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若是任由濯明月死掉,她的部下絕對會崩潰,他也能趁機逃走,唯一能得利的隻有新紀元,同時受到影響的還有在前方堅守的導彈兵,一旦新紀元解決了心腹之患,便能集中力量收拾他們,到了那個時候,整個四川所有的導彈與武器儲備全都會落到新紀元手中,再要收拾盤踞在四川的新紀元,也許將要冒著損失百倍的風險。
想到這裏,張小強終於下定決心,舉槍瞄準濯明月的身後,青藍色的槍焰震動槍身,硝煙散盡,濯明月停下步子對張小強怒目而視,即使隔得老遠,張小強也能從濯明月冰寒的雙眼中感到決然的殺意,他在背後槍擊濯明月終於將她惹火,濯明月不再管前方的工事,反身向張小強殺來。
“哢……卡擦……。”
張小強飛快地更換新的彈夾,舉起槍托將腳邊剛剛清醒的新紀元士兵再次砸暈,瞄準濯明月就扣動扳機。
無數流光迎麵而來,濯明月下意識的使用念力擋在身前,熒光閃爍的子彈卻擦著她身側而去,濯明月不自覺的扭頭,看向子彈的去處,卻見子彈朝著空無一人的身後,濯明月的長發猛地甩動,萬千青絲如屏風一般展開,螓首低垂,雙眼森寒,死死地釘著前方繼續開槍的張小強,白皙的小手死死握住,因為張小強戰場偷襲,濯明月將張小強認作必殺之人。
濯明月打的是什麽主意張小強自然知道,可是他沒時間辯解,那些炸藥隻能依靠電啟動,子彈射在炸藥包上根本無效,情急之下,他將所有的電纜全部射斷,斷掉新紀元引爆的可能,剛剛射斷最後一根電纜,濯明月已經接近。
“通……。”
張小強抬腳踹飛了身邊昏迷的新紀元士兵,士兵四肢無力地朝濯明月砸去,而他扔掉了步槍,像獵狗一般飛快竄出陣地,濯明月尖叫一聲,砸向她的士兵頓時成不規則形狀固定在半空,下一秒鍾,整個身子猛地化作一片血霧,無數肉點與斷骨飛揚,濯明月不避不閃,直直地撞進血霧,血霧回旋,向她身後排開,隨她閃過,排開的血霧倒卷,由殷紅快速淡化,最終形成一片紅煙一般的血粉顆粒。
張小強揮動著雙臂,向不遠處的一處機槍巢衝去,機槍巢裏有三個士兵,一挺八九式重機槍,重機槍的點射聲時時震動著張小強的耳膜,更遠處,濯明月的部下已經衝上山頭,成散兵陣型,借助各種掩體交錯前進,重機槍點射鑿出的土柱在他們身前身後地麵炸開,不時有人被子彈撕爛,也不時有人被爆炸的火焰吞噬。
張小強眼中隻有那挺噴射子彈的重機槍,子彈射出後爆出的火焰讓他知道,這挺重機槍用的是穿甲燃燒彈,穿甲燃燒彈的威力足以點爆炸藥,身後的瘋婆子起了真火,不殺他誓不罷休,他又不能解釋,唯一的生機就是當著她的麵證實。
張小強的動作被三人組其中一人看到,他大聲尖叫著向張小強射擊,另外兩個機槍手連忙將機槍槍管換位,瞄準跑過來的張小強。
張小強沒有絲毫停頓,迎著彈雨跑出之字形,就在重機槍準備到位,副機槍手將更換的彈箱卡住槍身那一刻,張小強猛地向身前的地麵踢出一腳,巴掌大的炮彈碎片隨便猛地彈起,旋轉著甩開點點泥斑,劃過幾道弧線掠過三人頸間。
三顆人頭一起向後歪倒掉落,三道血泉衝天而起,散開成血色雨幕澆築在機槍巢的槍身彈殼上,將各種物品和草袋染成紅色。
三個機槍手被解決,張小強心頭一送,身形陡然加快幾步,那知道身後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讓他再也不能前進一步,不用回頭也知濯明月追到身後。
張小強大吼一聲,拉開了手中自剛才在戰壕中撿到的手榴彈隨手拋起,手榴彈在他眼皮子前跳起來,瞳孔裏倒印的手榴彈,叮當一聲彈開保險便被吸力拽到身後。
“轟隆……。”
一聲巨響,漫漫黑煙夾著氣浪撞在他身後,他借著這股衝擊波猛地躍起,飛過七八米的距離重重地落到到處都是血色的機槍巢,人還沒起來,雙手便先一步抓住重機槍,扭過槍管便扣動扳機。
三顆子彈在同一個點上撞到濯明月身前的壁障,濯明月寒霜一般的眼神微變,快速閃身,讓過飛來的第四顆子彈。
張小強射出第四顆子彈,再次跳轉槍口,瞄準空蕩蕩的左前方再次射擊,三顆在他眼中似慢實快的大口徑子彈如射進水麵,撞出一圈圈的漣漪,空氣回震的漣漪散開,血紅色的華服閃現在漣漪的餘波中向天空彈起。
躍在半空向後跳開的濯明月眼中閃現著驚奇,張小強剛才竟然在她現身之前就將她逼出來,要知道,她這一手貌似空遁的快速移動從沒失手過,張小強是怎麽辦到的?
