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張小強將手中的兩個小不點遞給了馬尾少女,轉身揚起火鳥彎刀直指疤臉大漢,其意思一目了然,疤臉大漢臉色一變,他將張小強對他們所有人的宣戰宣言當做是對自己的挑戰,頓時有些遲疑,按說他的能力也屬於半頂尖進化者,在普通的進化者中間,他從沒有失敗過,但是張小強能輕鬆殺掉兩個敏捷型進化者,可見張小強不是那麽輕易能解決的,按照他們的身份,若是他失敗,將會永遠成為強者的奴婢,這是他決不允許的,享受到了生殺大權的快感,他永遠不想再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中。

大漢的遲疑被馬尾少女當做了膽怯,鼓起勇氣站出來大聲的叫囂,並非馬尾少女狗仗人勢,而是之前她差點失去了兩個小不點,對這群人痛恨到了極點,到了怒火攻心的地步,還好她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說不定此時她已經衝了上去,少女的叫罵讓那些頭像的俘虜重新撿回了信心,紛紛拿回自己的武器,站起身與少女一起向對方起哄,兩邊都是日語的叫罵,讓張小強心中又起了別的心思,貌似日本人之間也並不團結,至少他在這些人中間算是外人,可那些被他用武力壓服的日本人居然仗著他的威勢向自己的同胞叫囂,很有些日奸的覺悟。

疤臉大漢在那些幸存者的起哄中感到尊嚴被調謔,而他的部下們看著他的眼神也充滿了怪異,似乎在等待他們的老大能夠幹掉對方找回麵子,兩邊的壓力讓他頭腦一昏,忘掉張小強給他的巨大威脅,猛地站到最前方衝張小強發出野獸挑戰似的怒吼,隨即全身的肌肉都蠕動起來,仿佛有無數蚯蚓在皮膚下竄動,十秒鍾不到,一層層外皮皺成了樹皮似的斑駁疙瘩,一看便知是擅長防禦的能力,接著疤臉大漢左手從身後拿出一隻十多公分,鑲嵌著無數三角棱釘的狼牙短棍輕巧的揮舞起來。

這個大漢似乎是個左撇子,那起碼有幾十斤的黝黑狼牙棒看起來很是威猛,讓擋在他前麵的幸存者紛紛驚嚇的如小耗子一般散開,留出張小強與這個疤臉大漢麵對麵,疤臉大漢的裝腔作勢沒有被張小強放在眼中,他的心神也沒有放在大漢的狼牙棒上,對敵經驗異常豐富的張小強所經曆的戰鬥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他一眼就看出大漢的不對勁兒,雖然大漢表現出來的是力量防禦型,但他知道,這個家夥能強悍的活到的今天,絕不是那身看似很厚實的皮膚所致。

兩人相互對望了三秒鍾後,幾乎同時動身向對方衝去,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長,恰好在六十米之內,就在兩人相互衝鋒的刹那,那個疤臉大漢嘴角突然浮現出一絲嘲諷的冷笑,一直被他隱藏的右手驟然拿了出來,手中MP5衝鋒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張小強的心髒,大聲喊了一句張小強聽起來有些失真的宣言,便扣動扳機噴出炫亮的火焰。

數十發子彈在疤臉大漢手指扣動的瞬間便打在了張小強胸口之上,隻見張小強在無數流光的衝撞中連連抖動,仿佛下一秒就會倒地而亡,幾乎所有的幸存者都發出絕望的怒吼,馬尾少女尖銳的慘呼也隨之傳來,似乎對張小強遭到暗算異常悲憤,那疤臉大漢的手下才不管首領是否沒有遵守武士道精神搞突襲,一起發出勝利的歡呼,半載的呼喊宣泄似的響徹當場。

卻見紅光一閃,疤臉大漢得意的人頭驟然飛起,高高飛起的人頭就像煙灰做的,還在轉動的時候,那張得意的臉驟然成了飛灰,高飛的人頭在眾人眼中化作了灰塵散開,下一刻那一手拿槍,一手拿狼牙棒,手指還在扣動扳機的無頭身子隨即也化作了飛灰,隻剩下兩件黝黑的鐵家夥掉落在灰塵中翻滾撞動。

“耶……。”馬尾少女的淒慘的悲鳴化作興奮的尖叫,引起幸存者們海嘯一般的歡呼,紛紛拿起武器衝向之前向他們動手的襲擊著,所有的襲擊者都失魂喪魄,望著地上的飛灰不敢相信,之前占據絕對優勢,已經必勝無疑的疤臉大漢就這麽變成了一撮灰燼?不管是進化者還是普通人都受不了這轉瞬之間的差距,在幸存者們憤怒的反擊中被打的狼狽逃竄,紛紛向四周逃跑……。

張小強望著那些逃跑的襲擊者,眉頭微皺便放棄了追擊,場麵異常混亂,跟著他的幸存者似乎為了發泄之前的驚嚇,對那些襲擊者異常凶狠,一個個凶殘的襲擊者抱著腦袋在地上哀嚎,身邊圍著那些氣憤的幸存者拳打腳踢,甚至還有人揮舞著手臂粗的木棍和皮帶狠狠地抽著這些家夥,一些人被打成了豬頭含著求饒的話語,還有一些人直接被瘋狂發泄的幸存者們給活生生的打死。

