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哎喲!!!”趙小波被兩名五大三粗的隊員提溜著扔出營門,兩個傻大粗沒想過憐香惜玉,摔得趙小波痛呼不止。
在營地外麵等待兩名女兵見到,趕緊抱過來將她扶起,一個小女兵氣不過,拉開槍栓就瞄向營門。
“別···放下開槍···”趙小波揉著屁股連聲阻止,小女兵這時才看到營地口停著一輛軍車,車上的重機槍已經向她們瞄準,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回去,沒看見我丟臉都丟到家了麽?”
趙小波很生氣,她不知道那個坐輪椅的家夥是什麽來頭,先是沒個正行,等到他清楚前因後果,直接喊人將自己給扔了出來,太不講風度,黃泉是死人?看見自己難堪也不阻止。
趙小波心中怪著張小強,卻沒想到,要不是張小強,她今天可能會香消玉損。
三人慢慢地往回走去,趙小波正在腦中思索著怎麽回去報告,一輛軍車停在她們身邊,一個穿著叢林迷彩服的男人探出腦袋喊道:
“你們的地兒在哪兒?我車裏的零食往哪送?”
“什麽?他真的這麽絕情?還說怪話?氣死我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報仇,我就知道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再把那個麻辣鍋巴給我一袋,你要和我一起化悲憤為食欲·····”
幕佩佩撕開一袋鍋巴,一片接一片的塞到嘴裏,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要多萌有多萌,兩顆星辰般明亮的大眼睛閃亮亮的,冒著同仇敵愾的怒火,並對趙小波給予深刻的同情。
趙小波很慚愧,自己想盡一切辦法也沒有達成結盟,沒有給這個擔負數千人生存的女少校減輕壓力,心中異常難受。
“沒事兒,我們孤身作戰還不是過來了?我是氣那個黃什麽的男人,吃幹抹盡不認賬,你有哪點不好?憑什麽這麽對你?我發誓,一定要幫你報仇,那個王星,你看看還有什麽好吃的都給我拿來·······”
王星滿頭大汗的拆著零食包裝箱,一袋袋被粗心男人胡亂塞在一起的零食被她分門別類,好吃零食的首領還在催促,讓她心煩。
“知道啦,這麽大的人,還像個小孩子似的隻吃零食不吃飯,我還說零食不多了,你會好吃飯,哪知道又來這麽多,那個黃什麽的最討厭了,幹嘛還要給趙姐這麽多零食········”
張小強帶著墨鏡在帳篷後麵的空地上曬著太陽,他仰著腦袋望著天空的太陽不斷發著牢騷,在他身邊,章小蝶用扇子給他扇風,眼角不時地注視著他身邊木桌上的茶杯。
“對了,我這麽無聊,你也一定也很無聊吧?”實在不知道幹什麽的張小強將話題扯到了章小蝶身上,想聽聽她是不是與自己一樣無聊。
身為張小強全職小女傭的章小蝶還是不敢在他麵前說話,見張小強問她,漲紅著臉連連搖頭。
見到章小蝶這個樣子,張小強感到更加無聊。
章小蝶第N次給張小強的茶杯續水,發現水瓶已空,提著水瓶去加開水,等到她回來,發現張小強與他的輪椅一起失蹤。
張小強沒在營地,此時他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聚集地中心的菜園子,菜園子裏同樣種的大棚菜,讓張小強想起基地的胖廚子,胖廚子的夢想就是種上無數的大棚菜,讓基地裏所有人都有青菜吃。
這片不是很大的菜地比基地裏的守備還要森嚴,基地裏了不起就是幾個女人守衛,這個全是荷槍實彈的武警,貌似守衛大魚出沒的那片圍牆也沒有這麽森嚴吧?
接著他又晃到了一片鐵皮棚屋那塊,略微打量他就知道這裏是個小小的修理廠,廠棚外麵停著上百輛汽車,在修理廠的後麵更有無數的廢棄汽車堆成小山,人員進出間,探頭探腦的張小強被直接無視。
張小強很失望,對聚集地失望,聚集地裏有十幾萬人,這是多麽大的資源,如果在張小強的手中,給他一年的糧食,憑著王樂的加工廠,他能裝備出一支幾萬人的軍隊,使用冷兵器的軍隊,2型喪屍怎麽樣?3型喪屍又怎麽樣?幾萬人沒人拿塊石頭一起扔出去就是一座山,他就不信一座山還壓不不住D3?
張小強很失望,卻不代表他想當這十幾萬人的救世主,張淮安說對了,末世裏最值錢的就是糧食,張小強還拿不出多餘的糧食來養活這些人,溫泉基地儲備的糧食是三千人吃三年,看似很多,變成三萬人就隻能吃一個月,變成十五萬人,一個星期?
他的打盤還是那樣,先在聚集地站穩,盡可能的收集各種人才,他不想因為末世到來而讓自己的後代生活在刀耕火種的年代,喪屍已經被證明是不死的,未來的戰鬥是長久的,對付大規模喪屍最好的手段還是高科技武器。
在這裏就有一個大前提,他得有一塊安全的後方基地,最好的基地就是喪屍永遠也到不了的地方,海島,他的設想是好的,可惜命運是殘酷的。
張小強隻在外圍轉了一圈,真正熱鬧的窩棚區他是不去的,地麵太髒,汙水橫流,臭氣熏天,他不想去受那份罪,調轉車頭轉向營地。
沒走出多遠,他看到一個女人抱著孩子坐在路邊雙目無神地看著他,女人已經看不出年紀,從她身上髒兮兮的發質來看,這個女人的年紀不大,饑餓折磨著她,讓她仿佛老了幾十歲,形同枯槁已不足以形容她的瘦弱,臉頰深陷,眼眶深凹,幹瘦的額頭將她襯托的像個骷髏。
假如這個女人不是睜著眼睛,張小強差點以為她就是一個喪屍,她的孩子情況很不好,長久的營養不良與饑餓折磨著他,看不出來小孩子的具體年紀,因為他已經餓得縮成一團,腦袋碩大,光禿禿的隻有一些黃色毛發點綴,雙眼無神地望著天空。
小孩子的腦袋看起來很大,是因為他的身子異常瘦小,他被一塊破布圍在腰間,看不出來是男是女,胸前的肋骨高高地凸起,看不到一點肉,隻剩下一張皮。
一隻肮髒的小手無力的垂在一邊,小手與那手腕子比起來也很大,和他的腦袋一個道理,腕骨下麵是前臂骨,沒有肉,幹瘦,如同一隻幹燥的樹枝。
女人其實沒有看張小強,她沒有看任何東西,整個世界在她眼中都已經不存在了,她在等待,等待死神將她與她的孩子一起帶走,帶她們離開這個絕望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