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張淮安用高音喇叭喊出一句話,男人麵露難色,猶豫一陣,開始解除自己的衣物,上衣,褲子,鞋子,最後他穿著一條內褲,高舉雙手,挺著他毛茸茸的胸脯,原地轉了三圈才允許靠近車隊。
他穿著內褲,**毛茸茸的大腿靠近,衣服不準再穿到身上,就算如此,他還得陪著小心露著諂媚地笑容,眼角掃著臨陣以待的隊員們與那保養的油光發亮的高射炮。
男人三十出頭,長相忠厚,看麵相老實,那雙不斷轉動的眼珠出賣了他的不安分,身上沒什麽傷痕,手指也沒有開槍留下的老繭,赤著腳走在坎坷的地麵讓他的雙腳很不習慣,不自覺的縮起腳趾頭用腳後跟走路,在他被數支九五式步槍指住之後,他盯著站在身前挺著肚子的張淮安,深深地鞠躬。
“你小子出來有啥話說?要是想要再等等,我是不答應的,我很忙,一分鍾都懶得跟你們耽誤,給還是不給,你說句話···”
“這位首領·····”男人一開口,張淮安就著急了,他連忙打斷男人的話。
“別叫我首領,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先遣隊長,隻負責這一路兵馬,我們的首領叫蟑螂哥,手下三千步兵,坦克導彈一樣不少,今天找你們的是我,和我們首領沒關係····”
張淮安零零總總的說了一大堆,站在他麵前的那個男人倒是越聽越心驚,三千兵力他認為是有水分的,折算下來一千還差不多,就單單是這一千也不少了,更邊說對方還有重武器,至於坦克導彈他倒是不懷疑,他第一眼就看到傘兵戰車,那長長的炮管不正說明對方的底氣麽?
男人再次鞠躬,幅度卻比剛才更大,臉頰已能看到自己的褲襠上鼓起的一坨,在他起身時,眼角掃到了一臉不耐煩的楊可兒身上,他沒去仔細觀察楊可兒,
楊可兒手中的直背斜口刀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地麵,三十公分寬的刀身不比楊可兒的小腰更細,近存厚的刀背證明這把刀沒有一絲偷工減料的可能,地麵上切成兩半的卵石說明她手中的不是玩具。
看到這裏,他心中更懼怕,貌似新人類不止聚集地裏有,眼前的這位也是啊,百多公斤的大刀在小女孩兒手中輕若鴻毛,左手隨意杵在地上的白骨盾牌那最下麵的大牙貌似不是假的?難道?男人不敢再想下去,更加誠懇的表示他的善意,小腿肚子卻開始抽筋了。
“叫我張隊長就行,別和我磨嘴皮子,說,到地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張淮安一抖手露出那塊明晃晃的手表,用戴滿戒指的右手**地抹了一下亮出油花的大背頭,眯著眼望著前麵的大鐵門一字一頓的說。
“張··張隊長啊,不是我們不答應啊,是實在沒有啊,您就是滅了我們您也翻不出來啊,別說十車彈藥,就算半車彈藥我們也沒有啊·····”
張淮安的瞳孔猛地一縮,將視線從大鐵門移到了男人的眼睛上死死地盯住,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兒裏蹦了出來。
“你真的當我們是泥捏的?你真以為我們在虛張聲勢?”
不帶男人回答,張淮安做了一個手勢,兩名隊員將男人反手扭在身後,提著他走向一邊,男人還搞不清楚狀況,怎麽說的好好的就動了手。
“用刺刀吧,節省子彈。”張淮安說完就不在多看一眼,轉身望向緊閉的大門,高炮組也乘勢換上新彈夾。
男人像殺豬一樣嚎叫起來,身子猛地扭動著,不再靠兩條腿走路,整個人歪在地上死活不起來,像在油鍋裏掙紮的大蝦,一蹦一蹦地,讓抓著他的隊員有抓泥鰍的感覺。
張淮安一聲大喝,男人被推倒在張淮安的腳前,男人趴在地上,望著眼前油光呈亮的大頭皮鞋不停喘著大氣,剛剛地生死一線嚇到他了。
“你好壞,嘿嘿,你不老實,明明有,偏偏說沒有?小子··你還嫩點····”
張淮安很得意,掏出一隻zippo打火機點上雪茄,蹲下身子一口濃煙噴在男人的臉上,將他嗆的咳嗽不止。
“大爺,您看是不是讓我先回去讓他們準備準備?彈藥籌備也需要時間啊·····唔唔唔··”
男人話還沒說完,被張淮安一腳踩在臉上,張淮安小心的用鞋底踩在他的臉,盡量不讓他的臉觸碰到自己鏡子一樣的鞋麵。
男人被一腳踩下後不敢亂動,他不知道怎麽又惹怒了這個動輒殺人的魔頭,他使勁將口鼻貼近地麵發著含糊不清的求饒聲。
“別把我當白癡,我討厭別人把我當白癡,你看我像白癡麽?”
