更多的怒火和鬱悶之外,也讓他不自覺的將自己處在矮人一頭的位置,這讓他心裏很糾結,作為一方首領,他是高傲的,可站在實力比他更強大的營地麵前,他又是渺小的,兩種情緒不斷的在心中擠壓,讓他站在張淮安身前,進退失措。

“我···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我是來兌換糧食的,沒別的想法,你不要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哼···要是和你沒關係,你幹嘛要給這些小偷說話,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和你一夥兒的,你知道他們做了什麽?他們居然想要用假米票換糧食,你說,這事兒和你有沒有關係?真當我們是紙老虎麽····”

張淮安先聲奪人,不管這事兒和孫可富有沒有關係,先一步用話將他堵死,爭取拖過這半個小時,之後就可以慢慢和孫可富扯皮。

“哼···嘴長在你們身上,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要拿出真憑實據······”

剛剛將這句話說出口,孫可富看到張淮安雙眼一亮,心中暗道:“壞了··”

“馬上停止兌換···已經出現假米票,我們要給他們上課,告訴大家怎樣辨別真假,不要再以後的交易中上當··”

張淮安打蛇隨棍,當即咬上了孫可富的話頭,想要用這個理由來拖延時間,卻沒想到孫可富不買賬了。

孫可富擦了一把汗水,敞開了衣襟衝張淮安喊道:

“你們自己說的,一直兌換到15點,現在還有半個小時,你要是講上半個小時,我不是要等到明天,誰知道明天是個什麽情況,我今天就要見到糧食,要上課,你等到兌換結束再上課···”

孫可富的話得到大多數人的首肯,他們在太陽底下站了一天,早就累得不行,雖然不一定會輪到他們。可是有個希望也是好的,要是等到明天,他們今天就算是白白煎熬了,晚上又得睡在這兒等上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