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王樂走了過來小聲對張淮安說道,負責手米票的全都換成王樂的手下,他們天天與米票打交道,真假一看就知。

“怎麽不早說···是誰?我們派人通知劉正華的人,他們已經在我們這兒埋伏了一天半,整整吃掉了我們五頓飯。”

王樂很無語,張淮安居然惦記著人家吃掉了他多少飯,真是個摳門的老東西。

“我沒讓人聲張,都是小額糧票,就算抓住了,也定不了罪,他們隻說餓極了,自己畫的,你能有什麽辦法?他們還在試探,我們就裝著不知道,等到大額米票出現,他們搬運糧食時一起出動,抓他們一個活的,到時候兩張米票一對比,誰對誰錯一目了然。”

張淮安聽到這裏,放下心來,王樂說的沒錯,要抓就抓大的,他就不相信黑手沒有準備大額,一旦兌換,他們的派人手搬運糧食,到時候就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抓一窩。

下午繼續兌換,半個小時不到,10噸大米就兌換完,這時張曉天走上前大喊:

“放血啦···放血啦····跳樓價,兩斤包穀米換一斤大米,要換的過來,不願意要包穀米的繼續換大米····”

張曉天說出這話,張淮安心裏打起了鼓,張曉天的話要是落到有心人的耳中,會暴露營地存量耗盡,隻不過,張曉天的話貌似營地在借機清倉,將粗糧甩掉,給人營地裏糧食多的已經看不上粗糧的感覺。

是人都會算賬,前麵提著糧袋離開的家夥一聽到這話,立刻背著糧食跑到張曉天麵前高喊:“我要,我要,我現用糧食換吧,你看我剛換的十斤大米,換二十斤包穀米····”

張曉天則沒有理那個家夥,望著天喊道:

“我們隻接受米票,沒有米票我們不換····”

這一下可激起了千重浪,人們沒有想到,手中的米票居然還有這種價值,紛紛走上前詢問,營地這邊也不含糊,隻要是米票他們就換包穀米,一時間沒人想要換大米。

先前換了大米的後悔不已,想要用大米找後麵排隊的人重新換成米票,這次又有不同,張淮安將上百噸玉米碼放到門口,密密麻麻讓人一目了然,大家都知道,糧食就在那兒,輪到他們也換不完,誰肯發傻不多換一倍?無形中,營地度過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危機。

小額兌換點熱鬧異常,大額兌換點則秩序井然,兌換大額的都是各個勢力,他們不敢把自己的生命線放在別人手中,所以他們不約而同的過來兌換,在這些人中,前三大勢力的人都有,張淮安甚至還看到了劉正華的親信也混在裏麵,不由得對劉正華破口大罵。

罵完之後,張淮安也消了氣,換做是他,他也會怎麽做,畢竟人家都換,自己不換,萬一吃了虧怎麽辦?所幸的是,劉正華的人隻兌換了不到十噸,而且隻接受一比一的兌換玉米,相互之間留下餘地。

坐在大額兌換處的人是王樂,向來在各大勢力之間聞名已久,真人未見的王廠,長親自坐在兌換點,和他的助手一起把關,一張大額麵值的米票起碼要過兩道手才能成交。

坐得久了,王樂也有些焦急,等了這麽半天,他也沒看到一張大額麵票,還以為自己的估算錯誤,正在納悶的時候,腳尖卻被人踩了一下。

走神的王樂回過頭,看到年輕的助手目無表情的將一遝大額米票交給他,剛剛遞到他的手裏,助手不露痕跡的用小指甲在他手背上扣了一下,王樂立刻知道,這遝米票有問題,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都是一千斤一張的大額米票,一共一百張,厚厚的一遝看上去沒有什麽兩樣,王樂作勢清點,一張一張的清點,每一次清點,都用右手食指與拇指挫一下米票邊緣,看似在分開粘連在一起的兩張,其實是撫摸用鋼輒印在邊緣處的暗花浮雕。

一遍過手,王樂心裏有數,百張大額米票隻有二十張是真的,他相信,隻要這次讓他們得手,更多的假米票會接踵而至,也不聲張,站起身雙手將米票交給兌換者的手裏。

兌換者是個女人,長的很妖豔的女人,在她身跟著六個刮著青皮的強壯男人,他們一直注視著王樂的神情,見王樂站起身,臉上的神色不由得一動。

“你這是五十噸的米票,你是要兌換成大米還是玉米。”

到了關鍵時刻,王樂比張淮安還會裝,看上去似乎準備認真的與來人商討兌換細則,站起身隻是為了表示尊重。

女人用手中的絲綢手絹擦拭了鼻梁上的汗水,衝王樂媚笑,挺起了胸口,女人隻穿了簡簡單單的一件白色純棉T恤,裏麵什麽也沒有穿,兩顆凸起頂著布料高出一截,汗水濕透的布料隱約能見到紅暈。

“本來是打算換大米的,沒想到趕了巧,有便宜事兒誰不願幹啊,剛好,我也很久沒吃過棒子麵了,換換口味兒也不錯。”

聽到女人嗲聲嗲氣的語調,胸前的兩點紅暈點著布料抖動,王樂的眼睛一下就直了,望著女人的胸口吞了一口口水,夢遊般的說道:

“一百噸的玉米你得帶人到裏麵去搬,外麵的數量不夠,最好多帶人和車,我們還有三百噸的玉米堆在庫房裏落灰,有的你們搬的····”

女人點了點頭,將米票再次遞給王樂,王樂卻搖了搖手說:

“進去吧,誰和你們交接糧食,米票給誰,我們有程序的···”

王樂說的合情合理,女人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向王樂拋了一個媚眼,轉身從後麵打了一個手勢,稀裏嘩啦的湧上來兩百多人扛著扁擔,推著三輪隨女人一起進入敞開的營地,大搖大擺的從威武的傘兵戰車邊上走了過去。

王樂仿佛被女人給迷暈了,呆呆傻傻的站在哪兒,望著女人大幅度搖擺著臀部向營地而去,等到那晃得人心尖發顫的臀部消失,王樂的臉上現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同時,雕像一樣的傘兵戰車突然掉轉炮塔,筆直的炮管指向營門。

在炮管變向的時候,黃廷偉帶著三十多人散布在外圍,看似警戒兌換者的他們一直盯著遠處看熱鬧的人群,見到兩個人臉色大變,三個人轉身準備離開,黃庭外立刻發布命令,三十個人一起向那邊衝去。

看熱鬧的不少,上百人站在那兒見有三十多個拿槍的男人喊著抓住他們,又向他們衝來,嚇得轉頭就跑。

在複雜的市場區,一群人竟然朝著一個方向跑開,讓追擊的黃廷偉大為頭疼,他不知道那些是心有叵測的,那些事看熱鬧的。

“別放跑一個,全都抓起來,抓不到的就殺掉····”

黃廷偉急了眼,也不管有沒有無辜者,隻要不停下,他準備全部殺光,臨時抽調的男人們早就在等著這條命令,槍到手裏,他們還沒有試過,能有機會開槍,他們壓根兒不管是不是對著人,一時槍聲大作,無數顆子彈一起往天上飛去,忘了說一句,他們都是第一次摸槍,第一次開槍。

槍聲一響,跑在前麵的上百人有八十多人一起腳軟,做到了地上抱著頭顫抖,其中還有三五個躺在地上慘叫著自己中彈了,求別人救他,剩下的十多個人還在逃走,突然,前麵閃出一排武警,一起向他們瞄準,望著黑森森的槍管,沒人再敢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