聽到他頭頂上張淮安不溫不火的語氣,男人急了,他在含糊的求饒聲中還夾著一些其他的話,右手不停地拍打在地麵上,也不管右手被尖銳的石子劃的血肉模糊。
張淮安見火候已到,鬆開右腳,眼睛瞟向了坐在輪椅上的張小強,見張小強點頭,頓時自信心爆滿,欺負人麽,誰不會?
“咳咳咳···”男人一邊咳嗽一邊吐出嘴角的泥沙,望著趾高氣揚的張淮安一臉苦澀,小聲說道:
“大爺···您想要物資也得有個報信的人回去啊,您就算把我殺了他們得不到信啊。”
張淮安鄙視的瞟了他一眼,慢慢悠悠地說了一句話,當時就把這個男人嚇得差點小便失禁。
“我先殺了你,證明我們的誠意,再用炮轟,我看你們還會不會派人在出來和我談,不出來我就接著轟,轟出來為止·····”
“大·······爺啊!”男人喊出長長的顫音,發著悲戚的語調喊了出來。
“大爺,你就算殺了我,他們也拿不出彈藥,要是彈藥充足,我也不用出來商量條件,他們知道的我都知道,隻要您不殺我,我····我給你當牛做馬···我給你做狗,做一條聽話的老狗·····”
男人說話間抬頭就看見張淮安冰冷的雙眼,心中暗呼一聲:“壞菜了,把實話說了。”
“你說,殺了你也拿不出彈藥?你又在忽悠我,真當我長得像老實人麽?來啊,把他····”
男人的反應很快嗎,一骨碌就爬起來,跪在地上磕頭磕得山響,嘴裏大聲吼叫著:
“我··我把裏麵的一切都說出來,我什麽都說,隻要是我知道的,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全部都說······”
張淮安做了手勢,慢慢地在男人身邊轉悠起來,摸著下巴,眯著眼,如同打量一頭待宰的羔羊,男人跪著地上,瞳孔因恐懼而變大,顫抖的等著張淮安最後的安排,他心中已經認定,這群人真的不是好人,邪惡,恐怕聚集地的幾個頭頭們都比不上她們。
張淮安突然表現出來的親切,讓男人摸不著頭腦,也讓隊員們摸不著頭,他們早已經得到吩咐,張淮安說什麽就是什麽。
張淮安表現出的和善,在男人眼中比他表現的凶神惡煞更讓男人恐懼,男人摸不清這個隊長心中的想法,這個隊長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鬼神莫測,動輒殺人,易怒易喜,說話更是不著調,天知道下一步會冒出些什麽念頭。
男人身上被搜刮的幹幹淨淨,別說一些看似並不危險的私人物品,就連他來時揮動的那條白色手絹都被沒收。
他被兩名隊員用槍口指著進入到一個臨時帳篷,才發現裏麵坐了不少人,張淮安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身邊是黃廷偉與黃泉,旁邊是丁珞與幾個分隊長,張小強和呂小布坐在不引人注意的後麵。
“說吧,你們能拿出多少彈藥和物資,要知道,我們幫忙掃清橋麵用了不少炮彈,現在炮彈金貴啊,你可不能讓我們虧了本·····”
張淮安一上來就抓著彈藥的話題不妨,一副將他們吃死的樣子。
男人一聽這話,心口又懸到了嗓子眼裏,張淮安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真的有彈藥,聚集地還會這麽忍氣吞聲,早就衝過來殺他們個幹幹淨淨,還用得著他出場用小命去換對策?
“大爺,您看是不是先讓我將裏麵的情形介紹一下?”
男人絞盡腦汁想出了聲東擊西這招,讓他們了解聚集地的實情,找出他們感興趣的東西,將他們打發走,隻要他們別死盯著彈藥不妨。
“有必要麽?我不需要接收你們那塊破地方,現在這個世道什麽最值錢?不是人口,不是黃金,是糧食,是彈藥,是能做武器的原材料·····”
張淮安說起黃金不值錢時,似乎絲毫不知道他的手上像暴發戶一樣掛滿了黃金戒指,他為了加重語氣還狠狠地揮動了一下手掌,那不值錢的黃金戒指閃爍的光輝迷了屋內眾人的眼睛。
黃廷偉起身站到張淮安身邊,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聲音不大,男人也聽不清他們在嘀咕什麽,他的心微微激蕩起來,他希望有個明白事理的來給張淮安提個醒,解救一下正在油鍋中煎熬的自己。
“你說吧,別和我耍花槍,要是我知道你在騙我,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