而張小強抱著雙臂眼睜睜地看著日本人之間的毆打並不阻止,就算有人被打死在他眼前也沒有動容,冰冷的眼神望著這些人毫無感情色彩,倒是馬尾少女最先反應過來,衝到人群中間大聲的喝止,等所有人都停下之後,地麵上已經有血流成河的趨勢,依附張小強的42個幸存者在之前的突然被襲時有兩三人被殺死,這時襲擊者也有七八個人被打死,剩下的十多個人被打傷,完全成了一片亂攤子。

馬尾少女並不在意地上的屍體,在她的命令下,一個個得意洋洋的幸存者被驅趕著收斂屍體,治療己方的傷員,並收刮對方身上的食物和武器,至於那把在日本很少見的衝鋒槍也被人獻寶一樣送到張小強的跟前,兩個小不點自從被張小強救下之後,就像小尾巴一樣跟著張小強,對除少女之外的任何幸存者都不敢接近,可見之前那些人已經對他們造成了難以愈合的心理傷害。

張小強沒有拒絕兩個小東西跟著自己,相比大人,他更喜歡孩子一些,這兩個小東西很可能對日本人已經有了深深地恐懼心理,對此張小強樂見其成,倒是那個馬尾少女所做的一切張小強並不以為然,少女將人員和物資收攏到了一起,又逼問出對方的巢穴,隨後唧唧哇哇地配合肢體語言說了一大堆,似乎要求張小強繼續下令,可張小強並沒有怎麽理會,他隻出手兩次,一次救下兩個小東西,一次殺掉那個陰險的疤臉大漢,之後就當自己是局外人一樣冷眼旁觀,看著幸存者性高彩烈地折磨著那些襲擊者,對日本人的本性又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又將日本人與中國人兩相對比,更加看不起這些家夥。

在他的接觸中,日本人的劣性一步步暴露在他麵前,讓他鬱悶的心逐漸好轉起來,同時也讓他發現,自己看日本人不爽也並非一味的妒忌,對他們對待自己同胞的殘忍和對強者的懦弱足見其隱藏在光華表麵的陰暗,不過這關他什麽事兒呢?

幸存者們似乎已經認定了馬尾少女在張小強身邊的地位,張小強從不親自下達命令,他們就在馬尾少女的吩咐下,將所有的屍體都埋掉,埋掉的還有那些被打成重傷的襲擊者,找到襲擊者身上的發黴食物吃了半飽之後,紛紛精神奕奕地瞪著張小強下達新的命令……。

熊熊火光中升起長龍似的黑煙,無數人在火光中哀嚎奔跑,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讓張小強身邊的兩個小不點嚇得緊緊捂住耳朵不敢多聽,一雙烏黑清澈的大眼睛卻驚恐地盯著燃燒的營地眨也不眨,一個個男人被手持刀劍的幸存者打翻在地上生死不知,一個個女人被撕光了衣物驅趕到一邊,地麵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在火焰的侵蝕下,散發著焦灼的惡臭,血水橫流的地麵不時倒下人體濺起飛散的血花……。

張小強驚詫地望著眼前的一切,雙眼微微茫然,似乎到現在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之前他跟著他那群猶如綿羊一般軟弱的日本人,會這麽喪心病狂地摧毀一個頗有規模的營地?這個營地正是之前刀疤臉經營的營地,原本地勢極好易守難攻,又有十多台投石機和床弩遏製了進入營地的必經之路,就算多過營地數倍的兵力也不一定能攻打的進去,但是此刻,營地中十倍於幸存者的人手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而原本應該扼守營地的進化者一個不少的跪在張小強的麵前……。

張小強從沒想到毀滅會來的如此容易,這個隱藏在山中的營地可見其經營者的用心,一畝畝開墾出來的田地在營地中星羅棋布,茂盛的作物在田地中欣欣向榮,但在這一刻,承載著希望的農作物全被殺紅眼的幸存者親手點燃成了灰燼,殺戮,掠奪,強奸,毀滅,所有的一切都是之前跟著張小強那些看似老實的男人做出來的,起手段慘烈殘酷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也讓張小強第一次體會到帶人毀滅同類的滋味。

說句實話,雖然那些人所做的一切違背他一貫的作風,但是心裏還是挺爽的,再說這一切也不是他親手做出來的,從頭到尾他隻殺了幾個衝出來挑釁的進化者,然後剩下的進化者全都跪在地上投降,接著那些幸存者便自發地衝進戒備森嚴的營地,而扯淡的是,營地中的守衛者竟然全部崩潰,再也沒有反抗之心,就像一場童話故事一樣,讓張小強到現在還如墜夢中。

火光照亮了幸存者們揮舞的刀劍,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每一次光華閃動,必定有一條生命凋零,地麵也會多一抹血色的鮮花,隱約可見馬尾少女奔走在幸存者中間,發瘋似的想要阻止這些幸存者,可惜沒有人聽她的,心中的野獸一旦被釋放,人也就不在是人,他們都化身成了猛獸,想要用同類的血肉來平複心中的恐懼和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