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四十二個膽戰心驚的男人跪倒在插在地上的斬馬刀前,張小強坐在兩小之間,苦惱地抓著自己鳥窩似的頭發,雙眼凶狠地盯著麵前這些欺軟怕硬的幸存者們,心中憋著一股怒火想要殺人,而馬尾少女則在這些男人麵前不停地走動,高聲用清脆的日語告誡著什麽,看那得意洋洋的小摸樣,很有些狐假虎威的架勢。

四十二個男人沒有一個懂得中文,讓張小強急的差點上火,在這裏他根本不能可能讓這些人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要找什麽東西這些人也不能給他任何幫助,他沒有太多的時間白白浪費,想要調查藻的成長原因,隻靠他一個人也不可能辦到,在焦急中,張小強產生了遷怒的衝動,猛地站起身走到少女身邊一把將她推開,俯身掃視著跪在地上的男人們,一把抓住全長接近一百八十公分的斬馬刀抗在肩頭,大聲吼道:“都給我站起來……。”

雖然張小強同樣不會說日語,對於肢體語言卻相當的熟悉,在他凶狠地拳腳下,那些膽怯地幸存者們被張小強驅趕著向城市邁進,張小強不想再等下去,他需要找到更多的幸存者,依靠基數來找到聽得懂中文的家夥,這些幸存者對張小強的要求茫然無知,不過在張小強能輕易殺死他們中間任何一個人的威脅下,非常配合,幾乎是有求必應。

向城市邁進的過程中,馬尾少女成了這個小隊伍的零時首領,張小強之前沒有責怪她,反而讓她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不明白張小強到底想要幹什麽,也願意盡量配合張小強,而且對她來說,相比這些落魄的同伴,作為一個外國人的張小強更值得她去信任。

一行人在張小強不知所雲的命令下順著山坡向巨大的城市邊緣走去,而那裏也正是各個小聚集地的爭鬥中心,不知道是不是少女對那些人說了些什麽,張小強很快就發現這些人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非但沒有人逃跑,還自主的選出幾個人主動配合馬尾少女的管理,並組建出四個小隊,看上去已有了紀律和分工。

看到這些嚴守紀律的日本人,張小強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即感歎他們的奴性思想,又讚歎他們的識時務給他減少了不少的麻煩,不過即使這樣,日本人依然不會讓他有任何好感,大人不像小孩子,沒有可能讓他們忘掉自己的祖國和過去,所以張小強可不準備去拉攏一批日本人作為自己的部下。

一行人分出尖兵和後衛向前搜索前進,張小強猶如定海神針一樣背著巨大的斬馬刀走在隊伍中間,兩個小不點並沒有接受那些身上散發著惡臭的男人背負,被馬尾少女一手一個牽著,向著未知的地域進發,雖然隻是臨時俘獲的俘虜,卻因為張小強的強大而完全的敬服,竟不需要張小強多費神。

望著周圍小心警惕周圍動靜的日本男人,張小強心中再次湧起古怪的滋味兒,說不上是欣慰還是嫉妒,反正日本人比中國人強的地方他都看不慣,這種看不慣也讓他對日本人更加討厭,並非他小肚雞腸,而是他作為一個中國人,不願意去承認自己不如他們。

在無言的前行中,一幕幕中國人的劣性重新浮上張小強的心頭,落井下石,窮凶極惡,同類相殘,持強淩弱層出不窮,而作為弱勢的一方同樣不值得同情,可伶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些被人欺負的幸存者一旦稍微穩定就會湧起各種心思和算計,他們沒有能力去開創一番事業,可拖後腿,當強者的狗腿子,或者出賣人格無所不用其極,隻為他們能活的比別人稍微好一點。

這些都讓張小強習以為常,若不是他掌握了所有的權利和武力,用專政來治理下屬的幸存者,誰知道會出現什麽狀況?當日湖北基地發展的比銀蒙慢,並非是黃泉與張淮安能力不行,而是為了預防白馬那樣的家夥再次出現牽扯了很大一部分精力,若是所有的幸存者都如眼前這群男人一樣對上級絕對服從,不搞什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說不定已經統一整個湖北了。

就在他想七想八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幾聲慘叫,接著一陣陣野獸似的嘶吼再次傳來,其中夾雜著有人大聲呼喊吼叫,下一刻整個隊伍就混亂了起來,有人縮著脖子向周圍的草叢跑去,有人扭頭看著站在中心的張小強,還有人則揮舞著刀劍同樣發出吼叫,準備衝上去,接著無數人影從周圍衝出來將他們合圍在中心,幾道黑影快捷地在逃跑的男人身邊晃過,一個個奔逃的幸存者發出淒慘的嚎叫摔在地上,而剩下的人終於崩潰一般,扔下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上……。