還有,張小強在她麵前向來毫無還手之力,讓她不止一次對張小強的能力報以嘲諷,卻沒有想到,有了重機槍在手,張小強居然能對她造成威脅,就在剛才,張小強用三顆子彈擊中在壁障的同一點上,讓壁障被突破極限蹦碎。
雖然她能在零點幾秒之內補充,可是張小強的子彈依舊快過她的補充速度,也就是說,她越是接近張小強,張小強越能對她造成傷害。
一時間她被張小強逼迫的不停倒退,心中恨到極點,卻對張小強沒那麽重的殺意了,要是剛才張小強不是用步槍射擊,而是直接用重機槍,她未必能逃過一劫。
當她退出百米之外,張小強突然調轉槍口,瞄準了工事,張小強剛一調轉槍口,濯明月便衝了上來,張小強咬牙不去理會濯明月,瞄準工事外牆腳下的土堆射擊,就在濯明月越到張小強麵前的一刻,巨大的火球在工事腳下猛地炸開,巨大的聲浪和工事一起飛散,無數火球連接炸起,讓躍在半空的濯明月驚呆了。
“砰……。”
被驚呆的濯明月忘了自己跳在半空,一下撞到張小強身上,兩人相互糾纏著滾到三具屍體上,濺落在滿地彈殼上的鮮血將兩人染成血人,張小強抱著濯明月的小腰被她壓在身下,臉上的硝煙和汗漬散發著一股絕對稱不上好聞的味道,熏的濯明月皺眉。
“瘋婆子,還不快起來,差點被你給宰了,我他媽.的冤死了……。”
張小強不敢繼續抱著這個火藥桶似的柔軟身子,一邊開罵,一邊想要推開她,結果雙手推到兩團溫暖柔嫩的位置,張小強頓時卡主了。
迷夢般美麗柔媚的眸子深深地凝視著他,隨即與他的視線逐漸拉遠,濯明月輕盈的身子無視地心引力向後飄了起來,張小強抬起衣袖抹掉了臉上的汗水,伸頭看向機槍巢之外,卻見剛才還是工事的地方出現一個方圓百米的大坑,大坑深不見底,隻有周邊到處散落的泥土與碎裂的建材證明工事的存在。
“你剛才沒想殺我?”
艱難的坐起身,張小強將機槍巢裏滾落的三顆人頭扔了出去,身後卻傳來濯明月的詢問,張小強壓根兒懶得理會,扶起重機槍瞄準巨石上麵的機槍手,兩個單發點射,機槍便啞了口,依次將整個陣地上所有的重火力全部清除,隨著上千武裝人員衝進新紀元頑抗的戰壕與工事,整個攻堅戰便接近尾聲。
坐在屍體上喘氣的張小強無力地靠在機槍巢上望著天空的雲朵,濯明月安靜地站在他的身邊,對張小強坐在死人身上並沒有表示反感,卻將另外兩具屍體與滿地的彈殼扔出機槍巢外。
“你還沒有回答我?”
濯明月鍥而不舍的追問,張小強白了她一眼,髒乎乎的雙手在屁股下屍體上的軍服上擦拭了一下,掏出口袋裏的香煙點上,青煙飄過,張小強眯起眼睛似在休息……。