張小強突然覺得很搞笑,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給包圍,雖然那些俘虜算不上部下,不管怎麽說也是跟著他的,竟然一點反抗都沒有就被繳械,這讓他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這張小強重新湧起一股驕傲,若是換做中國人是絕對不會這樣滴,中國人一但被逼的發了狠,至少會有一場困獸之鬥,絕對不會像這樣,局勢未明的情況下就放棄了希望。

“呀……八嘎……。”

一聲尖叫從少女那邊傳來,張小強扭頭一看頓時氣紅了眼,隻見少女被兩個進化者給逼住,兩個小不點被人搶在懷裏,其中一個帶著眼鏡樣子猥瑣的家夥著張開滿是黃牙的大嘴狂笑,手中卻在小女孩兒身上摸來摸去,讓小江風嚇得大哭,而那個小男孩兒被人倒提著小腿甩來甩去,甩動他的男人廋的沒有二兩肉,枯瘦的手臂仿佛隨時都會折斷,而那男人在甩動間,雙眼射出殘忍的目光,嘴角卻流出了一絲口水,他並不是在取樂,擰著小男孩兒,就像擰著一隻能夠吃的肥兔子一般歡快。

小男孩兒尖叫著在天空中旋轉,那個男人發出歡快的嘶吼,雙眼中的戾氣越來越深沉,裂開的臭嘴裏黃牙緊咬,右臂猛地高舉就準備將孩子摔在地上砸死,馬尾少女幾次想要衝過去,都被兩個比她強上一籌的敏捷進化者給撞了回去,順便還在她身上吃著豆腐,所有圍攻他們的襲擊者都發出癲狂的大笑,看到這裏,幾乎所有臨時被張小強俘虜的臨時手下都認為凶多吉少,按照不成文的規矩,稍微有一點秩序的勢力都不會刻意殺戮小孩子,畢竟日本的生存環境要比中國好的多,可一旦殺戮,代表著他們遇到了最變態的家夥,落到這群人的手裏,他們根本無法活下來。

那個僵屍一樣的家夥眼中凶光一閃,右手就要揮下,緊抓住小孩兒的手指鬆動,嘴裏還在大喊:“洗尼他嗎誒,key撒嗎……。”他的話音未落,手中的小孩被閃過的黑影瞬間奪下,接著手臂隨他甩出的力道飆出一股鮮血衝到了十多米之外,望著飛出去的手臂,這人驚訝地張嘴,卻沒想到,在嘴唇中間露出一條血線,讓他的半個腦袋滑落到了地上,同時,在他身邊威脅小江風的眼鏡男睜著驚訝的眼睛飛上了天空,望著下方噴著鮮血的無頭屍體,隻覺得那具屍體是那麽的眼熟。

噴砂的鮮血在空中化作血雨淅瀝地澆打在周圍的地麵上,一個個幸存者長著露出舌頭的大嘴望著飛濺的人頭墜落,而張小強一手抱著兩個孩子冷峻地站在一邊,在他身邊還有驚惶未定的馬尾少女驚懼地看著地上的四具屍體,她知道張小強很強大,但強大到殺掉兩個敏捷進化者連她都沒看不清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周圍的氣憤變得沉悶,張小強揮手之間便殺掉包括兩個敏捷進化者的四個人,讓所有襲擊者都心驚膽戰,這麽厲害的人物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就算能將張小強殺掉,他們這兩百號人至少要死掉一大半,張小強聽不懂的詢問發自對方中間身材最魁梧,麵容最凶悍的刀疤臉,這個刀疤臉赤**上身,百分之九十的皮膚上遍布各種嚇人的紋身,這紋身不止在他身上有,連他的半張臉上也有,乍然一看好像惡鬼一般。

這凶悍的男人站出來之後,包括進化者在內的襲擊者一起後退一步,形成鬆散的包圍圈兒將所有人圍住,而馬尾少女指著那男人的紋身低聲對張小強說道:“やくざ……。”張小強並不明白意思,不過看到著壯漢身上的紋身,他想起電影中日本另一項著名的特產,黑社會。隻有日本黑社會的大佬們才喜歡在身上紋滿這種紋身,也隻有他們才能讓普通人害怕。

“どちらさまでしょうか?”可能看張小強並不害怕他們的人數和他身上的紋身,這個大漢再次詢問,語氣似乎帶著一絲恭敬,同時做了一個眼色,讓周圍的人全部散開,之前抓住的幾個苦逼排頭兵也被放了回來,兩邊由圍殺變成了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